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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利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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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带土一直想不明白对于旗木卡卡西来说自己算什么？同时他也想不明白旗木卡卡西对于自己来说算什么？这两个问题在他脑中反复盘旋却越来越模糊，倒是野原琳的模样愈发清晰起来。
如果有那么一天，卡卡西一定要死呢？这个念头只是在带土脑中一闪而逝，可带土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起伏。那一瞬，他知道他是失控的，比砸烂半个身体挖去眼睛更痛。比目睹琳的死亡强烈。
‘晓’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会客室，毕竟他们从没有接待过外人。灯火明亮的山洞中似是远古巨兽的骨架支撑着整个山体，巨型骨架下有一个极长的石桌，石桌两旁则是造型很不规则的石椅，石桌尽头有个面向左右的正位，除了异常空旷渗人之外，勉勉强强算得上是个集会室。
卡卡西的嗓音很好听，谈判时的他压迫中带着丝丝慵懒。
“算什么？”卡卡西靠在椅背上像是在听笑话，“如果你们连自己算什么都不知道，又为何来到这里？”他声音停顿片刻再次响起，“所谓大国无非是曾经战争倾轧之下的利益结合体。至于盟国盟友，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东西吗？”
完全隐匿身形气息，骨架之上的暗影里，居高临下的带土眨着赤色的写轮眼。卡卡西的言行举动在他眼中格外清晰，他甚至透过身体看了看卡卡西的查克拉流动，就仿佛看到对方的灵魂一般。
卡卡西的声音穿过带土的耳朵，“利益是我们双方本次对话的唯一筹码，你们要的，我们能给的，以及我们所要的。”听到有人问这场对话结束时自己能得到什么，卡卡西装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片刻后道：“比所谓尾兽更能震慑他国的力量。难道各位没有听说过百机操演这种小把戏吗？”面对众人疑惑，卡卡西侧头朝鼬示意了一下。
鼬板着一张脸，声无波澜顺着卡卡西的话说道：“是‘晓’其中一位成员为练习十指灵活度创造出来的傀儡忍术，曾经有个叫山之国的地方被这位成员试验忍术威力的时候灭国了。”
“赤砂之蝎？！”突兀的询问声表明来使中显然有人知道这段过往，并且记忆深刻。
“看来你们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无知。”卡卡西这话一出口立刻收到了来使们的怒视，当然他并不在意这些，“你们的国家就像现在的你们本人，愤怒却无能，除了保持安静，甚至连开口反驳说什么话都要反复措辞，生怕自己没命离开这里。”
听到这里带土笑了，这个卡卡西是曾经彼此相伴时满腹讥讽，理性默然又毒舌的卡卡西。
“你们也许明天就在他人的侵略中永远消失了，又或许能苟延残喘仰人鼻息的活着。比起‘晓’能够带给你们的自由，和平以及经济发展，其实你们能给我们带来的利益十分微不足道。”
卡卡西后面的话依然精彩，句句从他人角度出发，直击软肋中又带着足够明显的恻隐，自战争委托开始到赋税通商结束。他们得到了这几个国家某些特定资源的垄断权。在看似大幅削减战争委托金和扶持保护几个国家的承诺下，他又为‘晓’拿到了与几个国家同商忍互通有无间相应的税赋减免福利。
比起一个委托任务赚取一笔任务金的敛财方式，今日谈判之后‘晓’在财政方面可以说进入了一种新模式。如果处理得当，通商所带来的利益财物远比任务金要多得多，与此同时他们也能够深入这几个国家，布置属于自己的力量，发展人手，垄断更多资源，获取更多情报。怂恿、拉拢、吞并，朝他们打破大国体系，摧毁他国经济的目标更进一步。
当然，即便上述目的只是带土因月之眼计划为长门画得一个饼，可若是照此推进，那带土的计划也会随之加速，他会更快更便利的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带土觉得自己眼睛有些酸涩，用力闭紧双眸后他缓缓睁开眼，下方那个身着晓袍的卡卡西不见了。带土看见了一个火影，穿着白色火影袍，身后站着一个忠于职守的辅佐官，面对他国来使侃侃而谈，谈话间涉及经济、战争、理想和希望。
这也是卡卡西吗？在不曾相伴时，冷静果决，温和从容的卡卡西。
不，这只是个错觉，或许是精神亢奋，或许是情绪紧绷，又或许是连日来缺乏一个令带土满足的睡眠而产生的的错觉。
与此同时，站在卡卡西身后当背景板兼解说员的鼬也陷入思考，‘思维逻辑如此缜密，对于多国局势了如指掌，仅仅一次出任务时在大蛇丸基地的昏暗灯光下草草看过几位晓成员的资料，卡卡西就可以由点成线，编织一个完美的网，并且让自己的猎物心甘情愿走进网中。三言两句奠定了另一种经济获取方式，为晓带来极为可观的利益。木叶会放弃他这样的人？或者说木叶会放出他这样的人？’
再次紧闭双眸后睁开眼，带土看到的仍旧是身着晓袍的卡卡西，他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甲上染着属于晓的颜色，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食指一抬一放，一下下无声的敲击着椅子扶手，让他整个人的谈判状态显得十分游刃有余。
“旗木卡卡西，如果没记错的话，几个月前你还是隶属木叶响彻忍界的拷贝忍者，今天你代表‘晓’所说的这些话，你确定它们都能实现？”
谈判接近尾声，卡卡西似乎给来使们增加了提问时间。
“木叶？难不成你觉得我是在这里代表木叶与你们进行这样一场友好磋商？”卡卡西并未回避‘木叶’这个话题，语出轻松，没有丝毫介意。“或者你也可以离开这里之后再前往木叶进行下一场对话，当然……”卡卡西抬手轻轻扶了一下遮挡自己那只写轮眼，带有深深划痕的木叶护额“前提是你还能离开这里。”
提到木叶，带土凝视着下方的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鼬。两位拥有写轮眼的“木叶”忍者，连同隐匿于黑暗的第三位宇智波带土本人，恐怕再也没有比这更能令他发笑的场景了。他也的确笑了出来，比之刚才的笑意更多了讥讽。
还算圆满的谈判结束了，待来使们离开视线范围，卡卡西站起身抻着懒腰，“鼬君，辛苦了。”
不知是在点头还是在活动脖子的鼬站在原地看着卡卡西，“你跟角都应该能成为很好的搭档。”
卡卡西不解：“角都？”
“他算是晓的财政负责人，除了赚钱还有杀同伴的爱好。”
“不必了。”
“他不会杀你这种会赚钱的人。”
“鼬君。”卡卡西弯眼笑笑，“没想到你也会说冷笑话。”随后他恢复正色，“没有任务委派的时候我们可以自由活动，是这样吧？”
“是。”鼬略一皱眉“你想去楼兰遗迹还是木叶。”
片刻沉默后卡卡西道：“都值得一去。”
监控设备将卡卡西和鼬的言行举止清晰的传给佩恩，或者说长门与小南。
“真是精彩。”小南嘴里嚼着一颗鼬平常很喜欢吃的三色丸子，说话声音有些含混，“你们还没有商量好旗木卡卡西的搭档问题？”
天道佩恩将监控关闭，“有封印牵制，卡卡西和谁搭档都无所谓。”除了已知的战斗能力，卡卡西在其它他们不擅长的领域所表现出来的能力令他十分满意。
“你让鼬去帮卡卡西，刚刚又把鬼鲛派了出去，现在就剩下‘他’、宇智波鼬和旗木卡卡西。佩恩，你对于他们之间的问题是不是有些懈怠？”
“不重要。”佩恩漠然的声音因为山体所铸的房间略带回响“他们只要按部就班执行计划内容，其它都不重要。”
同一时间，离开会客场所往回走的卡卡西和鼬刚一出门就在光影暗处看到一个人双手插兜靠在石壁上。
“哟，卡卡西前辈和鼬前辈又在一起呀。两位前辈关系还真是好呢。”
和继续向前走的鼬不同，卡卡西看到带土的瞬间便停住了脚步。鼬的脚步随之一顿，他回头看了眼落在后面的卡卡西，而后与带土擦身而过。
“鼬前辈还真是冷淡呢，阿飞都要被冻成冰了，也亏得卡卡西前辈你能和鼬前辈沟通，看来同出一处还是有些好处的。”
直到鼬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带土才再次开口：“卡卡西前辈，走吧。”
始终没有说话的卡卡西仍旧沉默着，他跟在带土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向外走去。带土带着卡卡西绕出晓的基地，外面艳阳高照，是个令人舒适的晴天。他们走得不紧不慢，突然卡卡西脚步顿了一下，一股热意瞬间涌到他那只被带土关闭的写轮眼上，查克拉消耗感随之而来。卡卡西抬起遮挡眼睛的护额，露出被带土开启的写轮眼。
“带……飞……”嘴里想喊阿飞，脑子里盘桓着带土，两者相遇让卡卡西嘴瓢了一下，用轻咳掩饰尴尬的卡卡西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所以我那些所谓的疑点消除了？”
带土停下脚步摘去面具，但是并没有回头，垂手而立的他说话声音很轻“旗木卡卡西。”
卡卡西没有说话，非常有耐心的等着带土再次开口。
“通过自己完美的表现一步步得到认可，以安排下一阶段事宜为由插手干预事件进程，最后达到木叶某些目的，这是你想做的事情吗？”
“看来还没有。”收回略带调侃自嘲的口气，卡卡西叹口气，“要不你直接杀了我。”
“我无法相信一个垃圾。”远处一只飞鸟越出树枝凌空而飞，带土看着飞鸟远去的方向良久没有再说话。
卡卡西向前走到带土身侧，他没有去看带土，只是和带土看着同一个方向。“你确实没必要相信一个垃圾。”卡卡西顿了顿，“但至少不必否认你自己。”
“你漂亮话比之前说得好。”
“或许吧。”
“卡卡西。”
“嗯。”
再次经历良久沉默后带土有些茫然，“这双眼睛看得是同样的东西。”带土声音发飘，听不出他是在询问还是在自问。
卡卡西蓦地感觉自己拥有写轮眼的那个眼眶一热，他没有眨眼，也没有接话。卡卡西知道，即便做出什么承诺带土也并不会相信。哪怕带土相信，卡卡西不能也不敢去承诺什么。
此刻卡卡西与带土比肩而立，可在带土不曾知道的时间里，他们已经错过了整整一生。
带土还是带土，卡卡西却不再是卡卡西。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带土仍旧维持着那份茫然，似是对视线所及之物有着特殊的偏执。“我看见的东西你看得见吗？”
‘我只看得见你’。卡卡西这样想，可却没有这样说出口。“它只会看见你想让它看见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送上迟来的节日更新，希望大家喜欢。
下章见，爱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