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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各怀心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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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苏醒在一片黑暗里，他知道自己醒了，可是不知醒在哪里，下一个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会是谁？木叶医院的医生？保护他安全的暗部？名彻忍界的三位弟子？卡卡西昏昏沉沉疲惫至极，果然又做梦了，他一动不动躺在原地眨着眼睛，但却什么也看不清。
“醒了？”
听到这个声音卡卡西瞳孔猛然一缩唰地一下坐了起来，带土见卡卡西这个反应有些纳闷，难道说怕黑吗？想到这儿他伸手按开了墙上的电灯开关，屋内瞬时大亮，灯光刺得卡卡西眯起眼睛。
“带土？”
带土皱皱眉“你在喊谁？”
“带土”卡卡西清晰而坚定的又喊了一声跟着掀开被子下床走到了带土身前一把握住对方的胳膊“宇智波带土。”
带土没有闪躲也没有再去纠正卡卡西对自己的称呼，他很迷惑，卡卡西这家伙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露出这种奇怪的表情，这是在开心还是在伤心？发烧把脑子烧糊涂了？带土伸手摸摸自己额温反手又摸了摸卡卡西的额头，明明就退烧了阿。
卡卡西并不在意带土的动作只是直视着对方面具下露出的那只眼睛，双唇开合“眼睛。”
“眼睛？”
“写轮眼。”
带土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卡卡西问得是什么“你是说你的那只写轮眼？”
“在哪？”
听到这个疑问带土极为不爽的抬肘甩开了卡卡西的手“怎么？难道你以为我会趁人之危把你眼睛抠出来吗？！”
卡卡西后退两步让自己冷静，不是梦，不是木叶，不是医院里。他没有回答带土的问题而是犹豫了一下问出了自己的问题“这是哪？”
带土审视着卡卡西“沼之国。”
“你…关上了我的写轮眼？”
“你的写轮眼？”
“你的，你关上了你的写轮眼？”
“我的？”
“带土的，你关上了带土的写轮眼？”
若是被旁人听到一定不会相信这两个在进行白痴对话的人是传说中的写轮眼卡卡西和‘晓’组织的幕后老大，但两位当事人丝毫没有察觉出彼此对话中的傻气。
“你很执着于写轮眼的能力吗卡卡西？”
“把它打开”卡卡西说罢见带土很久也没有反应一字一顿又强调了一遍“把-它-打-开。”
带土忽然把自己面具摘了下来“旗木卡卡西”说话间他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半杯后带土放下水杯拿起该给卡卡西吃的止痛药在手中把玩“难道说你在害怕吗？”
原本情绪起伏不定的卡卡西在看到宇智波带土的脸后逐渐找回平静，他迈步到带土对面坐下，面对带土的问题却不知该如何作答，朦胧间的恍惚和高烧后的空白让他几乎失态，要怎么说？因为刚刚没有感受到写轮眼的视力以为活在上一辈子因此沮丧到想哭？还是说突然明白了几十年如一日的怀念和守候并不只是因为友谊？抑或偷来一世前路未知所以一直以来恍惚惶然难以克制？这些上一世从不曾战胜自己强大意志的软弱怯懦如今一遍又一遍冲刷着他的神经。卡卡西不由收拢五指握成拳，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也不知道还能克制这些情绪多久。
带土似乎并没有很期待卡卡西会说出什么话来，他拧开药瓶倒了两粒白色药丸在瓶盖里，拇指和食指点在桌上推着瓶盖把它送到卡卡西面前。卡卡西沉默着捏起瓶盖把里面的药倒进嘴里，等苦涩到令人作呕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才想起应该先倒杯水这件事，于是拿过另一个杯子倒满整杯水一口喝下，之后他就捏着空杯子看着杯身上反射出的灯影开始发呆。
“你的伤口不是普通忍具造成的，它会影响你体内的查克拉运转”带土动动有些发僵的脖子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难道说你想让那些乱窜的查克拉毁掉那只眼睛？还是说它影响你的视力所以你想烧瞎了它？”
卡卡西垂眸摇摇头“抱歉。”
“你用不着对我说抱歉，这种廉价且毫无意义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你的抱歉不能改变事情的结果也起不到任何其他作用”，带土看向卡卡西的目光掺杂着一些他自己也无法解释的情绪。他们之间没有久别重逢的过分喜悦，没有仇人相见刻骨的仇恨杀心，他们不是仇人亦不是同伴。
究竟算是什么？我们两个人。
听了带土的话卡卡西放下杯子，肩膀上的痛感之前因为拉扯带土而加重了，这会儿大概是药效上来了因此感觉轻松很多，收敛起那些没用的情绪他重新看向带土“既然已经到了沼之国，还是把事情先办了吧。”
“办事？”带土讥讽一笑“有你做梦的时间目标可能早就闻讯而逃了，你是觉得‘晓’的事情很好办吗？”
“所以你已经办好了？”
就在他们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外面突然嘈杂起来，隐约可以听到一些远处交谈的声音和凌乱的脚步，大概都是什么加强戒备重点排查之类的。
早在带土处理刺杀卡卡西那三个人前他其实已经完成了暗杀沼之国高官的任务，对于带土来说这本就是动动手便可以完成的再简单不过的事情，问题在于他不该出现在这里陪着卡卡西像过家家一样处理这种毫无营养的事情，不该在看到卡卡西这种身体状态后索性自己跑腿把事情办了，更不该抛下那么多需要筹谋的大事跟在卡卡西身边‘闲晃’。
虽然没有得到肯定的回答，但是从带土的表情上卡卡西还是得到了结论“嘛，杀个人确实很好办，但是还有件事情想必你应该更感兴趣”，迎着带土略带疑问的目光卡卡西继续道“魍魉”他顿了顿“曾被鬼之国女巫分别封印了灵魂和躯体的怪物。”
听到魍魉两个字带土眸光一闪，原本他要做的更重要的事情就是去调查魍魉及其背后的‘幽灵军团’。目前卡卡西是不被他所信任的，因此带土并未打算让卡卡西知道这件事，而卡卡西本来的任务应该在雪之国而不是沼之国。
“解开封印会唤醒魔兽，届时‘幽灵军团’就会复活”卡卡西以手托腮看着带土“不过它对我们并没有什么价值”，对上带土审视的目光卡卡西一笑“可以毁灭世界又不知收敛的力量注定是要被……”他抬手在自己颈间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鬼之国的巫女可以封印它一次就可以封印它第二次。”
“是吗？”
“没错”丝毫不在意带土充满怀疑的目光卡卡西继续道“我在木叶不是天天吃闲饭的，当然我也不会在‘晓’里面吃闲饭”他笑意未改“接受委托完成任务，聚集大量金钱，收集尾兽情报，不隶属于任何国家的佣兵组织，通过挑起战争去以低廉价格垄断小国的战争委托，逐步提升战争规模，打破大国体系，摧毁经济从而垄断战争，利用尾兽兵器征服世界。关于‘晓’鼬君是这样告诉我的”卡卡西用食指轻点桌面“既然选择尾兽作为目标，其他没用的东西只会扰乱计划横生枝节，既耗费时间金钱又达不到所期冀的效果，何况还会提前被人注意成为众矢之的”，卡卡西为自己又倒了一杯水“阿飞也许是‘晓’的下属，带土总不会也是这种身份吧。”
带土冷笑“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下一个任务点在哪里。”
“风之国。”
“我自己吗？还是在这里等鼬一起，‘晓’应该不会这么信任我吧。”
“跟我一起。”
“这样啊”卡卡西喝了口水“什么时候走。”
带土抱着自己胳膊的手用力捏着自己，这个虚假的垃圾卡卡西，刚才分明情绪起伏的厉害，满脸都是被世界抛弃的沮丧，明知道不被‘晓’信任也不问问清楚？乱七八糟说了一堆什么东西？还等宇智波鼬？谁让他等的！难道听到要跟自己一起很不爽吗？这个废物最开始不是在纠结写轮眼的事情吗？怎么话锋一转把眼睛的事情抛到脑后去了，眼睛不要了？好啊！那我就不给你打开它，看你到底什么时候自己来找我要！
卡卡西捏着杯子的手也在用力，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表达什么，似乎刚才说的话条理并不很清晰，因为他在尽力忽视着写轮眼这件事对自己的影响，上一世经历过的那些事时间线上在脑子里有些凌乱，只能是能想起一点是一点，沼之国和鬼之国之间必定会迎来鸣人他们的光顾，什么魑魅魍魉黄泉之类的也会随之被再次封印，本来这就与带土所谋划的事情无关，刚刚有说清楚么？有吧。
“现在就走”带土拿起面具重新戴在脸上，起身看着卡卡西去拿外衣时凌空抓了一把，一件晓袍被他从空间中扯了出来扔向卡卡西。
视线完全被遮蔽，卡卡西拽下糊在自己脑袋上的东西一看，是件完好无损的晓袍，利索的穿上这件稍微有点大的晓袍他朝地上那件沾染血迹而且已经破损的衣服看了眼，带土见状结了个印，一个火球喷出直接点燃了那件衣服。他们在被人察觉有异而砸门求证的同时消失在了原地。
于树林中疾行的带土手里握着没有瓶盖的止痛药瓶，他能清晰感受到身后不远跟随自己的卡卡西。天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应该让卡卡西和鼬再次集合一起去雪之国，可就在卡卡西张嘴询问的时候他居然想都没想就直接把自己应该去的地方硬说成了是两个人的共同任务。
风之国沙漠地底的楼兰遗迹，一个封印着无尽力量的龙脉，带土得到这个情报也不过是近几日的事情，为了制造白绝军团扩大能量影响他才刚刚决定亲自去楼兰一探究竟。其实这件事应该安排在调查清楚沼之国‘幽灵军团’之后，然而因为卡卡西的三言两语整个计划就完全被打乱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卡卡西应该跟着去吗？这种有可能会反水完全不知道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的家伙应该带着一起去吗？
随着带土脚步越来越快，他脑子里翻腾的东西也越来越多，该不该告诉卡卡西一些事情？要不要让他真正参与到晓的行动中来，能不能信任他，到底要怎样啊？！
几个昼夜靠着兵粮丸不眠不休赶路的卡卡西也一直心事重重的，他并没有注意到前方的带土已经放缓了脚步，疾驰之下想要收住步伐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这导致卡卡西结结实实撞在了带土背上，接着他们好像不是彼此冲撞身体而是撞到了脑子，谁也没意识到可以控制查克拉重新稳定脚步这件事，两人直接滚成一团从树枝上摔到了树下。
“卡卡西前辈你是不是故意的啊？”被卡卡西结结实实砸在身下的带土疼得龇牙咧嘴的，不过没人能看到他的表情罢了。
卡卡西撑着带土的肩膀站起身的同时把带土也拉了起来“谁让你突然停下来！”
“阿飞什么时候突然停下来了！是前辈你心不在焉突然加速撞上来才对！”
“我什么时候突然加速了？”
各怀心事的两个人用这种无聊的争辩掩饰着自己真正的内心想法，效果好像还不错。
“跟卡卡西前辈一起真是倒霉。”
“啊真巧，我也这么觉得，跟你在一起真是意外重重，鼬就没有这么多事。”
“可惜鼬前辈选择和鬼鲛前辈继续搭档，很嫌弃卡卡西前辈你呢。”
“那还真是遗憾。”
“是啊，卡卡西前辈这种受点伤就倒地不起高烧不退耽误时间无法完成任务的废物真是遗憾呢。”
“哦。”
“哈？”
“嗯”卡卡西点点头“说得没错。”
这就承认了？带土后面的话全被卡卡西一个哦字堵了回去，什么意思这是？不过嘴上还是没有就此打住“卡卡西前辈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我是有，可我觉得有些人就很欠缺这个。”
“你这话什么意思？”
“到一个地方就像个孩子吵着闹着吃甜食的人才是耽误进度拖延任务吧。”
“那也总比失去意识躺着等人救命要强很多。”
两人的无聊对话一直持续到他们到达目的地，风之国的沙漠沙暴频繁，张张嘴就是一口沙子，他们也终于因此安静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