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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前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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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带土脸上的面具落地，两个人算得上是真真正正的‘相见’了，相比带土情绪上的起伏，卡卡西要显得淡定得多，他凝视着带土的脸缓缓抬起被自己用护额遮住的那只眼睛。
带土脑中念头一闪而过，在逃离此地与静观发展间他选择了后者“旗木卡卡西”带土看向卡卡西“别用这种表情看着我”，其实他也说不上来卡卡西的表情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因为他在对方脸上读不到任何情绪，可不知为何又能感受到卡卡西身上的哀痛和强烈动摇，明明就是一张棺材板一样的冷脸，为什么能让人有如此强烈的情绪感知。
使用两只不同的眼睛，卡卡西眼中带土好像是两个人一般。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伤疤蜿蜒满布在带土的半张脸上，那是为了救自己留下的伤痕。原本成双写轮眼却有一只被这人送给自己作为上忍贺礼。卡卡西忽然有点想笑，心底同时还涌起一股悲伤。面对倾力相救于他带土，思及以死捍卫木叶的琳，他眨眨干涩的双眼，自己究竟是如何会形成那种隐晦龌龊的心思呢？
为了自己带土曾经付出性命，为了琳带土几乎颠覆整个忍界，作为朋友宇智波带土俯仰无愧，而旗木卡卡西在干什么？在想什么？真可笑啊卡卡西，哪怕重来一世，直到现在才从别人的故事里看清楚自己，多可笑啊。
始终不见回应的带土挑挑眉“你看够了吗？”
“嗯”卡卡西紧握双拳的骨骼发出喀喀的声响，两人间的距离本就不远，他猛然抬起手一拳打在带土下颌处，带土猝然间被打得踉跄一步偏过头。
片刻后带土回过头看见卡卡西歪了歪脖子又扭扭手腕，随后反手从身后拿出一把苦无拔腿朝自己冲了过来。作为一名刀口舔血的忍者，带土的身体在瞬间做出本能反应，他抬肘架住了卡卡西的攻势，手心处出现的黑棒与卡卡西的苦无撞在一起发出锵的一声，肉眼可见的火花迸裂，可知他们二人短兵相接间多着么真实的战意。
两个人都没有用忍术，只是进行着体术较量，卡卡西开始占据着上风，但很快他就被带土压制住了，由进攻逐渐转换为防守，而带土的招式越来越凌厉，攻击中逐渐沾染上杀意。随着带土手中的黑棒洞穿卡卡西的身体，温热的血液溅在了带土脸颊上，他目光中闪过一丝错愕。
卡卡西明明可以躲开带土的攻击，可他却在最后一刻收住了招式硬生生撞在了带土的黑棒上，若不是带土在瞬间看破卡卡西的意图改变了攻击方向，这一下可能就直接把卡卡西的心脏捅穿了。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带土的脑海中‘卡卡西想死？！’。
黑棒随着带土的动作断裂在卡卡西肩胛处，卡卡西吃痛拧眉体内的查克拉因为黑棒的原因开始乱窜，整个身体像是被禁锢一般无法有效提炼出查克拉，他手一松苦无锋刃朝下直直扎进土地里。
带土这一击仿佛将卡卡西从泥沼中拖出令他清醒不少，疼痛有些时候真的是一剂良药，他再次跟带土拉开距离，带土脸上依然不见什么情绪，沉默片刻后卡卡西问出了和上辈子一样的话“不骂我吗？”
“如此无聊的现实，骂你有什么用？”
“既然还活着，为什么……”
卡卡西的话尚未说完就被带土打断了“为什么？我是不是活着根本无关紧要”带土冷笑“从你对琳见死不救开始，一切就已经结束了卡卡西。”
不知是不是因为流血过多的原因卡卡西感觉有些眩晕，他抬手捂住血液殷殷外溢的伤口，温热的血液自他指缝间流出，顺着手腕滑一路下滑沾湿了整个衣袖。
“这场无聊的游戏也该结束了”带土的目光始终停在卡卡西的伤口上，溅在他脸上的血液早已凝干，他却觉得脸颊一片热辣。
“带土”卡卡西这一声唤成功让想要离开此地的带土停止了施术“一个被托付的人，作为这样的幸存者，没能遵守与你约定的幸存者，很垃圾是吧。”
“你想说什么？”
“没能遵守与你的约定，我是个没用的废物，但你不是，琳不是，你们都是英雄，所以没必要变成这样。”
“变成这样？”带土眉心一跳怒火中烧猛然向前抬膝狠狠撞在卡卡西腹部，毫无闪躲的卡卡西疼得弯下身又被一肘子击在喉间整个人被带土用小臂抵在身后一棵树干上，双脚渐渐离地呼吸愈发困难，带土似乎很欣赏卡卡西痛苦的表情“稍微有点理解痛楚了吗废物”，因为呼吸窘迫和武力压制卡卡西双手自然下垂，肩胛处的血流的更欢了。带土抬起另一只手轻覆在卡卡西伤口上慢慢用力下压，任血液将自己的手套浸透“只有像你这样的垃圾才会一直想要耍嘴皮子，你也配提起琳？”听到卡卡西痛苦的轻吟带土不自觉放松了一些力道，他俯身靠近卡卡西耳畔“看清楚了吗？你眼前这个垃圾的世界，只要是活下来的人，你也好，我也好，没有谁能逃过这个垃圾世界制造的垃圾轮回。我们不是幸存，不过是徒有躯壳的行尸走肉，像你我这样的垃圾不配缅怀她。”
“唔……咳…咳咳咳……”随着带土骤然松劲卡卡西滑坐在地上不停的咳嗽着，在带土转身的瞬间卡卡西伸手揪住了对方外袍的下摆“等等”卡卡西声音低沉暗哑费力的说着话“是她一直在看着你”卡卡西抬手指向自己那只写轮眼“看看它，她亲手换上的这只眼睛。”
带土听了卡卡西话一愣，扭回头去看卡卡西与他相同的那只写轮眼，琳亲手换上的眼睛…琳在看？看什么？
“记得你说过的话吗带土‘让我成为你的眼睛，帮你看清未来’，曾经我是这样想的，你和琳，带着你们的嘱托，为你们看清未来”卡卡西揪着带土衣摆的手用力一扯几乎将带土扯得站立不稳“现在让我们成为她的眼睛，为她看清未来吧。”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带土虽然极为不屑的反驳着卡卡西，可到底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也并没有甩开对方毫无威胁的牵制“你是不是脑子磕坏了卡卡西，替她看清未来？不管现在还是未来她都看不到，你忘了吗？她死了，就死在你引以为傲的雷切里，现在你在这里说什么鬼话，替她看清未来？”
卡卡西抬头直视向带土“现在她的确不在这里，但她不是过去，她是未来。”
“未来？”
“是”卡卡西点头“你所能见到的未来，有她的未来。”
卡卡西的话看似不着头脑，然而一直为了月之眼目标谋划前行的带土却明白了卡卡西这不着头脑的话里那些‘头脑’，难道说卡卡西知道了什么？不可能啊，除了黑白绝之外只有死去的宇智波斑才知道整个计划的原委。可如果卡卡西不知道，那他现在这般笃定又是在说什么呢？同一双眼睛，为琳看清未来，有琳的未来……
带土居高临下审视着狼狈不堪的卡卡西“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卡卡西又咳了两声“在那之前你能不能先把这玩意儿拔出来”卡卡西指着自己肩头前后都露着半截的黑棒。
“废物就是废物”带土嘴里嫌弃着身体却与他说得话完全相反，他转回身走到卡卡西身旁蹲下身握住那截黑棒猛一用力，听了卡卡西吃痛的闷哼带土不自觉皱皱眉，丢掉那截黑棒反手从自己随身行囊里摸出卷绷带拽了卡卡西一把。卡卡西本来就因为失血和疼痛有些体力不支，带土这么粗鲁的一拽直接害他往前一扑，两个人同时因为重心不稳滚成一团摔在那里。
卡卡西眉头紧皱吸着冷气“你是个白痴吗？”
听到卡卡西这么说带土的火气又上来了“你这个笨蛋不会好好待着吗？”
“我给你捅成这样你试试啊？”
“笨蛋卡卡西你给我起来，你的脏血把我衣服弄脏了！”
“那还真是对不起你了白痴带土”卡卡西费力的找回重心坐稳。
带土像是什么开关被卡卡西碰到了一样整个人透着一股别扭，他又拽了卡卡西一把，扯开绷带隔着衣服一圈圈在卡卡西肩膀处缠绕着。
“带土。”
“闭嘴废物！”
“阿飞？”
“……”
“嘶——”因为带土手上的力道猛然加重，卡卡西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同一双眼睛在我们身上。”
带土也不知是‘嗯’还是‘哼’了一声。
“所以我们看到的东西应该是相同的。”
“你说什么？”
“因为它，所以我才能找到你”。
带土自己半个身子都是初代火影的细胞所修复的，还继承了宇智波斑的很多能力以及初代火影的木遁，他本身不存在什么受伤不受伤的问题，即便是受到创伤也会很快复原，因此带土并不擅长于包扎伤口，当然更不可能为别的什么人去包伤口，所以三绕两绕直接给绷带打了个死结勒得卡卡西生疼。
“找到我？”带土在剩余的绷带上擦拭着血迹，言语间透出满满的不屑之意“然后呢？你想做什么？劝我回木叶为这个虚伪得令人作呕的世界共同奋斗？”
“能听我把话说完吗？”
“呵。”
“就像我刚才说的，我只是想替你，替琳…”琳的名字在卡卡西嘴边顿了一下，他意识到带土对此的怒火，因而舌尖一转重新说了一遍“我的意思是，替你和她看清脚下的路，既然是同一双眼睛，那它看到的就应该是同一片风景。”
“真有出息，四代火影的得意弟子，三代火影委以重任的暗部队长，听说五代火影上任的时候也有意要重用你的，旗木卡卡西。”
“哦？那还真是感谢他们，只可惜我现在还不知道‘晓’能不能也对我同样委以重任。”
“你以为随随便便说上几句莫名其妙的话我就会相信你？”
“我从没这样以为过。”
“哦？”
“不相信阿”卡卡西拖长尾音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那么你把我当敌人看待吧”，说罢卡卡西用满是血色的手抚上自己那只写轮眼“不能把自己的任何把柄付诸于敌人之手，你该不会幼稚到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哼。”
“这个，还给你”卡卡西抠住写轮眼的力道极大，看得带土都觉得自己眼眶子疼，随后被带土一拳打到嘴角出血的卡卡西笑了出来“所以你这是不打算拿我当敌人看待？”
别说亲眼看到卡卡西在自己面前抠眼珠子，就算带土只在心里假设这样的事情他都会觉得窒息，这个混蛋怎么敢这么对待这只眼睛，刚刚难道不是他在说要用这只眼睛看清宇智波带土脚下的路吗？就是这么看的？
“卡卡西”带土揪着卡卡西衣领近距离直视着那只写轮眼“做我的敌人你不够格，至于什么无聊恶心的羁绊我也早就没有了，既然你想看这条路那你就看个够吧，我到想看看你能看多远又能走多远”松开卡卡西衣领带土慢慢站起身“偏离这条路你要付出的可不止是一只眼睛这么简单”他看着卡卡西的目光就像是再看一个了无生机的死人“懂吗？写轮眼卡卡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