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
一群人吃完饭，菜剩的不多，毛尚就把它收拾收拾打算扔了，都是些汤水没必要留着，碗就由孩子们去收拾，要说毛尚在厨房里最不喜欢的事就是洗碗。
一切都弄完以后，众人分分告辞，孩子们围在毛鼎身边听他讲故事都不想走，最后是承诺以后再讲给他们听，才一个两个依依不舍的被大人领走了。
其实毛尚也听的津津有味，毛鼎讲的是他在外边见到过的事情。
京城的繁华昌盛，鼎城的冰天雪地，酒城的美酒琼汁，还有边疆蒲城的大漠孤烟，以及耳城的广阔草原，听着就很有各地风情文明，或许以后可以出去走走。
毛尚想着上辈子一直未能完成一场旅游的遗憾，这辈子应该可以去看看。
天色渐晚，这个小院也慢慢没了声息，万物寂静，偶尔风声伴着入睡。
而另一边的路城主家里仍旧不能安静。
灯火通明，侍女急匆匆的进出着一个房间。
内室里时不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路城主路永霖坐在外室，路丰站在旁边陪着他。拉住一个侍女，路丰焦急的问：“怎么样了？”
侍女端着水盆，行了个礼，“回大少爷，小姐还是烧，这温度下不来，意识不怎么清醒，而且小姐，小姐今天没有吃东西。”
“啪！”
路永霖把手中的杯子给砸了出去，“大夫呢？连参大夫都没有办法？！”
侍女被吓了一跳，抖着声音回：“参大夫说如果能止咳的话，代表还有救，参大夫也在尽力医治小姐。”
看到父亲又想发火，路丰连忙让侍女去忙，过去安抚路永霖，“父亲不要急，袅袅姐是个福大的人，会挺过去的。”
揉揉额角，路永霖缓下脾气，“丰儿啊，你说要是袅袅出了问题，我怎么跟你地下的大伯交代啊。”
原来路袅是路永霖哥哥路永森的唯一的孩子，她母亲难产而死生下她，路永森也因为疾病而去世，他答应了大哥要好好照顾她的，结果却变成这样。
都是陈家那群蠢货惹得事，想起在大牢里的那群朱门酒肉臭的蠢货，路永霖脑子也是一抽一抽的。
“路一，你放出消息，能让袅袅痊愈的本城主重重有赏，不能只靠参大夫。”
“父亲，您放心，她不会出事的。”
“嗯。”
于是今天跟着张伯到路城的毛尚听到的就是这么一个消息。
得来全不费工夫。
和张伯好好的保证不会出事，并且让他们办完事就先回去，他要去找毛思，张伯千叮咛万嘱咐，毛尚都一一应了。
一米四肩上挂着猫的少年乖巧的看着人拉着粮食离开。
毛尚看着眼前的这间客栈。
地段位置还可以，人流量也算大，这间三层高的木楼，毛尚站在人群中顶着朝阳弯了眼，还不错。
毛尚那么有自信会不会太托大了，答案是不会。
毛尚在医学这方面前世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就领略到不少，而到这边以后有六年多的时间让他琢磨沉淀，且这个世界的医师只会把药材简单配比，这一点毛尚就比他们高处很多。可以说，只要不是一只脚踏入鬼门关，生老病死，或者出现以现在的科技无法治愈的癌症等细胞问题，基本上毛尚是没问题的。
脚步一转，毛尚问着路人找到了二堂姐所在的马家。
向房门出示了毛爹给的一块吊牌，表明来意，就有人去后院通知毛思，而毛尚则被下人领着去了大堂，大堂一般招待重要贵客用的，毛尚虽然只是娘家人，但架不住毛思是马羌千这个少爷捧在手里的人，自然这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下人也很敬重。
毛思没让毛尚等太久，下人上的茶刚喝了两口就见到人来了。
“小尚怎么今天过来了，来，让姐看看，是不是又长高了。”自上次回去之后两人两个多月没见了，毛思伸手想要拉住毛尚的胳膊。
毛尚微微躲过，笑着说：“姐，你放过我，这姐夫怕是会打死我。”
“喵~”
“你看，连黑尾都同意了。”
捂着嘴，毛思有点害羞，手握拳锤了毛尚的肩膀，“说什么呢，他敢。”
“我又有什么不敢的了？我的夫人。”手持扇子，马羌千嘴角勾起打趣了下毛思。
连忙迎上去，毛思勾住自家相公的手，小女儿姿态尽显，看来马家对毛思还真是可以的，能让这位单纯的二姐仍然保持着她的天真。
这样也挺好。
朝马羌千拱下手，“姐夫，冒昧打扰。”
马羌千摆摆手，把扇子递给毛思，用手搭着毛尚，招呼人坐下，又让下人把自己放在茶室最好的茶给泡上。
“不知小尚今儿个来是有什么事？”马羌千以为这次是毛爹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这才特意让毛尚跑了一次。
这息城的文书已经在那次吃过饭不久就被送来了，不过是毛爹亲自送的，当时还签订了契书。靠这个果然让自己大赚一笔，所以对于毛家人能客气还是该客气的，虽然让了三成让马羌千有点肉痛，但也比不得什么。
答应了人家要照顾这个小舅子，自然不会食言，商人重利，但也得讲诚信。
毛尚也是知道息城那件事的，笑了笑，“给姐夫送好事来了。”
“哦？”
“让姐夫与路城主搭上线。”毛尚平稳地说出这个消息。
马羌千听见这个，手扶着椅子扶手微微挺直身板，又坐了回去。这时候下人的茶也上来了，分别给在场的人上了茶。
“小尚这话说的，这路城谁人不知马家当权人与城主独子是好友，不知这意思是？”
毛尚抬起茶杯押口茶，不紧不慢的，“但是是路少，不是路城主不是么？姐夫，这茶可真香。”眼睛弯了。
确实，虽然路丰是路永霖的独子，但路永霖并不溺爱这个孩子，让他自己打拼，看他自己是走仕途还是经商。
虽然这样，其实路城主还是希望路丰能够在仕途上有所作为。
路丰就顶多学识丰富，消息灵通，必要时借着家里的势行个方便而已。
很多事他都做不了主，所以毛尚这话其实是说到他心里去了。
有路城主做靠山，那么路城这地界基本上大多数人都得卖一个面子。
马羌千也跟着喝茶，眯着眼思考着。毛尚想从这里拿走什么，或者有什么自己能够帮上忙的。
“姐夫别紧张，就只需要姐夫帮我引荐一下。”毛尚笑笑，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这对马羌千来说是笔很划算的买卖。
“小尚说的什么话，答应了你父亲照顾你，这点小事自然会帮。”指尖轻点桌面，马羌千答应了。
知道他要自己引荐的人就是路城主的时候，马羌千是很惊讶的，想起毛思提过的，他和村里的大夫学过几年医术。
提了几句，连年岁颇高曾当过御医的参连曾大夫都没办法，他这怕是有点不够。
毛尚拱手谢过马羌千的提点。
这时候毛思就来叫人去吃饭。毛思是之前就走了，去备午食，想让毛尚尝尝自己的手艺，还被马羌千给打趣有多久没有吃过了。
作为一个大院里的女人，男人们谈正事的时候毛思还是很有眼色，找个借口离开大厅。
午饭过后，马羌千带着毛尚去了城主府，先去见了路丰，路丰听到来意之后看着这个小少年，不好说。
靠近马羌千，拉到一边，“这么小，不可靠啊，莫怕父亲怪罪？。”
毛尚坐在石凳上，抱着猫，看着这绿意盎然的院子，吃着糕点，不慌不忙。
马羌千心里也没底，但是毛叔的儿子，总得给个机会试试，拍拍路丰的肩，“这位是毛叔的儿子。”
“毛成涌的儿子？”路丰惊讶，这是除了毛思以外第一个见到的毛家人。
念头在脑子里转了几转，叹了口气，路丰咬牙，“成，我可以带他去见父亲。”
毛成涌，虽然时隔多年，但每过半年，宇王都得来一封信提点路永霖，父亲总得给他个面子。
整理好情绪，路丰带着两人穿过走廊，走过几道拱门，一个独立小院儿显现在几人面前。
两人等在外边，路丰进去和路永霖说明情况。
不久，就有人引毛马两人进去。
一进门，毛尚就闻到香炉里飘出的浓郁的檀香。
“喵~”
路永霖坐在书桌后边，桌上摆着些许文案，看到两人进来就挂起笑。
毛尚行了个礼，等路城主让起身，毛尚才好好打量了下这个让路城成为南方大城并欣欣向荣的男人。
有些惊讶，他和自己想的魁梧大汉不同，相反，长的很斯文，是多情的桃花眼，说是风流翩翩的书生公子都有人信。
不是个迂腐之人。这是毛尚给路永霖的第一评价。
“小子毛尚，话不多说，路城主，我能治好令侄女的病。”率先开口，毛尚挺直腰板，盯着路永霖的眼睛，毛尚武语气带着笃定。
“几成把握？”
“八成。”虽然还没有看到路袅袅，满打满算四天不到，凭自己临床多年的经验，配合医嘱和药膳，养好不成问题。
路永霖站起身，据毛尚目测，大概一米七五左右，比在他旁边的路丰矮上那么一点。
“请。”
毛尚眼睛弯弯，“路城主不急，这个，拿去给厨房。”
昨天写的冰糖雪梨的食谱，这个对润肺有很大的功效，先让厨房给弄些，等路袅袅起来吃个一两口就行。
冰糖雪梨对于毛尚来说过于甜了，平常也就会给小辈弄了吃吃，当然，毛爹和毛鼎都会来蹭一蹭，对家人有好处的东西，毛尚也不烦。
挥手让下人拿着去厨房，一行人接着往路袅袅房间走去。
“咳咳咳咳咳……”刚进房间就听到这么大的动静，毛尚脸色都没有变。
“路城主。”向路永霖行了个礼，得到首肯之后，转身就进了内室。
室内并不通气，听说是怕见风，厚厚的白色床帘遮住里边的情景，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有个单薄的人影。
轻声对守在床边的侍女道：“麻烦把窗子开个角，让室内空气流通。”
里边的侍女有些惊讶，但也很有礼数，毛尚勾起唇角，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白皙细长的手指搭上侍女从被里抽出来的手。心率不正常是肯定的，伴有心悸，又问了侍女几个问题。
毛尚心里有了数，就移开了手，去书桌旁写了一张药方，交给侍女。
金银花、连翘、荆芥、牛蒡、桔梗……标上用量，清热解毒散外邪，宣肺止咳。有点轻微的肺炎。
肺炎是肺部起泡，现在路袅袅的情况还算好，严重的呼吸不了都是有的。
肺炎一般疗程在七到十四天，如今可能要的时间更久点。不过中药就是这样，见效慢，但大多很有用。
交代侍女按自己的配比去抓药，不然没效果，又说了些忌讳。毛尚就出去了，对外边的人道：“路城主不必担心，有点严重，但可以治，这两天最好吃些淡粥蔬菜，肉食的话鱼类鸡蛋也是可以的。”
路永霖松了口气，问下居所地方，听说是在马家。路城主笑了起来，“看来小友之间关系不错啊。”
“这是我姐夫。”提了马羌千。
路永霖是认识马羌千的，作为城主，贸易是被他所看重的，他与儿子交好，路永霖也不反对，但到底士农工商，商人最末，还是有段距离。
“怪不得，这样，让丰儿做主请你们去醉仙楼吃顿饭，实在惭愧，本来应该是我尽地主之议。”苦笑了下，“但公务繁忙，还望小友海涵啊。”
“城主大人随意就行，路少主想必会好好招待我们的。”
寒暄几句，毛尚表示每天会过来一趟，路永霖应了。
在踏出院门的时候，毛尚微微侧身，对路城主道：“路城主，这香，宜点不宜多。”
在感受到惊讶的眼神时，毛尚点下头，跟着两人走了。
房内的檀香味很浓。
檀香确实能缓解神经疲劳，对人体有益，但它燃后会有灰尘，易感染呼吸道，适宜最好。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