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楼》糖里有刀

6、第六章

　　侧躺在竹椅上的宴鸠，一手支着头，一手握着茶杯，斜眼看着池塘中展现出来的洪荒大陆的全景。

　　“洪荒大陆上所有人都到齐了，劫难在悄然降临，他们却依旧无知无觉的生活着，真是一群可笑又可悲的人。”宴鸠只是自言自语的说着话。

　　人生活在大地上，从一开始的靠和其他野兽抢夺嘴边食物到利用尖锐的石块猎杀野兽，从一开始毫无伤害的食草动物到后来的食肉动物。

　　人躲在山洞中，外面下着瓢泼大雨，人聚拢在一起，依靠着互相依偎着取暖，山洞内没有光亮，外面的天空也被乌云遮蔽。

　　暴雨夹杂着雷电划破天空，随着暴雨越下越大，渐渐地雨水流露进山洞，山洞积累的雨水越来越多，人不得不转移阵地，离开那个山洞，冒着大雨重新寻找新的驻地。

　　人没有那些神妖巫等人那样的本事，没有遮风挡雨的物品，光裸着身体，只在胯部围了一圈草裙，体弱的小人还有女人都在迁徙过程中死去。

　　人没有选择的余地，他们只能抛弃他们，为他们挖了一个土坑就地掩埋。

　　等到暴雨的停止，太阳重新出现照耀大地时，人从原先一个庞大的族群锐减至只剩下稀疏的几人，还有的人在迁移途中走散了。人在新的领地中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一日，宴鸠携带大陆上一化形成功的妖族，来到人的领地，人不识宴鸠，躲在草丛树上或树后，只露出半个头看着现在他们领地前的两为谪仙一样的人。

　　“大人，不若让小人前去同他们交谈。”那个被宴鸠带在身边的妖族，自请前去同人商谈。

　　宴鸠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任何话，背过身不在看向那些人。

　　那名妖族缓慢上前，手脚并用的寻找他们中能够说的上话的人。

　　终于在那妖族快要放弃时，人群中一位年长者走了出来，想要向那妖族磕头，妖族同那年长者鸡同鸭讲了一阵才统一口径。

　　“这位大人，不知您到来所为何事？”年长者跪坐与地上，询问着那妖族。

　　“我也是随着大人游历时，路过此地，大人见此地土地肥沃，风景宜人，是个适合休养生息的好地方，想来此地休息片刻，不想此地已有主。”

　　“大人尽管休息便是。”

　　“那就有劳了你们了。”

　　那名妖族走回宴鸠身边，一边回复宴鸠他打探到的消息，一边观察者人的动向。

　　宴鸠在远离人的地方，又靠近水源的地方，利用身边的那些树木建立了一个小型的房屋，以便之后休息的时候用。

　　人看着那个一直在后头跟着的谪仙，挥手间出现可以一座他们从未见过地高大的东西，看着两位大人走进那个东西里面。

　　宴鸠从袖口中拿出一小袋东西，递给那妖族，让他拿出去，撒到外面的土地上。

　　“大人，这是何物？”

　　“食物的种子，撒在外面的土地上，浇些水便可，过会儿他会自己生长出来，到时候它的果实就可以让你果腹。”宴鸠坐在木椅上，翻看着一卷不知何时出现在宴鸠手上的兽皮卷。

　　妖族不在询问，出门将小袋中的黑漆漆的种子撒在木屋旁边，施法引来水，浇灌在土地上。

　　人看着重新从高大的东西里面出来的人，在东西旁边撒下了不知什么东西，有浇了水，不过一会儿就长出来枝丫，之后就慢慢长高，长出来的东西是黄色的，头顶下垂。

　　妖族将其采摘下来，按照宴鸠的吩咐，将那些东西外面的壳褪去，漏出了一粒粒白花花的小珠子。妖族将其中一部分留下来，剩下的分给了人，当做打扰他们的报酬。

　　人用之前打猎收获的兽皮包裹住妖族赠与的东西，在询问过后，打呼神迹，感谢神仙赠与。

　　人在他们的领地处，开垦田地，播下种子，再为种子浇灌，等待收获果实。

　　人在得到了宴鸠的馈赠后，开始了耕种的生活，一部分人在领地耕种，一部分人依旧外出打猎。

　　宴鸠在妖族回来的时候，递给他一颗漆黑的石头：“给人，拿着它可以来同本座许一个心愿。”

　　妖族不明所以，双手捧着那颗漆黑的石头，但是却没有质疑宴鸠的任何决定，只是转身执行了宴鸠的命令。

　　而另一边巫族与妖族的摩擦也越来越严重，甚至在路过巫族与妖族生活的地方的偏僻的草丛中，出现了巫族幼儿与妖族幼儿的尸体，巫妖两族不会因为成年的巫妖而起战争，却会为了幼儿挑起战争，因为两族孕育幼儿太过艰难，一对夫妻甚至要百年近千年才得一个孩子，是以两族幼儿是最为珍贵的。

　　在宴鸠带着那个被抛弃的妖族路过妖族领地时，那个妖族闻到了一丝血腥味，在他找过去的时候发现，是三四个妖族的幼儿被剥皮抽筋，拿走了内丹以及骸骨，只留下来一堆残破的皮毛，看不出是什么种族。

　　宴鸠皱着眉头看着那一堆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耳朵动了动，抓住那个妖族的肩膀，离开了那个地方，回到宴鸠自己的地盘上，只是将妖族扔在了搂外，不让他进门。

　　“你在外面看门，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进来。”宴鸠说完就转身回了楼里，有突然转过身“今日洪荒有一场大劫，没事别忘洪荒上跑。”说完就将门一关，只剩下那妖族顶着大门，不知该如何是好。

　　妖族坐在大门的楼梯上，双手支撑着头，四处观望着，又觉得无聊，想要看看这个地方有什么，朝着远处的浓雾中走去。

　　妖族在浓雾中走了一圈，觉得没有什么东西，只是一些树木矗立在那边，妖族觉得宴鸠既然让他守在门外，那他也不能天为被地为床，只能砍伐树木，搭建房屋。

　　房屋简陋，内里只放置了一张供他休息的木床，和供他吃饭的一个大木桩子和一个小地木桩子，然后再门外放置了一张宴鸠不要的竹躺椅，白天就躺在竹躺椅上，晚上就回到房屋中休息，等待第二天的到来。

　　妖界

　　“太一，你同常羲如今进展如何？”

　　“兄长，我同常羲决定结为道侣了，到时宴请四方前来见证。”

　　“太一只管放心，一切有为兄在，一定替你置办妥当。”

　　“太一，在此谢过兄长。”

　　两人步行在刚刚诞生的妖界下方的道路上，道路两遍是妖族耕种的灵田，内里种植着供应他们需求的植物，以及日常生活的食用物品。

　　“太一，外界如今已是悬崖百丈冰，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是以最近你亲自前往妖界入口，不许任何人通过，要进入妖界，也要严格要求。等外界的大劫过去，再替你和常羲举办道侣大典，以防大典期间又不怀好心之人潜入妖界。”帝俊突然想到了，在进入妖界之前，洪荒大陆上巫族与妖族之间硝烟弥漫的气息，对太一说了抱歉。

　　“兄长我懂，只要能避免妖族的没落，我委屈一些无所谓。”太一只是拍了拍帝俊的肩膀，体谅帝俊的难处。

　　两人对视一眼就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帝俊先东皇破壳，又照顾了东皇上万年，东皇是什么心性，帝俊在清楚不过。两人无言以对，继续步行在道路上，直至那个被捏造出来太阳降落。

　　妖族在搂外等了好久也不见游人来，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在日日在在等待，而是化作原型，盘在木床上，依靠着不周山顶上的灵气修炼。

　　这一日，女娲无法在躲避，只得前往九楼，归还当初从这里交易得来的葫芦藤，女娲站在楼前，被妖族所阻拦，女娲自从成圣后便无人敢同她这般讲话，女娲恼羞成怒之下，用手中的葫芦藤——女帝鞭甩向妖族，却在要接触到妖族的那一刻，被一道光芒阻挡，打在了女娲自己的身上。

　　女娲不敢再放肆，只好耐心的等待妖族进入回禀楼的主人，然后才被放进楼中。

　　“女娲，我曾说过，成圣之后就要把从我这里拿走的东西还回来，可是你没有按照约定完成，所以我会按照规则给予你惩罚。”

　　“葫芦藤如今已经改了名字叫做女帝鞭，你无权收回属于我的东西。”女娲不甘心就这样将一件后天功德法器交出去，只能硬着头皮说那东西是她的。

　　“女帝鞭？呵！”宴鸠重复了他交给女娲的东西，又轻声呵了一声，表达了对女娲的不屑。

　　宴鸠单臂支撑在账台上，歪着头看着站立在桥后的女娲，眼尾上挑只是顶着女娲看。

　　“女娲，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与其说像圣人，不如说像一个抢夺他人物品的无耻之辈。”

　　“女娲，若不是你创造了人，你以为你能成圣，还是你以为就只有你能够创造人吗？”

　　“女娲没有你还有其他人可以创造人，这个洪荒不是非你不可的，没有你成圣，也会有其他人来补全你的圣位。”

　　宴鸠嘴中吐露出来的话，一桩桩一件件刺中女娲的心，女娲的道心本就还没有稳定，有终日沉浸在成就圣人的高傲中，不懂得巩固自身修为，不过被宴鸠几句话一说，便道心不稳，险些跌落境界。

　　女娲跪倒在地上，冷汗直流，不敢抬头看宴鸠那双充满了恶意的眼睛，她想咬牙站立起来，却发现一股不明的力量压在她的后背，越是用力，那股力量就越是将她往下压。

　　女娲最后放弃了抵抗，只能从袖中拿出那柄女帝鞭，双手握鞭高举过头顶。

　　“女娲知错，还请楼主放过女娲。”

　　女娲话音刚落，身后的力量就消散了，手中一直紧握不放的鞭子消失在了手中，重新出现在宴鸠面前，宴鸠只是挥了挥手，将鞭子上的一层黄色的光芒扫落，将光芒推进了女娲的身体。

　　“你的东西，我不会碰，还给你。”

　　宴鸠说完，就把女娲送出来楼，妖族还躺在竹椅上，看着不周山顶一成不变的风景。

　　“女娲娘娘。”

　　女娲现在浑身不舒服，不想理会妖族，离开了不周山顶。不周山顶又恢复了原先无人前来的时候的光景，妖族叹了口气，收拾收拾会了木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