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影楼（鹿鼎记）》卿若

34、戏子·大哥之意

　　“皇宫内不比宫外，礼仪繁琐，关系复杂，你可一切小心。虽然现在有太后给你撑腰，那也不是长久之计，对人对事你可得处处防着。我在这里不能多待，这就先走了，你要自己注意着，知道吗？”胤祥嘱咐好清影便自离去。
　　清影无奈的送走这个啰嗦的人，这几天胤祥每每坐上一盏茶的功夫就走，有时一屁股刚粘椅便又起身离去，而临走时都说着同样的话。
　　见胤祥远去，清影直接瘫软到一通炕，闭目养神。
　　梅若紫悦走上前，给清影揉肩捶腿，篱歌在旁轻声道：“幸好这几天只有十三阿哥过来，若是所有阿哥全部过来，还真有些吃不消。”
　　“谁说他们没来过，只不过被我和紫悦挡回去罢了。”梅若一想到每天堵在殿门口挡人就觉得好累。
　　篱歌惊讶说道：“怎么没听你们提起过？十三阿哥来还能说得过去，因为小姐跟十三阿哥两人早已熟识，可另几位阿哥来找小姐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紫悦翻翻白眼，对篱歌不省事已经无可奈何，直说道：“没跟你们说是不想叫小姐担心烦恼，小姐已经够忙的了，我们没必要再添根柴。至于那几位大人物，还不是因为小姐从皇上那儿要了好几本上书房的书籍过来翻看，他们不过是借着看书的借口来看小姐的！
　　幸好我跟梅若有先见之明，早在他们过来之前就把书籍换回去了。”说着，紫悦与梅若一对眼，一脸得意。
　　舒怡琼华在端着茶水糕点进来，见两人这模样，早在一边痴痴的笑了。
　　“你们两个真乖，说了那么多，就等着我夸你们吧！”清影闭眼调笑道，她都累的半死，这些个人还有心情玩，真服了她们了。
　　梅若紫悦躬身蹲礼，笑道：“谢小姐夸奖。”
　　“呵呵~，她们两人许久不曾得小姐夸奖，这一有机会啊！就要好好卖弄卖弄。”海钰一副实话实说的乖巧模样，双眼却留下因忍笑而未干的泪花。
　　“就你多嘴。”两人娇慎了海钰一句，便又各自痴笑起来。
　　篱歌也不是笨人，一早便看出两人的心思，这才由着两人一搭一唱的，现在笑闹完了，她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转向清影问道：“小姐，密室的书籍快整理的差不多了，过不了多久我们也要回去，可云瑶的事，除了第一次见面小姐小小的警告过一次后，便再无下文。这样要怎么向皇上交待呢？”
　　暖阁内安详静逸，清影轻启双眸，由着梅若紫悦两人扶自己起身。这里站着清影面前的人都是她的心腹，大大小小的事清影都会说于她们听，却让她们自己理解判断，有了解决不了的地方才来问她，这一来一去她们各自形成独立的一面。在很多方面也用不着清影提醒便能一一处理。
　　“这事儿我想过了，我打算让她们两人自己结束这段感情。”清影如是说道，却惊到了六人。
　　“怎么让他们自己结束？两人感情那么好，只怕会适得其反。”梅若有些担心，其他几人也附和道。
　　清影笑笑，说道：“你们看云瑶是个怎样的人？”
　　几人见清影问话，已经见怪不怪，对清影的解决办法却多了一份信心，回道：“云瑶这人乖巧懂事，却不能处理人际关系，上次太后对云瑶态度改观，下面不知多少人起哄闹事，逐渐云瑶只会讨人欢心，其他事却一窍不通。”梅若先道。
　　“再后来，云瑶把当时的事告诉了十四阿哥，看来她不知道识时务为俊杰，想着没有了太后至少还有十四阿哥撑腰，怎么说那都是太后的孙子，皇上的儿子，德妃娘娘最疼宠的小儿子，就是你身份在高，也得顾着点儿。”海钰接话。
　　“这些还不算，就太后那件事后，云瑶完全没有改变自己人际关系的意思，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傲自大，目中无人的行事作风。这其中不外乎今兮何兮对云瑶的关怀照顾，致使她对外面的人与事一点概念也无，终其以上结论，足以说明云瑶是个有野心却无能力的人。”琼华做出总结。
　　清影点点头，说道：“分析的不错，那十四阿哥如何？”
　　“十四阿哥从小给皇上与德妃娘娘宠着，自然好脾气不到哪儿去，上次养心殿外一见，更是个沉不住气的孩子。不过这些只限于身份低下的奴才，在族亲叔伯面前却是彬彬有礼，深的众人的喜爱。”篱歌说道。
　　“我怎么感觉云瑶跟十四阿哥很像来着！？”紫悦不确定的问道。
　　“咦~！这样想想还真有些像。”于是几人七嘴八舌的说起云瑶跟十四阿哥的八卦来。
　　清影轻咳一声，一时几人同时噤声。清影瞪了几人一眼，才说了几句就开始转移话题了，叹息道：“看你们这样子，我还是把我的计划全盘托出吧！
　　既然云瑶与十四阿哥互相喜欢，那我就做个顺水人情把云瑶送给她，这样两人都欠溪影楼一份人情，若是将来两人感情美满定会感谢溪影楼，不过这并不现实；若是愁干断肠那也怪不了溪影楼，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溪影楼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个机会。这是第一点，溪影楼必须脱离于皇宫所有关系。
　　再则，太后与德妃都不会同意十四阿哥娶云瑶进门，论身份，云瑶连妾也够不上，真要跟了十四阿哥只能成为通房丫环。而后十四阿哥的嫡福晋、侧福晋、庶福晋、格格等都会陆陆续续进门，她们眼中又岂会容忍一个通房丫环爬到自己头上，只怕想要对付云瑶的人多不胜数，自然用不着我插手。
　　我倒是很期待云瑶跟十四阿哥的感情能维持多久，在这豺狼虎豹四处环绕的境地里……真有意思，你们说是吧！？”清影半是娇笑半是无奈说道。
　　几人浑身抖了抖，小姐又做起看戏人来了，明明自己也是其中一名戏子，却被她硬生生给脱离出来，说不佩服那是假的，而且还能处处给人方便，这样的解决方法就算用坏她们的脑子也想不出来。
　　就在众人各思其索之时，一声突兀的男音出现。
　　“你这丫头可真狠，只怕那叫云瑶的丫头跟不了十四阿哥几年就会死去。”
　　几人惊吓，各自护着清影，围成一个圈。篱歌吼道：“什么人，别躲躲藏藏的，出来。”
　　男音不理篱歌的话，只顾自己笑闹，说道：“看你们几个，吓成什么样儿了，还没你家小姐泰然自若呢！”
　　“你这贼伺，还不快出来，我可叫侍卫了。”篱歌愤恨道，现在只能吓唬吓唬他，小姐不发话，说明她不想把这件事闹大，看看来者何人。私底下解决，也有可能小姐与这贼人熟识，所以不开腔。
　　“哈哈~，威胁我啊！那你就大错算盘了，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要是被你一句小小的威胁吓到，那我还怎么在江湖上混。”来人又是一阵调笑，把篱歌气的不行。
　　清影翻翻白眼，懒洋洋的说道：“好了，别玩了，四哥，你就出来吧！”
　　只见一身藏青色绸衣从房顶上翩翩落下，头戴一顶红绒白底的盔帽，一张俊脸赫然出现，夺人心魄。
　　“好妹子，别来无恙。”
　　“我好的很，不过刚刚被四哥你给吓了一跳。说，你怎么会在皇宫里？”清影无奈，这几个哥哥没一个省心的，出门打架斗殴，从来都是她在韦家给他们善后。自此他们便形成了习惯，只要有事就会寻上她，说好听点是叫家人别担心，难听点就是他们的事见不得人，不敢向家人汇报。不过……也没那么严重。
　　“咳咳~，这个当然是担心你在宫里应付不过来，所以就眼巴巴跑进来给你做护卫来了。”韦竹帘洋洋得意自报道。
　　清影挑眉，除了不认识韦竹帘的篱歌还紧靠清影外，其余几人端茶的端茶，上点心的上点心，削水果的削水果，递湿巾的递湿巾，到把她这个正主儿放在一边。无语的看着几人来来回回，有气无力的问道：“就你一人？”
　　韦竹帘喝口香茶，很是享受，才说道：“还有大哥也来了。”
　　清影听此，这才仔细打量起韦竹帘来，只说：“你们在哪宫当差啊？”
　　“我们在钟粹宫跟着九公主当差。”韦竹帘笑眯眯的回答，以为清影担心他们才问，只听“原来你们真把自己给阉了！”清影几乎跳跃起来，身旁几个丫环不知是笑还是哭，总之双肩颤抖满脸通红，那声音就不言而喻了。
　　韦竹帘先是呆愣片刻，等反应过来后，茶杯都有端不稳的倾向。上前坐在清影旁边，一伸手就捏着清影一边的俏脸：“你这丫头，糊想些什么啊！当年老爹进宫都没怎么样，难道我们还不如他。”
　　清影眨眨眼，一时忘了脸上的猪脚，只是沉思。若是比机智，你们这些个兄弟确实不如他，但你们好在比当时的韦小宝多了强硬的后台。
　　“喂~，丫头。听说十三阿哥这几天，每每一有空便往你这儿跑，你们两该不会有……那个…意思吧！？”韦竹帘拉着清影小心翼翼的问道，深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四哥怎么这么问？”奇了，为什么这几日总会有人问他们的关系，康熙就别说，本来就是他想凑合，接着是自家爷爷，太后，几位正宫娘娘，四公主，郭络罗氏格格，到现在的韦竹帘。
　　“没什么，我这不是关心你嘛！若你真和那个十三阿哥有意思，我就不说什么了，只是这皇宫深似海，你要好好考虑清楚。若没有关系，比方说……你有没有想过，在你住在京外的生活里，你有没有想念过谁？挂念谁？思念谁？”韦竹帘引到着清影的思绪，见她摇头，看来是跟十三阿哥没有关系了。再见她摇头，看来……没有人驻进她的心。不过这样一来，他要怎样接下面的话呢？
　　清影见韦竹帘傻在那儿了，又说些引人误会的话，皱眉道：“四哥，你就不能说清楚点，刚才的话很容易叫人误会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对我有意来着。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单刀直入，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清影一席话，激的韦竹帘忘记了心虚，只道：“一句话，你觉得大哥怎样？”
　　清影傻眼了，话音有些个颤抖：“你那些话是为大哥说的？”
　　“恩。”
　　“可…可是，我跟…大哥只有兄妹之情啊！而且我离开韦府的时候也没见大哥他……怎么一下子就……”清影说话哆嗦的不行，几个丫环看的心疼，也一阵郁闷。
　　“那是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你走了好几日后，他天天盯着你住的屋子发呆，有时还无缘无故的笑出声，就是最想你的小九也没不是他那样的。后来整天心神不宁，被娘们抓包，直接拖过去审问，这才知道他…咳咳~……想着身在京城的某人。”韦竹帘叹息说来，好似他曾经历过这般岁月。
　　暖阁内吹进丝丝凉风，却透着温温的暖意。无人接话，只留下一片静寂。
　　“他呀~，听说你入了皇宫，既担心有心疼，却不愿劝你放弃这一切，他明白你是为了什么才愿意接受这个身份，又放弃了多少，所以他选择自己到宫里来陪你。家里也不放心大哥一个人过来，二哥又脱不开身，自然便由我来作陪了。”说完这些话，韦竹帘起身离去，却又想起什么，说道：“这件事是有些难以接受，当时家里上下也是过了好一阵子才消化的，毕竟你们两年纪相差那么多。不过，几位娘亲听到这个消息很是高兴，直嚷着快点把你娶进门来。……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紫悦海钰送韦竹帘离开后，回来便与另几人陪着清影一起消化这个消息。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面上担心的看看清影，心里却兴奋激动异常。
　　清影可就没那么好的心情了，心里涌出不少情绪，怎么理也理不清，绕的她头疼不已。
　　以后该怎么面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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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_<%看不了评论~
JJ这次版本大翻新抽的好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