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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霸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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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上的灰猫儿一个劲儿的用身子蹭云娇的手心,软软的毛发让她有些爱不释手。
明明该是无人要的小土猫,却通灵性得很,一双竖眼直溜溜盯着人的时候,好似会说话。
欢儿走进来,见云娇又抱着小土猫不放,连忙道:“小姐,再过不久府尹大人的人就要来了,您怎么还在摸这小土猫?”
牡丹园规矩严,花女不能带婢女去,她不能跟着小姐,小姐被人欺负了去可该怎么好?偏偏小姐一点都不担忧,真真是急死她了。
云娇撸着猫,哪知道小丫头心头的急切?她摸着小土猫的下巴,轻声道:“它有名字,叫小灰,你莫要小土猫小土猫的叫它,它会生气的,你瞧,它都不理我了。”
云娇手下的小灰耷拉着脑袋,软软的趴在她膝上,原来使劲儿蹭她手心的热情不知道去哪了。
欢儿揉揉眼睛,她刚刚好似看到着小土猫黄澄澄的竖瞳里掠过一抹嫌弃。
欢儿仔细看了看,又发现什么都没有,心下暗笑,一只小土猫而已,还能嫌弃?定然是她昨晚忧心小姐,整夜没睡好,这才看岔了。
云娇见她怎么逗,小土猫都懒懒的不想动,以为它累着了,将它递给欢儿,“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小灰,莫要饿着它。”
云娇仔细叮嘱完,便进了里屋,府尹大人的人快要来了,她也该好好整理整理。
欢儿应了声,摸摸怀里的小土猫,软软的毛发让她多下手几次,嘴里小声嘀咕着:“小土猫啊小土猫,你怎么这么幸运,被我家心地善良的小姐看上了?”
小土猫懒懒的抬了下眼皮,‘唰’一下从欢儿的怀里窜下,跑进了内室。
少女窈窈的身姿在屏风前若隐若现,行云流水的动作便是换衣也是美景,小土猫懒懒趴下,盯着屏风上的剪影,黄澄澄的竖瞳颜色好似更深了。
才看没多久,背上忽然一只手窜出来,拎着它的脖子让小小的它身体悬空。
小土猫在空中踢蹬着双腿。
欢儿不由分说的把它拎出门,嘴里还小声骂着:“你这小坏猫,竟然偷看我家小姐换衣!枉费我家小姐对你这么好。”
‘一晚上就瞅出好来了?’小土猫斜睨着某个小丫头。
欢儿显然不知道自己被鄙视了,小嘴里巴拉巴拉,说得义愤填膺。
云娇出来,便见欢儿坐在廊上和小土猫说话,见两人相处的还算愉快,她笑了笑,恰在此时云集来了。
云集见着不过略施薄黛便已美得倾国倾城的女儿,眼中掠过一丝满意,仔细叮嘱了她些话,便领着她往前厅去。
该交代的,昨日云集已经把云娇叫到书房耳提面命过,他这女儿自小聪慧,又有这娇美容颜,天生的贵命,实不该错过这等能飞上枝头的好事。
府尹大人派来的婆子端方大气,只看着就觉得小门小户的婆子比不得,云集客客气气和婆子说了几句话,又塞了个大红包,便让云娇跟这婆子走。
云府不是这婆子来的第一户人家,云娇出来时,已有两顶轿子停在外头,显然是坐了另外两个花女。
云娇轻纱覆面,行走间姿态轻盈,该是刻板的规行矩步,却生生被她走出一股优雅贵气。
汤婆子满意的点头,洛阳城里可没人敢说自己没听过云府三小姐美名,初见她容颜,汤婆子也是好一会儿没回过神来。
有这样一张脸,别人都会下意识忽略她其他闪光之处,如今看她礼仪,也是顶好的,全然不用重学。
云娇目不斜视,余光却能看到两顶轿子中的前一顶有人悄悄掀开了帘子。
云娇是汤婆子接的最后一位花女,轿子行过街道,前方突兀传来一阵喧哗,云娇坐在轿中,隐隐听到一声盈盈哭声,随后汤婆子的声音传来,“姑娘们稍安勿躁。”
若是之前的云娇,指不定会想知道前方何人啼哭,又为何啼哭。可如今的她自顾不暇,又哪里来的心思瞧他人如何,自然稳坐轿中。
她没了好奇心,不代表别人没有,汤婆子的话音刚落,云娇便听到一个俏丽的声音,“汤妈妈,我好似听着有人啼哭,还是个女子……”
女子说了一串话,处处透露出想上前看热闹的意思,汤妈妈起初不同意,女子又说话,声音中不快尽显,言辞中还提及下人主子的,别说是汤妈妈了,便是云娇一个旁观者听着都觉得轿中之人气焰太盛。
汤妈妈也是好脾气,既然人家要下车,她也不再拦着,便是另外一顶轿子里的女子见有人当出头鸟,也窃窃出来跟着看热闹去了。
都是洛阳城有头有脸人家的千金,汤妈妈便是不满也不能让人去瞧热闹瞧出了事,见云娇稳坐轿中,便也道:“云小姐不若一同前去?”
云娇缓缓掀开帘子,见前方人群簇拥,摇了摇头,看向一旁的酒楼,“云娇就不给妈妈添麻烦了,我在酒楼中等妈妈,妈妈将护卫带去,那边人多,莫要出事。”
汤婆子松了口气,她还真怕剩下这个也想去凑热闹,连忙让身边的小丫头跟着云娇,“让阿巧跟着您。”
云娇进了酒楼,汤妈妈连忙带着侍卫跟上两个已经凑热闹去了的女子。
酒楼窗边,男子饮一口茶,恰见楼下停着的轿子窗口伸出一只素白的手,葱白的细指,节节分明,一句肤如凝脂,醉如醇烈该极为适合她。
四指勾着床边的帘子,有黄艳艳的帘子衬着,指节好似又剔透了些,她缓缓将帘子拉着,四指也跟着弯曲,悄悄地,好似勾住了他的心弦。
前日匆匆一面,他甚至连她的脸都没瞧见,偏生对那一双手印象深刻,月明星稀之时,暗夜深邃之下,朦朦胧胧一女子娇坐他床前,白皙五指略上他胸膛,带起丝丝汗渍,一路向下……
百里鸢狠狠闭了眼,将心头旖旎压下,牛饮一杯茶水,热气入腹,不断挑动他的神经。
再抬眼,犹见她出了轿子,露出暖黄色的俏丽身姿,百里鸢兀自伸手,隐隐与楼下女子的身姿重叠,好似在丈量什么。
岑晓眼角抽了抽,摄政王这是在干啥?
莫不是目标人物出现了?
岑晓立刻去看对面楼上的同伴,没暗示啊!
岑晓还猜着,百里鸢却突兀起身,霎然而起带着衣角打在岑晓脚边,他动作迅捷,让岑晓收起小心思,连忙面色凝重的跟上。
殿下还不曾有这样失态的模样,莫不是出了什么他全然没察觉的大事!
岑晓越想越有可能,神色又肃穆了些,连带着周围一直注意这里的暗哨也紧张起来。
云娇才到了楼梯口,哪想到面前突然刮来一阵冷风,鼻子便撞上了个硬邦邦的胸膛。
鼻尖的酸痛让云娇眼角一抹泪花乍现,她下意识后退一步,却忘了身后是长长的楼梯,乍然悬空的感觉让她瞳孔微缩,便是鼻尖的酸痛也顾不得了。
于那茫然无措之时,腰间一只刚猛有力的大手牢牢将她接住,又迅速用力,将她捞了回来,让她稳稳的趴在宽大结实给人绝对安全感的胸膛上。
熟悉的胸膛,熟悉的龙涎香,他之霸道,一如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