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墨》唐煜

1、入境问俗

　　“铃铃铃……”随着闹钟铃声，韩墨从睡梦中惊醒，翻身坐起，呆愣了三分钟，才让自己从梦境中脱离，苦笑着揉揉头发“怎么又梦到她了？”
　　洗澡，早餐，顺便给那对不知云游到何处的父母发了邮件——自从他们退休之后，就世界各地乱跑，置韩墨和韩硕姐弟两个于不顾。还真是羡慕啊。
　　早八点，某市物理研究所，硕长的身影在实验室调试着各种仪器。“韩墨！今天这么早？”背着大帆布包，黄头发的男生推门进来，意外的见到那个每天必迟到的身影。“做恶梦了”韩墨言简意赅，头也不抬。对于这个从高中时就一路同学赵子杨，韩墨深知，只要答话，除非她离开他的视线，否则话题就会一直继续。“噩梦？还有什么能吓到你这个面瘫大冰块？让我猜猜，难道梦到丑女夺了你的初吻？哈哈……”赵子杨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在心里编上一个舞台剧了。眼看赵子杨要沉浸在YY的世界里，韩墨无奈开口，“我梦到东方了”“东方颖？”赵子杨顿了一下“你还是忘不了她？”虽然是疑问的口气却是肯定的结论。
　　东方颖，韩墨的大学室友，初恋。是的，韩墨与她，同样是女生，却喜欢上了她。在韩墨二十多年的生命里，除了学习，也只有她是韩墨生命里一抹亮色。小时候爸妈身为人民教师，自然家教严厉一些，除了学习，韩墨极少与人接触，连续跳级进入大学之后，显得与周围人格格不入。东方颖是她室友，热情大方，活力四射。或许是可怜她，东方颖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被同学戏称为韩墨的奶妈。等韩墨发现自己对她产生不一样的情愫后，木讷的她选择了直接表白。没想到的是，东方颖回答，她不是LES，也不会和她谈恋爱，照顾她，纯粹觉得她是妹妹。以后还是拿她当妹妹。大学毕业后，韩墨读研，东方颖出国。两人时不时还会联络，只是韩墨总要压下心头那些情绪，竭力保持一个妹妹该有的反应。有时，韩墨甚至会想，不如就做陌生人好了，听不到她的消息，接不到她的关心，自己或许更舒服些吧。不用像现在，揣着一颗滚烫的心，硬生生活成一座冰山。最可笑的是，这些，她不能告诉父母，不能告诉弟弟，只能告诉赵子杨，这个唯一的朋友。
　　看着一瞬间失神的韩墨，赵子杨拍了她一下“得了，她不选你，是她的损失，天涯何处无芳草，你早该解开心结。晚上哥哥带你去酒吧，妹子很正点的哦~~”赵子杨带着坏笑瞄了一眼韩墨清秀的五官“你这个长相应该也很受欢迎的，雌雄莫辩。”韩墨这次直接丢了个白眼过去，啪的一声合上手里的笔记本，转身走了出去。“喂喂，你这表情要热情一点嘛，不然有多少妹子也被你吓跑了……”将身后聒噪的声音关进实验室，韩墨走回办公室，泡了杯咖啡，开始写今天的例行报告。韩墨生活极其简单，不抽烟，偶尔喝酒，却不易醉。社交群除了亲人，同事，也就赵子杨一个朋友。不上班的日子，就去旅行、看书、发呆。昨晚的梦境过于清晰，让韩墨又有了买醉的冲动。
　　下班后的城市纸醉金迷，赵子杨忙着在舞池里左拥右抱，韩墨则衬着灯光，一杯杯的喝着，偶尔来搭讪的男女，都被她冻死人的眼光挡开。酒至半醉，韩墨的电话响起“韩墨，实验室出了故障，你通知赵子杨，速回！”韩墨一瞬间清醒，冲进舞池抓住赵子杨大喊“实验室出问题了。”
　　两人赶到实验室，很多人都已经到了，实验室李主任看到韩墨，焦急的迎了上来“韩墨，反应堆故障，排除需要八个小时，你和子杨最清楚里面的情况。我需要你们其中一个跟随应急小组进去，另一个在外调试。”“我去”韩墨与赵子杨同时开口。“主任，子杨比我晚来两年，里面的情况我比他熟悉，我去吧。”韩墨补充道，赵子杨狠狠的瞪了韩墨一眼“主任，我……”“好了，现在不是争的时候，韩墨你去，子杨在外调试。注意安全！”主任冲韩墨点点头，“做好防护，随时报告。”“是，主任”
　　笨重的防护服让韩墨有些胸口发闷，耳机里赵子杨还在聒噪“韩墨，你忒不厚道，这事多好的机会，你就这么把哥们的功劳抢了。传出去，哥们这脸往哪搁？……”“女士优先”“屁！你少来！我说你给我小心点，看看得了，出来换我进去，我还能立一功，说不定，还能升个职啥的……”韩墨正要嘲笑他，手上的辐射测量仪一阵警报声，接着就是剧烈的爆炸声，眼前一阵白光，韩墨脑海里最后一个念头“赵子杨，你怕是没机会立功了。”

　　好晕，想吐。韩墨睁开眼睛，有些模糊，试着动了一下手脚，看来是捡回一条命。等等，这是哪里？雕花的床、轻纱的床帐、古香古色的桌椅。哪个医院这么有特色？忍着恶心，坐起身，这才发现身上穿的类似唐装的服饰。
　　“有人吗？”韩墨有些惊恐的开口。
　　进来一名十五六岁光景的小姑娘。“姑娘，你醒了？我去禀报将军。”
　　“将军？你等等。”
　　“姑娘何事？”
　　“这是哪里？”韩墨听这小姑娘口音，似是而非，分辨不出是哪里的方言。
　　“回姑娘，这是京城卫将军府邸。”
　　“卫将军？”
　　“是啊，平西大将军，卫泾阳将军。”小姑娘颇为自豪的说。
　　“现在是哪一年？”
　　“弘阳三年”小姑娘心想，将军莫不是救回来个傻姑娘吗？
　　“弘阳？”韩墨不记得哪个朝代有这个年号。待再问，小姑娘已急匆匆走出去。不多时，一名中年男子，约莫四十多岁，面白如玉，体型微胖，腰佩长剑，大步而入。
　　“姑娘醒了？可有不适？”
　　韩墨微皱眉头“卫……将军？”
　　“恩”中年男子点头“姑娘高姓大名？”
　　“韩墨”
　　“姑娘哪里人士？当日我观姑娘衣饰，不似我南秦人士。”
　　“我……是华夏人。”
　　“华夏？卫某从未听闻此国，莫不是海外之地？”
　　“……嗯”
　　“姑娘为何来此？又怎会倒在京郊项山之上？”
　　“这……”韩墨看着将军探究的目光，脑中急转，头更晕了。
　　“嘶……”
　　“姑娘是又有不适？”卫将军挥挥手，一旁小姑娘转身出门。不一会儿，一名提着箱子花白胡子老头进来了。“将军”“嗯，再给韩姑娘诊治。”“是”
　　望闻问切之后，花白胡子的周大夫摇了摇头“将军，韩姑娘身体受创极深，且伤及肺腑。敢问姑娘，是否与人对敌，被内力所伤？”韩墨一脸迷茫，内力？周大夫叹了口气“将军，韩姑娘似是被内力深厚之人打伤。且……伤及头脑，故而有头晕之症。”卫将军点点头“小月”“在”原来那个小姑娘叫小月。韩墨暗暗记下。“你就在此伺候韩姑娘吧，有何需要报与管家即可。”“是，将军”卫将军吩咐完深深看了一眼韩墨，便走了。
　　韩墨送了一口气，屋子里就剩下那个小月姑娘了“小月”“姑娘”“那个……你可以给我一面镜子吗？”“是，姑娘。”韩墨确定以及肯定自己已经穿越到了一个不知是哪朝哪代的国家，看来当初实验室爆炸制造了时间漩涡，现在自己先要弄清楚处境，再想办法。
　　看着镜子里有些苍白的脸，韩墨放心了，还好，脸还是自己的，接下来几天，小月这个小丫头给韩墨狠狠普及了一下南秦王朝生活指南。
　　南秦，是这个时代最大的国家，背靠秦山山脉，东临韩戎，西接太掖，南面为海。风气开放，商贸发达，民风彪悍，无论男女均以建功立业为荣。如今南秦的皇帝，名为秦景昊，年号弘阳，大将军卫泾阳，镇守边境十余年，全力辅佐秦景昊，也正是如此，皇帝才能登上宝座。
　　卫泾阳今年四十八岁，膝下有三子一女，均已成年。三子卫展暄、卫展易、卫展予，均在军中任职，一女卫静姝自幼体弱，养在江南。
　　韩墨揉了揉依旧发晕的脑袋，大体整理一下思绪，自己现在一旦长时间用脑就有头晕的症状，严重些还会想吐，可能与受了辐射有关，具体严重到什么程度，这个无法得知。卫将军，每次面对都有莫名的压力，他好像还是对自己的来历有所怀疑戒备。这个小月姑娘倒是没什么心机。周大夫一直说自己是内力所伤，那这个时代有内力？小月说，卫将军内力高深，其他人她也不知道。周大夫说过，他开的药只治标不治本，想要痊愈，需内力深厚之人，日日温养，半年方可。那卫将军怕是不会舍得自己的内力白白浪费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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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这么多文字，啰啰嗦嗦，磨磨唧唧，希望各位多提意见吧，能听我会尽量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