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无度》蕉下甜

8、第八颗彩虹糖

　　“你们放开我。”顾一挣扎的扭手，可仍是被拷了手铐。虽然已经来过警察厅两次，但却从来没有真正被当做一个犯人过。

　　似乎在听到门口警车响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究竟是犯了一个多大的错。

　　莫泽追了出来，看着亲自坐上车的黄局，急道：“黄局，这丫头就是脾气不好了点，其实人很好的。要不，我们打个商量？”

　　黄局只瞟了他一眼，莫泽瞬间闭了嘴，“黄局，您走好。”

　　顾一奋力挣扎着，却被人一把推进了车内。

　　“莫泽，莫泽……！”

　　靠……这就丢下她了？

　　“那个，黄局是吧？刚刚真的只是失误，我不是有意的。”顾一一脸的为难，面前一脸严肃的人感觉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黄局没有理她，只是让一旁的人开车走。

　　“诶，你别呀，我们好商量。”顾一连要站起来，被一旁的人一把按住了肩膀，“老实点。”

　　“你凶我是吧？你再凶一个试试？”顾一瞬间就飙了，一旁的警察一脸严肃，半分再理会她的意思也无。

　　“别以为你不说话就可以，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是非法拘禁，非法拘禁！”顾一挣扎着想要将手从手铐里取出来，一脸挣扎半天，手都红肿了一片。

　　她真的是……！

　　“听到没有，快放了我！”顾一扭着身子的朝黄局吼，全程三个人，没一个人搭理她，顾一憋屈极了。

　　直到要下车的时候，黄局才回过头来看向她，“姑娘，自己说过的话，是要负责的。”

　　“负责！负什么责！我撒了你一身，我也道歉了，你有必要公报私仇吗？”

　　黄局看了她一眼，知道她还没有悔改的想法，索性推开车门让人将她带进了拘留所。

　　“给她单独关一间，最黑，最暗的那种。”

　　一旁小警察看着顾一被拉扯进去的背影，有些为难，“黄局，她就一孩子，没必要吧。”

　　“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黄局睨了他一眼。

　　那小警察瞬间闭了嘴。

　　-

　　顾一骂了一路，从小到大她就没有这么憋屈过，一路经过了好多牢房，一群人看着她被推搡进来，要么吹着口哨，一脸兴奋，要么沉默看她，半点表情也无。

　　顾一的心怦怦乱跳，只得越骂越大声，仿佛这样才能掩盖她内心的恐惧。

　　“喂，你们到底要关我多久？”

　　押她那个警察没回，只是将她关进了最里面的牢房。虽然也有一铺床，但是整个房间极其黑暗，就留了一个小暗窗，透着些许光线。

　　顾一见那人将锁锁上，转身就走了，连拍打着牢门叫唤，可空空荡荡的地方就只有她一人的回声。

　　“喂，有没有人啊，你们倒是说话啊。”

　　顾一感觉心里都在发毛，尤其是面对这种密闭的黑洞。她真的，很不喜欢。

　　“你们别丢下我一个人啊！”

　　顾一努力的拍打着房门，本来就还没好的嗓子又开始哑了。

　　“有水没有啊？我渴！”

　　没有人回答，一天一夜，四周密闭，她只感觉头上的光渐渐变暗，直到整个牢房完全陷入死寂。而她早已喊得疲了，喉咙沙哑，没水，也没吃的。

　　肚子早就已经咕咕的叫了，就早上那点东西哪管得了一天。

　　早春的夜晚寒凉，这里不比拘留室，整个牢房阴湿一片，顾一本来就没有穿多少，身上唯一厚点的东西还是楚申那件黑色大衣。她缩在角落里，努力的将衣服朝身上裹了裹，冷…黑……还饿……

　　又冷又饿……

　　即使是最坏的时候，顾一也没有沦落到过这种地步。

　　她不就是帮了个人？帮人有错吗？她如果不去帮忙，那人都要被打死了，凭什么说她打架斗殴啊？

　　凭什么抓她，凭什么砸坏的东西要她赔？

　　还把她抓进警察局，就因为进了局子老板还把她辞退了，包租婆又催着赶她走，为什么所有的坏事情都压在了她一个人头上？

　　她也才19岁啊。

　　顾一抱着楚申的衣服，突然就压抑的哭了。其实她很少哭的，一次是在父母的葬礼，另一次就是从16岁第一次离开老家来季城的时候。

　　她突然就想奶奶了。

　　她现在指不定正端着一个小长凳坐在堂屋外，然后看着马路对面的田坎，口中念叨：“囡囡啊，囡囡啊…”

　　她每次回家都会经过田坎对面的那条马路，老家的房子是在半山坡上的，只要从上面往下来，准能看见她。所以奶奶每次最喜欢坐在屋外面，只要看见她的身影，她一个噌的就站起来了，好不利索。

　　她真的是好想再听奶奶说一次，“囡囡回来了。”

　　她想家了，想奶奶了。

　　也不知道她给她打的钱她收到没有。

　　寂静的牢房里只留她一个人低低的呜咽，那声音压抑极了，也痛苦极了，她不敢哭太大声，或许是已经养成了习惯。

　　楚申赶到拘留所的时候，顾一已经被饿了一天了。她缩在牢房的角落里，像个受伤的小兽，哆哆嗦嗦的，惧怕着一切。

　　楚申的步伐迟缓了些，看着牢房里缩成一团的小人，眸中压着心疼。

　　不是野狗女人吗？

　　楚申蹲下了身去，朝她招了招手，轻声唤着：“过来。”

　　顾一瞬间泪水就涌得更厉害了，她一把扑在他的怀里，像是被吓坏了。

　　“我不是真的想当坏孩子的，不是的。”

　　楚申的手僵在半空，最后还是落了下去。女孩的身子冰冰的，眼泪全湿在了他的衣服上，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安慰，只是任由她抱着，听着她说，她不是真想当坏孩子的。

　　“我带你出去。”他一把拉过她的手，掌心的温度，暖极了。

　　顾一感觉整个脑袋的晕乎乎的，她饿极了，冷极了，也难受极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知道自己，真的是怕极了。

　　那一瞬间，身前男人的背影瞬间高大，像座大山，压下了她心中所有的恐惧，他仿佛给了她所有的希望，他将她从地狱带离，让她远离黑暗。

　　-

　　即使出了拘留所，顾一的身子都还在抖。郑钱接到电话早拿着衣服再外面等候了，见顾一出来，连跑了过去，拿起外套就要往顾一身上套。谁知她竟怯生生的躲开了，还是躲在了一个男人后面。

　　郑钱这才注意到顾一反拉着楚申的手，看了眼他身的警服，眉头皱了又皱，一把拉过顾一就带到了自己身后。

　　头一回破天荒的责怪道：“你怎么什么人都随便乱牵。”

　　顾一没有说话，一双眼睛左右飘忽，看着像是被吓傻了模样。郑钱瞬间怒了，看着楚申质问道：“你们都对她做了什么？我告诉你，哪怕你们是警察，也没权力这么对犯人！”

　　楚申没答，只是看着躲在他身后的人，低着头，一张小脸卡白，没有血色的唇直哆嗦。

　　郑钱见状更加恼怒了几分，上前一步就要推搡他，谁知却被楚申一把扭了手腕。

　　“带她回去，洗个澡，吃个饭，让她以后别再惹事了。”他不欢迎她，警察局更不欢迎她。

　　“啊，疼疼，知……知道了……”郑钱疼得哇哇叫，楚申一把松开了他的手，将另一手握着的一瓶水递给了他，然后压低了帽檐，转身就朝拘留室里走去了。

　　郑钱揉了揉手腕，看了眼手中的水，再看了眼身后嘴唇早已干裂的顾一，连打开了给她喝。

　　莫泽听到消息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就见楚申已经进了禁闭室，“诶，我说你，你非得去跟黄局杠，你明知道黄局也是为了她好。这下好了，以下犯上，还被关了禁闭，你说你图啥？”

　　“她哭了。”

　　“她哭了关你什么事啊。”

　　“她那样张狂的人，像个野狗一样的女人，你见过她怯生生躲在别人身后的模样吗？”楚申凝视着他。

　　莫泽摸了摸鼻子，表情讪了讪，“黄局这不也是为了让她长个记性嘛，你也知道，她这性子不被好好罚一下。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以后若是闯出更大的祸来，谁给她收拾乱摊子。”

　　楚申沉默了，良久才落下一句，“我不想她像我一样。”

　　……眼里没了星星。

　　莫泽同样沉默了，他也知道黄局这次的做法过了，但愿过了也有过了的好处吧，总比一个女孩子常来光顾她们警察局来得好。

　　也希望这次过后，不会再在警察局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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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马路上，郑钱看着依旧一脸恍惚的顾一，急得不行，“一一，你告诉我，他们都对你做什么了？我找他们报仇去！”

　　他说得义正言辞，然而后者根本就没有搭理他。顾一感觉眼前依旧灰茫茫的，像没有光。冷风吹在脸上，冻极了，然而她却没有瑟缩。

　　她突然转身冲了回去，郑钱都懵了，连拔腿跟上。

　　“一一，你干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