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开满地》上陌花开

207、皇子案一

　　老爷子直睡到下午时分才醒，秋菊给他端来煲得浓浓的粥，服侍着老爷子食用。看老爷子用得香这才坐在桌边开口道：“佟师傅，昨儿晚正院到底发生什么了？”

　　老爷子从碗里抬起头，看看秋菊那好奇宝宝样，见用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道：“收拾了，给我沏杯茶来，用那个我书房宝格上的那瓶前几日慕容侯爷送的瓜片吧！”

　　秋菊冲他做个鬼脸，终是起身给老爷沏好茶，放以老爷子身边道：“可以了不？您老快说吧！”

　　老爷子慢条斯理的喝口茶才道：“唉，昨儿本是答应侯爷照应下你那慕容大哥的，谁知会碰上这种事！”老爷子摇摇头才接着道：“昨儿天黑前正院你那慕容大哥不状况不断，不是走路撞上别人，就是有丫头不小心将一大杯水泼他身上，我又被人拉住一时走不开身，还好那洪御史对他却相当照应，一直跟在他身边，不离左右。小子那张冷脸也有人喜欢，怪哉！”说到这儿还不忘吐槽下慕容长征，看着秋菊冲他翻白眼，忙“嘿嘿”笑两声才接着道：“后面还算顺利，直到二皇子与四皇子来送圣上的赏赐，事情才真正开始。因有两位皇子，所以单独给他们设了一张桌案，菜式什么的都是现做的，酒水听说也是林伯爵的大儿子先给自己倒着喝过一杯才给上的。可是那四皇子才吃过几口菜又喝了两杯果酒，突然就手捂胸口倒桌不起，当场人就不行了！”说到这里老爷子又长叹一口气：“虽是赶紧宣了太医，但是四皇子还是没救回来。宫中圣上闻讯，这才派了镇国公赵统领带着御林军前来，看来圣上信任的人只有御林军了，都不敢让大理寺或刑部及京兆府插手。赵统领让御林军逐一询问林府下人及宾客们事发前后的行程及相关证明人，这不就折腾到天亮，那些行踪可疑又没有证明人的，天亮时还在林府看管呢！估计这会儿已是被御林军带走了”。

　　“四皇子算来只有十来岁，平素从未见他参加争储，怎会有人如此大胆，在林府毒杀他？”秋菊有些不解的问道。

　　“杀人的理由有千百种，怎会只有明面上争储这一条！你没经历过，圣上上位时，四子争储那才真是惨烈，八王一家只剩他一人，圣上的嫡子两个都没了。那失败的三位王爷，你听过他们或他们后代的事情吗？”老爷子问秋菊。秋菊摇摇头，老爷子才接着道：“我朝立朝以来，哪一位帝王上位不是腥风血雨中冲出来的，这也是我朝的传统，那个位子能者得之。这个能不但是个人能力，更代表你要用双手去抢去争，争到抢到再加一分运气才能坐上那个位子”。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残酷，不能一开始就立储君，圣上从小悉主教导，然后百年之后再传位于他，这不是更好一些吗？”秋菊有些不能理解皇上的做法。

　　“呵呵，自己给自己培养一个合格的储君，然后看着自己渐渐老去，而储君却越来越年富力强，这是多么让人不甘心啊！”佟老爷子淡淡道。

　　秋菊听后不再做声，也许自己没坐上那个位子，所以不能从那个位子的感受出发吧。

　　四皇子死了，圣上下令让御林军彻查，并下旨晋顺仪为顺妃，同时京内百姓服素哀祭七日，这七天时间内大家都着素衣，只食素不食肉，不可宴请不可玩乐。一时京中那些喜爱聚会的贵公子贵女们都被家里约束不可出门。七日后四皇子出殡，才可解除禁令。

　　而林府自出了此事后，大门紧闭，多日无一人进出，京中暗中都在盛传说是郑林李三派中某一派的人害的四皇子。因前段时间宫中的顺仪一反往常的柔顺恭谨，总是主动带着四皇子去找圣上，不是请安就是将圣上从别的嫔妃那儿截走。圣上也对四皇子从以前的不太过问到后来专门指了位博学之士为其师，朝廷公务也开始让四皇子接一些他这个年纪能完成的事，比如这次跟二皇子一起给林老太君送赏赐就是。

　　那晚林府有很多下人被御林军带走，连林府的主子们都被带走五人，说是行踪神秘无人证明。圣上下旨人由御林军看管，案子由大理寺审理。七天内一定要审出结果，好慰四皇子在天之灵。

　　随着大理寺的审理，三天内将当时在场的宾客们又请到大理寺询问一遍，这次可比当时御林军询问的更详细，连秋菊这些女眷也都派了人上门询问。一时京中人人自危，生怕这事跟自己扯上边。在第五天时，大理寺与御林军一起出动，将有嫌疑的人抓往大理寺专审。第一批共抓了十多人，里面林派三位、郑派三位再加李派三位，最后一位听说是一个道士，京外一个小观的，擅长练丹配药。第六天，李派三位被放出来，说是已查明跟他们无关。而郑派与林派的人则继续关起来，听大理寺的人透出口风，说是大刑都用上了，估计坚持不了两天就会招了。

　　京中人听到这个消息，有些人就坐不住了，老爷子从宫中回来摇摇头对秋菊道：“圣上的案头已是堆满指责大理寺用刑太过的折子，还有人奏请三司会审，说是大理寺寺正是李家家主的弟子，审理此案恐不能做到公正严明，需要三司齐审，才能公平公正”。

　　“那圣上的想法呢？如果同意三司会审，明儿可就没办法结案了，如果不同意，大理寺明儿如果给出案子结果，以后想翻案可就难了”，秋菊手托腮道。

　　老爷子拿着折扇轻打她一下，并未回答她的话，秋菊知这是老爷子现在不能透露的事，也就不再追问。下人这时送信进来，是程敏着人给她的信，说是她娘不日将带着嫁妆到京了。算算日子，程敏明年二年初二龙抬头就要出嫁，这会儿程夫人确是要入京了。她想着等程夫人到京中后，仔细问下大姐的身孕及家中的情况。

　　第七天，就在众人等着大理寺会出什么结果时，宫中传出顺妃到圣上起居的殿前以死相逼，说大理寺寺正徇私枉法，借着四皇子的案子打压异已而放过真正的凶手，希望圣上让大理寺禀公审理此案，不要放过毒害四皇子的真凶。

　　圣上震怒，让宫人将顺妃看管起来，后又召大理寺寺正上报此案的结果。大理寺寺正面圣后给圣上的正是郑林两派联手毒害四皇子的结果，这让圣上更加恼怒，当即下旨让大理寺不用再审理此案，待三司人员到齐，着由三司会审。

　　这样四皇子准时七日出殡，但案子却交由三司会审。老爷子从宫内回来后直叹气，看样子对宫内今天发生的事那也是有心无力。

　　三司会审即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各出一人主审，再由御林军监场。本来秋菊只要围观结果就好，谁知慕容长征和赵富贵一齐被调往御林军，负责此案的监场及看押犯人。秋菊挺奇怪慕容侯爷怎会答应，后来还是赵富贵说出才知是其大伯即御林军统领特地要求的。原来看管此案犯人的御林军一直以来都跟他反映，总是有不同的人找上他们，许以各种条件让他们行使一些带有目的性的事。赵统领担心再这样下去，御林军有人顶不住，三司会审时出什么事。只好自己精挑细选一番后，凑出一支二十人的队伍专门看管这些犯人。这不人手有些不够，就借调了赵富贵和慕容长征入御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