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开满地》上陌花开

173、石栓程朗中举

　　人在有事情忙时，时间是过得最快的，虽说因灾情影响，本次州府的乡试还是如期完成。转眼就到放榜的时间，秋菊一家都心情忐忑的等在家中。放榜第三天早饭刚过没多久，城里就有一串大鞭炮声传来，这样敏感的时刻，估计就是跟乡试有关。奶奶坐不住，忙命下人去街上衙门前打探一下，下人还没出门，自家大门外就传来敲锣打鼓声。坐在堂屋内的全家人，无论老小都坐不住了，忙都赶到院门边。秋菊娘望着越走越近的衙役，在锣声中听着他们口中的“恭喜石府石栓老爷高中乡试第十名”，眼里的泪止也止不住，竟是放声哭起来。秋菊有过经验，让陈柳儿扶好自家娘，在衙役进门后命人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大鞭炮在门外放起来，又给衙役打赏等，一通忙乱，才送走上门报喜的几位官差。

　　周围的邻居们都上门贺喜石家，自秋菊家搬来县里居住后，也近门几家关系处得还不错，住这一片的也都是家有小财之人，本就听说石家已有一位举人，这会见又得中一位，更是要上门与石家多亲近下。

　　春兰三姐妹忙得团团转，幸好两个舅舅和舅娘很是得力，帮忙招呼不停上门贺喜之人。秋菊爷奶、外公外婆和秋菊爹娘这会儿都指望不上，坐那儿高兴得都不知如何是好。

　　忙乱中程府那边就有人上门来报，说是程朗高中本次乡试解员，同时打听到石栓高中第十名，本县今年只这两人得中等。秋菊一家又更是惊喜，特别是春兰，喜得更是扑到她娘怀里哭起来。秋菊忙又打赏来报喜的程府下人，并让其代为问一声程夫人，程府何时办宴席，两家好错开。很快城里各家都得到消息，各府都派人上门恭喜，同时还有礼物也如流水般送来，置如各府的后院夫人是如何咬牙切齿的后悔当初未能及时与程府结亲那就不是秋菊关心的了。

　　接待这些贺喜的人，登记礼物，打赏红包等，忙得春兰三姐妹够呛。到晚饭时才有时间歇下来，一家人在一起吃了顿喜气洋洋的晚餐。秋菊外公举着杯子与秋菊爷爷俩人忆年轻时的相遇，秋娘爹娘的成亲，家里孩子们的成长，说得那叫一个情感亲切，热泪盈眶。后来俩人还放下杯子，互相抱头在那儿哭起来。桌上其他人囧了又囧，外婆与奶奶只好让人将俩人拉开，扶到自家房里休息，这明显是两个老人喝醉控制不住感情。

　　第二天，家里终是平静些，秋菊娘这会儿都神采奕奕，招几个下人听令打算拟单子等石栓回来就大办宴席，秋菊只好上前泼盆冷水，提醒现在是灾时，无论何事都不能太过大办。秋菊娘才冷静些，打算等石栓回来后再说，还要上程府打听下程夫人是如何打算的。

　　程夫人那边的回复很快，只说不会大办，只打算请亲近人家小办一个小宴，明年程朗还要参加春闺，所以一切等春闺后再说。秋菊娘听后也决定只小办一个家宴，一切看明年灾情情况。

　　石栓与程朗回来很快，只隔了三天就到家，回家后秋菊爹才说起这次乡试的过程。因受灾情影响，本次乡试的人数只有以前的七成，且参加的人多为青壮年，很少有见到老秀才参加。石栓与程朗一起住在程家在州府的别院，一切都很顺利，且程老爷也怕乡试时间长，年轻人受不住，早早请回一位好郎中住在别院，随时听唤等。石栓还在一边补充这次乡试的题目，最重要的策论大题就是关于灾情的，这与佟掌柜在俩人临行前的猜测完全符合。说到这儿，石栓又起身冲在坐的佟掌柜磕了个头，感谢他老人家这几年对自己的辛苦栽培。佟掌柜摸着胡子说道：“老师教是很重要，但最重要的是看你自己愿不愿努力，不过，你此次乡试虽得中，名次也还不错，但我希望你先不要着急参加明年的春闺，与你哥一样先出去历练几年，回来后拿了文章与我看后再说”。

　　石栓忙点头答应，并将自己考完后默写下的本次乡试的试题拿给佟掌柜看，小老头接过文章就带着石栓去书房讨论，同时程朗也是第一时间来秋菊家，又是一番接待后还没与春兰说上一句话就被小老头提溜走了。临走时那幽怨的眼神，看得秋菊一家对春兰笑个不停。

　　程府的小宴与秋菊家的小宴错开两天，程夫人还特地让秋菊一家先举行，好不让程朗抢了石栓的风头。小宴就只是请家里的亲戚并亲近的几家，还有就是县衙县丞等人，县令那里则是送份厚礼，因县令单独有宴请程朗与石栓。忙忙乱乱中，两家的宴席就算办完。程家与秋菊家还特地又上县衙各捐三千斤粮，喜得县令那个眉开眼笑。流民那里程家与秋菊家一起在每个点都合支一个摊子，请了几位医馆的郎中，定下义诊三日的活动，对一些小病更是免费出药材等，这是秋菊的主意。流民中有很多都因灾情而生病的人，这些人虽暂时解决肚子的问题，但生病却无钱去看，县衙也没那个能力帮他们看病，而程府与石府的义诊大大缓解了灾民中某些人的病情。一时流民对程府与石府都传唱其善举来，县令一看这是好兆头啊，忙又让各酒楼说书的，传唱两府的义举。没几天全县都知道了两府的善人名声，这不县里其他大户不干了，自己捐钱捐粮好不容易才得的名声就被这两家盖过？立马就招了本家相熟的郎中，也开始到各点义诊起来。县令乐滋滋的在县衙坐着听下面的衙役报告着流民中的情况，听到流民不但安份更是对自己感恩戴德，摸着胡须坐那儿特别有成就感，更是感谢程府与石府。

　　义诊过后，程夫人与秋菊家又开始清理旧衣物，将一些用不着的统统翻出来，打算捐给那些流民，同时尽量收集一些棉花，买些二手的棉被等，一起捐给流民过冬。这天一天冷似一天的，流民中大多没有过冬的衣物被子，程府与石府的举措又被带起一阵效仿热。县令从灾情中学会带节奏和宣传效应，这不流民们的过冬衣物在各家的自动捐助下，算是解决大半。县令在又一次请佟掌柜上门后，开始对流民采取分流的办法，即以粮代役。今年州府对秋收后的徭役以是下来，主要是加筑长河堤坝，防止旱灾过后的大涝。青阳县分到很长一段，县令在佟掌柜来后就上书上级，可否让本县不愿去服徭役的百姓用粮雇佣流民代其去服徭役？对于这第一个拿出有效措施治理流民且效果显著的青阳县令提出的措施，上级还是很重视的。在州府各高官们讨论后，认为这个措施也是有效能减轻各地流民压力，随上报批复下来可行。这样青阳县的流民在冬天来临时，又分流一部分去长河加固堤坝，本县的流民压力骤然减轻很多。

　　本县今年秋天还是没有下一滴雨，秋天的稻子是颗料无收，但因夏粮收得还可以，且各家还种有不少的红薯等抗旱的作物，长势虽不如往年，但秋收还是收上来不少，虽是粗粮但却也是裹腹之物，所以本县那些家有余粮的人家就不愿家人去服那种累人的徭役，而且今年全州都不许再以钱代替徭役，所以雇流民代替就成了不二选择。秋菊家虽是一门两举人，但也只是免除了石柱石栓两个人的徭役，秋菊爹是成年男人且岁数不到，所以也去城流民点登记后，用粮食雇了一个流民代替其前去，同时也替大哥二哥家成年男丁也交了粮食，雇几个壮年流民代替秋菊大伯二伯家的徭役。秋菊娘对他的作法不予置评，但也没阻止，毕竟他们是亲兄弟，小事情上她一般都不会计较。进入腊月后，爷爷与奶奶回去老宅，说是为过年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