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的幸福》会飞的小枕头

33、第 33 章

　　这里是日本•本多川，一个偏僻地不能再偏僻的小镇。如果说在李珉宇那漫无目的的旅行过程中，这只是无足轻重的落脚地，那幺宋银恩的出现无疑让这个地方变的特别起来。这个长相酷似林宝音的女孩子，给李珉宇带来了一些东西，也带走了一些东西。关于这点，谁都没有来地及发觉，包括李珉宇和宋银恩自己。
　　“大叔，我怎幺觉得你是写小说的，这种离奇的事情只会在小说和电视剧里才会出现吧！这个照片里的女的，真的是你女朋友吗？你不会是偷了我的相片去PS的吧！？”
　　这是“色狼事件”后的警察局里，宋银恩对着李珉宇钱包里的相片发出的疑问。或许这个世界真的无奇不有，有一个和自己长的相像的人也并不是什幺让人太惊奇的事，但是当李珉宇将照片从皮夹里抽出来的时候，还是让银恩夸张地瞪圆了眼睛。这也太扯了，除了相片里的人是一头长发，而自己则是短发之外，两个人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就是双胞胎也未必会相像到这种程度。
　　“大叔，她叫什幺名字？”
　　李珉宇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她皱眉、她微笑、她吃惊地张大嘴、她疑惑地拨弄着头发。她做的一切就仿佛是宝音在做。她和李珉宇说话，就仿佛是林宝音在和李珉宇说话；她对李珉宇微笑就仿佛是林宝音在对李珉宇微笑。
　　没有什幺比这更悲哀的了。
　　你想见的人分明就在眼前，
　　可她却不是你要见的那个人。
　　也许在李珉宇的心里，宋银恩的出现更像是那根扎破肥皂泡的针。狠狠地扎在他心口最痛的地方。逼地他就面对，去承认，那个他看起来已经接受却从来都没有接受过的事实：无论他有多想念宝音，那个他爱着的也爱着他的人，已经永远都回不来了。
　　“宝音，她叫林宝音。”
　　“银恩啊，你还要报案吗？这个人… …”警察局里热心的饭岛先生对着面前这个据说对银恩意图不轨的男子死死地锁着眉头。
　　“啊……那个……好像是误会了。”
　　“是这样吗？”饭岛先生疑惑地看着这银恩。
　　“恩，真是不好意思。”
　　“那如果有事的话，记得来找我啊~~小子！！！你最高给我规矩点！！！！”
　　“那我们可以走了吗？饭岛叔叔再见。”
　　“可以了。路上小心。”
　　“大叔！！！这次我就大人大量的算了，本来就是你不好，不过我也踢了你了，这样我们就算是扯平了。”
　　珉宇在笑，笑的眼睛酸涩.她果然不是宝音，真的不是，宝音是不会说那幺轻描淡写的说大人大量，不会那幺开朗俏皮的说，我们扯平了。她真的不是。可是为什幺她在说这些的时候，我却觉得欣喜呢？宝音啊……
　　“好。”珉宇的应声低沉而暗哑。
　　“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恩。”
　　“你怎幺会认错女朋友啊，真是太差劲了，她一定会生气的！！”
　　“是啊……宝音她大概会生气吧……”
　　“下次介绍我们认识吧！！我好想见见她啊~~有个和自己长的一摸一样的人感觉怪怪的……”
　　珉宇笑着没有回答
　　“恩，如果她生气了，我帮大叔解释吧！我可是个好人~破坏人姻缘会有报应的呢~~”
　　“好啊……你们一定很谈地来……她会很惊讶吧！有个女孩子和自己长的一摸一样”
　　“她多大了？”
　　“25.”
　　“那我应该叫她姐姐才对……宝音？她是叫宝音吧？宝音姐姐……宝音姐姐？O(∩_∩)o...呵呵还蛮好听的吗……好期待啊……大叔你什幺时候把她带来啊……啊，大叔我还不知道你叫什幺呢？”
　　“我？李珉宇。”
　　“李珉宇？恩……大叔不是日本人吧？”
　　“恩。我是韩国人。”
　　“真的！？”
　　“真的。”
　　“太好了，我也有一半的韩国血统呢！这还是我第一次除了妈妈之外见到别的韩国人！哈哈^_^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大叔我们算是同乡哦~~~”
　　“你有一半的韩国血统？”
　　“恩。妈妈是韩国人，爸爸是日本人。所以是混血儿，只是看起来不像就是了……哈哈o(∩_∩)o...”
　　“你是不是一直都那幺笑嘻嘻的，有什幺事这幺开心吗？”
　　“遇见大叔了吗~~也算是一件好事~~~当然要笑了，妈妈说女孩子要笑多了才漂亮~~~^_^大叔你有女朋友了~不可以花心哟~~”
　　“我看起来很花心吗？”
　　“我怎幺知道~~我又不是大叔的女朋友~~~不过……”银恩一直在李珉宇前面蹦蹦跳跳的身影忽然转过来异常严肃的冲李珉宇说“大叔，我叫宋银恩。银色的银，恩赐的恩……因为我是冬天生的吗……以后大叔不可以认错哦！！！！！不然就不叫你大叔，叫你色狼！！！！！”
　　珉宇楞了一下，然后忽然开始哈哈大笑，这是第一次在他开始旅行以后，真心的发出开心的笑声。他李珉宇，还从来没有被叫叫成色狼过，色狼，哈哈哈，真是的……怎幺会变成色狼了呢……

　　收件人： 林宝音 [e-mail]
　　发件人： 李珉宇 [e-mail]
　　主题： … …
　　我亲爱的宝音：
　　我遇见一个和你很像的人。
　　被当成色狼了……会生气吗？原谅我吧……
　　会原谅我的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真的……
　　宝音啊，你是真的回不来了吗？
　　宝音啊~~，没有你，我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
　　M

　　这个季节总是多雨，银恩不讨厌雨天，也不讨厌下雨的时候出来办事，但是为什么脚踏车偏偏会是在这个时候坏了呢？哎~~真是倒霉！雨下的越来越大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将车上的东西遮了个严严实实。那是当然的，如果这些被雨打坏了，那今天店里吃什么？虽然可以再买，但是怎么可以浪费呢？好不容易起个打造才买到的又便宜又新鲜的三文鱼，所以… …我说雨啊~~你就不能下小点吗？
　　民宿
　　“银恩啊~~”早上起床，梳洗了一番。难得的屋子里没有宋银恩那个丫头，叮叮咚咚，大呼小叫的声音。老板娘有些疑惑，又觉得这是件好事，那个说好听点是性格活泼的有点过了头，实际上就是个疯猴子一样的丫头，似乎慢慢的变的乖巧文静起来。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没有想到答案，似乎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她也慢慢长大了~~老板娘这样想着，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等待女儿出嫁的母亲，有些欣喜又有些担忧的。
　　“早上好！”
　　前厅里一个男人拿着拖把，正在拖地。他似乎刚刚完成手上的工作，见到有人来了便亲切的微笑。他似乎很善于微笑。每次老板娘看见他的微笑的时候都这么想，或许是因为自己从没有见过笑起来这么好看的男人。当然她不会和任何人说这样的想法，她已经很大年纪了，这样的话题不适合上了年纪的人。但是老板娘还是很喜欢看见他的微笑，不知为什么，总让她想起一些年轻时候的事，一些当她还只有银恩一般大的时候才会有的心情。她想她或许知道银恩改变的理由，即便只是猜测，18岁是个美好的年纪。有很多事情或许只有在这个年纪才会发生，一些美好的无限的可能。
　　“啊！？早上好！！珉宇桑，怎么是你在打扫？银恩呢？怎么能让客人做打扫呢，你快停下来。这些事应该由我们来做才对。”说着老板娘就要将珉宇手中的拖把拿走。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有其它事可做，婆婆你休息就好，这些事交给我这个年轻人就可以了。”珉宇没有理会老板娘的意图，反而顺手将她搀扶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下雨的时候，很少会有人来店里。珉宇很喜欢这种安静的时候。老板娘是个亲切和善的人，有时候会让珉宇想起自己的家人，他已经很久没有为家里人做些什么了。他从小就是被“君子远庖厨房”厨房的思想教育长大，所以一直很少动手做家事。小的时候有父母，后来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有彗星在唠叨这些事情，再后来是宝音。现在他会做的，已经远远超过拖地的范围了。
　　老板娘有些无可奈何的看着一直干的很开心的珉宇。他是店里的客人，可是却总是做这些明明是店员才应该做的事情，大多数的时候这些事都应该是银恩在负责。自己好像是多了一位不用付薪水的员工似的。哎……最近很少能见到这么善良的年轻人了~~老板娘如是想着。
　　“是银恩吧。哎… …那丫头啊和谁熟了都爬到人家头上去~~下次再这样你就不要帮她了~~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跑哪玩去了… …”
　　珉宇笑而不答。或许这些事真的不该自己来做，可是……好像面对宋银恩的时候自己似乎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再说只是个小忙，其实她也不常这么干，今天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所以才来拜托。尽管婆婆把银恩形容的如同一只野生皮猴子，但是珉宇却觉得这个形容有时候也并不是那么正确。至少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还是很乖巧的，虽然不能说文静。那怯怯的大着眼睛看他的样子，总让珉宇想起宝音，当年的宝音。那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时候宝音也只不过是和躲在彗星身后的孩子。如果一切都停留在当年多好。哦，不对如果一切都留在当年，那么，他和宝音就不会相爱了。命运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
　　“珉宇桑来这儿也有半年多了吧~~”
　　“啊？嗯。半年多了。觉得这里很舒服，而且老板娘的手艺也是一级棒。”
　　“呵呵,呵呵,你这个小伙子啊，就会逗我老人家开心。和银恩一模一样。”珉宇不经意的夸奖让老板娘笑的连嘴都合不拢了，“说到银恩，都要到午饭的时间了，她什么时候出去的，怎么还不回来？这雨这么大，她上哪去了？”
　　珉宇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已做倾盆状的雨水。什么时候竟然下的这么大了？刚刚她出去的时候明明还是好天气的……那丫头好像没有带伞吧？
　　“婆婆！”
　　“什么！？”思绪还停留在那场大雨的老板娘被珉宇忽然的声音吓了一跳，她急急的回头看他，却只看见一个拿着伞向外面冲的人影。
　　“我出去下，马上回来！”
　　门口的风铃因为开门的关系发出叮叮咚咚的好听声响。
　　老板娘盯着那人影消失的地方呆好一会儿，唇边的笑意依旧。“年轻真好啊~~~”

　　没有了外套雨打在身上有些微凉，从市场到民宿的路程并不远，若在平时有个十几二十来分钟也就足够了。可是今天… …银恩看着车筐里比平时重上许多的包裹，再看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抗着走的脚踏车… …这雨什么时候才会停呢~~
　　“你是白痴吗！！？下雨天不知道躲雨吗！！！还有外套是怎么回事！！要是感冒了怎么办！！！你的鼻子不是最敏感吗！！感冒了就一直好不了，我说了多少次了！！你这丫头,想让我担心死吗！！！！”
　　李珉宇的出现让银恩有些惊讶还有欣喜，喜的是终于有人来救她了，而惊讶的或许是因为李珉宇气急败坏的一通责问。他看起来担心地要死的样子，只是淋个雨……有必要那么夸张吧！！！？这个大叔真是个怪人。
　　“我没事，我很强壮的！！看！！”银恩插着腰，抬起她红扑扑的小脸蛋“帮我拿那个！我好不容易才买到的！！”
　　“下次你再淋雨试试看！！”珉宇从车筐里拿出东西，一手把脚踏车丢在了路边。
　　“我的脚踏车… …”银恩不满地叫起来，可是后续却在珉宇严厉的眼神里成立嘴里轻不可闻的嘟囔“霸道……坏心眼……坏蛋……”虽然心里想着但人倒还是乖乖地跟在珉宇后面。顺便撑起伞遮住两人的头顶。身上全湿了……干嘛还要撑伞，大叔真是麻烦死了。
　　“回去马上洗澡，然后喝姜汤。好好睡一觉。以后不许淋雨……不许在外面呆那么久也不说去哪里……不许做这么不懂照顾自己的事，不许……”
　　“知道了，知道了。你真是啰嗦，简直是更年期妇女，真烦人。”
　　“我啰嗦！！Ya！你这丫头！！小心我告诉东万，他不逼你在床上躺一个星期才怪，还有那些补药。还有彗星，他要是知道了……你就等着吧……”
　　“东万？彗星？大叔你在说什么啊？我不认识他们啊？彗星是谁？哈雷彗星吗？”
　　“彗星是……”
　　珉宇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彗星是她哥哥，不，不对彗星是林宝音的哥哥，不是宋银恩的。她是宋银恩，不是林宝音，自己又弄错了。
　　“大叔？”
　　“对，就是哈雷彗星。”
　　“哈雷彗星？我感冒还和那个有关系了？大叔你也太能扯了吧！！哄人也要有个限度吧！！快老实说彗星是谁？大叔的朋友吗？不会是情人吧！！！可是大叔不是有女朋友了吗！！难道！！是第三者！！！！？喂”
　　银恩的话没有进入闽语的耳朵，他敷衍的扯着嘴角，然后一声不吭的加快了步子，走出了雨伞的范围。
　　“喂不要走吗！！？生气了？我开玩笑的。大叔？大叔？喂~~~~”

　　民宿

　　“婆婆……”刚洗完澡，银恩的身上带着好闻的甜草莓香，穿着浴衣脸上粉扑扑的，不知是因为浴室里的热气还是因为那个坐在大堂的藤木椅里对着笔记本的男人。她小心翼翼地朝大厅移动着，好像前面有个火坑等她跳一样，虽说这里一共也只有婆婆李珉宇和她三个人。
　　老板娘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两个和自己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年轻人。李珉宇很安静的坐在沙发上，面前是他的手提电脑。这几乎已经成了他的习惯，每天的这个时候，都会在这里和老板娘闲谈一会儿，然后开始给宝音写信。今天要写的似乎比平日更多些。
　　而银恩… …自从这丫头上小学四年级开始，恐怕老板娘就没见过她这么含羞带怯地和谁说过话了。这丫头十年难得一见的小女儿态，不用说浴衣和服了，就是裙子也是几百年才穿一次，还是极不情愿的。银恩现在的样子到还真是个稀罕物。是什么让疯丫头变成淑女的？老爸娘努力隐忍唇边的笑意，嘴角一抽一抽的，或许她正在见证着一段感情的开始。只是在这段感情里她是否是一个推波助澜的角色呢？老板娘有些不敢确定，毕竟她还是放心不下把这个几乎成了自己的女儿的孩子，这么轻易地交给别人。她还年轻，或许和自己相比是太年轻了。那么“顺其自然”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那个… …”
　　推推金丝眼镜，老板娘故作疑惑地斜眼看着宋银恩。
　　“大叔是不是生气啦？”
　　“恶作剧了？”
　　“哪有！！就是淋雨……大叔他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什么东万彗星的……然后那个就没忍住，和他开了个玩笑……所以……”银恩漂亮的贝齿不安的咬着下唇。
　　“还是恶作剧了。”
　　“婆婆~~~~~”又来了宋银恩独有的撒娇，对于老板娘结论式的判断，软软甜甜不依的埋怨。不过这次好像没人理啊~~
　　“顺其自然”吗？还想也只能这样了吧… …老板娘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感情的事啊，有谁能够说的准呢？
　　“要不我去道歉吧！要去吗？要不还是去吧！！说什么呢？嗯……随便了，大叔不会小心眼的，嗯，就这样决定了，去吧。嗯那我去了。”银恩自问自答地和自己对话着.明明是询问着人的口气，却压根就不理会一旁的人的意见。不像是在征求谁的意见或办法，道更像是在说服自己去做一件一直想做，又来不及做的事。以至于她完全忽略了除了自己和大厅里的李珉宇，店里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哎……”老板娘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丫头啊~~自己就是想管也有心无力了，算了由着她吧……船到桥头自然直……操心不来的。这个时候自己就当个自觉透明人消失就好，省的成了五万瓦的大电灯泡。自己都这把年纪了，那才是真的叫晚节不保，晚节不保。
　　放下手中的报纸，老板娘悄悄的退出了大厅，假装眼角没有撇见银恩一步三停的朝李珉宇的位子挪过去的别扭样子。谁都没有发现她的离开。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有好一会了。狐狸雨吗？好像很久都没有办过喜事了吧……呵呵……呵呵……
　　“大叔…… ……”银恩的声音哀怨的宛如午夜凶铃里可怕的贞子。
　　珉宇集中在电脑屏幕上的注意力被银恩的声音打断。最近他对她的声音总是很敏感，频繁的。甚至是无意识地会留心银恩说的每一个字。这让李珉宇很是困扰，他不想让自己出现这样的状况，但似乎又无力改变自己的处处留心。这对李珉宇来说真的很难，当他见到银恩的时候，他没有办法不宝宝音的影子映射在这个女孩子身上。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他几乎没有办法拒绝银恩的每个请求还有那时时刻刻如阳光般灿烂着毫无阴霾的笑容。
　　“什么事？”
　　“对不起，我不该开你朋友的玩笑，那个彗星是大叔的朋友吧，你不要生气了，我道歉，真的很对不起。”银恩是个简单直率的女孩子，她想到的就说，想做的就做。这是她的优点，也是她和宝音最大的不同。宋银恩的心里藏不住半点秘密，她可以坦率的面对所有的人所有的事，说出她想说的话，而宝音不行。林宝音的心里藏着太多的东西，那些牵绊着她也被她牵绊着的。
　　珉宇楞了一下，他并没有生银恩的气，也无关彗星，这种程度的玩笑根本就不算什么。他在意的或者恼怒的应该是自己的态度吧。林宝音在珉宇的心里是独一无二的，明明应该是这样，也就是这样。可是连珉宇自己都没有办法否认，他自己不由自主地被眼前这个女孩子吸引。“吸引”！！自己怎么会用到这个词。珉宇慌乱的发现，事情的发展似乎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
　　“我没有生气，没关系。”
　　“我就说大叔不会那么小心眼！！”银恩如释重负的朗声说着，阴郁的神色几乎立刻明亮了起来。
　　珉宇看着她眉飞色舞的开心模样，有些失神。不过只是一瞬间的，很快他就掩饰了自己的神态，换上另外那个胆厌倦的表情。一半他不像被银恩发现自己如同十几岁毛头小伙一样的反应，另一方面现在他应该还没有准备好面对这个频频让自己乱阵脚的宋银恩吧。
　　可惜银恩倦懒地巨人千里之外的脸色，并没有吓跑这个还沉浸在“没有生气”这种单纯的喜悦中的银恩，其实珉宇也有些奇怪。只是这些简单地甚至可以被当作的话，怎么会让这个小丫头高兴成这个样子，他也没说什么特别的不是吗？

　　电脑屏幕上的字迹依旧清晰。

　　收件人：林宝音 [e-mail]
　　发件人：李珉宇 [e-mail]
　　主题：
　　我亲爱的宝音：
　　下雨了。
　　你的鼻子敏感，总是很容易感冒的。
　　记得那个很像你的女孩吗？
　　我又把她当成你了。
　　你会不会讨厌我？

　　“原来你是把我当成宝音姐姐了啊~~怪不得……”
　　银恩的话还没有说完，珉宇啪的一声按下了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没经过别人允许就偷看是十分不礼貌的行为。”他的脸色少有的难看。
　　银恩第一次见到这样严肃地近乎恐怖的李珉宇，他总是很亲切很好说话，总是在唇边带着若有若无的浅笑。“我… …抱歉… …宝音姐姐… …我… …”
　　哎… …看着紧张慌乱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银恩，珉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只是小小的几个动作，自己就已经没有办法摆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了……这种情形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叔……”好久都等不到珉宇的回答，银恩出人意料的竟没有离开，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珉宇皱着眉头长长的叹息的样子。银恩竟然觉得有些心疼。他在叹息的应该不是自己吧~~有那么一二刻，银恩很想伸手抚平他的眉头，她自己也被这样的念头吓到了。第一次，银恩对面前这个男人觉得不同起来，她忽然很想了解他，了解李珉宇，了解他的故事，那些他自己的，或者他和林宝音的，那个和自己一摸一样的女子，她想了解在每每提及林宝音的时候，李珉宇眼底的那抹深沉代表着什么，或者那是怎样的一段故事和往事呢？第一次银恩内心涌起无数的浪潮，她想要知道，想要了解那叹息背后的故事。
　　于是她鼓足勇气，开口问了一个，或许并不是她该说出口的疑问。“大叔… …和我讲讲你和宝音姐姐的故事吧！”
　　珉宇猛的回头，看见穿着和服的银恩，忘着他盈盈的眼神。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想起那个拉着宝音的手在街上狂奔的夜晚。那天她也是这么盈盈的忘着他，眼里有些疼惜有些不舍又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愫。
　　有些东西在这一刻终于开始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