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的幸福》会飞的小枕头

16、第 16 章

　　前情回顾：
　　JIN：哥，让我抽烟吧，抽了烟，头痛就会少些。
　　记者：李玟雨，请发表一下看法！！李玟雨！！（咔嚓咔嚓～）
　　ANDY：我们有一场硬仗要打。
　　ERIC：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就认输吗！？
　　女歌迷援助交际，申彗星酒店开房，神话破局！！

　　各大娱乐周刊象是约好了似的，头版头条，彗星的照片此刻醒目地扎眼。报纸被一字排开在ERIC的面前，无论电视还是网络，很久没有这么惹眼的消息了，媒体象疯了一样拥向任何一个能找到神话踪迹的地方。
　　录音棚里气氛阴沉，若是往日，神话五子聚首场面有多疯有多闹，自然是不用形容了。可是今天… …自从看到玟雨拿进来的报纸之后ERIC就没有再说话，连平日里最爱烦人的东万也出奇的沉默了起来。
　　只有彗星依旧没有出现。
　　录音棚里的气氛安静地诡异。
　　绯闻，做为一个艺人，出绯闻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可是这次，这耸动的标题。这各大媒体如狼似虎的表情。绯闻？比绯闻更可怕的是什么？如果你曾经站在这掌声雷动的舞台上，那你就会明白，没有什么比被人们彻底遗忘可怕的了。
　　这里是韩国，是容不得公众人物有任何一点瑕疵的国家，是随便在马路上一抓都可以出明星的国家。被人取代和遗忘，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了。
　　俗话说“三人成虎”，即使那原本并不是真的。在娱乐圈里，当你无法控制和影响它，当绯闻变成丑闻的时候，也几乎意味着，你脚下的路已经走到尽头了。
　　而若是没有了申彗星，神话就不再是神话，六个人共同进退这是兄弟间的誓言，少了其中的任何一个。神话这两个字就等同于名存实亡。
　　他们曾经差点就失去其中一个，而历史绝对不可以重新上演。
　　“YO BO SAI YO”接电话的是ERIC声音里多了层让人捉摸不透的沙哑。
　　“ERIC啊是我。”说话的是彗星的经纪人。“彗星这边被记者包围了… …”嘈杂的人声和不断响起的按快门的声音，尽管经纪人已经说地很大声，可是听起来依旧费力。“我们…录音…让一让….”
　　声音越来越小，ERIC还没有来地及说什么，电话那头终于失去了联系，变成了嘟嘟声。
　　“是彗星吗？”说话的玟雨，皱着眉盯着报纸上硕大的标题。
　　“是他的经济人，被记者包围了。电话断了，估计人太多。”
　　“彗星不会有事吧？”东万问地有些担心，连夜拍戏的他。一拍完就立刻向录音室赶，不可避免地记者对他进行了一次疲劳轰炸。
　　“被捉到照片总会麻烦些，多半要开个记者招待会澄清。今晚必须把录音结束，否则后期、宣传加上制作出片，我们会来不及。”ERIC不动声色地分析着，冷静地让人觉得可怕。
　　“可是彗星哥… …”ANDY心急地喊了出来，现在的状况等申彗星成功地避开记者，然后回公司开记者会，再等记者会开完，估计也要晚上了。今晚就要结束录音，那不是。
　　“好了进棚吧。”ERIC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其它的人互相看了一眼，也没有多少什么陆续往里走。东万走在最前面，快进录音间的时候ERIC在后面叫了他一声“东万，彗星的部分，你先顶上。夜同意了。”
　　东万吃惊地看着ERIC,自己顶上，那彗星不是！！！ERIC到底在想什么！！“他会赶回来的。”东万用肯定的语气说着，似乎不仅在说服ERIC，也是在说服自己。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ERIC顿了顿。“李秀满绝对不能得逞。”ERIC的话没有说完，有些话尽管心里明白的很，但是嘴上他是永远不会说的，所以。
　　所以黑夜代他说了出来。
　　“必须有最坏的准备。今时不同往日，如果神话还是刚出道时不红不黑的状况，我可以说，神话仅仅是你们六个人的一个组合。如果神话是拿到大赏时候的时候，我可以说，神话不仅是一个六个人的组合，还是拥有无数FANS的当红组合。但走到今天这一步，神话的号召力和影响力不用我说了大家有目共睹。可是在这影响力和号召力的背后，每年神话光是公司投下的资金就已经是天文数字，有无数的工作人员为你们工作。而神话两个字带来的消费恐怕更加不可估算。看见楼下那些象苍蝇一样的记者了么？他们就是最好的证明。现在的神话已经不是六个人的单纯组合了，它是一个类似商业机构一个商业组织的存在。现在你明白了吗？以前的神话是不想输，不可以输，不能输。而现在的神话，这样说或许有些伤人，我很抱歉，现在的神话已经输不起了。”
　　“所以，你已经做好了彗星无法录音的准备了？”玟雨皱着眉听完黑夜的话，即使这是现实，但神话是六个人的。少了谁都不再是神话了，那又有什么意义。
　　黑夜没有回答，她很聪明的选择沉默，这不是她的问题，有没有申彗星对于她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她看地出来即使ERIC隐藏的很好。但她还是看出来了，ERIC对他很在意，非常在意。
　　“录音，结束之后。你和JIN明天要把舞蹈排出来，明晚之前所有的人都必须熟练。”ERIC没有回答，或者他已经回答了。过道上黄绿色的灯光下，ERIC靠着墙壁，低着头。从后面玟雨没有办法知道他此刻到底是怎样一张脸孔，可是略显弯曲的脊背，低哑的喉咙，竟让玟雨看出几分悲凉来。
　　“他会来的。”
　　“我知道。”
　　“那为什么要让东万顶替彗星的部分？！”
　　“以防万一。”
　　“我和你一样认识他十年了，他是申彗星从来都不会让人失望，所以不会有万一。这些你比我清楚。ERIC，你了解的”
　　“是啊。我了解。”ERIC牵强地扯起了嘴角，没有丝毫快乐的苦涩笑容。他看了眼一直拿在手里的报纸，醒目的标题，大的离谱的照片。用力将之揉成团，丢进了垃圾桶了。然后进了录音间。
　　玟雨深深地望了垃圾桶一眼，也走了进去。
　　等彗星出现在录音棚里已经是晚上了，电视里正在不断重播不久前刚刚召开的彗星的记者招待会。大大的帽子，眼镜和帽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身上的衣服有被拉扯过的痕迹，看低出来他是费了很大的气力冲出记者的包围才赶来的。
　　“哥！！终于来了！！”一进门，JIN进上去给了个大大的拥抱，他真的很怕最后这首单曲会只有五个人的声音。其余的几人，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除了ERIC。他一停下来就开始拨电话，也不停地有人打电话进来。甚至没有抬头看彗星一眼。
　　“解决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种照片，记者到底在搞什么鬼？！”压了好久脾气的JIN终于忍不住把心里的话一吐为快。
　　“客房服务，只是给小费。照片做过合成和处理，彗星和那个女的都被移花接木了。”玟雨简明扼要的重复着电视里记者会的重点。
　　“那就好了，哥真是吓死我们了。”ANDY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挂了电话，ERIC抬头盯着彗星的眼睛看似乎要把他看穿一样，彗星将脸转向了一边不去看他。
　　黑夜就在边上，将两人的状况看了个一清二楚。暗自觉得蹊跷，难道…黑夜摇了摇头，不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趁着这个时候ANDY把状况大概和彗星讲了一遍。
　　“我去录音。”彗星立刻向录音室走进去。
　　黑夜在他身后冲着录音室里的工作人员喊着“彗星来了，把东万刚才录的彗星那部分呆会加后期，先给把彗星的录下来。ERIC你和彗星的和声一起再……”黑夜故意如此说着，顺便观察着两人的反应。
　　彗星停下身子，不可置信地惊讶地看着ERIC,很奇怪他本能地朝着ERIC看去，而不是东万。ERIC从沙发里站起身子擦过彗星身边走进了录音室，黑夜诡异地笑了笑，随后跟了进去。
　　“彗星，我。”东万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
　　“我知道，不信你们，我还能信谁。”彗星的脸惨白着虚弱地笑着走进了录音室。
　　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他没事吧？”JIN缓缓地问着。
　　坐在一旁的玟雨和ANDY对望了一眼ANDY低声喃喃地说着，“有也没有。”
　　“什么？”JIN没听清楚。
　　“没什么。”ANDY又露出他天是一样的笑容。

　　宝音的COCO&HONEY是家不起眼的小店，生意也只是平平。不过到是时常乐意见到可爱的橙子和准橙子们。大概是被店里那些散落在哥哥角落的限量海报和神话各色各样的签名CD吸引的吧，曾有个橙子一脸崇拜地问宝音从那里弄来这些好东东，垂涎者可是大有人在。宝音只是笑而不答，当然她总不能说是那六头送的吧，另外其中一个还是自己的男朋友，会天下打乱的！宝音非常肯定那场面会有多震撼。于是在得不到答案的情况下，橙子们自动将宝音的笑容归于得意，同理逻辑推理可得拥有如此多神话CD海报的宝绝对是个橙子，而且还是个橙子中的橙子！！于是在一片花痴的海洋中，宝音的COCO&HONEY顺利成长的成了橙子们的聚集地之一。总能在各个事端见到大橙小橙还有小小橙，这大多都是快乐的相遇，而今天的状况似乎颇有不同。
　　电视里在播送申彗星记者会LIVE的时候，宝音正和几个公主在店里闲聊。这是她的乐趣之一，她喜欢这些热情单纯的孩子们。本来愉悦轻松的气氛从记者会开始就遍地低沉起来。宝音见到有个孩子偷偷地哭了，估计是怕同伴担心吧，一直强忍着也不敢出声。
　　“太过分了，那些记者怎么能问这种问题！！”另一个孩子一边抗议一边紧张地盯着电视”“彗星OPPA没关系吧～好象很累的样子啊 ～”
　　“是啊是啊～～以前是JIN OPPA现在是彗星OPPA，那些记者就不能放过GGM吗？”
　　可惜记者们似乎并没有因为公主们的担忧的心情而手下留情，尖锐的露骨的问题一个又一个让人应接不暇。偏偏彗星只能硬着头皮答下去，否则一句“畏罪潜逃”就足够打他个遍体鳞伤，连还手的机会也没有。摇毁了他这四个字就够了，简简单单的音节，从此他就休想在这个圈子里继续混下去。
　　“请问申彗星歌手如何解释这次的援助交际事件！？”
　　“这是你惯有的行为吗！！？”
　　“请问申彗星在与歌迷进行□□易的时候，是否有强迫行为？？”
　　“据说神话新专辑的录制会因此暂停，请发表下看法！？”
　　“请问这次的事件是否是因为神话不和产生的？？”
　　“请回答！！！”
　　“申彗星！！请回答！！！！”

　　“这都哪儿跟哪儿阿！！那些记者是白痴吗！？这TMD什么问题！！”
　　“太过份了，明摆着救是认定了彗星OPPA有做这件事情吗！！栽赃绝对是栽赃！！这么明显的事情怎么美人看出来！！！！”
　　“那些人干什么吃的,怎么没人帮OPPA说句话！！！”
　　宝音一边安慰着这些急得已经快哭成泪热人儿的公主们，一边忧心忡忡地望着电视里那张苍白的脸孔，大大的墨镜遮去了他大部分的脸颊。可宝音却似乎已经看见了墨镜后面，暗淡的目光。那本是爽笑起来如星辰般的眼睛。不由地心里一阵抽痛。终于彗星开口说话了。
　　“照片里的人并不是我，所以对于各位的提问和置疑我并不能做出回应，很抱歉。”彗星的话还没有说完，会场里的闪光灯再一次不停的亮起来，现场的记者一片哗然，几乎是用苛责地语气在质问着申彗星。

　　“明明就是你阿！！！”
　　“这种说法我们不能接受！！！！”
　　“申彗星，这样的说法是为了回避问题，逃脱责任吗！？”
　　“申彗星… …”

　　“各位。请安静。”一旁一直沉默的经纪人终于忍不住开口制止了记者们的狂轰乱炸。“请让给彗星把话说完。”
　　“照片里的人不可能是我。”记者会现场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等着彗星把话说下去。“事实上，我腿上的伤由不得我放肆。基本上昨天那样的天气我除了乖乖地呆着，哪里都去不了。如果真如照片上的人那样的话，恐怕我的腿就要废了。”
　　“请问是万人召集时，留下的膝盖的伤势吗？”终于有个记者提了个比较人性的问题。
　　“对。”
　　“如果各位不相信的话，我们可以出示医生的检验报告。”经纪人在一旁补充着。“所以这张照片是合成的，相关的报道也不符实。”
　　“我们想知道彗星旧伤复发时的状况到底是怎样的。”
　　“请让我们拍下来，是需要轮椅吗?!还是进出都需要有人背着！！！伤口发作的时候请一定要让我们在场。”
　　台下的记者们显然相信了彗星，但是似乎他们仍旧不满足，疯了似的要从彗星那里套出第一手新闻来。虽然这比不上丑闻有杀伤力能够吸引大众眼球，可是要是能拍到已经红透半边天的申彗星，坐着轮椅到什么地方都需要有人背的样子，拍到他狼狈的模样，和真实的痛苦表情，拍到他不愿意让人发现的一面，这不丝毫也不逊色。
　　“我要谢谢一直相信和支持我的人，至于你说的要求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不愿再多说什么彗星起身准备离开。
　　“今天的记者会就到这里。”
　　“申彗星！！”
　　“彗星！！！”
　　在经济人和工作人员的保护下，彗星迅速结束了记者会离开了现场。上了保姆车马不停蹄地象录音室赶去。看着车窗外那些依旧不死心一直跟着自己的记者彗星有些无可奈何，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
　　只是从心底涌上来一种落寞，这就是成为艺人的代价吗？明明自己很早以前就已经了解了，偏偏又好像什么都抓不住的感觉，明明是越来越红，却越来越不快乐。于是开始疑惑，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开始的时候只是单纯的喜欢唱歌于是想做歌手，后来刚出道的时候想要被更多的人知道被更多的人喜欢，在后来想要拿奖想要被人肯定……那么现在呢？现在的申彗星想要的是什么呢？连他自己都疑惑了。好累阿～连呼吸都便地疲惫起来。
　　将自己埋进宽大的座位里，掏出手机，彗星盯着屏幕直发愣，无数的未接电话和短信，JIN、东万、MINWOO、ANDY、爸爸妈妈，弟弟、助理、KANGTA、志勋… … 唯独少了那个人的名字。是阿，全世界都来了，唯独没有你，没有你。
　　屏幕上显示着ERIC的名字很久很久，彗星的手指平放在通话键上，却久久没有按下去，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你我之间这样的通话，这样寻常的几句问候都成了，痛苦的事。为什么自己总是在遇到一切和ERIC这个名字有关的事时变得软弱起来。按住通话键的手指到底还时按了下去。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再通话中，请稍候再拨。”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再通话中，请稍候再拨。”
　　挂了电话，彗星深深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是MWOO生日时，ERIC硬逼着自己拍的合照。两个人头上都戴着大大的卡通耳朵，自己是猫的，ERIC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两只兔耳朵，喝醉了还在那里和ANDY大玩美少女战士变身。
　　好像是在做梦一般，醉了就可以梦。做梦的时候可以忘记所有的顾虑只做自己，可以狂欢可以放肆可以迷乱。可是总也有要醒的一天。醒了之后呢？申彗星还是申彗星，文政赫还是文政赫，梦也终归只是梦。
　　想到夜想到ERIC想到自己，想到一起走过来的十年的岁月，你和我的路，是不是终究还是走不出，这，同归殊途。
　　这样的思绪，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断了。
　　是宝音。
　　“YO BO SAI O ”
　　“OPPA,是我宝音，我看了记者会了，你的腿还痛吗？”
　　“恩，有一些些，天冷的时候总是会痛的。”
　　“还是和以前一样会痛的满身大汗吗？”
　　“会阿，会痛的出汗，可是OPPA有吃药，有热敷，发作的时候也学乖了，不会象以前那样到处乱跑，所以会好的，会慢慢好起来的。总有一天会不痛的。”彗星温柔的语调。不知道是在和自己说话，还是在和宝音说。是阿，会不痛的，慢慢的会不痛的。
　　“ERIC OPPA，是不是还是紧张地到处找暖包，还不许你下床，用吼的让你听话乖乖休息？”
　　“是阿，他还是一直没买对过暖包，也做不好饭，明明要做鸡汤却比东万的补药还难吃。”
　　“是不是还是会死赖在你家不走。”
　　“是阿，还是会赖在我家不肯走。”
　　“骗人OPPA”电话里宝音的声音哽咽的说不出话来。“OPPA，为什么要撒谎呢？连对我都不愿意说实话了吗？”
　　彗星没有答，只是静静地听宝音讲下去。
　　“那时候一到下雪，OPPA的脚就会痛的不行，连走路都没有办法。ERIC总是带你去看中医、去针灸，天一冷，他就追着你要帮你按摩。OPPA说他烦死了。可是心里很高兴的吧。你和我说过的，说这是只和宝音一个人说的秘密，是秘密的，所以不告诉任何人。OPPA的脚早就好了，只是只是舍不得那么好的ERIC OPPA，只有在那些日子，他才会不顾及任何人的眼光，肆无忌惮的对OPPA好。所以OPPA才没有告诉任何人的，对不对。”
　　讲完这些，宝音已经哭地泣不成声。她知道的，或许是她冥冥之中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她不想哭，可眼泪却不争气的掉下来。
　　“ERIC OPPA 从来也没有吼过你，因为每次他要吼的时候，你都已经去工作了；他也从来没有买过暖包，因为那是你自己买的；那鸡汤也不会比东万的补药难喝，因为从来也没有人做过鸡汤给你～”
　　“是阿，他没吼过我，因为从来都是我吼他的，暖包也是自己买的，也从来就没有过鸡汤，可是～为什么要戳穿呢？让我一直这样骗下去不好吗？～～～傻丫头”彗星轻柔地安抚着宝音的情绪。“我只是不想让自己象一只被丢弃的小猫，所以不要问宝～只要相信我就好了，即使这样也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