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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喻雨觉得,这是她这辈子最倒霉的一个晚上了——事发后,陆函机敏的抓了汪志刚的手就落跑。

      日式的居酒屋,灯光本就是晕暗,再加上他们牵连无辜,心里戚戚焉,谁也没留意谁,就让这俩货给遛了。

      不过这酒本来也是米布拿的,倒也没他俩啥事。

      只是更悲摧的是,那俩落跑后,米布气不过,竟然放下一句,“你们俩给我回来,还想跑?”

      她竟然也追了出来。

      喻雨不擅长脚下抹油开遛的伎俩,活生生被服务生抓住,并连连向那位客人道歉。

      喻雨对着那个男人干笑了两声,这种事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要不然就赔钱吧。

      “先生,这衣服多少钱,我赔给你。”

      郎朔亚其实从一进来就注意到这个女人了,并不是她有多么的漂亮或是吸引人,只是,为什么会是她?

      两年前在美国时追他车子追到差点车祸,没想到两年后竟然以这种方式又遇到了她。

      不过喻雨真诚道歉并主动赔偿的目光还是让郎朔亚燃起了一丝逗弄的心思。

      “小姐,这衣服是法国著名的设计师布兰德亲手设计的,你打算赔多少钱?”他一副纯良的笑问。

      喻雨……

      先回想了一下自己全部的积蓄,可怜了她这些年没日没夜的奋青少年,今天就要彻底破产了。

      “您说个价吧,我全数赔偿。”

      若郎朔亚没有听错,她说赔偿这两个字的时候,是咬着后牙根讲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眯着眼睛打量起这个女人——

      休闲的白色T恤宽松随意的扎在了牛仔裤里,马尾高高的束起。她皮肤略白,在这样暗沉的灯光下,额上几根细小的青筋清晰可见。

      这个女人可真有趣,两年前追他追到天昏地暗,此时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她这一身休闲的打扮,远比她中规中矩的职业装强多了。

      至少他看着还挺顺眼。

      “这是布兰德大师送给我的,价格嘛……估计你是赔不起的。”他咧开了嘴,很欠揍的笑了下。

      喻雨亦是抬起了头,她主要想听到他下面的话……

      “这样吧,反正酒也不脏,干洗一下就可以了,只是干洗的钱你要付。”他挑了下眉,一双魅惑的眼睛差点把喻雨电到。

      这个男人长得还真是不赖,大眼高鼻薄唇,就是笑得时候有点讨厌。

      “你确定只是干洗吗?”虽然想到那件昂贵的衣服,但喻雨一向不太喜欢占人便宜,该赔砸锅卖铁她也会赔。

      只是看不出来,这家伙居然和布兰德熟稔。

      她在他身上逡巡着几圈,如他所言,他身上的这件西服不论从剪裁还是面料,堪称上乘,的确出自大家的风范。再看他腕间的那只手表,我的妈呀,百达翡丽,还是限量款。

      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上周她才在杂志上目睹了这块手表的风采,转眼已在目之所及的地方。但喻雨叹息,还不如在杂志上睹一睹也就算了。

      以她的经验,这男人是个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既然他想平和的解决此事,她还是从善如流吧。骄傲和自尊有时候也是需要平视的。

      有了这个认知,她马上接了一句,“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洗衣店非常不错……”职业化美丽而又大方的微笑。

      郎朔亚怎么可能放过她这些个心思变化,心里忍着笑,优雅的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随后,他们步出了这间居酒屋。

      这个时节,北京正是草长莺飞之时,但晚风依旧张狂的钻进衣领,丝毫不顾及这刚刚立夏的节气。

      喻雨是开着车来的,心想不会在外面待太久,也就没有穿个外套什么的。

      这会洗衣店离居酒屋并不远,若开车过去,她的小宝莱似乎有些逊色了。在居酒屋门口只站了几秒,便当机立断,“这位先生,麻烦能走两步吗?离这里不远。”

      “乐意至致。”郎朔亚穿着西服,里面还有衬衣,当然不怕冷。

      晚上散一下步,他当然是乐意。

      于是,两个人在车水马流的路边,顶着两旁一盏盏铮亮的路灯,和周围商铺软红十仗的光芒,连个影子都被覆盖其中,被拉长的只有一个影子的轮廓。

      喻雨走的有些唧唧索索,双手一直在环着自己的手臂。反观郎朔亚,双手一插口袋,也不管来来往往的女孩用着多么吃笑的目光看他,昂首挺胸的跟在美女身后。

      衣服干洗的价格不算贵,喻雨掏了钱包,大约有四五天的时候,老板让留姓名电话的时候,喻雨直接推给了他。

      郎朔亚无耻的告诉她,“我没有时间来取,既然是你弄脏的,你总要负责给我送回来吧。”

      喻雨……

      好吧,谁让她今晚倒霉呢。

      填了自己的电话姓名,又问他,“衣服好了我怎么联系你?”

      郎朔亚伸出了一只手,唇角轻挑,“手机给我。”

      喻雨一愣一咬唇,这男人肆意的笑时,还真是好看。她像魔怔了一样,居然真的照他说的做了,把手机乖乖递给了他。

      郎朔亚手指一面在上边按着,一面告诉她,“这是我的电话,打这个就行。”

      喻雨接过来看了两眼,没觉得哪里不妥,但她这个工作,接触的人太多,有时候怕忘了,手机号马上添加到联系人里。

      她点开联系人的对话框,抬头问他,“先生贵姓?”

      郎朔亚当然不会告诉她,否则他敢保证,这女人一定死缠着他不放。虽然那样还挺有意思,但他这次回国带了女儿一起回来,不想上电视或是杂志,他还不想曝光女儿。

      “姓喂。”他开了个玩笑。

      喻雨没当回事,在联系人的名字上输入了‘魏’字。

      只是,此魏非彼喂。

      交待完这些事,喻雨道了句回头见,便丢下郎朔亚一个人,又扎进了那五光十色的繁华中,她按原路返回,他猜想,她应该是去坐公交车或是取车。

      他看了眼时间,他约的人应该快到了,又赶回了那间居酒屋。

      喻雨还没到家,就接到了米布的电话,问她对方有没有追究。喻雨暗笑,一个娱乐记者,脑子比滚珠转的都快,这都过了一个小时了,才想起来打电话问她?

      喻雨心平气和的回了句,“不但没有追究,而且对方还是个超级无敌大帅哥,他请我吃了一顿丰盛的日料,还送我回家,现在想想,我都觉得刚才真是太美好了。”

      她那满足的声音一出来,连自己都呕的想吐,那男人笑起来的模样,倒像是个整天寻花问柳的富二代,就算他请,她也不敢去吃。

      “真的假的?”米布质疑的口吻相当明显。

      谁不知道,某台娱乐频道那个米大记者,成天泡吧钓帅哥,而且她为了将现代男女平等的理论彻彻底底的转化为党和国家的中心思想,首当其冲的选择了只玩一夜情,不搞多夜情,更不会结婚生子。

      所以米布一听到帅哥两个字,一般都不会轻易放弃。

      “当然是真的。”帅哥是真的。

      “那我还真是亏大了,”米布唉叹口气,特意解释了一下自己的行为,“我刚才真的是去追汪志刚了,而且还追了几条街,一边追一边骂,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啊。”

      “我真是谢谢你。”喻雨对着话筒吼了一声,啪的切断。

      她已经够烦了,先是失恋,现在又冒出个新人要跟她争宠,真是情场商场两失意。

      祸不单行,今晚又破了财,看来流年不利呀。

      五天后,喻雨手机提醒铃声响起,备注:衣服到时间了。

      她刚下了节目,坐在后台卸妆,小化妆师一眼瞄了去,开玩笑地问她,“喻姐,衣服还能到时间吗?蒸了还是煮了?”

      喻雨狠狠的咬牙回了句,“切了。”

      小化妆师……

      不过仔细想想,那个男人还真没有什么得罪她的地方,不但没有,反而好心的没有让她赔偿,只是给他送一趟过去,对她来讲,已经是仁慈了。

      喻雨是大学毕业,父母都是文化人,家里没有人信奉佛学。唯心主义当的时间久了,有时候也要偶尔唯物一下,这才能平衡大自然内外兼修的规律。

      她在这里如斯安慰着自己,佛家有云:以德报怨,心存善念,阿弥陀佛。

      念了几句佛号,待到卸完妆站起来时,对化妆师展开一个非常甜美无俦的微笑,“衣服干洗的时间到了,放心,我切不动。”

      小化妆师……

      喻大主持人今天八成中邪了。

      她拿了西服出来,给郎朔亚打电话,那头只一秒便接通了。但周围的声音非常安静,他本人也是压低了声音在讲话。

      “一个小时后,那间居酒屋见。”

      喻雨想,他大概在开会,也就没跟他计较,拿着衣服先去了居酒屋。

      此时的郎朔亚正是在会议中,他这次回国,正是受了一间公司的委托,请他指导投资方向。

      人家公司的会议要求,中途不可以接听手机,郎朔亚一看来电是她,想都没想就接了起来。

      几个高层的主管都小心地觑着自家老总,谁都不敢站出来讲话。

      郎朔亚这人,平时挺严肃,只有跟自己的发小徐小超和唐坳在一起时,才会没正经。

      他抬起头颇为肃色道,“继续。”

      旁边的助理马佳小声的哧笑了一下,没想到她们家郎总,连理亏都这么有底气。

      散了会,助理马佳忍不住同他打趣,“刚才是个小姐的电话?”

      不工作时,郎朔亚这人相当的亲和,只要不涉及男女感情的问题,他对女人一向还算和气。

      马佳大学毕业就跟着他工作,亦师亦友,但她不会傻到去喜欢自己的老板,因为他是感情的绝缘体,这在美国金融圈是口口相传的事实。

      据说当年mikayla的妈妈劈腿后,他就似乎对感情绝望了,心里只有一个小情人,哪个女人也入不得他眼。

      刚才乍一听到电话里是个女人的声音,而且还约对方去居酒屋……

      郎朔亚眼神都不带偏一下的,淡定回她,“对。”

      因会议延了一刻钟,他脚下生风般踏了出去,多余的话一句没讲。

      马佳看着他的背影,错愕的愣了许久。

      他进来时,看见喻雨坐在居酒屋一进门吧台的高椅上,没有点吃食,只要了两个烤串——

      显然不想与他多做纠缠,可干坐着等她又怕老板不乐意,权衡下只能要了烤串这种不能裹腹,却又美味的鸡肋。

      喻雨一看见他,便抓起被她小心呵护着放在另一张高椅上的西服,面色无波的瞅了他一眼,“你的衣服。”

      随后竟连一个眼神都不愿再施舍给他,拎起她的包转身离开。

      郎朔亚反手将她扣住,在喻雨震惊的目光中,先一步开口,“我还没有确认这件衣服是否完好无损,像原来的一样崭新。”

      喻雨脾气尚可,只是断然不是忍气吞声的性格,她低声警告他,“成心的吧?拿开你的手。”

      郎朔亚现在这副德性,真的怎么看怎么有点像流氓,但他却不在意。一个人一生能在什么人面前表现的忘我,入我,又非我,那么这个人他又怎能轻易放手?

      “我认真的。”

      他叫服务生要了间包厢,喻雨是迫于无奈跟着他进去的,不过进到里面,他把那件衣服往旁边一扔,像随意丢弃的一件垃圾般无所谓。

      “我饿了,容我先吃点东西行吗?”他讲的诚恳,竟让喻雨半句反驳的话都讲不出来。

      “先看一眼衣服你会饿死吗?”她半眯着眼睛揭发他。

      再看向那件自己当宝物的西服,原来在人家眼里当破烂。

      喻雨觉得倒霉并不可怕,可怕是被霉运缠身,一直倒霉下去。

      “怎么?你好像并不愿意同我一起吃饭?”郎朔亚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她,“跟我吃饭,让你很没有食欲吗?”

      若说他工作忙,要求她去拿干洗的衣服还给他,这还说的过去。喻雨也并未多想什么,但若是一个男人无缘无辜请你吃饭,这说明什么?

      哼哼,他以为她喻雨是十七八岁的无知少女吗?

      搭讪也搭的太low了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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