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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不堪回首时刻之十（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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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
无论心中打了多少草稿，预演过多少次，哪怕把任何情况，每个细节都想好了，等实际发生时，脑中只有一句话。
还是记忆中的样子，一点都没变。
……
水树幸在爆豪胜己心中留下的印象是怎样的？
4岁前问小爆豪，小爆豪会自豪地说：他是我的小弟！
4岁觉醒了个性后，小爆豪咬牙切齿道：一个麻烦的家伙！
平心而论，水树幸体质并不弱，至少体育满分。可他个性又很弱，在爆豪看来，只要不看他的眼睛，水树幸的个性便[无效]。
但爆豪能不看水树幸的眼睛吗？
——不能。
那家伙眼角上挑，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所有直视他的眼睛的人都能感受到一股欢欣的情绪在心头跳跃。
受伤了，他就抹去他的痛苦，只要看着他的眼睛，疼痛就不再继续。失败了，他就除去他的挫败感，只要看着那双石榴红的眸子，就能立刻重整旗鼓。
就跟上瘾似的。
水树幸之所以这么擅长控制这股欢欣，爆豪直接或间接贡献的经验值占了九成。
想想看，有一个一点就燃、性格恶劣的幼驯染，偏偏还玩到一起去了，那这时候学会如何调控幼驯染的情绪便尤为重要。
到后来爆豪对着水树幸的脸根本发不出火，他倒有次凶神恶煞地要求水树幸收回个性，认为自己一看见他就熄火肯定是水树幸在捣鬼。
没想到后者却奇怪道：“我没有在使用个性哦，胜己。我的个性用多了就会累的，上次我不是还请了天假吗？不可能随时都在使用个性啊。”
爆豪顿时呆住了，水树幸生气道：“还不是因为胜己总是发脾气，不然我哪里用得着违规使用个性啊？被发现了处分的可是我诶！小打小闹就算了，上次还跟高年级的前辈约架，知不知道雄英也要看处分记录的啊？再这样闹下去，别说保送了，小心连参加入学考试的资格都没有。”
爆豪狼狈地移开视线：“我肯定知道啊！还不是那些垃圾前辈太嚣张……”
明明是个弱到会被高年级围堵要钱的家伙，被救了还一脸傻笑，说胜己这不是来了吗。
明明架都不会打的家伙，见自己揍高年级那帮垃圾还要担心得叫人帮忙。
叫人帮忙就算了，叫的是谁？水树幸这傻逼把废久叫来做什么？！还嫌街上的弱鸡数值不够高再拉一个弱鸡过来提提分吗？
对此水树幸解释道，他不是想叫绿谷帮忙打架，是因为刚好看见绿谷经过，所以叫他来帮忙拉住爆豪。
刚上国中的爆豪气得头晕。
然后水树幸才笑道，不是不信胜己的实力，胜己很厉害哒，可要是因为一时的爽快导致没法去雄英就牙白了，所以才叫人帮忙。
胸中的怒火意外地被抚平，爆豪哼道，还不是你太弱才被堵的，你也给我考雄英去！
……是的，他想让水树幸也去雄英，最好跟他一起读英雄科，还得同班。
因为那家伙太弱了，不会打架，个性鸡肋，还傻，好朋友只有自己和废久，被围堵也只会傻笑，又喜欢多管闲事，要是没自己看着，在高中哪天被人欺负了都不会还手，那点零花钱都要被剥削光，又要打工赚钱才能给自己买礼物。
爆豪这么理所当然地想着，理所当然地只看到了他眼中的水树幸，并沉浸在自己的完美计划中，直到水树幸失踪、换了个家，平淡的日子被撕裂，幻想被现实踩在脚底，爆豪这才发觉，自己错得有多可怕。
就像现在。
爆豪看着帐篷深处笑着安抚小屁孩们的水树幸，脑海中闪过一句话：跟从前一样。
傻笑的样子跟以前一样，暗搓搓地发动个性也跟从前一样，连围在他身前被安抚的小屁孩的身影都跟从前一样，额角戴的傻逼猫面具也是夏日祭上常见的那种。
不过也有东西不一样了。
爆豪脑中闪过第二句话，他意识到绿谷所说的其他英雄是他，所以水树幸也成为了英雄。
他还意识到那群吵人的小屁孩估计就是傻逼到探险探到敌人老巢去的国中生，然后水树幸救了他们。
爆豪很想直接冲过去，用吼的或是其他更激烈的形式，像从前那样拎着水树幸的领子质问他什么时候回国的，什么时候成了职英，又什么时候找了份在自己事务所附近的工作，工作了多久，还有为什么要接这么危险的任务，在家当他的小少爷不好吗，出国随便学学哲学和宗教不好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像现在这样往敌人基地里钻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有什么好……
爆豪离迈出第一步只差那么一点，可脑中忽然闪出的思绪拦住了他，把那双黑红相间的战斗靴拖在原地。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不同的，比如，就算自己想见水树幸，水树幸也不会想见自己了吧。
毕竟自己是那么的恶劣。
……
水树幸成功安抚好一群孩子，十三四岁的国中生们脸上终于重新有了属于他们这个年纪的笑容。
他扮红脸，小森静子扮白脸，给个枣子打一棒，要求他们保证不再私自跑去郊外玩探险游戏，除非是学校组织的暑期合宿。
学生们乖乖答应，很快又拾回劫后余生的庆幸，兴奋地交谈起来。
小森静子拍拍水树幸的肩膀，笑道：“水树君做得很好，看来这次事件不会有任何人质留下心理阴影。”
水树幸：“只是做了本职工作而已……只要他们没事就好啦。”
“水树君？”小森静子敏锐地注意到水树幸的情绪，不由轻声道：“要是有什么不对，一定要跟我讲哦。你也知道，英雄第一次出任务是最容易留下阴影的。”
“好吧……”
水树幸苦笑道，他当然知道原理，这让对话容易很多：“那时候，最后一个敌人发动个性攻击时，我不是也攻击了他吗。”
说着，水树幸从腰后的忍具包里拿出根一模一样的苦无，外表黑色，入手轻盈，锋利和轻量兼具，握处用白色布条细细缠好。
就是同样的一根苦无，被他毫不犹豫地扎进敌人的手背。
“原来是这样……”
小森静子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这不是水树君的错，首先那时水树君正处在我的个性的影响下，其次英雄都有判断是否击伤或杀死敌人的权力。要是水树君没有攻击那个敌人，或许我现在就不能坐在这和你说话了。”
不……水树幸张了张嘴，他想解释自己并没有“因伤害敌人而痛苦”这种想法，不过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只好笑笑。
从前，在宇智波斑训练水树幸时，评价中总有一句缺少杀气。
有时作为族长的宇智波斑有事要忙，换成表哥宇智波带土训练水树幸，评价便犀利得多，直言水树幸没有杀死敌人的信念，因此手中的刀软弱无力，扔出去的苦无也始终扎不进人体，不能把体内继承的宇智波血脉发挥出来，没有成为忍者的天赋。
对此水树幸嗤之以鼻，大哥，都几几年了，个性社会都第五代了，还忍者？他想当的是职业英雄，就算不能发挥出宇智波的能力又怎样，作为职业英雄成功与否又不在于个性有多强。
宇智波斑倒不急不缓，只随意道：“等契机来了就好。”
在妹妹的孩子是否能继承宇智波的能力一事上，宇智波斑表现得并不在意，哪怕只有当水树幸真正发掘出宇智波独有的能力后才能继承宇智波的姓氏，宇智波斑也只说，随他去吧，开心就好。
直到现在。
水树幸看着手中的苦无，心想这就是老爷子说的契机么。
瞄准敌人的手扔出去的那一刹那，他心中没有丝毫犹豫，完全没想过万一射偏了怎么办，扎进敌人手背上又会给敌人带来多少痛苦。现在想想，那时如果自己判断需要的话，连瞄准敌人的致命处攻击也绝不会犹豫。
或许是因为当时正处在小森前辈[强制镇定]的个性控制之下，所以才能做出理性的判断。但水树幸在心中确认，从现在开始，如果他需要挥刀砍向敌人才能救人的话，他会的。
水树幸轻松道：“嗯，谢谢前辈。我明白的。”
实战，真的能给人带来很大改变。水树幸在心底叹息，难怪A班那群人，哪怕情绪丰富到上鸣那种程度，面对敌人都毫不手软。
见他终于放松下来，小森静子拍拍水树幸的肩膀，笑道：“那就好。下午你回家休整一下吧，还没到正式上班的时间就出了任务，辛苦你啦~”
“哈哈不辛苦。” 水树幸皮道：“只要工资照算就好啦~”
“少不了你的！”
水树幸站起身，眼看事件结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等英雄委员会的车太慢，干脆叫个飞的？他胡乱想道，还有出久和轰也在，不如待会儿聚个餐？
这时，帐篷另一侧有什么被碰倒，叮铃咣啷地掉了一地。
水树幸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背影掀起塑料膜离开，套在手臂上的手|雷形装置万分熟悉。
他僵在原地，帐篷内有护士抱怨道：“态度也太恶劣了吧……还是NO.4欸！一句道歉都没有。”
绿谷在帐篷外拦了爆豪一把，被一手挥开。
声音冷冷地传进水树幸耳里：“废久，别挡路。”
那个高大的身影很快走远，被打翻的消毒桶飘出刺鼻的酒精味，医疗帐篷里的人该收拾的收拾，该休息的继续休息。
只有水树幸还看着爆豪离去的方向，手脚发冷。
绿谷和轰焦冻走进帐篷，来到水树幸面前。后者抹了把脸，手碰到挂在额角的猫面具，于是顺手摘了下来，勉强笑道：“你们还在啊。”
绿谷难过道：“幸酱，对不起。是我忘了……”
水树幸安慰道：“没事，巧合罢了，怎么怪得到你身上。再说见一次前男友又怎么样，被吓跑的是爆豪。”
绿谷张了张嘴，本来还难过呢，被水树幸说得又忍不住想笑。
忽略表情，咔酱从帐篷里钻出来，临走还碰倒东西的样子，确实像没脸见前任还落荒而逃。
轰焦冻也缓了神色，他提议道：“晚上水树你有空吗，我们聚一下吧。”
水树幸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绿谷先开口道：“轰君下午不需要回港区？”
轰焦冻一脸淡然：“不需要。”把安德瓦事务所的电话拉黑一晚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的爆豪跟原著一样在不断成长。人长大了之后，回过头就能许多小时候没意识到的问题，并吸收教训，用更好的姿态面对未来。
所以后面超甜的我保证！（看我真诚的双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