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兴奇女子》申昱

73、少年心性三

　　自古以来，中国都有尚武之风，但是到了宋朝，这种传承下来的尚武之风被渐渐泯灭。太祖赵匡胤建立大宋王朝，而他是因为陈桥兵变，黄袍加身才获得帝位的，所以称帝之后，为了加强中央集权，避免下属将领也像他一样被迫“黄袍加身”，起兵篡夺政权，于是想出了杯酒释兵权的法子解除了武将参政的机会，实行禁武令，以文治武。西北等地方由于常年受西夏和辽的骚扰却是民风彪悍，青壮年习武之风依旧盛行，那里的年轻人武艺是最强的，血性十足，也就是西军在禁军中最厉害，日后力挽狂澜的原因。

　　韩世忠当年拜师学艺时就对兵器感兴趣，到的军中更是如鱼得水，一有空闲就捣鼓兵器，设计发明了守城攻城破阵的利器杀器，后来他又独创了一套对付金军武器——克敌弓。克敌弓由神臂弓改造而来。"其发可至百步，其劲可穿重甲"，成为对付金人铁骑的精良兵器。改良的神臂弓就是最先进的远战兵器。

　　周盛接过神臂弓就觉得右臂一沉，
　　好家伙，真的不假，是神臂弓，改良只是为了让它射得更远。手臂晃了晃，他感觉弓更重了，有种自己控制不住的感觉。他用双臂来把弓抬起来，双脚前后错开站稳，推弓的手指弯曲像手握一个鸡蛋似的。向后开弓时力量要逐渐加大，他的视线下手背与小臂持平，于是便用后肘部向后带力，传力于整个手臂，气息沉稳，双臂较力，神臂弓寸寸地开了。

　　“周将军威武！唐将军威武！”唐齐一声呐喊，周围人群立时跟着大躁了起来。周盛在兵士中也甚得人缘，他拉开了神臂弓，气氛自然更加热烈。

　　在一团喝彩声中，韩世忠脸上露出欢喜的神色，江平眉宇间也泛着笑意，刘光耀负手而立，看不出表情。

　　周盛看看唐齐道：“神臂弓就是神臂弓，有什么好怀疑的，你试试。”唐齐连连摆手，“我看你拉弓架势就知道非同一般，我不行！”

　　韩世忠道：“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大家都像周盛一样多用一分心力，就一定能长劲，能拉开神臂弓。”

　　刘光耀和韩世忠一样都是军中极具领导气质的人物。他们有很多相似点。两人都是年轻英俊文武双全，两个人都能独立带领人马与敌人作战，两个人在对西夏对辽的战争中都取得过令人瞩目的战绩，在军中都得到了兵士们的衷心拥护。依照王几道的说法，两人日后都前途无量。

　　两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和做法，且在实践中都有效。但是他们有一点不同，他们出生不同，刘光耀官宦世家子弟，韩世忠寻常百姓儿郎。

　　“大家跟我到兵器室去看看。”韩世忠说了这一句，想了想又笑道：“我按大家的想法又设计改装了一些兵器，大家看看如何！”

　　“是！”苏格唐齐周盛齐声应道。刘光耀微微颔首，江平淡淡一笑，点点头。

　　大家两两一队并肩从演武场走出，周盛唐齐一队走在最前面，他们先说马术，后来又讲神臂弓，俩人讨论得热火朝天兴致勃发。韩世忠和苏格一队走在中间，他们时不时地讲着武器改良的事。江平和刘光耀只好自然组成了一队走在最后面，不知为什么，他们一路上都是默默无语，谁也没有找些话来说的意思。

　　其实他们是有内容可以聊的，光凭刚才的比试就有说不完的内容，根本不可能没有话。但他们就是无话可说，甚至连前面的四个人好像也忘记了他们刚刚有过一场较量，没有人提只言片语，显然是大家都不想说。

　　江平看着前面四人兴高采烈地边走边说，倒也没觉得尴尬。他从心里很羡慕他们，人和人的交往都是相互的，彼此志同道合，喜欢对方的为人处世，就会发自真心、满腔热情地与对方交往，毫不做作，更不会假模假式。他看得出来，前面四人是毫无顾忌、畅所欲言的好兄弟，对他也是毫不见外。而对刘光耀，江平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自己的，尤其是他感觉到，刘光耀心里十分骄傲，刻意不与其他人走得很近，因此不自觉就疏远了三分。敬而远之说的就是他这种人吧！

　　兵器室？也只能说是兵器室了，一间小而简单的房间，中间只有一张桌子，三四把椅子，四周墙上挂着兵器。总不能说是兵器库吧？在这间被称作兵器室的房间里摆着几样兵器，剑箭刀弓弩。

　　剑只有一种，厚脊短身之剑。江平笑道：“这种剑的样子有些奇怪。”

　　擅长使剑的唐齐道：“它样子虽然看起来有些像鱼，但有个极大的好处，可以像刀那样砍杀。在战场上，长剑如同鸡肋，论砍，不及大刀，论刺，又不如长枪。一柄长剑的攻击力相当有限。”听了他的话，江平暗暗点头，想不到唐齐竟然有这样一番论断，令人刮目相看。

　　于是便笑道：“我并不太懂，唐将军这一说，茅塞顿开。”说着他脸上就露出佩服之色。

　　唐齐面露得意，口中却道：“这是大家从实战中总结出来的，不是我个人发现的，这些话也不是我说的，但刚才是我说的。”唐齐是个性格直爽想什么就说什么的人，他高声道：“不过你也不要小瞧我，我打起仗来也不是好惹的！”江平忍不住笑了起来。

　　刘光耀看了一眼笑容满面的江平，道：“是啊，唐齐的确是个很勇敢善战的人，我也很欣赏他。”

　　苏格道：“四弟，你这个人，还是很厉害的，胆大心细又足智多谋，现在连刘将军都夸你了！”

　　兵器室里弓箭最多。弓基本上就是传统弓，箭的种类各种各样。韩世忠道：“传统弓手法很多，而且骑射只能用传统弓。”

　　江平知道这种弓可以左右开弓。射速是最快的，尤其连珠箭。韩世忠指着一排整齐排列的箭逐一介绍，“这是锥形箭，最常见最普通的箭。这是破甲箭，比锥形箭细长，穿透力强，中远距离可以击破皮甲和鳞甲，缺点是杀伤力小。这是重箭，箭头较大，带有倒刺和凹槽，杀伤力强，敌人被射中短时间内就会丧失战斗能力。这是三棱箭。”他拿起箭比划了一下，“这是破甲和杀伤力都很强的三棱箭，带有倒刺和凹槽，破甲能力和杀伤力都很强，是军中霸王箭。这是号箭。这是月牙箭，箭头呈月牙状，对人没有杀伤力，主要用来射旗帜和船帆上的绳索。这是墩箭，箭头是木制的，没有杀伤力，射人会造成疼痛感，主要用来起警告作用。”

　　“那是弓弩。”江平指指西墙边放着的兵器。

　　“嗯！”韩世忠点点头，“它是战场上的远距离攻击大杀器。若论射坚及远，争险守隘，怒声劲势，遏冲制突者，非弩不克。是我们克制骑兵的利器。弩箭发射出去，中则贯马腹，穿重铠，谁挡得住？真宗时，辽兵围困澶州，我军在澶州城头上，便是用八牛弩远距离射杀了辽军统军萧挞懒，迫使辽国求和。”

　　“八牛弩，意思是用八头牛才能拉开弓弦，射出的箭枪，可以直插入坚硬的城墙。”

　　苏格道：“不要小看这个兵器室，对我军兵器进步可谓是大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