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兴奇女子》申昱

51、曾相识一

　　“二凤，是谁和谁？”一人问。
　　“二凤？啥二凤？”另一人反问。
　　你看这段话：“李世民是大唐天策上将、是太尉……领左右十二卫大将军。不仅主管全国的军队，连禁军都是二凤的。”
　　“二凤可能是他的手下，或者妻妾，再或者是姐妹。”
　　“不行，我得查一下二凤究竟是谁。”
　　答案：唐太宗李世民有个外号叫二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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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归正传

　　童贯班师回朝，大军行到京口大摆庆功宴，庆贺胜利，奖赏有功之臣。大家欢欢喜喜要尽醉方休。

　　庆功宴设在翠仙楼。

　　庆功宴上招官伎陪酒，钱圆润领一众姑娘入侍。

　　席间，众多将领欢呼畅饮，大吹大擂，面对美酒佳肴韩世忠一点兴致也没有，他独自坐在角落里，显得郁郁寡欢。

　　平定战乱，原本韩世忠的功劳最大，首功一件却连个封赏都没有，只好闷闷不乐的参加庆功联欢宴会。擒住方腊这件大功劳被别人抢去了，被别人占据了头功，王几道据理力争，最后韩世忠才被提拔为承节郎。官倒是升了，不过仅仅是从九品的小官职，他心里当然高兴不起来。是他不惧危险，勇敢追击，是他格杀数十人，亲手俘虏了方腊，这是大功劳，擒获方腊的赏赐是授两镇节钺，大官。

　　韩世忠四兄弟心中大是恼火，对辛兴宗恨得咬牙切齿。他们大有雄心壮志，老家送子从军的老父还在等着他们衣锦荣归光宗耀祖呢，刚刚立得大功，却又被上司据为己有，谁能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如何不令人气恼？

　　庆功宴这天风和日丽，韩世忠四人在翠仙楼前院曲廊聊天。

　　说是聊天，他们却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无关紧要的话。周盛道：“我当了进勇副尉，也有了一官半职。”唐齐笑道：“彼此彼此。”苏格道：“我荣升进义副尉，比你们官大。”唐齐一翻白眼，“你那也叫官，无品无级。”

　　韩世忠想着心事，既然功劳已经归了别人，不想忍气吞声也得憋着，可看到没费吹灰之力就获得大功的辛兴宗那个耀武扬威趾高气昂的劲儿，仿佛他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大将军一样，韩世忠第一次感到了窝囊。一个堂堂的防御史，竟然霸占部下的功劳，当真是岂有此理？然而事情就是这样，他生气，失望，甚至灰心！看来，就这样了……思来想去，他自嘲地笑笑，算了，好男儿不应计较功劳，看重得失，大丈夫心底无私天地宽，一心为国为民，何患无功？

　　苏格伸手拽下一截在他头上垂下的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的树枝，揉搓揉搓狠狠扔到脚下。周盛牙齿咬的咯咯响，忽然“嗨”的一声双手往廊柱旁的大树上拍去，震的树枝簌簌作响。唐齐一看，干脆抽出腰中剑，翻过栏杆，一剑劈向路边的观赏石头，“当！”的一声响，火星飞溅，石头竟然给他劈裂了。

　　“好，好身手！”韩世忠鼓掌叫好。唐齐看看石头，又看看剑，甩着被震疼的手，笑道：“这石头太不禁打。”苏格笑道：“没看出来，你竟然力可碎石，佩服！佩服！”周盛弯腰拿过唐齐的剑在面前晃了晃，笑道：“童师傅铸的剑果然厉害！”这一来他们原本沮丧的心情好多了。

　　片刻之后，韩世忠云淡风轻地说：“好了，胸中闷气已消，我们去赴宴。”

　　苏格三人相互看了看，却纹丝不动的站着。韩世忠看他们脸色，自然知道他们心里想什么，便一副随你们便的样子，慢慢转身道：“我去了。”

　　周盛瞪着眼睛说：“一点战绩也没有，也没有封赏。看他们高兴，不去。”唐齐依旧忿忿不平，“所有的功劳都是别人的，喝酒也不香。”苏格抬起脚，想想又放下，“去了心烦，不去也罢。”韩世忠由他们赌气，自己独自去了。

　　席间童贯高兴地道：“恭喜辛大人力擒方腊，为皇上分忧解难，立下汗马功劳……这宴席之上要畅饮。”说着，他率先喝了一盅酒，既然他喝了，满大厅的人都随声附和着端起酒盅，接着有人向辛兴宗敬酒，随后满桌子的人也都跟着站起来去向辛兴宗祝贺。

　　韩世忠注视着那位春风得意的辛大人，他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这么厚颜无耻，真是半点良心都没有。辛兴宗的目光无意中与韩世忠的目光隔着熙熙攘攘的人□□汇在一起，他的眼神似乎瑟缩了一下，刹那间恢复正常，他转过视线，心中暗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赶得早不如赶的巧，他赶到的及时，正好接收被擒的方腊，他这样做，又有什么不对？

　　英雄虽然有保家卫国的才能，捉贼拿奸的本领，可是又有哪个赏识他，看重他？却还要受到冷落。

　　韩世忠独斟独饮，闷闷不乐。

　　钱圆润跑前跑后，欢天喜地。她如今有心待梁红玉好，她知道今天有朝廷重臣在，一心想让梁红玉露面为大家舞剑助兴，又怕她坏了事，惹来麻烦，所以小心翼翼。

　　大厅歌舞继续，花想容拿着一枝古色古香的笛子，优雅地吹着。这笛音婉转悠扬，人们陶醉在美妙动听的音乐中，陶醉在花想容的绝世美貌中。

　　当然，有一个独自喝酒的人例外。

　　另一边，钱圆润喜笑颜开的对梁红玉说：“姑娘，请你给军爷们舞剑助助兴。”

　　梁红玉的心情是轻松愉快的，毕竟方腊被捉。她轻抬玉腕，理了理鬓边黑发，说道：“他们平乱得胜，理应祝贺。好吧，我候着了。”听到梁红玉这样说，钱圆润喜上眉梢。

　　一阵风飘起，梁红玉已然身躯疾闪，轻盈灵巧地来到厅前。曼妙悠扬的琴声忽然停了，霎时的安静让众人不禁都是一愣，好奇惊讶地张望询问怎么回事。他们几乎同时发现舞池中有一个给人感觉不同的女子。

　　她的面庞仿佛月光一般皎洁莹润，眼睛散发着明亮的光芒，远远的看着感觉她全身上下透露出一股恬静清冷的气质。没有任何饰品，水色的衣裙只有长裙一侧绣着几朵梅花，清雅素淡，精美绝伦。如此简单，就如同隔绝在尘世之外的仙子。特别是她手中拿着一把熠熠闪光的剑，使她看起来那么的动人心魄。

　　梁红玉没有像以往那样在人们不知不觉中慢慢出剑，使人始终认为她就是舞女在舞剑，而是直接亮剑出招，分明就是侠女剑客，令人心神震动。

　　她，气度高华，脸上的神色泰然自若。足尖轻轻一点，衣裙已随她的身姿翩跹飞舞，就像平静的湖水，清风拂过。她点剑而起，时而轻盈如燕，时而疾如闪电。凌厉时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温柔时，剑似仙女散花，美轮美奂。梁红玉飒爽英姿，不落俗媚的神情深深的吸引了人们的眼球。

　　当然，包括一直闷头喝酒的人。

　　军旅之人本来就对武功、兵器感兴趣。所以，梁红玉一出场，她的舞剑使在座的一众军汉眼前一亮，大家的眼睛全被她的身影吸引住了。此时，琴声又缓缓响起，人影、剑光、琴音和谐统一……

　　竟然连童贯都被吸引过来了。这些人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真刀真剑的用过，搭眼一瞅就知道这姑娘会剑术，她哪里是舞蹈，分明是舞剑献招。

　　韩世忠没有想到翠仙楼竟然有这样的女子，花容月貌不减清烈，虽是舞剑却剑若霜雪。

　　她，是不同于一般的女子。

　　韩世忠凝目望去，初时觉得像仙子翩跹飞舞，风流妩媚。后来又觉得她身上有一种深沉的东西挥洒而出，令人心中患得患失。心想：如此人物，竟然流落与此，也许她身不由己，以此方式抒发心意，向往洒脱自由。

　　韩世忠的心里忽觉堵得慌，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塞住了，莫名有些难过。

　　他又饮了数杯酒之后，环顾周围，感觉孤苦伶仃，不胜凄凉落寞，于是就起身，悄悄走了出来。带着几分醉意他来到一条走廊里，在一条长椅上坐下来，不一会儿竟迷迷糊糊睡着了。

　　一曲结束，大家意犹未尽。童贯问这姑娘来历。童贯何许人也？朝堂之上举足轻重的人物。钱圆润忙不迭的上前回话。不等钱圆润开口，梁红玉自己先说了。

　　“回禀大人，我是梁瑭之女梁红玉。”

　　在座的都是军官，谁不知道梁瑭，大家惊讶之外都沉默不语。残忍的现实，是谁，把如花似玉的女孩送进这里？

　　童贯听她话也是一愣，沉思片刻，终究心生怜悯，像是自言自语，“竟是此女，也是天意！”梁红玉不知他这话何意，沉默不语。
　　童贯道：“姑娘得遇贵人，得获自由。梁大人因方腊之事受害，如今方腊已被擒，你可以离开了，往后好好生活。”

　　梁红玉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心中感动，虽然因宋金山她已经得脱乐籍，可毕竟是暗中操作，现在算是正大光明的脱籍了。

　　“谢谢大人，梁红玉感激不尽。”她略一犹豫，再次叩头，“大人，小女子尚有一事相求。”

　　“哦，你说。”

　　“我母亲体弱多病，如今在江大人府中为奴，还请大人说话，也好母女团圆，全我孝心。”

　　有时候，即使冷漠的人也会突发善心，帮助别人，而且帮人帮到底，童贯眼中再次闪过怜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见着这个姑娘，看着她平心静气自然而然的搭话请求，童贯的心里产生了一种异乎寻常的同情，于心不忍！更何况还有一位贵人帮她

　　童贯思忖片刻，点点头道：“好！”

　　大厅热闹喧哗，花想容嫌闷得慌，出来透透气，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花想容慢慢来到长廊，走到一半时看到廊下睡着一个人，当她从那人身边走过时，不由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吓得心惊肉跳。

　　她面前出现的是一个长着犄角的毛茸茸兽头。花想容胆小，她赶紧捂着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不敢再看下去，转身逃似的飞快跑走了。直到跑出很远，才停下来喘口气。

　　翠仙楼里载歌载舞，梁红玉不愿久呆在热闹的地方，她也出来散步。

　　翠仙楼的前院有个花园，是个精致的小花园，这里从春天到秋天都能开着美丽的鲜花，树木一年四季都是绿色的。特别是那些盛开的花儿，招得蜜蜂和蝴蝶飞来飞去，看上去真美丽。
　　有两只蜜蜂正在花丛中采蜜汁。它们边采花液，边飞舞，不时嗡嗡叫着。梁红玉看着它们不由笑道：“你们这两只小精灵，在这风和日丽的天气里采花液酿蜜，确实非常自在。”

　　梁红玉就喜欢在这个花园里走走，花园前方不远处是藤蔓覆盖的长廊，在长廊里坐坐平心静气不说，还是一种享受。走着走着她看见花想容面色苍白，踉踉跄跄的跑来，仿佛身后有怪物在追赶一样。

　　这时候，花想容已经跑得气喘吁吁，漂亮的眼睛边跑边惊惶地四下瞅着，在看到梁红玉的那一刻，她才终于放松了呼吸，快步向她跑过来。

　　花想容惊慌失措地一把抓住梁红玉，梁红玉也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梁红玉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事情，便惊讶地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等花想容稍稍平静了些，便对梁红玉讲了刚才看到的情况。“天哪，我快吓死了！”她说着话又扭头惊惧地往后看了看，后面只有绿树红花。

　　梁红玉一愣，花想容以为梁红玉也被她吓到了，拉着梁红玉道：“我们快走吧。”

　　梁红玉满脸地惊讶，道：“姐姐，你到底怎么了？！”

　　花想容颤声道：“我刚刚看到一个怪物。”

　　梁红玉不解地眨眨眼睛，“怪物？”花想容点点头，道：“是真的。”梁红玉越想越是觉得不可能，“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花想容心有余悸地连连摇头。梁红玉拉着她的手说：“有我在，不用怕。”花想容知道梁红玉胆大心细，天不怕地不怕，她犹豫片刻，点点头。

　　她们刚刚走到长廊，花想容便站住脚步，道：“我不敢去。”

　　梁红玉扬起下巴，“不要怕，我走在前面，你在后面跟着，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