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兴奇女子》申昱

37、水玲珑

　　　 小米是幼儿园大班的小朋友，她很喜欢琴琴老师。今天她给琴琴老师一颗好吃的糖，琴琴老师笑眯眯的把糖放在讲台上。之后，小米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讲台上的那颗糖……忽然小米发现糖被凯凯拿走了，她连忙跑到凯凯跟前，就见凯凯飞快地把糖放进嘴里，小米气得大哭……琴琴老师连忙过来问小米怎么了，小米伤心的都说不成话了，“琴琴老师，我，我给，你的糖，被，被凯凯，吃掉了，呜呜……”琴琴老师帮她擦擦眼泪，“小米，看，这是什么？”小米一看,那颗糖好好地躺在琴琴老师的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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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归正传

　　水玲珑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她最近心里不痛快，很不痛快。因为钱妈妈对新来的那个梁红玉比较看重，对她十分好，不管梁红玉怎样做她都答应，可以说是对她百依百顺。
　　水玲珑人如其名，长得风流妩媚，人见人爱。她喜欢浓妆艳抹，喜欢在身上佩戴装饰品，什么钗头凤啊、坠子啊、珠串啊，乌发上有、腰上有、胳膊上也有，因此随着她的走动，环佩叮当，香气袭人，她是翠仙楼里最骄傲的姑娘。
　　水玲珑是一个明艳靓丽的女子，也许是从小在翠仙楼长大的原因，她不在乎什么世俗眼光，只是纵情享受流光溢彩的生活。
　　水玲珑不爱搭理新来的人，很少跟新人讲话，对待新来的人，特别是对比她漂亮的人一向不理不睬，在她们面前她有意识展示自己在这里的地位。
　　她不喜欢梁红玉，一点儿都不喜欢。这个姑娘有些固执，有些目中无人，别说老远见到人就笑了，即使走到跟前也只是微微点头，常常是一脸寒霜。也就是因为梁红玉的这个性子，水玲珑在心里哼了一声之后，对自己说：“她白有一副好容貌，她在这里红不起来。”
　　水玲珑知道梁红玉是个清高，没有情趣的人，虽然她拥有天仙般的美貌，可她不会也不懂发挥自己的优势，天天面如寒冰，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容不得这样的冷美人，渐渐人们就会对她失去兴趣，她在翠仙楼压不过自己的风头。哼，冷美人，有什么用？
　　思来想去，她水玲珑心里还是不痛快，梁红玉跟花想容关系交好，跟顾小然更不用说，俩人住在一个院里，天天姐姐长妹妹短的，就连一向独来独往，不与人亲近的摇红也对她高看一眼。如此一来倒显得自己为人冷漠。“她有什么好？”
　　不过，她的思绪并没有就这样纠结下去。钱妈妈来了。侯茂在府中宴会，专门请翠仙楼水玲珑来歌舞助兴。钱圆润眼看财神又回来了，高兴得眉开眼笑，忙不迭的来请水玲珑。
　　水玲珑脸上出现她贯有的笑容，躬身施礼，请她进屋。钱妈妈满脸堆笑，水玲珑取过茶杯，准备为她斟一杯茶，钱妈妈忙制止，“姑娘慢着，没功夫喝茶，我是来请姑娘的。”
　　水玲珑还是斟了一杯热菜送到她面前，钱妈妈接过茶杯，并未送到口边，急急说道：“侯府有宴会，侯公子派人来接你了，姑娘请随我来。”
　　水玲珑唇边浮起一丝清冷的笑意，“怎么是我啊？”
　　“那还能是谁？”
　　“不是找梁红玉吗？”
　　听她这样说，钱妈妈立刻明白了，笑道：“玲珑，在翠仙楼论可人儿，谁比得上你？那丫头不会唱不会跳的，侯公子哪里会喜欢她？侯公子心心念念的还是你。”
　　“管他请不请，总之我今天不舒服，不能去。”
　　“哎哟，好姑娘，你一向不用我操心的，往后啊，妈妈少不得多指望你……”钱妈妈笑眯眯地哄道。
　　水玲珑听她这样说，心中感觉舒服多了，便没再多说。
　　走出月亮门，水玲珑儿看了一眼东院，哼了一声。就像现在，侯茂又来找她，钱妈妈还不是围着她团团转？说什么漂亮温柔，善解人意，又不摆架子的姑娘自然金贵了，越发的惹人怜爱。
　　水玲珑笑了笑，脸颊闪现一个梨涡，使得她看上去显得更加风流妩媚。
　　侯茂邀请的客人只有胡四公子一个人，不过，却有几个身强力壮的人在席间陪同。
　　一曲结束，水玲珑也喝了几杯水酒，脸色越发红润好看，侯茂斜眼看看她说：“跳一支别开生面的舞，给胡四公子开开眼界。”水玲珑不解的望着他，不明白什么意思。
　　胡四公子喝了一口美酒，他一双眼睛眯成两道细缝，慢悠悠地说：“跳一支脱鞋去袜光脚舞。”
　　水玲珑不以为意，哪有让女子脱鞋跳舞的道理，这脚怎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轻易露出来？
　　谁知侯茂下一秒就翻脸了，“小娼妇，没听见胡四公子的话吗？”说着一摆手，两个大汉上前不由分说将水玲珑拉下椅子，按在地上，三下两下把她的鞋脱下扔到一边，又把袜子扯掉。
　　变故来得如此之快，水玲珑还没反应过来，一双白嫩嫩的玉足就暴露在众人眼前。她将双脚往身下蜷了蜷，说什么也不站起来。
　　侯茂又一摆手，有一个大汉上前搂着水玲珑的头把一壶酒往她嘴里灌，水玲珑呛得使劲咳嗽起来，她双手抓向那大汉的脸，大汉一躲，酒撒的她满头满脸都是。
　　水玲珑自小就生活在翠仙楼，钱妈妈看她是美人胚子，整天好吃好喝供养着，她可以说是在锦衣玉食之中长大，接触的人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平常听到的也是奉承恭维的话，她哪里遭受过这样的轻贱？
　　有人过来拉她，水玲珑大喊大叫，哭着不站起来，侯茂大怒，上前甩了她一巴掌，阴阴冷冷地说：“还真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啊，今儿个不跳你就去死吧！”
　　水玲珑摸了摸生疼的脸，她没想的这些公子哥儿翻脸会如此无情，居然这样对待自己。
　　她现在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赤着双脚，好端端一个花容月貌只片刻功夫就变得狼狈不堪，就是走也没法走。即便她是风尘女子，也不能被这样轻贱，如果今日赤足跳了舞，日后就无法在这一行呆下去了，岂不是人人作践，还不如死了好。可是如果就这样死在这里，又死得太糟心。
　　想前想后，她忍不住又放声大哭起来。
　　“原来美人哭起来的样子这么难看！”胡四公子手里拿着一把纸扇，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桌面，“你是侯公子花了重金请来跳舞的，不是哭丧的，这跳不跳得由不得你。”
　　侯茂说：“我花了银子，伺候不好公子，别指望我会让你回去。那钱妈妈收了我银子，你想想她会怎么做？”
　　水玲珑比谁都了解钱妈妈，想让她把到手的银子退回来，比割她的肉都心疼。一时悲从心中来，看着那两张可恶的笑脸，她拢拢湿塌塌的头发说：“我也是有名的舞伎，受你们如此轻贱，就是死也不会顺了你们的心意。”
　　听她这样说，侯茂勃然大怒，胡四公子却淡淡地说：“死，谁怕你死？一个烟花女子，不过几两银子的事。现在兵荒马乱的，谁在意你的死活！”
　　侯茂看了胡四公子一眼，转脸对水玲珑说：“听说造反的人都快打到这儿来了，到时将你献给方大王，岂不美哉！”
　　水玲珑不理他们，就坐在那儿哭。
　　胡四公子端起酒杯，一仰头喝完杯中酒，说道：“你想走也行，脱光了自己从这儿走回去。”
　　水玲珑全身颤抖，咬牙怒道：“不就是赤脚跳舞吗？好……”
　　侯茂却哼了一声道：“瞧你现在的样子，谁还想看你跳舞呀！”
　　水玲珑闭了闭眼睛，平息了一下自己愤怒的心绪，“你们到底想怎样？”
　　“还有一个法子，”侯茂又给胡四公子倒了一杯酒，然后走到水玲珑面前说，“让钱妈妈送那个梁红玉来换你回去。”
　　水玲珑心里一颤，怔怔地看着侯茂，才明白他什么意思。
　　翠仙楼，钱妈妈听了伺候水玲珑的小丫头红儿传回来的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她低头沉吟片刻，自忖道：“那侯公子是酒色之徒，一定是看上了梁红玉，三番五次被她拒绝，一时气恼离开，却早已记恨于心，今天如不把梁红玉送去，他不放水玲珑回来，谁又有什么办法？就算我去要人，他不答应，也没奈他何。”
　　她得让梁红玉去，一则她不想得罪侯茂，再则这个梁红玉也确实该收拾了。如果梁红玉去了侯府，倒可以通过侯茂让她顺服，到了他的府上，自然是他口中鱼肉，不由她不乖乖听话，也拉住了这个腰缠万贯的人，大家皆大欢喜。如果她不去，可以趁机给她上上规矩，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坏了规矩自有坏了规矩的惩罚，不怪她翻脸无情，这是她自找的。
　　不过，当下最要紧的还是让她自愿去侯茂府上，无论如何也得送过去。水玲珑可比她听话多了，人也活泛，得赶紧把水玲珑接回来，她娇怯怯的身子，能禁得起什么摧残？免得她从此心灰意冷，断了财路。左思右想，钱妈妈招手把红儿叫到身边，如此这般交代一番，“知道怎么说了？”红儿点点头。
　　而梁红玉在花想容处等水玲珑回来请她教舞蹈，可是这都点灯了水玲珑还没有回来，梁红玉对花想容说：“改日我再跟玲珑姐姐请教舞蹈吧。”说着与花想容告别，回到东院。
　　她刚刚回来坐下，就见钱妈妈带着水玲珑的丫头红儿匆匆过来。红儿告诉她，水玲珑在侯府多喝了几杯酒，不想就醉了，她让钱妈妈派个姐妹去帮她应付应付。
　　钱妈妈说：“侯府也不是什么深宅大院，况且宴会接近尾声，姑娘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就替玲珑去应付一下。你们姐妹之间要相互照应才好，往后玲珑少不得为你打圆场呢！”
　　“可是我唱的不好，舞跳的不好，琴也弹的不行啊！”会砸了翠仙楼的牌子的。
　　“不妨事，不妨事，也就是亮亮相，说笑说笑。姑娘应付得来。”
　　“这样啊！”梁红玉心里冷笑，没这么简单吧！她当然可以应付得来，应付不来又能怎样？
　　梁红玉眼睛微微抬起，一双眸子黑亮却冰冷如霜雪、凌厉似刀剑，几乎将钱妈妈吓了一跳，到嘴边的话也没说出来。待她再看时，梁红玉却是面带笑容，她这一笑起来有如花儿开放，连人的心都跟着酥软起来，仿佛从来没有过刚才眸中的冷厉。梁红玉收敛了刹那之间的锋芒毕露，似又犹豫道：“这个……还是容我想一想。”
　　钱妈妈一使眼色，红儿扑通一声跪下，道：“姑娘，你帮帮我们姑娘吧，她醉了，走路都不稳当。”
　　梁红玉扶起红儿，“好吧！”
　　钱圆润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同意了，心里松了一口气，眉开眼笑地说：“姑娘果然通情达理，我就知道姑娘会替妈妈分忧解愁的，姑娘只管去，往后妈妈不会亏待了你。”
　　看着梁红玉坐着小轿走了，钱圆润抿唇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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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红玉来到侯茂府门前，不大会儿管家出来迎接，见面那管家开口就说：“姑娘请进吧，公子在等着你呢。”
　　梁红玉脸色微微一寒，问道：“怎么？侯公子不亲自出来迎接吗？”
　　管家“哦”了一声，“胡四公子在这里，我家公子吩咐姑娘来了只管带姑娘进去就是。姑娘请。”
　　水玲珑可怜巴巴地望了一眼门外，她已经看了好几次了，希望能看到什么，每次她都是失望的暗自摇头叹气。
　　梁红玉来到厅中，远远看到一个瑟缩的身影。她心里一动，走到近前一看果然是水玲珑，披头散发，满脸泪痕，衣衫凌乱，双脚裸露，蜷成一团跪伏于地。
　　看到梁红玉水玲珑就像见到久别的亲人，嚎啕大哭，她断断续续向梁红玉讲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泣不成声地说：“红玉妹妹，你若不来，我今天就死在这里了。我也没想到他们如此可恶，我们怎么办？”
　　水玲珑茫然失措的向四周看看，“红玉，实在对不起，我，我……”水玲珑不知该怎么说。
　　梁红玉拍拍她的肩膀，“这怎么能怪你呢？是他们太无情义，才让你遭受了委屈……”梁红玉刚说到这里，水玲珑又哭泣了起来，梁红玉急忙安慰道：“别哭了，没事了，你先回去，这里有我呢！”说着话她对胜赢轻轻打了个手势。
　　胜赢点点头，她找来水玲珑的鞋袜，帮她穿好，然后扶起她说：“好了，姑娘，我们走。”水玲珑看了梁红玉一眼，预言又止。
　　胜赢低声在她耳边说：“姑娘放心。”
　　胜赢随水玲珑一起回了翠仙楼，她知道小姐虽然轻易不出手，但是她的武功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侯茂等几个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不用她帮忙，她等着她回来就行了。只是可惜不能亲眼看小姐收拾侯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