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兴奇女子》申昱

23、如花年华

　　周六下午，有朋友来串门，大家打扑克牌玩。四个大人在玩打升级，两个小朋友在玩喝米汤。大人这边热火朝天，小朋友这边静悄悄。
　　两个小朋友忽然对扑克牌起了浓厚的兴趣，拿着扑克牌翻来覆去的研究。
　　“他们是一个人吗？”
　　“他们不是一个人。他们是四个人。”
　　“哦，那他们一共是十二个人。他们是什么人？”
　　“是外国人。”
　　最后一个小朋友走过来问大人：“这个老K上面画的人是谁？”
　　“不知道。”
　　“你管他是谁？去玩你们的。”
　　小朋友不甘心地说：“他像个皇上，像个外国人。”
　　“去去去，别捣乱，你俩一边玩去。”
　　这个小朋友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着精神，大人被缠不过，不耐烦地扔给他一部手机，“自己查去。”
　　两个小朋友很快找到答案。红桃K：查理曼大帝，他是法兰克国王。方块K：凯撒大帝，是罗马第一代皇帝。黑桃K：大卫王，是以色列国第二代国王。梅花K：亚历山大大帝，是亚历山大帝国的第三个国王。
　　“哥哥，还有Q上面四个女的和J上面的人。”
　　“Q上的是四个皇后，J是骑士……”
　　弟弟看着手中的梅花K,说：“我知道亚历山大，他很厉害。”
　　哥哥不屑一顾地说：“他比秦始皇差远了，秦始皇比他强得多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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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归正传

　　转眼就到了春天，梁红玉正好二八年华，她就像迎着朝阳含苞待放的花朵般，无限美好。
　　自上次从军营回来后梁夫人就教导她学习女红。说她一个女孩儿家不能总是舞刀弄剑的，要学些女孩儿家应该会的东西。梁红玉想想也是，于是就很听话的学习针线、绣花……
　　这一天她在房间里拿着自己正在绣的牡丹跟溶菊绣的相比较，“瞧，我原本看着挺好，还想要得意一番呢，可是跟你的一比较就不行了，差远了。”
　　“小姐太谦虚了，你进步已经很快了。”
　　“我瞧瞧，”胜赢怀捧一大束鲜花进来，花儿新鲜欲滴，晶莹的水珠不时从嫩绿的叶片上滚落下来，她插好花儿，拿过梁红玉的绣品看了又看，“牡丹绣的富丽堂皇，几乎看不出是新手做的活儿。不过，缺点吗？那就是少了些生气。只有牡丹有些单调，上面再绣只锦鸡啊、蝴蝶啊就生动多了。”
　　梁红玉又对着溶菊的绣品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说道：“溶菊绣的蝴蝶翩翩飞舞，像真的一样，我不会绣蝴蝶，明儿个你再教教我吧。”
　　“我也是只会绣蜜蜂、蝴蝶、花猫、小狗之类的小东西，如果能绣好凤凰牡丹，那才富贵大气，那才叫好呢！只是凤凰很难绣好。”
　　梁红玉若有所思，“凤凰啊，我见过的，苍梧山就有一只……”
　　她们从来没听梁红玉讲过她学艺的事情，这时听她一说顿时都来了兴趣，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坐过来听。“苍梧山很大很美，四季常青，有开不完的花儿，有吃不完的果子，山下住着玉管婆婆，山上有师父和一众姐妹，二师姐和芳儿喂养着师父的鸾镜鸟，鸾镜只吃不饥草，它长着五彩缤纷的羽毛，非常好看。”
　　说着她看看溶菊，“鸾镜就是你说的凤凰，它飞得又高又稳，芳儿经常用鸾镜的羽毛做成漂亮的饰品带在身上……”
　　“小姐，那鸾镜可以带人飞吗？”
　　“小姐，你有鸾镜的羽毛吗？”
　　“小姐，什么是不饥草啊？是不是吃了就不会再饥饿了？”
　　“小姐……”
　　两个人你一句，她一句。梁红玉看着她们，不慌不忙地说：“不饥草只是一种草的名字，有四片叶子，常年绿油油的，就像……”
　　“不饥草人能吃吗？”不等她说完，溶菊就迫不及待地问道。谁知听了她的话，梁红玉忍不住大笑起来，大家不解地看着她。
　　停了会儿，梁红玉才止住笑说：“芳儿也像你一样好奇，有一次问二师姐不饥草什么味道？好不好吃？”二师姐就让她尝尝看，芳儿果然吃了一口，说着她的眉毛就皱了起来，另外两人也瓷牙咧嘴的看着她，好像她嘴里正吃着不饥草似的。
　　“后来，芳儿的嘴就肿起来了，那不饥草又麻又涩，可不是什么美味。”梁红玉笑弯了腰，顿了顿继续说道，“师父经常骑着鸾镜去云游，我只骑过一回，那感觉像神仙一样。鸾镜的羽毛很珍贵，芳儿像宝贝一样收藏着，下山时二师姐送给我最珍贵的一支黑羽。”说着梁红玉从发上拔下一支簪子，她们都见过这支天天别在她头发上的簪子。“就是这支黑羽……”
　　大家赞赏一回，感叹一回，后来梁红玉就望着窗外。溶菊见她忽然出神，奇怪地问道：“小姐在想什么？”
　　梁红玉对她一笑，说道：“没什么，只是在想，爹爹很久没有回来了，上次回来也是来去匆匆，哥哥更是见不到人影。我总觉得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似的。”
　　梁红玉脸上表现出了一丝犹豫和担忧，见她担心胜溶菊连忙道：“小姐，许是军中事务繁忙……”
　　“唉！”梁红玉情绪有些低落：“也不知为什么我总是有些心神不宁。”
　　“别多想了。”胜赢提醒她，“小姐，您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是不是要溶菊帮帮忙？至少可以绣完牡丹。”
　　梁红玉眼睛眨了眨，说：“算了，即使瑞鹤姑姑不说破，母亲也是能看出来的，还是我自己来吧……哎呦，真是有劲儿使不上。”
　　溶菊笑道：“小姐，你到院子里练一段剑，不就好了吗？到时候神清气爽，这牡丹花再绣起来也就平心静气了。”
　　这时润花手拿着漂亮的丝线进来说：“这些都是上好的绣线，小姐，你可要珍惜啊！”
　　梁红玉点头，口中却道：“我还是用普通的丝线吧，上好的丝线在我这里就是暴殄天物。”
　　一向话不多的润花瞅着梁红玉，忽然抿唇笑了。梁红玉随口问道：“你笑什么？”
　　谁知不问还好，这一问她竟忍不住噗哧笑出声。随后摇头道：“没什么，我自个笑着玩。”
　　梁红玉歪着脑袋看着她，“老实说有什么事？快说！”
　　润花笑道：“初见还以为是奇丑无比霸道女，谁知却是娇柔俏丽美佳人！”
　　“此话何意？”
　　润花抿着笑，反问道：“小姐，你可知道你已一战成名？那天在花园中这城里的尊贵公子少爷不少呢，都不用宣扬大家都知道梁家大小姐是丑女，武功好有什么用？”
　　胜赢撇了撇嘴，嗤笑道：“猜也猜得到。他们都嫌弃小姐相貌丑陋，打消了求亲念头。”
　　溶菊笑道:“正好打发了这些有眼无珠、鼠目寸光、以貌取人的人。”
　　梁红玉“嗯！”了一声，润花接着道：“可是在咱们公子婚礼上那个郭家少爷看清了小姐的真面目……”
　　梁红玉一皱眉，很无辜地看着润花，哭笑不得地道：“什么叫看清了我的真面目啊？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用词？说得我像个坏人似的！”
　　润花连忙笑道：“花容月貌，郭少爷看清了小姐的花容月貌，心中懊悔万分，就说了刚才那句话。”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梁红玉心想，哼！就算知道我了，又能怎样？润花又道：“那郭公子越想越后悔，竟然央求郭夫人来登门求亲，被夫人婉言拒绝了，听说他发誓非小姐不娶呢！”
　　梁红玉始料未及，诧异地问：“你听谁说的？我怎么连影儿都不知道。”
　　“我今天出去买丝线正巧遇见郭家的大丫头，听她说的。”
　　她们正说笑着，就看见素梅推门进来，她对梁红玉躬身道:“夫人说要小姐过去，在偏厅等着呢！”
　　梁红玉进入偏厅的时候瞧见母亲正坐在那里和瑞鹤姑姑有说有笑。她知道母亲和瑞鹤姑姑情同姐妹，从来没有将她当下人看待。
　　看见梁红玉进来，她们二人却是不约而同住了口。梁红玉神色轻轻一动，脸上绽开笑容道：“娘亲唤女儿前来有何吩咐？”
　　梁夫人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指指身旁的椅子示意梁红玉坐下。她笑容十分温和地道：“不过是想让你过来说说话。”看到母亲话音自然，眼睛里满含笑意，梁红玉知道没什么事，这才放下心来。她发现，瑞鹤姑姑的目光落在她的面上，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眉梢眼角却也是笑意满满。
　　目光在她们的脸上掠过，梁红玉隐约觉得她们刚刚是在说她，于是拉着母亲的衣袖撒娇道：“娘亲和瑞鹤姑姑刚才都在说些什么？怎么一见到我进来就不再继续说下去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瞒着我？”
　　梁夫人慢慢放下茶盏笑道：“你这个孩子！这家里能有什么事情还要瞒着你？”
　　“哦，是吗？”梁红玉抬头看着母亲，神色中略有探寻。
　　梁夫人笑道：“是有一件事情我想跟你说说，听听你的意见”
　　“好！”梁红玉就势在椅子上坐下来道：“娘亲说吧，我坐在这里好好听着。”
　　梁夫人看了女儿一眼，面上露出笑容道：“郭家正月时遣媒前来说亲，当时你爹爹就婉言谢绝了，谁知他们竟然再次上们提亲，不过，我还是谢绝了。”
　　见母亲这样说，梁红玉略有迟疑才道：“既然已经拒绝了，娘亲为何还要说给我知道？”
　　这时瑞鹤开口道：“红玉，这回是那郭公子亲自来的。”听闻此言，梁红玉心头顿时掠过润花说的话。
　　瑞鹤看了夫人一眼，继续道：“郭公子年少英俊有才，更难得是一片诚心。不过，他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说什么请你原谅他，他并不是重貌轻才之人，希望你不要对他有误会……”
　　梁夫人道：“听他言语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儿女婚姻大事不能轻心，娘只愿你能找到如意郎君，思量再三还是觉得要问问你。”
　　看到母亲审视的眼神，梁红玉心里明白了，面上却是仍旧带着笑嘻嘻的神情，没有半点动容，仿佛根本没有在意母亲说什么。梁夫人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我问你，你是不是认识那郭公子。”
　　“不认识。”
　　“不认识？”
　　“我们连只言片语的交往也没有。”梁红玉翻翻眼睛，“如果非要说认识的话，就是我们打过一次架。”
　　“啊？这孩子，都打过架了，还说不认识。怎么会打架了呢？”
　　“娘，是这样的。”梁红玉就把上次宴会上让哥哥把那些公子们请到花园比武试剑之事原原本本说出来，“您说我怎么会认识他，谁知道他是黑的还是白的。”
　　“简直是胡闹！”
　　梁红玉哈哈笑道：“他们一群人看见女儿又老又丑，慌得连跑都来不及，哪里还敢停留，又能有什么误会？”
　　瑞鹤笑道：“倒是试出来个知府公子。”话音一顿，随即道，“不过，谁也不是圣贤人，哪个少年公子会喜欢看上去又老又丑的小姐，你把人家吓跑了也是情理之中。我观郭公子倒是真性情。”
　　梁红玉道：“就头脑、眼光而言，郭家少爷还是差一些。其实……”似有一个身影从脑海掠过。
　　梁夫人淡淡地道：“已经春暖花开，知府公子也该来下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