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兴奇女子》申昱

19、桂花仙子

　　有些孩子不省事，让大人不省心。吴兵兵同学，初二，早就过了狗都嫌的年龄。
　　吴兵兵在县城读书，每两个星期回家一次。这周可以回家，周五放学他大姨接他去了大姨家。
　　第二天，大姨八点多把他送上了回家的车，等车发动才离开。吃过午饭，大姨觉得应该问一下吴兵兵到家了没有，当然她认为吴兵兵一定到家了，因为从县城到家最多一个小时。结果一打电话，家里人说兵兵根本就没有回来。打电话，关机！这一下所有人都急了。
　　“今天早上有雾，是不是车没有回来？”
　　“雾十点就散了。”
　　“问过了，今天发的车都回来了。”
　　“学校也问过了，没有。”
　　找啊找，终于表哥在一家游戏厅找到了吴兵兵，正打得欢。原来吴兵兵等车开出站在路边接人时下了车，然后直奔游戏厅。
　　吴兵兵的妈妈气得半死，胸中燃烧着熊熊大火，她必须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玩物丧志的孩子。吴兵兵的妈妈拿着菜刀在案板上咬牙切齿地“当当当”切菜，声音震天响，吴兵兵哆嗦了半天。终于他妈妈放下菜刀，拿着烧火棍冲出来，“怒火涨气势，气势助怒火”。
　　吴兵兵想撒腿跑也跑不了，连平时一向疼他的爷爷奶奶也对他怒目而视，周围都是一张张怒其不争的脸，像是天罗地网，他无处可逃。可想而知，吴兵兵被胖揍了一顿，他妈妈边打边骂，边骂边打，最后他妈妈说：“不想上学可以，出去干活，自己挣钱自己花，自己受罪自己活该。”
　　最后的最后，吴兵兵在大家的见证下，向妈妈保证好好学习，努力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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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归正传
　　宴会上张天雷喜孜孜地看着梁红玉，越看越觉得她可爱，心中暗道：梁小姐不但貌美如花，且有些本领，我若得她为妻，亦不虚此行。
　　梁红玉到了席上，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尤其是那些夫人们，更是赞不绝口。
　　宴会结束，梁彻在门口送别来宾。张天雷走过来，远远对他露出微笑。看着他，衣着华贵，面目俊美，显得更加高贵不凡。在梁彻的印象里，他似乎没有多大的变化，可事实上，如今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见面，早已陌生了。
　　梁彻热情地招呼他，仿佛他们是至交好友一样。张天雷走上前，低声道：“梁兄，我有话问你。”
　　梁彻一如往常地笑了笑，“张大公子有话直说。”
　　张天雷反而慢条斯理地道：“令妹就是花园那个武艺不凡的姑娘？”
　　梁彻微笑，道：“怎么，不相信吗？”
　　张天雷眯起眼睛，笑道：“我不过是一时好奇，宴会上跟花园里截然不同的人。”
　　“梁家只有一个大小姐，我只有一个妹妹。”
　　张天雷向来聪明过人，他摸了摸下巴，一脸笑容道，“好，我便告辞了。”说着，他行礼转身就走，才走两步突然回头，道，“对了！梁兄，我改天再来拜访。”
　　家宴后梁瑭父子就走了。这一天，屋内瑞鹤给夫人倒了一杯茶，见她半天也没有喝一口，问道：“夫人有什么心事？”
　　夫人道：“知府大人有一子，业已成年，才貌双全，尚未有成婚，已上门提亲，欲与梁家结为儿女亲家。”
　　瑞鹤一听，面露欣喜，笑道：“这是喜事啊！张公子生得一表人才，善武能文。”
　　夫人说：“虽然我也中意，但婚姻系百年大事。你知道，我这个女儿，不比别家女儿。她习武练剑，口中念念诵读，却也不是四书五经，而是孙武兵法，对人对事自有一番见解。我前日跟她提起此事，她口中说着父母做主就行，转头就说待她想想，婚姻大事，荣辱相关，不能草率，并让我多了解了解，免得后悔。”
　　瑞鹤笑道：“这小姐确实不比寻常女孩儿，你看她把府里都快变成娘子军了。我在后院看她们玩得好，红一簇，紫一簇，好似花朵般舞来舞去，谁知到近前一看，几个丫头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兵器，像模像样的。这小姐若是个男儿，必定有一番作为。”
　　夫人摇头笑道：“也是图新鲜，过些时日她就消停了，这婚事且等我与老爷慢慢商酌。”
　　梁瑭夫妇宠爱女儿，知道她的才能，当然要为她选德才兼备文武双全的青年才俊。对那些庸流俗子当然是不会轻易应允的。
　　花园里，丫环们也在议论小姐的婚事。“那个知府公子出身好，家世好，与小姐门当户对。”
　　“听说他仪表不凡，礼貌谦恭，博学多才，都被夸成一朵花儿呢！”
　　……
　　一句句话传进梁红玉耳朵里，她脸上平静的没有一丝表情，更没有欢喜或是惊讶的情绪，只是毫不在意地哼了一声，弯腰摸摸那株艳丽多姿的月季。
　　溶菊道：“瑞鹤姑姑说那个知府夫人将小姐夸的像仙女儿一般。更有趣的是知府夫人说她家公子将小姐比做玫瑰牡丹，一心向往呢！”
　　梁红玉嘴角勾起一抹淡得几乎看不到的笑容，“看来我还要多谢他的青睐了，可惜我不是玫瑰，也不是牡丹……貌是美的，才是好的，不过，这个张公子却是你们都亲眼见过的。”
　　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几个人一起面露惊讶。“还记得那天跟我单打独斗的人吗？”经她一提醒，大家忽然想起宴会那天与小姐比试的人。原来是他，众女的兴趣顿时减半，神秘感也所剩无几。
　　梁红玉道：“如今这世界没有真才实学，没有真本事，如果遇到忧患祸乱，只凭才貌，只会咬文嚼字，只好坐以待毙，又有什么用？我的夫君必定要有个豪杰气概英雄胆识，可以叱咤往来、吞吐风云的人。”
　　梁红玉站在桂花树旁，乌黑的发上带着紫色头饰，身上穿着紫色衣裙，外罩一层薄薄的银紫色轻纱，远远看去，她整个人闪着光彩，美艳动人，就像凌空飞来的仙子一般。
　　溶菊眨眨眼睛，问道：“小姐想怎么样？怎样才能知道那知府公子是不是有那样的才能？”
　　胜赢也笑嘻嘻地问：“小姐有什么好主意？”
　　润花说：“谁说他厉害，估计连我也打不过。”
　　露梅说：“又不是比武招亲，难道还要一路打架赢了才行？那个武状元也未必打得过小姐呢！”
　　………
　　梁红玉纤长秀美的双眉微微蹙起，看着满树桂花，轻描淡写地说道：“这有什么难的？你们几个出去打听打听那个知府公子，看他行事作风怎样，再找个机会亲自试探一番，不就清楚了。”
　　几个丫环面面相觑，知府公子岂是能轻易见的着的？还找机会试探，算了，就当她们什么也没说。
　　就在这时候，一阵飒爽的风儿吹过，桂花纷纷飘落下来，像下了一场桂花雨。梁红玉看着满地金黄，轻轻转动身姿，那花瓣儿围着她慢慢地旋转，层层飘舞，星星点点，灿灿发光。
　　“哇！好美啊！”
　　“真好看!”
　　“小姐看起来就像桂花仙子。”
　　眼花缭乱间梁红玉将剑高高抛起，一个旋转用右脚稳稳接住剑柄，脚掌微动那剑慢慢开始旋转，越转越快，就像用脚打开了一把金光闪闪的伞，四周的花瓣像缥缈的雨一样从伞上飘落。惊呆众人！
　　“这是什么功夫呢？”
　　“用脚打伞一样！真是厉害！”
　　花随人意。轻盈柔美的花仙子融进了桂花中，融进了剑影中，融进了每个人的眼睛里。
　　半个月后梁瑭才回来。梁夫人东拉西扯了几句闲话后慢悠悠地看看他道：“夫君，有件事情，我要同你商量。”
　　梁瑭点头笑道：“夫人请说。”
　　梁夫人笑了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人差媒前来给女儿说亲。”
　　家中有女长成，自然有人家提亲。不管是名门望族，还是普通百姓都讲究媒妁之言。梁瑭原本想过一年再议女儿婚事，没想到现在就有人来提亲了。虽然有些意外，毕竟是好事。夫人既然提起，必定是打定好了主意，于是梁瑭笑眯眯地道：“不知是谁家的公子？”
　　梁夫人道：“是知府张大人的公子。我只说妇道人家，做不得主，等老爷回来再说。”
　　梁瑭不由笑着点头，“好！”不知他是夸张公子好，还是夫人回答的好。
　　“夫君已经回到家中，应该给张府回话了。”梁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盏提醒道。
　　“莫急。”梁瑭笑道：“让歇息两日再说不迟。”
　　“要使张府尽早知晓我们的想法。”
　　梁瑭微笑，“你还怕夜长梦多，跑了乘龙快婿不成？放心。”
　　“哪里话来？早说早省心嘛。”
　　这时家人来报，知府大人拜见。梁瑭愣了一下，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忙道：“快快有请！”
　　“哈哈！我已经自己来了。”一阵大笑，知府大人信步走进门来。
　　梁瑭霍然站起，“智安怎么亲自来了？”
　　张智安笑道：“你的事比我多，比我忙，当然该我来啊！”
　　“智安贤弟客气了，有事只管吩咐家人来就是了。”
　　张智安笑道：“年兄如此，却教我如何说话？”
　　这时家人斟好茶送进来，梁瑭拱手笑道：“请。”
　　“今日拜访，是为儿女之事。”张智安微顿了一下，开门见山道：“我的夫人很喜欢红玉，天雷亦是钟情于她，发誓非红玉不娶。此事，先前已经请大媒向嫂夫人提过，今梁兄回来，我本当亲自前来面谈。”
　　梁瑭心中大为欣慰。笑道：“我期望孩子有美好姻缘。智安与我至交好友志同道合，这是好事。”
　　张智安听他这样说后，心中顿感愉快轻松。家中老母亲一直催促给孙子定亲，可就是没有合适的，若再推迟一定会惹她生气，该忧思成疾了。而今恰巧梁家女儿回来，竟是难得的才貌出众，夫人一眼就看中，儿子更是满心欢喜，他自然也大是赞同。
　　因为再过月余就是儿子梁彻的婚礼，梁瑭提议等过了这事再行下聘，张智安当然没有任何异议，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