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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京城面君 ...


  •   梁红玉道:“润花,你留下,胜赢跟我去浚州。”说完拨转马头,胜赢紧跟她身后,疾驰而去。

      “快看,那是什么?”忽然传来胜赢的喊声,梁红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见一只漂亮的鸟儿在左前方空中盘旋,那是苏格的鸟儿。他们一定就在前面不远处。

      韩世忠烧断浮桥后,他压下心头的怒火,带领剩余的人马撤回来。走到途中正好遇到苏格三人。

      苏格看到韩世忠后,总算舒了口气,他们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大骂方平凉,他们满腔的愤懑、委屈、无可奈何。韩世忠深沉地叹息一声,这何尝不是他的心绪,无能为力啊!

      方平凉怎么敢,他怎么敢临阵脱逃?!

      梁红玉遇到他们时,三人正在跳脚大骂。梁红玉了解情况后说:“当敌军压境而来时,一个具有军事指挥经验的人真的会不顾敌情,把敌军当成国内的普通盗贼吗?不可能,难道说……他是故意的。”韩世忠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

      梁红玉看着他,慢慢道:“方平凉的反应只能被解释为有意为之。方平凉早就不打算坚守御敌,有意弃守黄河北岸,不巧将军来协防,他只好以牵强的借口为托词坚决不肯布置防守,又怕将军上报皇上并且试图借敌军之手杀害将军以灭口。估计他现在正在金殿上向皇上告状。”

      韩世忠望望茫茫山川大地,忍不住泪眼朦胧了,突然,他拍马骤然飞跑起来。其他人一看都连忙驱马追去。“踏踏”的马蹄声在风中似潮水般掠过。

      金军南下,兵至黄河边,告急文书便如雪片般飞向汴京。

      金兵还没有到黄河,朝中上上下下已成惊弓之鸟,徽宗想东逃,便让太子守卫京城,此时赵挺之提议道:“陛下可禅位太子,以稳定将士之心,稳定百姓之心,保大宋江山。”徽宗犹豫不决,赵挺之又说既然陛下不愿禅位,就要留在京城。这时又传来黄河失守的消息,徽宗大惊失色,惊恐地道:“孤万万料想不到金人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过了黄河天险!汴京危矣!”说着话浑身颤抖,跌下龙椅。群臣大惊失色,蔡攸快步上前扶起皇上。

      待徽宗重新坐好坐稳,赶紧下诏各处兵马勤王的同时又准备东逃。徽宗拉住蔡攸的手道:“金人长驱直入,我要去亳州。”

      赵挺之竭力阻止,此时兵部侍郎李纲也请徽宗禅位太子。急于出逃的徽宗想想也没有别的办法,禅位就禅位吧。于是徽宗命人拿来笔墨纸砚。内侍呈上纸笔后,徽宗亲笔写下:皇太子可即皇帝位。于是,年轻的太子登基,称为宋钦宗,改年号为靖康。

      开封,金銮殿。

      “金国,金国已经离开封越来越近了,怎么办?”新皇上钦宗跌坐在龙椅上,喃喃自语,眼前浮过金兵金将跑过的身影,内心升起一丝恐慌。

      梁红玉预料的不错,方平凉恶人先告状,不过,他可没想到韩世忠能活着。

      不久,前方战事已然报上了金殿,钦宗忧心忡忡,这时殿值报说韩世忠到,钦宗心中又燃起一线希望,诏令韩世忠入殿。

      看着韩世忠一步步走进来,方平凉的表情,瞬间僵硬,面无血色。皇上先称赞韩世忠勇武,然后询问浚州失守详细情况。

      韩世忠将当时的情况详细清晰地奏明皇上,他的脸上流露出前所未有的痛楚,声音凝重地道:“闻风而逃,不顾国之存亡,此一战不战而败,令人痛心疾首!韩世忠素来坦荡,请问方大人,因何临阵脱逃?当殿前言明。”

      方平凉不是蠢人,这事情有韩世忠作证,估计他在劫难逃。他的心里防线不能就这么土崩瓦解。他居然高声道:“韩世忠,你号称万人敌,不是也败了吗?”只此一句,便是不打自招,任何人都可以看出来韩世忠所言非虚。

      无须多问,皇上的手重重拍在龙案上,发出“啪”的一声响,这是钦宗自登基以来第一次震怒,也是他生平第一次拍桌子。

      钦宗高瞻远瞩,该怎么办?当不必再待多言。但他要杀他父皇的宠臣,这却要斟酌斟酌。他当即岔开话题,道:“韩将军,我有话要问你。现在兵士情况怎样?”

      听皇上问起兵士,韩世忠顿时怒火中烧,他手指着方平凉当着钦宗的面厉声责问。“你可知守河兵士死伤无数?他们不是战死的,而是溃逃中踩踏而死,过桥时拥挤掉落河里淹死……我虽奉命前去协助镇守浚州,你方大人却不听我建议,一意孤行。我力争不行,只好当先迎敌,无奈敌众我寡,力不从心,便不得不烧断浮桥……”

      韩世忠忽然一声哽咽,嘁然道:“这次金军本不足为惧,两岸守军各自镇守一方,兵多将勇,视死如归,金兵当寸步难行。你有精兵强将却先行溃逃,南岸老弱病残哪敢参战,一败如此,岂不是知会金军大宋软弱无力吗?嗨!”

      韩世忠骤然激愤地道:“如果兵将同心,誓死战斗,一定打得金人胆颤心惊,打得金人再也不敢进犯大宋边境,可是,万万没想到主将大敌当前临阵脱逃,如此不堪,焉能不败?令人痛心疾首。”

      方平凉原本以为韩世忠必死无疑,事后也不会有人追究自己,毕竟他没有足够的能力来抵挡金人。事情到现在变得很麻烦,因为韩世忠他毕竟是作战将军,并且炙手可热,所以,他感觉情况不妙。

      韩世忠愤怒地看着方平凉,其恼怒之态,竟似能于大殿中将他碎尸万段。

      方平凉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受到对方如此巨大的威胁,心中着实焦急万分,觉得今天如果不为自己开脱,一定会大事不妙。“你可知道我花费了多少时间和精力训练军士,我也是为了跟皇上报信未来得及跟你说明……”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慌乱,慢条斯理地道:“我何罪之有?你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

      方平凉趴在地上竟失声痛哭,“陛下,臣一时失察,可韩将军所言多有不实之处,臣,臣不知为何他对臣有如此怨恨,请陛下详查。”

      “方大人!”一个威严的声音冲进方平凉的耳朵里,这个声音是那么清冽,那么坚硬,像极了西北冰冷的岩石。

      “当金兵压境而来时,一个主帅怎能无动于衷,不顾敌情,一而再再而三的不予理睬,不加防守,可恨你竟然视危机如儿戏,置国家危难、兵士生死于不顾带头逃跑,几欲全军覆没!你不是失察,而是贪生怕死,让金人过黄河,罪大恶极!其心可诛!”

      方平凉哆嗦着说:“胡说八道,我是来向皇上禀报军情的,是你惧怕金人……”

      韩世忠此时怒到极致,大声道:“你这种人,若是一朝得势,怕要祸国殃民!”

      钦宗把身子往龙椅背后一靠,闭目沉思。他还是考虑清楚得好,方平凉的所作所为已经激起了前方兵士的痛恨,他如果不杀方平凉,若是让将士们寒心,得不偿失,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钦宗看着跪着的人,想想他的所作所为,心中实在不能容忍,于是恨恨地道:“方平凉坐弃河津,实在罪大恶极,当诛。带下去!”

      看着威风凛凛,仪表堂堂的韩世忠,龙椅上的钦宗,明显是龙心大悦,对内侍道:“呈上来吧。”

      随后内侍端来一杯酒,这种名为御芳醇的酒向来闻名天下,却只有皇家独享,可见这是钦宗对韩世忠的格外恩赐。

      “韩将军,请!”内侍便将托盘呈到韩世忠面前,这酒刚刚接到手中,便散发出一种清冽的香味,韩世忠一时心中感慨不已,道:“谢皇上!”

      韩世忠以一人之力阻挡金军,受到了钦宗的封赏,升任统领,参与守卫京城。一时在朝中成为风云人物。

      走出金殿,外面天气冷嗖嗖的,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看不到丝毫喜悦仰或是志得意满之色。这次战事,让他心中充满了担忧,看到许多兵士无谓的失去生命,他愤怒难平。以后的战事会更加激烈残酷,他们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春节将至,这个年看样子是过不好了,韩世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踏步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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