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如何成为成功反派》唐予枫

4、番尼

　　哥谭比预料之中的还要糟糕得多。

　　由于猎/枪之类的东西没法被带上公共交通，那杆枪在一开始就被亚伯收进了伪装成指环的移动魔术包裹。

　　亚伯几乎是从地铁上被挤下站的，这里的人每一个都是面无表情，仿佛是魂体在游荡一般。机械到几乎是本能的举动，以及某位将脸隐藏在兜帽之下，忿忿不平埋怨一般的神情，看上去挺奇怪的一个人。亚伯听到了机械运转的声音，不像是小镇那些老式机器运作特有的声音，是一个新鲜的、首次听到的轰鸣。

　　亚伯没有在意，他急着去找寻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纵使长时间的旅程并没有使他感到疲惫，但是习惯了人类的生活依旧改不掉定时休息的习惯。

　　人类终究还是对他有极大的影响的。至于那声机械运作的声音，他似乎在上地铁的那一刻就听到了，整整两个小时没有停下来过。

　　这班车最后是在哥谭市停靠的，所有之前没有下车的乘客都是要在这一站下来的。站台分散着几个巨大的广播屏，不断刷新着下一班以及再下一班车的到站时间。

　　“Surprise！”

　　刺耳的仿佛是无数次舔湿嘴唇而发出来的古怪的声音，一个似乎是头顶绿藻的鬼脸先生出现在了大屏幕上。原本正在查看站点的亚伯被迫中止，还不错的心情全被这个品味成谜的鬼先生给打断了。

　　“我给在场的诸位准备了一个大——惊喜！绝对有趣，可惜现在是白天，小蝙蝠不知道会不会出现呢~？我可是给他发了邀请函的啊，如果他没有来的话，我会非常，非常失望的哦？”

　　说罢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那张宛如刷了油漆一般的嘴巴的颜色不仅没有脱落，反而因为沾染了唾液而更加鲜红。亚伯闻到了恐惧的味道，他突然想起了自己这一路上听到的机械运作的声音，时块时缓，仿佛控制他的人无意为之一样。

　　亚伯正在思考的时候紧凑而多的步伐从远处传过来，一队人撞开了车站的大门。

　　“所有人，迅速撤离！”亚伯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群穿着统一制服的人火速冲了进来，并且迅速包围了这个车站，这些人似乎是这个城市的警察，所有人都全副武装，看样子办事效率还是有的。亚伯估摸着那个霸占了屏幕的疯子可能不只是通知了在轨道站的群众，以这位二点疯癫程度，怕是把这事宣扬的全城皆知。

　　大屏幕上这人好像叫小丑来着？疑似蝙蝠侠头号粉头的犯罪暴徒？

　　亚伯似乎在警察手里看到了一张写的乱七八糟的字条，上面的文字四仰八叉，毫无规律可言。

　　粗糙列了几条，最上面一行亚伯看清楚了，上面写的是：猜猜烟花在哪，蠢蛋警察。

　　“你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离开现场，不要命了吗？”

　　警察先生的指责不是一般的严肃，过来训斥他的似乎是一个上了点年纪的警官。看上去还是挺好说话的那种类型，年长者的被岁月糟蹋的痕迹埋藏在眉眼之间，他似乎是这一队警察的领头人，面对这样混乱的场面依旧保持着清醒。

　　亚伯没有试着去挑衅或者反驳这位先生的话，他很听话的跟着最后几个乘客撤离了现场。就目前所观测到的撤离现场的人里面，似乎并没有列车长，如果没有太大偏差的话，这位列车长说不定就是携带炸弹的那位。

　　亚伯很努力的去监听列车长的心跳，正常人在这种慌乱的情况下心跳声都是快而猛烈的，可是列车长的心跳声很平稳，就像是已经预料到了一样。他总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埋藏在列车长心脏旁边，似乎影响到了对方的心率。

　　他记得以前老乔治在跟他闲聊的时候又谈到过那些丧心病狂的袭击者，这类极度反人类的存在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去造成大量的损失。

　　可别是老乔治说的那样。

　　亚伯拎着没几两重的行李在车站门口蹲着，第一批撤出来的人里面已经没了那个怨天尤人的兜帽小哥，所有人都被强制留在了这个地方，亚伯不清楚这个小哥究竟是怎样溜走的。亚伯思绪开始发散，他以为哥谭再危险不过就天黑之后有人会抢劫走夜路的姑娘罢了，他真的没有料到大中午的居然还有人炸地铁。

　　哥谭人可真会玩。

　　里面的动静似乎持续了好一会，歇停下里的时候几个警察扣押着列车长出来了，那个男人的神智还有点不清楚，嘴角咧出来的弧度极其诡异，和那个绿藻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他嘴里不住的嘟囔着什么东西，大致是J先生的决策是正确的，这个无趣的城市需要鲜血洗礼，我们的决策是正确且激情的，你们永远无法理解！

　　嗯，看来是个疯子。

　　亚伯没有多留意接下来的动静，警官们开始开始检查在场的群众，多少是在检查那些外人的身份是否是真实的。亚伯摸了摸自己衣服口袋中的身份证明，是老乔治帮他办下来的，至于之前的身份履历大多是按照乔治先生已逝的长子照样搬过来的。

　　来检查亚伯身份的是一个看上去挺年轻的长官，满脸严肃的样子看上去并不好惹，亚伯也很配合的拿出了身份证明。

　　“亚伯.皮尔斯，来自堪萨斯？哼，小镇来的乡巴佬。”

　　年轻警官上下打量了亚伯一会，把亚伯的身份证明还给了他。基本上确认没有问题之后亚伯就被放了出去，许多人因为身份有问题或是无法准确确认身份而被留了下来。

　　戈登眯眼看着亚伯离开的方向，转身拨通了一个特殊的呼叫键。

　　“我这里遇上了一个很奇怪的人，我怀疑他和小丑有些牵连，我这边的人检查下来发现他好像是来自堪萨斯的，但是他给我的感觉过于危险，不像是一个来自小镇的人。”

　　“…堪萨斯人？好，我知道了。”电话那头发出来的声音似乎是经过特殊处理的，说不出来的嘶哑怪异，已经走远的亚伯并没有注意到这边后续发生的事情。

　　“幸苦了。”戈登通讯完毕返回了部队，简单处理了现场就带那些查证过后疑似可疑人物回到了部队。

　　亚伯丝毫没有被盯上的自觉，走出车站钻入鼻腔的是混乱和湿润的气息，一种无法令人平静的气味。亚伯似乎看到了一个身影极快地钻进了某个角落，虽然速度很快，但是亚伯还是认出了是车站那个兜帽小哥，似乎是在故意引他过去，正所谓好奇心害死猫。亚伯自问不是猫，所以适当好奇一下也不一定会死。

　　他跟上了那个移动速度快的不像是人类的家伙。

　　直到钻进了小巷才发现那人已经在巷子里蹲坐着等着他了。

　　是车站见到的那个怨天尤人的小哥。小哥表情中的苦大仇深深深感染了作为无辜路人的亚伯，他很好奇这位到底是人生不顺到什么地步，居然苦着一张死了全家的脸。

　　“您终于来了，距离我们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半个世纪之久了，我可以理解为您就痛恶我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我曾为神使吗？”

　　虽然不清楚你在说些什么玩意，但是总觉得你把我形容成了渣男一样的存在。

　　亚伯只敢在脑海里想一想，他怕自己说出口之后这个小哥就更不开心了，虽然他看上去就是不会开心的人。

　　“……嗯，虽然说出来有些失礼，但是请问，您是哪位？”

　　亚伯很努力搜索了一边最古早的记忆，没有一点是有关于面前这位的，他更好奇为什么自己刚来到哥谭就会遇上自己的熟人。仔细回忆自己在堪萨斯的那些日子，似乎并没有被任何人盯上，除了那个找自己的次数过于平凡的年轻人，其余一切都很正常。

　　“您不记得我了？您居然把我忘了？”

　　小哥的脸上写满了你就是个渣男，你就是个该死的负心汉。亚伯的记忆杂乱无章，他甚至没法确定在自己的名字是否就是亚伯，大段大段地空白预示着有人刻意删除了他大部分的记忆，至于究竟是谁这么做了，亚伯的记忆告诉他的宿敌大部分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继续挖索也不会得到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我忘了很多事。”亚伯说的很委婉，但是小哥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嘴巴张张合合，最终只是向亚伯投以了极其诡异的注目礼。

　　“没有人能够删除您的记忆。”小哥轻声嘟囔，这一句并没有被亚伯听到。亚伯就那么安安静静注视着小哥，不声不响。

　　“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年轻人脸上是让人无法忽视的期待，仿佛是一只想要从主人那里得到信任的狗狗。可是亚伯的心是不锈钢制的，毫无波澜。

　　“我只是在想，你什么时候离开，我以为你和车站的爆炸有所牵连才跟过来的。”

　　亚伯很实诚的回答道，年轻人因为这个回答难得噎了一下。半晌只是干瞪着亚伯，亚伯毫不畏惧跟他回视，丝毫没有欺负人的愧疚和压力。他在这个“人”的身上闻到了虔诚以及思念的味道，还有那份属于因果的气息。

　　没有攻击的意思，似乎在向自己传递善意。

　　亚伯没法理解年轻人的行为，就目前来说，他并不希望找回自己那些丢失的记忆。大脑深处也在不断暗示他停止追查，那么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一定是最糟糕的存在，这也许是那个封锁了自己记忆的人所不想看到的东西。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

　　亚伯没有用疑问的语气，他在用一种算得上是威胁的口吻和年轻人对话。主要是因为对方的无攻击性让亚伯开始有点有恃无恐了。

　　“如果您，还要继续您的计划，大可呼唤我的名姓。”年轻人的声音可见的有些哽咽，亚伯难得多了一种名为愧疚的情绪，明明自己还什么都没有干，或许曾经的自己对这个年轻人真的是很重要的存在。“番尼永远是您最坚固的堡垒以及最趁手的利刃。”

　　啊，大型传教组织现场，而且我疑是教头。

　　亚伯有些头疼，他原本只是想来这个小城市混个底层小反派，最好是可以永远避免再见到超人的那种，虽然说有些对不起玛莎夫人，但是起码保住了自己和这个世界。

　　万一超人因为自己不小心泄露了真相导致玛莎死亡，他变色了怎么办？

　　亚伯脑子里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超人会变色？他是氪星人又不是变色龙。

　　“番尼，我可以这么叫你吧？今天的事你可以完全当作没有发生，我们就此别过？最好是能再也不见面了。”

　　亚伯说完麻溜的提着东西迅速撤离现场，他怕再慢一点就他刚才说的那么过分的话，会被这个年轻人给原地打死。番尼失落的看着亚伯离开的方向，闷声不响动用法术离开了现场，两个人谁也没料到他们已经被当地义警给盯上了。

　　巷子的角落那个看上去年久失修的监控探头动了动，监视器后面的人皱起了眉头。

　　“疑是魔法侧的人和这个据说是堪萨斯来的青年有所牵连，目前已知他的身份是办理不足两月，无法查证其身份，归类为A级待考察人物。”苍老且绅士的声音，不急不缓地向某位汇报着消息。

　　“有关“番尼”且是魔法侧人物的资料，据扎塔娜所整理，曾是神使而后堕落的，应该是耶稣降临马棚的引领天使中的一位，那位也叫做番尼，最后受引诱成了恶魔，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这个自称番尼的家伙了，寻常人类可没有那么奇怪的能力。”一个极其年轻的声音，带着还没有褪去的浓浓的倦意，将显示屏上所显示的消息念了出来。

　　收到消息的人默默拿起一杯姜汁汽水，午间的派对荒唐且糜烂，他对着怀里面颊红润的女郎露出一个深情款款的微笑来，“看来今晚是个不眠之夜了呢？”

　　配合着大提琴一般醇厚的华丽嗓音，这句话使得姑娘的双颊更加滚烫，耳麦后的两人听后轻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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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已经改的七零八落了，蝙蝠家终于登场了。男主设定大概算是个邪神？在疯狂掉收藏的作死边缘反复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