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如何成为成功反派》唐予枫

3、堪萨斯

　　堪萨斯的阳光很棒，空气也很好。

　　亚伯在这个可以算得上是乡下的地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没有束缚，没有战争，也没有那些扰乱他情绪的使魔。这里的一切都是分外的完美，空气中都有麦子和刚出炉的面包的清香。

　　老乔交给亚伯的工作很轻松，只是料理那些刚出生的小幼崽。这个只需要动用一下暗示的能力，他们会很自觉地自己进食休息。因为这项极其便利的能力，使得亚伯意外成了小镇上很受欢迎的外来客。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很热情，偶尔会有一些正当妙龄的热情姑娘对他暗送秋波。

　　小镇的气氛是热烈而轻松的，居住在这里很长时间的玛莎夫人几乎是这个镇子里除了老乔治对亚伯最好的一位。她偶尔会提起她的儿子的事情，从她的语气中亚伯能够听出，她是极其喜爱她的孩子，纵使他们之间并没有血缘的链接。

　　她今天似乎格外的兴致高涨，她的孩子和她约定好了这个周末来堪萨斯和她一起渡过。亚伯听过玛莎提起她的儿子是在大都会的一家报社工作，在大都会有着不错的生活，只是随着工作的繁忙来看她的日子减少了许多。

　　玛莎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一点而怨恨她的孩子，亚伯能够感受到她身上的气息，温和的、眷恋的情绪，带着一丝差点捕捉不到的担忧。

　　亚伯并不认为一个记者的工作会让这样坚强的玛莎夫人感到担忧，她似乎隐瞒了很多事实，但是亚伯并不想对一个温和的老夫人使用暗示。人类总是藏着许多的秘密，这些事情或许是因为情况复杂，或许是担忧给他人造成伤害，他们或多或少隐藏了许许多多真实的想法。

　　或许可以从小肯特先生口中得知玛莎的秘密。亚伯这么想着，他开始期待明天和小肯特先生的见面，那一定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毕竟玛莎是这样的温和热情，她的孩子一定也像极了她。

　　亚伯是在第二日晨光扫在脚背上的时候见到了披着光走来的小肯特先生。

　　小肯特远比亚伯想象中的要高壮的多，亚伯很难评价为什么长的那么好看的一个人一定要带着一副又老又土的黑框眼镜，穿着亚伯在老乔治家看的上世纪才会出现的格子衬衫，哪怕是稍微靓丽一点的颜色也不至于显得那么沉闷。

　　“你一定是亚伯吧，玛莎在电话中向我介绍过你。”

　　亚伯抖了抖并没有粘在身上的灰尘，朝着小肯特伸出了手，他似乎记得玛莎的孩子叫做克拉克。“克拉克.肯特？”

　　亚伯的语气带了一点疑问的语气，他确认自己的记忆没有偏差，不然那就太过丢人了。小肯特先生友善地对他笑了笑，露出了一边的小虎牙。和玛莎如出一辙的温暖笑容，这个人呢内心纯净的让亚伯觉得窥探他的思想都是对他的侮辱，即使不用特地的查看，这个孩子所有的想法都不住往外蹦，就像是一个行走的太阳。

　　“玛莎已经等你很久了。”亚伯跟在克拉克后面，两个人一起往肯特家走去，玛莎也邀请了亚伯一起参与这场家庭聚会，原本想要拒绝的亚伯败在了夫人温和带着询问的目光中。玛莎是这么说的：克拉克和普通的孩子不一样，他几乎没有同龄的朋友，刚好皮尔斯你看上去和他年纪差不多，或许你们可以聊起来。

　　年龄差的可太多了啊玛莎夫人。

　　亚伯没法拒绝玛莎夫人诚挚的邀请，直到他坐上饭桌，看着玛莎亲切的和克拉克聊着一些他在大都会的事情。亚伯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坐在饭桌前，他发誓自己真的不是偷听，但是过人的感官在这个时候就有些不听使唤了。

　　亚伯发誓自己绝对不是故意去偷听克拉克就是超人这件事，但是在玛莎和克拉克的交谈之中他还是得出了这个等式。

　　情况有些糟糕，我会不会被超人给偷偷做掉。

　　亚伯和克拉克之间并没有产生玛莎所期待的神奇的化学反应，克拉克不清楚亚伯的喜好究竟是什么，就不敢贸然出声询问。而亚伯本就是一个挺沉闷的人，别人不主动和他说话他可以就这么一直沉默下去。

　　这场名为家庭聚会实际是玛莎夫人特意为克拉克准备的交友现场就这么直接告吹了。

　　由于第二日还是要去上班的克拉克在晚饭后就告别了，匆匆赶过来打算送一送的亚伯都没能和他打个照面。

　　“他的工作很辛苦吧。”亚伯没头没尾的突然来了一句，玛莎愣了一下，想到克拉克在这里还没有呆上七个小时就匆匆离开，无奈的笑了笑。

　　“是啊，文字工作者可不是一般的幸苦啊。”

　　亚伯看了一眼玛莎夫人，欲言又止。他说的并不是玛莎一开始透露给他的那份职业，而是另一个隐藏身份。堪萨斯即使通讯再糟糕，外界的基本消息亚伯还是可以得到的，譬如哥谭的黑夜传说，大都会的头号反派，象征光明的氪星人，纽约城的钢铁义警，二度复活的美国队长......诸如此类的消息多且杂乱，亚伯觉得自己至今都没能理清正联和复联的爱恨情仇，又况乎那些超英的复杂背景。

　　而今他知道了超人的背景，怕是真的会被祭天。

　　排除了超人的大本营大都会，极其危险每天都在被入侵的纽约，亚伯把下一个落脚点选在了哥谭。

　　那个黑暗且令人绝望的城市，没有丝毫的秩序和希望所言。充斥着混乱暴力等诸多负面情绪，但众所周知超人和蝙蝠侠并不对盘，至少现在活跃的超英里只有蝙蝠没有加入任何一个组织，并且多次拒绝了超人的邀请，亚伯觉得自己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在人类的历史记载中，那些知道了大名的小人物最终都下场凄惨。人类的危险程度让亚伯丝毫不怀疑他们甚至能够把帕佩图阿那个疯女人再一次从起源之墙里放出来祸害世界，连达米安那样的小孩子都有如此恐怖的实力，更别说那些有着超级力量的超英。绝对安全且保守秘密的人只会是死人，大部分不愿意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的超英多半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家人。

　　而亚伯不仅知道了超人是谁，也知道了超人的母亲和他目前的工作地址，超人要是这都不把他列入危险名单想办法除掉他，那简直就是好的没话说了。

　　众所周知，蝙蝠侠是个控制欲极强的英雄，他没法接受任何外人涉足他的领地、干预他的执法。

　　也就是现在最好的辞别方法就是和堪萨斯的大家告别，然后踏上哥谭的不归路，去做一名合格的反派，避免过早死于别的超英之手。

　　亚伯觉得自己的能力简直是疯狂把自己往火坑里推，连一分钟的休息时间都不愿意给。原本打算再堪萨斯过上安安稳稳的生活的计划彻底告吹，亚伯下定了决心，打算向老乔治和玛莎夫人辞别。

　　玛莎看着亚伯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心想着这孩子是不是因为没能和克拉克告别而自责，正打算安慰一些对方的时候发觉亚伯盯着自己的眼神格外的认真。

　　“玛莎夫人，我觉得我不应该再这样颓废下去，我打算去哥谭闯荡。”亚伯的表情认真到让人不敢怀疑他是在开玩笑，严肃的仿佛是要做出决策一生的巨大决定。

　　可是你也没有颓废啊。

　　玛莎把差些要脱口而出的话强行咽了下去，她像是当初鼓励她的孩子成为众人的希望时同样温柔地注视着亚伯，亚伯是个好孩子，她选择相信这个孩子能够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即使他要去那么暗淡无光的地方。

　　亚伯不知道玛莎此刻在想些什么，只是那双搭在他肩膀上的双手下向他传递了信任和温暖。

　　克拉克会干掉我也是理所应当的吧，毕竟他已经失去了他的父亲，玛莎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在暴露之后一定会受伤的。

　　亚伯始终无法理解帕佩图阿所记载的，复杂且温和的人性的解释，而现在他似乎从玛莎这里明白了帕佩图阿所想要阐述的东西。

　　“人性是复杂的，是温暖的，是最为坚强却也是最为薄弱的存在。它的存在或多或少影响了人类踏上和我们同样高等文明的阻碍，多余的情感是可笑且无知的，正如同他们或多或少舍不得向自己的亲朋好友果断挥刀，所以这种情感是懦弱的，是无用的，是不会被至高神承认的东西，是最卑劣的东西。”

　　那是疯女人所认为的，亚伯觉得现在自己完全可以把这个荒谬的理论给推翻了。这样的链接远比所能想象到的更加牢靠坚固，绝非是建立在薄冰之上的利益关系。

　　“那里很危险，一定要平安回来。”

　　玛莎揉了百转千回的话语汇成了一句干白的语句，但是亚伯从中听到了担忧，正如同一个母亲正在嘱咐自己远行的孩子。即使他和玛莎夫人之间的相处不到短短数月，即使她和亚伯之间的交流不过是浅而浮于表面的交情但她无疑是用对待她的孩子同样的温柔对待亚伯。虽然亚伯清楚她只是透过自己在看克拉克的影子。

　　亚伯离开刺客联盟的时候顺手顺走了老奥古那柄看上去价值连城的古董宝剑，一直放在了自己随身空间一样的储存室里，现在他把这柄利刃送给了老乔治一家，他离开堪萨斯的时候，这个小镇最后的声音和灯光也熄灭了。

　　他没有回头，到头来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用妄想症谋害自己，还是单纯的想要去一个更加有意思的地方。只是这一次没了老乔治的顺丰便车，也没了刺客联盟赠送的旅行装备，他带着老乔治最开始送给他的一杆老旧猎|枪，凭借着直感踏上了哥谭的土地。

　　一个满是暴力和抑郁的黑暗之城，那里不会有堪萨斯的阳光和热情，但或许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总会再见的。

　　亚伯有一种直觉，他总觉得自已一定还会见到玛莎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