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如何成为成功反派》唐予枫

16、规则

　　事情告一段落之后达米安按照正常的走向回到了韦恩家，亚伯没有过多的发表分别感想。满打满算他和达米安认识也没有太长的时间，期间还有过一次不大不小的摩擦。

　　亚伯的日子回到了之前那样正常的走向，平静无波，也不值得去搅和出什么大事件。

　　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哥谭就是穿着华丽纱裙的流莺，有着美丽的外表以及腐臭的内里。

　　罪犯不会因为义警稍作休息而停止他们的狂欢，亚伯抚了抚鼻梁上那个已经过时了不知道多久的墨镜。

　　规则不允许他这样特殊的生物存在，所以他有必要将自己的特点隐藏起来，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有那样猩红古怪的双眼。

　　亚伯小心翼翼绕过被从三楼左右高度砸下的鱼缸，看样子那对夫妇又吵了起来，那一尾并不珍惜的小鱼在泥土和碎石混杂的地面上奋力弹了几下，很快就蔫了下去。

　　哥谭方才匆匆拉上晚幕，义警的活动区域暂时还没有涉及到这个小角落。

　　和鸦雀一样快速滑掠而过的影子，亚伯向前的脚步停了停，穿着斗篷的义警异常灵巧地跳了下来，正好落在了那滩水洼上。因为鱼缸碎裂而渗出的一小滩水花溅了起来，裤口被晕出了深色。多米诺面具很好的隐藏了小孩复杂的眼神，亚伯脑子放空了一秒，没理由地联想到了那只白吃他那么多食物依旧冷淡的黑猫。

　　新鲜出炉的义警先生。

　　亚伯还没出声打趣，小孩就冲了过来扯掉他衣领上的某个东西，然后拉着他往一旁的角落里躲。

　　由于两个人摩擦的动静太大，亚伯满怀都是一些生活用品，被堆在最上面的牛奶就倒了下来砸在了地上。这个角落离唯一有光的街道不近不远，一点点余光落在了达米安扶着墙壁的臂弯中。

　　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响了起来，还有几声类似于猫头鹰之类的鸟类的叫声。

　　亚伯的夜视能力很好，不存在看不到那几个人的脸，其中一个是曾经有去和他商议的面具青年，另外几个里出现了利爪提姆。对方也注意到了亚伯投过来的视线，两人在半空中交流了一下之后默契地选择一同转移了视线。

　　利爪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奇怪，似乎是被什么外力作用毁坏了嗓子，“他已经跑了，你们动静未免太大了点。”

　　对方上扬的尾音掩饰不住的嘲讽，丝毫不留情地将那几个法庭的工作人员的面子摁在地上踩。

　　达米安几乎是要把呼吸都憋在了肚子里不发出来，亚伯尽可能轻地将手中的东西放了下来，他稍微动了动手指，用自己的指甲在手掌上落下一块肉。

　　乌鸦跟豆子一样的眼睛在亚伯脸上扫了一会，扑腾翅膀的声音引起了其他人的警惕，下一秒乌鸦从角落中飞了出去，亚伯伸手提着达米安的领子消失在了街角。

　　听到声音响起的一瞬间原本分散注意力的搜查者们第一时间将视线转移了过去，他们的余光只捕捉到了一只几乎要和哥谭的晚上融为一体的乌鸦的身影。

　　那个得幸和亚伯有过交际的青年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他熟悉这个乌鸦的操控者，从亚伯的住所离开之后这个样子的乌鸦就莫名成了他的噩梦。

　　“他还在附近！”注意到了乌鸦的青年的喊声因为愤怒而劈开了，“拦住他，如果你们明天还想要自由呼吸。”

　　利爪提姆轻描淡写地扫了青年一眼，没有嘲讽、也没有其他的意味，更多的是怜悯。

　　他得到的那些骇人的数据不过都是那个怪物大体能力的冰山一角，没有人清楚他出现在哥谭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或许只是单纯的兴趣又或者是那些家伙口中所谓的观察底层生物。

　　提姆的视线上移到了哥谭的夜空，在他的世界毁灭的最后一刻他被人送了出来，目的就是拿到那个怪物族群的宝藏去重启他的地球。

　　他做事向来和道德仁义这些词毫无关系。

　　提姆的手捏紧又松开，亚伯没有办法完全窥探他的记忆和想法，干扰器有一定程度阻碍对方探测他的全部情绪。

　　至于如何伪装成对方最信赖的一类人，在他往返各个地球颠簸流离的时候，他就已经将这个技巧训练的极其娴熟了。

　　青年指挥着那些人四散去寻找亚伯，但是他并不敢直接命令利爪提姆，这个人是端坐在最高位置的议员的心腹，非要说两人的关系的话，利爪提姆算是他的直系上司。

　　提姆没有跟他们一块行动，而是随意编造了一个谎言留在原地等亚伯回来。

　　他太熟悉那个怪物，对方下一步会做什么他都清楚。

　　亚伯没有走远，等到那些猫头鹰们差不多都消失了之后，他又带着达米安重新出现在了街角。小孩整理了一下有些散乱的衣领，他的眼神绝对谈不上是友善，但是这样不善的眼神并不是冲着亚伯来的，而是投向了正在向他们走来的利爪。

　　亚伯很认真思考了一下两个小孩之前是否有过什么冲突，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至少在他所能观测到的过去是没有的，而未来被蒙上了一层薄纱，他完全无法看清两个人的未来。

　　世界不允许他知晓这两个人的信息，那么就说明他们会和自己的未来有所牵扯。亚伯不清楚这到底是好的一面还是坏的一面，总之这两个孩子现在的气氛可谓是一触即发。

　　“你往后。”小孩的语气又冷又硬，亚伯有些莫名，他不清楚利爪怎么就招惹了达米安。他能感受到小孩的情绪波动，不愉快占据了主要的部分，亚伯理智的没有上去触碰这个炸毛的小猫。

　　现在的情况很可笑。

　　猫头鹰法庭的家伙还在搜寻亚伯的踪迹，不知道出来做什么的达米安挡在亚伯身前，警惕地看着面前这个打扮的如同猫头鹰一样的家伙。

　　“你到底想要找这家伙做什么。”达米安的语气很冲，可以说是毫不客气，利爪似乎并不在乎小孩这样的态度，甚至很轻地笑了出来。

　　“这样的情形让人很怀念，达米安。”利爪并没有做出丝毫进攻的意思，而是饶有兴致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达米安身上，“我都快忘了上一次和你因为小事而产生冲突是多久以前了。”

　　利爪认识达米安，或者说，其他平行世界的达米安。

　　“没必要那么紧张，dami。”利爪佯装害怕半举双手，目光却看向达米安身后全程看戏的亚伯，“我只是有些问题想要从皮尔斯先生这边了解一下。”

　　亚伯并不清楚利爪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是对方的情绪波动明显有些不对劲。

　　过于不稳定以及盈满的愤怒。

　　利爪没法得到想要的答案，至少这个阶段不可以。亚伯不清楚对方盈满的愤怒从何而来，那些情绪如同尖刺一样阻止他继续深入的探究。

　　“你的情绪很不稳定，鉴于多方因素，希望你能冷静下来再同我交谈。”

　　男人的声音很冷漠，一瞬间让利爪重新回到了他的星球覆灭的那天。那个男人也是端着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举出了种种他们可能危害到主世界的条例，看着他无可遏制的愤怒，冷漠地劝告他冷静下来。

　　对于你来说，这个世界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只要是触及到了所谓的秩序，哪怕是消灭所有的生灵也要执行？

　　达米安注意到利爪的手在抖。压制着从内心深处蔓延上来的恐惧，而恐惧的根源只是亚伯.皮尔斯问安一般的碎语。

　　他在害怕什么。

　　达米安想起了亚伯给他种种诡异且难以言述的感觉，他没法描述那种感觉。对视的一瞬间就如同坠进了深渊。

　　“……您能否告诉我，第二个地球，究竟是什么企划。”

　　利爪的声音很稳很平，方才尖刺一般的情绪稳定了下来。现在轮到亚伯感到莫名了，他的记忆大多是博士和以前的普通人生活，跟深远的记忆似乎被锁住了，没办法窥探。

　　亚伯张了张嘴，夜幕之中利爪几乎要和黑色融为一体。

　　仿佛牧人归家的口哨声响了起来，利爪的身子震了震，他深深看了一眼亚伯，随即消失在了阴影之中。

　　夜晚留给他们的恩赐的时间结束了，捕食者们需要归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