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如何成为成功反派》唐予枫

12、触碰隐秘

　　达米安几乎是被亚伯牵着进去的。

　　屋子里混杂着酒精以及血液的味道，腐臭几乎是从地板里面钻出来一样的充盈。

　　粗重的换气声从某个房间里冒出来，这里是贫民区，没有人会关心你到底做了什么，哪怕邻居是个罪犯，你也只能自认倒霉。

　　达米安熟悉这样的呼吸频率，只有在重伤消毒时或是剧烈运动之后才会出现这样猛烈的波动。

　　下一秒正打算推门进去的亚伯被达米安扯住了袖子，小孩的力气比他预料中的大了很多，这样的力度并不足够阻拦亚伯，但他依旧停下来回头准备揶揄小孩几句。

　　“很危险。”达米安的眼神很认真，过于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如果走进这扇门，后果就不是他们能够承担得起了。

　　亚伯的指尖抖了抖，他的眼神在小孩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之后很快的转移了。他没有继续解释为什么要那么做，用了很轻的力度握住了达米安抓住他衣角的手，“如果你害怕的话，现在转身还来得及。”这句话刚落下，小孩瞬间用力回握住亚伯的手，附带一个恶狠狠的瞪视。

　　达米安听到了一声很轻的叹气，亚伯推开了门，最后一句明显是对他说的话响了起来，“如果你执意要跟着，在我要动手的时候，把眼睛闭上。”

　　血液从最小的隔间一直爬到了门口附近，达米安厌恶地皱了皱鼻子。空气中混杂了很多古怪的气味，交杂在一起就形成了那种难以形容的焚尸场的气味。亚伯垂着眼睛挡住了身后的达米安，属于传召魔法的波动明显的让人无法忽视，亚伯能够确定的就是那些消失的孩子之外的最后一个载体暂时还没有失去生命迹象。

　　在作为人类所经历的人生过于平静，现在的皮囊不会因为这种事而有太强烈的情绪波动。亚伯皱了皱眉，他想起自己还是带了一个小鬼一块来的，让小孩子面对这种情况未免有些过头。

　　“达米安……”亚伯低头的时候恰好撞上了小孩跃跃欲试的眼神，那半句要是觉得不舒服我可以送你离开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亚伯觉得自己忘了最重要的一点，他忘了这个崽子可是被塔利亚给养大的，哪里会像寻常的孩子那样脆弱。

　　那些孩子都是因为献祭而死亡的，布鲁斯的怀疑从来不是空穴来风。亚伯估计自己在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就已经在蝙蝠侠的监视范围内了，至于那个只见了一面就很快相别的番尼，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布鲁斯将矛头对准他的理由。

　　一个懂得利用敌人所了解的情报而栽赃嫁祸的家伙，绝对没有那么好对付。

　　亚伯并不希望达米安跟着他一块来，继续让那个家伙为非作歹也是为了支走布鲁斯和迪克。对方最聪明的一点就是并没有将目标确定在自己所生活的城市，而是尽量选择了好对付且有一定距离的城市。

　　复仇者联盟常年驻扎纽约，法师以及其他的守护者的大本营也设立在这个城市。

　　从各种方面来说，这都不是一个下手的好地方。

　　而哥谭，即使蝙蝠侠已经被形容成了都市传说级别的存在，终究只是个普通人。在面对非自然力量的时候有一定的悬殊，而魔法侧的人隐藏自己的踪迹又是一把好手。

　　只是他的计划中算漏了亚伯的能力，还自负地将背锅人确定为了亚伯.皮尔斯。

　　达米安蹲下身子伸手沾了沾地上的血液，血液还是新鲜的，说明屋子里被伤害的人要么刚刚死亡没有多久，要么处于将死的状态，还有最后一口气。

　　“你的老朋友，恩？”达米安抬头看了一眼亚伯，对方扯了扯嘴角，面无表情地朝着达米安做了一个呲牙的样子。

　　亚伯在某些事情上有些过分偏执，譬如不允许达米安进入那个犯人所在的房间。

　　小孩小心翼翼跳开了那一滩的血渍，并没有就这个问题和亚伯继续争吵，对方不允许他跟着一块进去，那么他可以等亚伯进去之后再溜进去。他对于亚伯口中那个所谓的朋友分外好奇，即便亚伯的眼睛将一切都藏得很好，但依旧透露了对那个人的不耐烦和厌恶。

　　亚伯进去的时候顺手反锁了房门，虽然说这里的建筑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但至少在他和三宫魔撕破脸的时候可以提醒达米安离开这个鬼地方。

　　人类的身躯是最好的载体，对于任何生物来说这一点都是确凿的。

　　三宫魔几乎是趴在了地上，红色的角钻破了那个倒霉鬼额头附近的皮肤。

　　亚伯有些不确定他是在进食还是在确定那个女孩的生死，三宫魔清楚有人闯进了他的地盘，他有自信那些英雄不可能从哥谭找到纽约，那么来的这一位绝对是对他比较熟悉的家伙。

　　应该是那个被他当盾牌使的邪神，三宫魔舔了舔嘴唇，他的女儿很好的长成了他需要的载体，只要再过一些日子，他就能以新的姿态回到这个世界。

　　只是这个时候出现了不应该出现的人。

　　下一秒那个看上去并不结实的椅子就被三宫魔卸下了一只椅腿，亚伯没有躲开，借助足够大的力度使得木头能够成功穿过亚伯的身体以及背后的那一扇门。正打算撬门的达米安看到那根木头沉默了一下，为了安全着想，很听话的退了回去。

　　察觉到小孩老实躲开的亚伯扯出了那节木头，并没有丁点的血液从亚伯身上流下。

　　红色的如同皲裂的火山一般的纹路攀上了木棍，亚伯松了手，木头很自觉地裂成了小段，然后再形成三角锥的模样。

　　人类的身体的确好用，但他们并没有非人类那样顽强的抗性以及攻击力。

　　“看样子你很喜欢纽约啊。”亚伯笑了笑，看上去很客气，“那就留在这里好了，我相信那些孩子会开心。”

　　非自然死亡的人类的灵魂会因为过于眷恋这个世界而停留比较长的时间，已经失去了血肉的白骨抬了起来，抓住了三宫魔的脚腕。被依附的人类的脸已经开始慢慢裂开，如果三宫魔的执念过于强烈，那么很快，来不及更换躯壳的家伙只能选择夹尾逃跑。

　　“你最好永远也不会有衰落的一刻。”扭曲而憎恨的声音响了起来，“否则我一定会将你碾在淤泥里，沉在沼泽深处。”

　　恶魔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亚伯的木刺也准备的差不多了。木头不是火焰最好的载体，他原本打算把三宫魔先钉在这里，然后让纽约圣殿的工作人员或是驱魔人来处理这个家伙。但是对方明显没有那么好对付，在成功完成三次献祭之后并吞噬了一定量的暗物质之后，三宫魔还是处于比较难解决的状态。

　　被钉在墙上的男人昏了过去，那个突兀的角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断往下涌动的血液。

　　亚伯偏了偏头，注意到了那个躺在地上的姑娘似乎还有呼吸。

　　残存的灵魂诉说着怨恨，随着那些木刺被火焰燃烧成了灰烬，他们也随着那些灰烬一块离开了。

　　亚伯凑上前掀了掀姑娘的眼皮，瞳孔依旧在动，呼吸还算正常，只是脑袋后面遭受了钝器的重击。察觉到屋子里面已经没有动静的达米安撬开了门，亚伯并没有受伤，三宫魔之前给他造成的一些小损害也被他很快地修补好了。

　　没有被献祭成功的孩子的尸体已经开始散发诡异的气味了，这样的场景让一个小孩见了还是有些不好，即使这个小鬼不能用一般的水准去衡量。亚伯眼皮跳了跳，达米安已经越过他去检查那些非自然死亡的孩子以及屋子里各式各样的法阵，多半是用血液刻画的，但是也有少部分是石头或是碳灰构成的。

　　达米安的印象中是见过这些东西，但他想不起来确切的时间和地点，关于这些东西总会联想出他母亲和他说的那句：关于这件事，永远也不要开口。

　　相关的记忆被人为地抹掉了，直觉告诉达米安这些事和亚伯有直接的关系。

　　亚伯没有关心达米安的走神以及若有所思的一瞥，他抓住了女孩的手腕，通过片刻的了解大抵能够掌握这孩子的部分消息。

　　“发现什么了，小侦探？”亚伯头也没抬地打趣道，他用酒精清洗了姑娘身上的伤口，这孩子就是蕾切尔，三宫魔的女儿，泰坦的成员渡鸦。他抱起了意识仍旧非常模糊的蕾切尔，后续的事宜不需要他再继续插手了，接下来就是把这个小恶魔还给蝙蝠侠。

　　达米安没说话，顺手将那个样子有些奇怪的木雕塞到了口袋里。

　　那是一个诡异的雕像，隐约能够看出是一个人形，但是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眼睛，莫名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地方有些闷。”达米安回复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小孩先一步走了出去，亚伯盯着达米安的背影，半晌垂下眼睛看着依旧没什么反应的蕾切尔。

　　那些红色的眼睛睁开了，他们整齐划一地看向了达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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