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妈妈和儿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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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不堪回首啊。
沈清晏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声音被姚菲捕捉到，她低头，看着脸上挂着哀愁的小男孩儿，奇怪地问：“怎么，元宝不喜欢这里吗？”
“不是的，很喜欢。”沈清晏忙调整了自己的表情，让自己像个单纯忧愁小宝宝，“就是忽然有点儿想家。”
姚菲忍俊不禁，揉揉他的脑袋，安慰他说：“有妈妈陪着你呢。再说，这里也是咱们的家。这是妈妈的房子，以后也是属于你的。”
参观完儿童房，姚菲便带着儿子下楼，把行李箱拿到楼上，打开整理。她自己衣服珠宝首饰之类的只带了两三套，其他全是小朋友的东西，小衣服小玩具和儿童书籍塞了一箱子。
她先从箱子里拿出带来的家居服换上，扎起一头长发。然后把被前夫眼泪鼻涕抹脏了的那件衣服直接扔进垃圾桶。这才开始把箱子里的其他东西往外搬。小朋友的玩具之类的东西都指挥着儿子拿到他自己的卧室。她自己的衣服和小孩子的衣服，她一件件整理好挂进衣帽间里。
不一会儿，她便把带来的东西收拾妥当。因为一年总有两三次姚菲要带着小朋友出远门度假散心，近地方的短途旅行更数不胜数，收拾行李这些活儿，早已经验丰富。
收拾停当后，她坐在主卧起居室沙发上和蒋亦凌微信聊天讲前夫的奇葩病。
沈清晏则趁着她现在不注意他，跑去儿童房里，拿着他的iPad查看有没有周初发来的邮件。
周初问过他为什么一直用邮件给他联系，而不用别的方式，比如电话，微信之类的。没等他想出一个合理借口，周初自己帮他解答了。
“这就是大神和我等凡人的区别吧？”
透过这句话，沈清晏仿佛看到一个忠诚小弟对他充满崇拜的眼神。
行吧，就让他这么认为吧，正好省了他为此浪费脑细胞。
他进入邮箱，看到邮箱里果真有一封周初发来的邮件，他打开一看，内容就是沈清晏已经醒过来了，但是脑子有些不正常，问他该怎么办？
身为当事人的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哪。
上帝视角那狗玩意儿不是说了，他和他儿子的灵魂暂时换不回来了。它又封闭了姚小元说话能力。如今只能让孩子操控他的身体，像个傻子一样活着了呗。
他无力地回复了四个字：“随机应变。”然后便把平板丢到一边。
他躺在地板上，回想上帝视角说的那些话，想从中找出破解眼下困局的蛛丝马迹。
想来想去，唯一值得抓住的重点就是他的前妻姚菲。上帝视角说了，她是个特殊的存在。它已经无法探知她的思想，并且她还产生了一些其他变化。只是不知道这变化是好是坏。
他不知道上帝视角属于地球玄学范畴，还是地外文明的高等科技产品。总之，越想他脑子里就越是一团乱麻。完全找不到一个能把这些事串起来的线头。他越趟越烦躁，索性从地板上爬起来，通过儿童房和主卧相连的那道门，回到姚菲身边。
姚菲靠在沙发里，目光从手机上转移到他身上来，问道：“儿砸，一个人跑哪玩儿去了？”
沈清晏爬上沙发，近近地盯着姚菲，说：“妈妈，你现在有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
与其自己越想越往死胡同里走，不如直截了当地问她，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这是他的策略。
姚菲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配合他现在的认真似的，也认真地感受了一下身体和感官传递到大脑的信息。
“嗯……好像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啊。”她笑眯眯地捏了捏他的小耳朵，“宝宝问这个做什么呀？”
沈清晏说：“没什么，就是想看看妈妈是不是有超能力。”
“元宝想象力不错呢，不过妈妈没有超能力，你看我都飞不起来。”姚菲说着伸长手臂逗趣地冲着儿子呼扇了两下。
沈清晏被她的夸张动作和表情逗笑了。姚菲也笑起来，收回手摸摸他的小脑瓜。母子相互对视，画面温馨美好。
只是这画面没维持多久，就被手机铃声打破了。姚菲一看来电人是周初，心里想着肯定没什么好事，还是点了接通。
果然，电话一接通，周初便在那头急着说：“嫂子啊。不不，菲姐！菲姐，你快来医院一趟吧。我哥睡醒了一定要找你。这会儿在屋里哭得哇哇的。我们怎么劝，怎么哄都不管用啊！就找妈妈啊，就认你啊！”
“没别的办法了吗？”姚菲头痛。
“没有啊！菲姐，你快来吧。再不来我估计我哥要哭死了，你不知道多可怜多凄惨啊，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好多护士都给他哭的偷偷抹泪了，说见不得长这么好看的男人哭，简直太虐心了。你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快来吧！”
姚菲心想周初你嘴皮子这么溜，不说脱口秀真是可惜了。她无奈地说：“行吧，行吧，看来我这前夫的妈妈是当定了。那你赶紧派车来接我。”
来接她的车没一会儿便到了门口，她拉着儿子上了车，重新回到医院。
在走廊里，姚菲就听到了前夫嚎啕的哭声。那哭声，是被父母抛弃了的小孩子在恐惧无望之下才能发出的撕心裂肺，悲痛欲绝。
她加快脚步走进病房，就看到在前夫病床前围了一圈人。分别是他爸，他继母，他姑，还有周初。他们做着毫无用处的哄劝。而坐在床上的人，摊放着一双大长腿，沉浸在自己的悲伤泪河里。姚菲听出来，他声音已经哭哑了。
她走到周初跟前一把拉开他，然后扬声说：“沈清晏你别哭了，我来了。”
听到她的声音，姚小元的哭声一下噎在了喉咙里，他难以置信地眨眨泪眼，看清真的是妈妈来了以后，一下便扑进她怀里，把脸使劲儿在她胸口蹭。边蹭边抽噎着委屈得不得了地叫着，“妈妈……妈妈……”
姚菲低头看着胸口黑发浓密的大脑袋，无语望天，得，又报废一件衣服。
沈家老头和沈家继母看到姚菲，倒是没多惊讶，毕竟已经由姑姑回家通风报信过了。让他们意外的是，沈清晏真的脑袋坏掉了，只认识姚菲，还把她当妈。
沈老头一看那副场景，就觉得丢人现眼。视线便从他们俩身上移到了跟在姚菲身后的小男孩儿身上。
“这就是……”沈老头有些激动地抬手指着小男孩儿。
“这就是姚菲的儿子吧，长的蛮好看的。”沈继母笑着抢过了丈夫的话头。
周初替姚菲回答，“对，这就是……”
沈虹对着沈继母翻了个白眼，又抢了周初的话，“什么姚菲的儿子，这是清晏的亲生儿子。没看见长的和清晏小时候一模一样吗？大嫂，这可是我哥的长孙哪！”
“哎哟，话不能这么说，不能长得像就认定是沈家的孙子啊。清晏两口子离婚五年多了。要是他是沈家的孙子，前儿媳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告诉沈家一声呀？没道理的嘛。”沈继母说着话，两只眼睛恨不得把小男孩儿身上盯出个洞来。
“你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孙子是不是沈家的，一验就知道。”沈虹不屑地哼了一声说。
“你们俩个女人吵吵什么？”沈老头不悦地发话了，“我看验都不用验！这孩子就是我们沈家的血脉！”说完，他换了一副面孔，和颜悦色地对着小男孩儿说：“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是你爷爷。”
沈清晏看着自己的亲爹对他露出他从没见过，也没感受过的和蔼，把头一偏，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哎呀，这小犟脾气都像我！”沈老头高兴地说。
姚菲哄好了前夫大宝宝，暂时脱开了身，把孩子拢到自己身边，淡淡地对沈老头说：“不好意思，沈老爷子，这孩子是沈清晏的没错，可我们已经离婚，我从没想让孩子认祖归宗。他是我一个人的，老爷子你别这么高兴，免得落一场空。”
沈老头一听姚菲这话，心里顿时老大不高兴，这前儿媳妇五年多不见，怎么脾气秉性大变样，完全不尊重他这个长辈了？但是看到可爱的小孙子，前儿媳给这点挤兑话算得了什么？他能屈能伸，“姚菲啊，你也承认他是清晏的孩子，那就是我沈家的孙子，不是你一个人的。这些年，你一个人带着他，肯定很不容易，很辛苦。你放心，我沈家不会亏待你。”
“别，我可不是为了要你的感谢。我这次回来，也是受人之托。我听说沈清晏得了病还没死呢，就有人着急要算计分他的财产了。所以，我就回来看看我儿子有没有资格继承。”
“当然有！”沈老头看着孙子眉开眼笑，“有我在，没人敢动清晏的东西，都是属于我大孙子的。”
姚菲看了一眼在算计沈清晏财产上，蹦跶得最欢的沈继母，“那可不一定，有些人啊，脸皮厚着呢。只怕老爷子你现在也做不了主了。”
沈继母一听这话，就知道姚菲在说她，当即掉下脸来，哼了一声，说：“姚菲，你这话什么意思？刚回来就挑拨我们家庭关系是不是？”
姚菲轻笑，“那可不敢。不过，你们家关系还用挑拨么？本来就剑拔弩张，快打起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妈妈和儿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