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关于婚房的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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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小元醒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睡着了。在睡着前，他一直拉着姚菲的手没放开。要不是亲儿子就在旁边无聊的玩游戏，她还以为床上这个男人才是她儿子。
她看前夫睡得熟了，这才轻轻地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出来。然后站起身来，对儿子使了个眼色。
这会儿病房里只有她和沈清晏两个人。沈清晏接收到姚菲的示意，起身往病房外走。
姚菲随后走出来，轻轻地带上了房门，对门外守着的两个保镖说：“里头的人睡着了，你们小心看着，有情况找医生。”
俩保镖点点头。姚菲拉着沈清晏赶紧逃也似的出了医院。周初安排接送他们的司机一看他们母子两个出来，立即把车开到他们面前。
姚菲上车后报了个地址。地址所在地是当年沈清晏和姚菲结婚后小两口的婚房。在离婚后房子归了姚菲。来海市之前，姚菲就让周初把房子打理出来。今天她下飞机后，行李已经先送了过去。
经过在医院的一团乱糟糟，姚菲现在只想带着儿子静一静。刚重新回到这个城市，就先跟沈清晏姑姑起了冲突，然后又被前夫认作了妈妈。这半天过的委实太刺激。
婚房坐落在一处高档小区内，独栋独院。在这里居住的，不是大富豪就是明星名人。这几年，这里的房子格外受青睐，房价已经翻了两倍。许多人都曾托人问过姚菲要不要卖掉这里的房子。
姚菲因为手里不缺钱，同时也觉得房价还能涨一涨，便都给拒绝了。每年让负责她资产的经理帮忙维护保养着。自己还从来没过来看过这房子。
她从车上下来，望着在原身的记忆里见到过的这栋屋子，心想幸亏没卖，这房子多漂亮啊。按照记忆里的线索，这房子还是原身亲自挑选的，眼光着实不错。
她走到房门前，输入大门密码，走进屋里。屋子里已经被周初安排人收拾的一尘不染，空调调到了适宜的温度。客厅茶几上摆着洗好的水果和缀着晶莹水珠的新鲜花束。
姚菲很满意房间的陈设。缓步走上二楼，她来到主卧。主卧带着一间起居室，在起居室内，还挂着姚菲和沈清晏大幅结婚照。
照片虚化的背景似乎是当年的婚礼现场，穿着洁白婚纱的女孩，双眼明亮清澈，笑容温柔而甜蜜依偎在男人的身侧，男人高大俊朗，穿着黑色正装，双手环拥着女孩的腰，只是脸上的表情不怎么到位，僵硬的仿佛在被迫营业，也不见眼睛里有什么款款深情。
姚菲眉头皱了皱上前去，伸手把照片摘下来，说：“都离婚这么久了，这东西也该扔了。怎么还挂着呢？”
沈清晏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看到她把婚照摘下来，准备要扔的架势，立即跑过去，急急地说：“别扔啊！我要这个。”
姚菲拿着相框问他说：“你要它做什么？”
沈清晏一时心里五味杂陈，自从俩人离婚，他就没再来过这里。可关于他和姚菲婚后的一切都在这间屋子里。他本以为姚菲早已经把屋子里的东西该扔扔，该换换，谁知道进门才发现，这里的一切摆设和当年没什么区别。除了因为她不在，而缺失的那股生机勃勃的烟火气。
他咽下喉咙里陡然冒出来的一丝难过，用姚小元小小的身体，小小的手抓住相框一角，轻轻地说：“这上面是你……和爸爸。我要把它留作纪念。我从没有见过你们在一起是什么样子的。穿婚纱的妈妈，真的好漂亮。”
他说得太深情，姚菲不知怎么猛然间有些被他感动。她蹲下来，摸摸小朋友的头顶，又看了看手中的照片，沉默了一会儿，说：“好吧，既然宝宝想要，那就给你了。不过呢，妈妈不穿婚纱照样漂亮噢。”
沈清晏点点头，笑起来，“嗯，不穿婚纱照样漂亮！”
他努力抱着对他现在的身高来说过大了的相框，转身慢慢走出主卧，来到主卧旁边的书房里。以前他回来晚了，发现姚菲已经睡了，往往不去主卧睡了，免得吵醒她。在书房里的贵妃榻上将就一晚上，第二天又早早离家。姚菲连他的面都见不到。
两人就这么做了两年夫妻。现在想来，姚菲那时候没吵没闹就在协议书上签了字，大概也有这方面原因。她日日夜夜一个人待在这间屋子里等待他，渐渐对他心冷了，爱淡了，是多么正常的一件事。
他离开后，姚菲在卧室阳台上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想着本来她回到海市是为了在沈清晏昏迷时，挡开那些冲他的财产来的阿猫阿狗们。等他醒了，她拿了属于自己的酬劳就走。可现在他忽然苏醒了，又变成谁都不认识的样子，看起来，她是逃不开要陪他一阵子，看他恢复情况了。
另外，就算她现在回家，也没安生日子了。今天和沈清晏姑姑打过照面了，沈家老头一定已经知道她带着孩子回来的事情。她回不回去都没什么分别了。安生平静的生活已经随着姚小元的身世的暴露而一去不复返了。
原来的姚菲在沈家受了那么多委屈，她每次想来都替她觉得这口气咽不下。正好借此机会，也替原身出出气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另外，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从周初那里找出他所说的高手是谁？不把这个十分了解她生活的人找出来，她一辈子睡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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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晏踩着凳子把相框放在书房靠墙柜子上，看着相片中的自己和姚菲，心想，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一定会重新做人，做个合格的丈夫。不会让今天的一切发生。
“也不是不可以。”上帝视角的声音忽然出现，“不过呢，如果时光倒流了，你儿子就没有了。想清楚的话，可以向我许愿。我保证你如愿以偿。”
沈清晏不悦地低声说：“你又偷窥我的内心想法！”
上帝视角嘻嘻笑了一声，说：“没办法，这是清清楚楚展现在我眼前的东西。你以为我想看呢？这么多年我早看腻了。就你这点简单普通的想法，和那些满脑子黄色，满脑子反社会反人类，满脑子恶毒至极，满脑子奇葩的想法相比，简直是天使般的念头。”
“你又忽然出现干什么？”沈清晏问道。反正它不会闲的没事出来找他聊天。
“哦，告诉你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上帝视角说。
“什么消息？”沈清晏心沉了沉。
“我看不到姚菲的想法了。”上帝视角说，“她是个特殊的存在。”
“特殊在哪里？”沈清晏惊讶。
“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反正接下来，你要小心些，她有可能会发现你和姚小元互换灵魂的事情。”
“那你就把我们换回来啊！”沈清晏简直不知怎么评价这个监视器了，要不是它闲得无聊，怎么会搞出这么多麻烦事？
“这是我要告诉你的第二个不好的消息。”上帝视角语气有些沉重。
“我和我儿子换不回来了？”沈清晏冷声问。
“啊！不得不说你很聪明。就是这样，你们暂时无法换回来了。”上帝视角语气轻描淡写地说。
“别废话！告诉我为什么换不回来了？”沈清晏简直想揍得它哭爹喊妈。
“应该和姚菲有关系，她是个特殊的存在，我刚才说了。她产生了某种我没见过的变化。具体是什么变化，我就不说了。反正我正在全力遏制这种变化。应该不是大问题。你暂且放心。”
“我不放心！”沈清晏出离愤怒，“上帝视角，你他妈要是把我和我儿子换不回来。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哎呀，别急别急呀。不是多大事情，我能搞定的，相信我。她找你呢，我闪了！”
“元宝？元宝，你在哪儿呢？”姚菲的呼唤让沈清晏立即收起愤怒的情绪，调整了表情，走出书房说：“妈妈，我在这儿。我把照片放在这间书房里了。”
姚菲看到他从书房里出来，笑着奇怪地说：“你怎么知道把照片放在书房啊。以前你爸爸就最爱待在书房里了。”
“我随便找的。”沈清晏说。
“来，妈妈带你去看你的房间。”姚菲伸出手来招呼儿子。
沈清晏走过去，拉住姚菲的手。姚菲边带他往主卧另一侧走，边说：“今天开始，咱们就要住在这里了。我刚才看了，你的卧室和妈妈的卧室有一道门相通。如果因为换了地方晚上睡不着，可以来找妈妈聊天呀。”
姚菲带着儿子进了精心布置的儿童房里。从房间里用心的布置和陈设就看得出来，当年的姚菲是期盼和沈清晏白头偕老，儿孙满堂的。
沈清晏看着这间屋子，也心有戚戚。当年他们定好婚期，看房买房装修布置，他没怎么管，他只负责掏钱，其他都是姚菲一个人在操心。
在婚房装修好了以后，姚菲拉着他来参观。他当时漫不经心，随便应付的态度。只是看到她把儿童房都装修布置好了，打趣了一句说：“这么想给我生孩子啊？”
姚菲当时满面羞红，小声辩解说：“反正全屋装修，孩子早晚要有，就一起装了，免了麻烦。不是你认为的那个意思……”
他当时就觉得娶个经历简单的妻子，挺好。她全身心爱着自己，他随便一句话就能看到她娇羞的模样。
或许就在那一刻，他对她心动了吧。
一向寡欲的他，那天冲动地抱起她，大步走向他们的卧室。
她红着脸埋首在他肩头，白净的手紧紧抓着他黑色外套的模样，回忆中竟然那么清晰。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关于婚房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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