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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报酬 ...

  •   卫荀永远不会忘记那让他心都揪疼的画面,当她赶到的时候,姜鸢几乎衣|不|蔽|体,却仍然保留最后一丝清明和倔强。

      她手上的玉镯碎了,她摸到一段碎玉,就朝脖子上刺去。

      卫荀离她尚有些距离,只能狠狠甩出一鞭子,碎玉掉了,鞭子却在她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一条血红的痕迹。

      花依依看到卫荀赶来,毫不走心的笑了一下,道:“卫大人也来追人。”

      卫荀未发一言,只是手腕翻转,几道鞭子已经落下,抽在花依依嘴角和脸上,花依依原本美艳无双的脸霎时变得很是精彩。

      卫荀犹不罢休,长鞭又如蛇信一样卷上花依依纤细的脖颈,狠狠往自己的方向一拽,他虽努力克制着喷涌的怒意,可任谁都有种即将山倾海啸之感。

      花依依被那股狠劲儿拖的在雪地上踉跄几步,差点跌到地上。她在脖子上抚摸好几下,才平稳了呼吸。

      卫荀哑着声音道:“花依依,你想死吗?”

      花依依依旧不惧不退,挑衅的看了卫荀一眼:“我当卫大人是什么高岭之花,不可攀摘,原来不过是女人的裙下之臣。卫大人以为我怕死吗,不错,我是怕死。”

      她指住李水牛,道:“所以,我死他也活不了,我要拉上他帮我探路。不如,你问问这小美人想不想让我们死呢。”

      卫荀一看姜鸢,立即撩袍下马,把外衫脱下,裹到姜鸢身上。

      他觉出姜鸢的不对劲,怒道:“你给她吃了什么?”

      花依依道:“调教不肯接客的雏儿用的,没有解药,我劝卫大人快带她走吧,不然等会儿丑态毕露,可有的好看了。”

      姜鸢拉紧身上的衣服,猝不及防,一把推开卫荀,猛然跑到花依依面前,把手中的东西狠狠刺向她脖子上血管处,恶狠狠道:“那你就先去死吧!”

      “啊!”花依依惨叫一声,只觉一股热流顺着脖子淌下,不过,幸好姜鸢此刻身体绵软,手上无力,那东西扎的不深,否则以她的恨意,恐怕真会要了她的命。

      花依依捏住那东西,咬住嘴唇,用力往外一拔,哆嗦着放在手中一看,原来正是那段碎玉,姜鸢不知何时捡了回来。

      她脸上真正现了怒容,举起手腕,就要“回敬”给姜鸢,被卫荀手下士兵拦住,动弹不得,只能拿眼刀剜姜鸢。

      那药的药效还未真正发作,姜鸢刚刚仅凭着一股子恨意强撑,如今出了一口气,意志力便弱了许多。她跌坐在雪地上,脸色苍白,呼吸急促,汗水浸湿了额发,喉间偶尔溢出一声难受的呜咽。

      “鸢妹……鸢妹……”李水牛担忧的唤了两声,姜鸢也只是手撑在雪地上,眼中尽是痛苦难耐之色,根本无暇理睬。

      李水牛眼中迅速蒙上一层雾气,咚的一声,头狠狠撞在地上,大哭出声:“我没用……我对不起你……”

      卫荀蹲下来,把姜鸢抱到怀里,助她上马,随后他也落坐姜鸢身后,手拉住缰绳,转头对花依依道:“我知道你们青楼会用毒控制不听话的人,我也知道你花依依是个什么蛇蝎女人,如果不是顾忌他的性命,我今天一定会要了你这条命!”

      他又看向李水牛,冷道:“如果不够强大,至少不要冲动,人我带走了。”

      卫荀一行人疾驰而去,花依依揪住李水牛的头发,把他的脸从雪地里抬出来,狠狠的往他心口上插刀子:“在尽日欢面前,没有什么贞洁烈女,今夜注定会有一场旖旎好梦。李庭兰,看到了吧,比你强的男人到处都是,比她美的女人可没几个,你守不住,就注定不配拥有,难受吗?哈哈哈……”

      在她尽是嘲弄的大笑中,李水牛目光渐渐沦为死寂,不见了最后一点鲜活和神采。

      ……

      卫荀一路疾驰,将一众人远远甩在身后,带着姜鸢率先回到了别院。

      抱着姜鸢回屋,把她往地上一放,转身就要走。

      姜鸢的手不受控制的缠上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卫荀推开姜鸢,定定看了她半晌,长出一口气,淡漠道:“要走的时候打个招呼都吝惜,如今何必做这般姿态,姜鸢,你当我卫荀是什么人?”

      她的身体里好似燃着一团火,烧尽她的神魂,不远处就是幽凉山涧,却怎么也够不到。

      姜鸢闭着眼睛,呼吸急促,汗落如雨,她似实在忍受不了一般,抬起手臂就要咬下去,被卫荀一把按下,卫荀看到她手心里已经有不少抠出来的伤痕。

      他眼中的冰霜终于有些松动,喟叹一声:“罢了,就当上辈子欠你的。”

      说完,他一手牵起姜鸢的手,在她伤痕累累的手心里落下一吻,一手扯开衣带,解了衣衫,引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探去。

      姜鸢如鱼得水,却磨的卫荀苦不堪言,咬牙道:“不能再由着你了。”

      随即,他化被动为主动,与之纠缠在一起,却在关键时候,被不知怎么找回了一丝理智的姜鸢叫停。

      姜鸢痛恨自己此刻的轻薄放纵,一滴晶莹的泪水滑落脸庞,哀求道:“别这样……”

      她是失态的,卫荀却是清明的,她只能寄希望于卫荀了。

      卫荀伸出一根手指,接下那滴眼泪,忍了又忍,忽把衣衫全部拢回身上,拉着姜鸢就朝外走。

      边说道:“随你,那你就忍着好了,外面天寒地冻,你或许会好受些。”

      姜鸢被他拉到一株红梅下,白雪红梅,琉璃世界,鼻端幽香沁人。

      卫荀拉姜鸢坐到雪地上,把她纳在怀里。

      梅园里偶尔传出卫荀隐忍的低斥:“姜鸢,住手,你真以为我是柳下惠不成?”

      过了一会儿,那嗓音又变的温柔,他轻轻抚摸着她细腻的脸颊和柔软的发丝,轻声道:“别气馁,你可以熬过去的。”

      这温柔的抚触给了姜鸢莫大的安慰和力量,她的手不再乱动,改揪住卫荀的前襟,靠在他怀里慢慢安静下来,闭上了眼睛。

      雪霁云开,清晨的第一缕光照耀大地,姜鸢揉了揉眼睛,满身疲惫的睁开眼睛。

      入眼皆是外景,她凝眸沉思,似乎回忆起昨天晚上发生过什么,抬头看过去。

      卫荀还闭着眼睛坐在雪地上,衣服和头发湿漉漉的,结着一层霜,唇色淡的几乎透明,看起来有些憔悴,而自己坐在他腿上,被他裹在衣服里,身上干净清爽。

      姜鸢看了一会儿,伸手捏住他一绺乌黑的长发,在他脸上刮了两下。

      瘙痒令卫荀悠悠转醒,他的发丝还握在姜鸢手中,他半睁开眼睛,笑的慵懒玩味:“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谁让你玩我的头发的?”

      姜鸢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卫荀掩口打了个呵欠,又道:“你想感谢我是不是?”

      姜鸢却定定看着卫荀,好久才道:“对不起。”

      卫荀哼笑一声,道:“昨夜大老远去追你,又冰天雪地里冻了一晚上,这三个字可能不够用,要点报酬可以吗?”

      姜鸢很平静,甚至点了点头:“嗯。”

      卫荀无暇理会她的反常,只是从心所欲,低头贴上她的唇,重重碾磨几下才放开。

      他移开唇瓣,转附到她耳边,道:“我们昨夜已有肌肤之亲,我对你再不可能发乎于情,止乎于礼了。”

      ……

      初六日,工部呈报冠山陵坍陷,千余名征夫丧生,此消息一出,满朝哗然。

      前一日,天气晴好,山上积雪融化,土质松软,加上地下不断开挖墓穴,土薄承重差,恐已到了极限,夜里山体一角悄然下陷。

      这下,别提什么地下皇宫了,恐怕先帝的骨头都碎成了粉末。

      皇帝闻此噩耗,悲痛不已,率文武百官及一众乐妓浩浩荡荡来到冠山。

      他命乐妓奏起哀乐,自己则率百官坐在山头上,看着满目的断臂残肢,抱头痛哭。

      正哭的哀痛,忽听到大喊:“有刺客,快保护陛下。”

      皇帝抹了把眼泪,问道:“刺客何在?”

      一侍卫快步跑来,跪到地上:“陛下,刺客已就擒,是个女子。”

      皇帝忙道:“快压上来让朕瞧瞧,朕倒要看看是谁在朕这么伤心的时候还想着要朕的命。”

      姜鸢被推搡着往前走,见一身着明黄缎袍的年轻男子站在众人之前,他身后是各色服饰的官员,他就是天子吗?

      姜鸢忙喊:“陛下,民女不是刺客,民女有冤,求面见陛下。”

      她被押着跪倒在地,皇帝看了一眼,登时提了音量,怒道:“蠢货,这分明是个柔弱女儿家,哪里是什么刺客,快松开。”

      侍卫讪讪松手,皇帝忙道:“快起身,快起身,这些粗鲁的家伙,真该死。”

      姜鸢愣了愣,天子不该是威震四方的吗?她低着头,道:“民女不敢,陛下,民女有冤,求陛下做主。”

      皇帝见姜鸢不肯起来,竟亲自来扶,边说到:“好好好,你起来再说。”

      姜鸢惶恐,只好顺着皇帝的意思起身,小心一瞥,见是个面相极生嫩的少年,看起来十八九岁年纪,面庞极为清秀无辜,没半点天子威严相。

      皇帝又仔细看了看姜鸢,忽问道:“你多大了?”

      姜鸢错愕道:“回陛下,民女二十二岁。”

      皇帝手一拍:“果真是个姐姐,好呀,你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姜鸢。”

      “好,姜姐姐,你有什么委屈,随朕回宫,慢慢讲给朕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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