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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暴露 ...
已是进入酉月的暖夜,拨开云层,一轮月牙悬在半空透着清冷的光芒。小虫有节奏的低鸣扰人睡意,春晓披衣下榻,蹙眉在半灰暗的屋中寻找解渴的茶壶。
酸涩的眼睛略有恍惚,好似蒙了层纱。即使习惯了昏暗的光线,眼珠始终不够清亮。
水顺着喉直下,那股清凉让人为之一振,春晓神智集中的聚在手中的杯沿,泛着半圈冷光。方才一着床榻,闭眼便是胡思乱想,遂睁开眼瞅着纱帐发愣,呈现一种半梦半醒的样子。
甲月底应是柳千枝回春府的日子,可是人没有等到却迎来了一封信笺。春晓焦急的默读黑字,幽幽的墨香带着一份失落的讯息。
坦言他的处境比较忙碌,延期于桂花初开的时候才能够回来。空气里的香甜正是来自于桂花的馨香。四日后便是鹊桥相会,七夕佳节。春晓虽然心中空落,右手夹笔回复:
七夕那日回否?自制了桂花酿待你回来品尝。
悻悻的把信笺卷成圆筒放置于信鸽脚脖子上的小皮桶里然后放飞。携着希望而去,春晓静候柳千枝的答复。
数着天数,想必明日信鸽就能回程了吧。春晓放下杯底渡回床榻。平躺着身体下意识被中的手移到肚子上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即想起这儿确实少了点东西。昏暗中,一抹浅笑却是无人欣赏。
转眼,长睫随着眼皮开合的次数越来越迟缓的落下,形成两排扇影,均匀的呼吸不知何时进入了睡眠。
清早春晓又一次被任雪晴招了出去,无非是与两位连公子在郊外寻幽探胜。这三天两头的游玩,有时让春晓怀疑连家的公子全是纨跨子弟不问家事。后来因为熟络,亦大胆的提起心中的疑惑。连赐性格豁达,别人说什么他总会插嘴,犹然春晓刚问的话,连赐就顺口接道:
“别看我们一身清闲。多少个三百六十五日操劳无度,我可不想过劳死,趁着空档我找三弟一同放长假。休息够了自然会回去。”随之任雪晴紧张的探问:
“你们兄弟不住一起的么?”急张拘诸的样子多少让人昭然若揭,可能她并不想藏起自己的感情。春晓觉得任雪晴是名敢爱敢恨的烈女。则她茫然自己在柳千枝面前变了许多,算不得坦率,容易娇羞。面对连家兄弟她如释重负,其中有了任雪晴的范例,她觉得在喜欢的人面前只会表现出好的一面,至于自己本性多有收敛的趋势。然而春晓并没有对连家的兄弟有所复杂的感情。大可张扬自己的个性,抒发内在。
连赐踏稳一块石头转身探手:“谁叫连家的子嗣旺盛,一到年纪老爹便把我们踢府外自立门户。”任雪晴垂目看着石旁流动的小溪,小心抬手覆上,一使力整个人双脚跨向连赐脚下的同块石头,立定,两人贴在一块儿,融合着不同的气息。春晓趴在桥墩上看着他们暧昧的一幕,轻笑不语。连碧无意插在大哥中间,与春晓一行,坐在桥墩上背对着他们遥望山景。
任雪晴挨着他的单臂又跨上一块不规则形状的石头,启口道:“自立门户,想必前途困难重重,倘若熬出头的定也是出类拔萃。我一直以为侠士居无定所,浪迹江湖。而我听你们的话腔不像是外地,一口浓厚的京都调儿,难不成驻扎在京城做镖局的生意?”连赐大笑。连碧跳下桥墩,扭过头:
“非也,我们练武是强身,不做刀口上舔血的生意。买卖行商是京城上下最为广泛的职业,我们大体走的是众人的一条道儿。”连赐附和着颔首。春晓支着下巴,狐疑的又问:
“我家行商多年,爹爹常会在府里阐述京城商会的情势,可未听说过连家?我不是有意贬低你们,起码十家里没个姓连的。”连赐耸肩,没有恼怒之态:
“枪打出头的鸟。我们行事低调。就是做大也不用连家的名号。”此话一出,春晓自打嘴巴,他人有自己的行规,她是顺时随俗了,憨憨的笑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好了,出来玩就别提正经事,糟心哩。”任雪晴冷在一旁吱声。连赐忙招呼着堆起笑容。春晓莫见怪的走到桥的另一头等着他们跨到对岸。连碧一声不吭的站在她的身后,不知在想些什么。
每每午时过后春晓便要回府。因为清晨的空气比较干净,到了中午越发混着油腻。途径食摊饭馆并杂的香味到处散开。娘亲不喜她天天累着,所以春晓借机拿话柄堵着任雪晴,好尽早抽身收她的信笺。
突见府前停了一架马车。府里来往粗衣装扮的人搬运着车上的布匹和装饰品,春晓上前询问,驾车人说是从盐州来的。她心中一喜,岂非柳千枝回来了。高兴的迈进府中猜测他们不是在书房就是在正堂。
书房在正堂的里边一个院落,顺经正堂,小头往里一瞧,大伙全在这,看来是巧的很啊。
“爹、娘。”春晓有礼的唤了声。春老爷举着手里的瓶子,转过脸:
“春晓去哪啦?一大早不见人影。”春晓吐吐舌头,眼观八路的环视。春夫人放下手中的珍珠,上前拽着春晓来到大箱子前:
“愣着做什,选四五件配饰带带。盐州的货不比京城的坏。”足足几颗龙眼那样大的珍珠压在翡翠玛瑙上。春晓意不在珠宝上,吱唔一声抬头寻人。春夫人嘴一憋:
“别找了,他们还没回来。信上说这些是手礼,他们回来带着不方便,索性派人提前运来。”春晓目定春夫人的脸上寻找自己更有利的消息或者说是在刺探娘亲有无隐瞒:
“那有没有说何时回来?”春老爷捻着黑须,怀里谨慎的捧着花瓶挤了过去:
“大后天是你生辰,尽管七夕与你同日,放心你爹我忘不了送女儿你一份厚礼。他们一时赶不及情有可原,对了...。”春老爷倏然凑上嘴一阵耳语:
“盐州还附带了信,我读了,他们说七夕前会到,哎,我们三姑娘放一百个心吧。”春晓眉梢一提,圆睁着伸出手顶顶春老爷的胸口:
“爹,信呢、信!”春老爷吹吹胡子语气上扬:“你不信你爹说的话?”春晓刻不容缓的捏拳伸食指戳向春老爷的弱点腰际。春老爷就跟触了雷电似的一扭腰:
“哎哟!”众人窃笑,春老爷佯装生气:“没规矩,信我烧了。”春晓真想扯了他把胡子,可惜没这个胆,贼心未死只好继续戳,虽幼稚了点,但杀伤力不容小观。春夫人笑得合不上嘴,拍的春晓的肩:
“相公,你瞧你把我们三姑娘弄急了,拿出来给她看看定定心,反正你随身携带不就等着献宝给她看么。”春晓一听,心中乐得打起鼓。与院们里养的那条见了肉骨头的狼犬有几分相像——那双渴望的眸子。春老爷穿进袖口里摸出厚厚一叠,春晓一把抢过,走到角落里翻阅。春夫人无奈的盯着足旁几只箱子叹气。
这夜,春晓的饭量骤加。春夫人高兴地夹菜往春晓的碗里送。春月卒然放下筷子,扯扯嘴角:
“爹,女儿那事你考虑的如何了。”春老爷嚼完口中的米碎,顿了顿说:
“一个姑娘去我不放心啊,要不让老曲陪着你?本身我想叫他过几天交接,调到那做账簿。”春月眉宇舒展:“行啊,曲伯伯与我搭个伴呢,谢谢爹。”春老爷继续挖了两口饭在嘴里。春晓困惑他们在说什么遂开口:
“二姐要出远门吗?”春月抿嘴点头:
“去盐州。”“咦?”春晓一滞,嘴里的东西嚼到一半,侧头就喊:
“爹,我也要去!”春老爷没好气的用筷子敲敲桌子:
“你在盐州又没友人,你去干啥?过几天他们就回来了。”
“我也有朋友啊。”春晓不服气的挺起胸,眼睛掺着火苗。春夫人忙夹着醋溜鱼肚上的肉衔进她碗里:
“少添乱,你姐姐是去安慰人的。听闻游姑娘被一个负心男人抛弃了哭得正伤心呢,游家劝不动只好发了一封信邀你二姐前去劝导。那姑娘以前和我们住一个镇的,小时候常来我们家玩呐,春丫头不记得了么?”春晓思虑,不确定的出言:
“是...是城东...的游姐姐?”
“对对对,住城东的。”春夫人与春月一块儿点头。春晓撇撇唇:
“为什么曲伯伯调往盐州?大姐夫不是说在那招人么?”春老爷放下筷子:
“哎,家里人总比外头人放心。这银子呐我可信不过外人,千枝是暂时管理,等盐州事平了老曲就去交接,撑着底,煞煞那帮子新人。”春晓纠纠眉头,爹一提起正事两眼就放金光,有点儿奸商的味。
晚膳过后,春晓蹲在自己的窝里喝汤。娘亲的贴身侍女立在她跟前,两眼就像审犯人的狱卒,又利又狠。春晓灌着油腻的补汤差点儿背过身一吐畅快。
外面的天早早暗了下来,估摸了下时辰,春晓赶紧喝完碗里的汤汁交给那侍女交差。随后在门外吹响哨子却不见鸽子的出现,今夜她又失眠了...
翌日,春老爷掌里转着胡桃去谈生意。回来时黑了张脸煞是可怕。春晓远远一瞥不敢问,回屋里呆着。第三天也是,不知是谁惹着她爹爹,书房里摔碎的瓶子如破瓦般堆在一角等候发落。
春晓仰头朝着天空,嘴里呢喃信鸽怎还不现“身”?她越想越不对劲。明日便是七夕,任雪晴请她与连家二兄弟游夜市赏花灯。春晓当即婉拒,因为她想等千枝,说不定误了时辰加上信鸽的“消失”是为了给她惊喜。
“小姐,天都黑了,老爷招您去吃饭。”春晓无精打采的探出头,傻傻的在桌前坐了一下午,抵不住哈气把头埋进双臂。金梅点着油灯。原来已经用晚膳的时候了。春晓伸了个懒腰:
“金梅,千枝回来了没?”金梅摇摇头,春晓一丝愁绪挂在嘴角垮了下来,怎么还未回来。
坐在膳堂里吃饭,静的出奇。春晓捧着碗斜望爹爹,竟发现他恶狠狠的瞅着她,春晓立马垂下眼帘盯着碗里的寿面。
一紧张,嘴里吸着的面条啧啧声响。桌上“砰”的一击,春晓愣着那碗底重重的敲在桌上发出重音显然吓了一跳。春夫人惊疑她的夫君是怎么了,近来反常的尤为严重,问什么他也不说,生闷气就算了,还拿眼瞪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吃没吃相,你娘怎么教你的!吃饭不许有声音。”一顿训斥砸得春晓目瞪口呆。春夫人焦急的轻拍春老爷的手背:
“怎么了,发那么大火,不就声音响了点,犯得着大吼大叫么。”
“我在教姑娘家的礼仪,你去看看外面,哪个姑娘像她那样吃饭的。挑三拣四,青椒全给我捡回去吃了!”春晓叫板似的重放碗底:
“我一直是这样的,爹你今天老捉我的错处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那我问你柳千枝到底是什么人。”春晓心口一堵,怎么突然间提到了他......一股子戾气仿佛罩在头顶上的乌云愈发的厚重。
“算了,当我没问!”春晓张皇爹爹的用意,猛然间想起什么,春晓一下子悬心吊胆,每张一嘴都战战兢兢。
“娘...娘我吃饱了。”春夫人一惊,她才嚼了几口...:
“晓丫头回来,吃这点怎么行!”娘亲的喊声远去,春晓心有余悸的不敢回首就怕爹爹看出了行迹。关上门,春晓抵着门面急促喘息。她坐回椅子,怔怔的望着烛影摇红。她祈求:
“千枝...你在哪里...千枝...。”
“小姐,夫人吩咐我给你煮了点夜宵,你吃点吧。”金梅叩着木门,春晓一概不理闭着房门不让进。
清晨的鸟鸣唤起了春晓,整个身子酸涩劳顿,乍一发现自己趴在桌上睡了一宿。烛台上的蜡烛烧的没影了,薄薄的一层红辣渣滓粘在放烛的容器边缘。春晓锤着发麻的双腿,微有恢复感觉方推开门深吸空气。淡淡的火药味预示着昨晚的热闹。千枝最终失约了她,冷飕飕的刮了她的心,充满了孤寂。
一阵“咕咕”声引起她的注意。春晓踩下楼梯,翘首瞻望。那是只深灰的鸽子,羽毛凌乱不堪。春晓大惊,拿出哨子放唇边吹,那鸽子瞅瞅她,颤栗的扑扑了翅膀掉下翎羽。吹了数声,春晓见它挪了挪位置窝成一团。春晓一急,四周张望。金梅刚进院子口就听见急促的哨子声,马上飞奔过去。见春晓费力的吹着哨子,眼里盯着瓦片上的鸽子心中了然。她眼明手快,在角落里发现了一把竹梯:
“小姐,这里有梯子。”春晓闻言随声望去。梯子十几斤重,一姑娘抬不动,春晓拔腿上去扶住另一边,合着力架在瓦前倚着。
春晓撩起裙摆小心的的向上爬,金梅扶住竹的两边为春晓捏把汗。爬到了顶端,春晓猫着腰用手勾着鸽子的身体。鸽子咯咯叫了几声,飞到一边,春晓膝盖磕着瓦片生疼,然后她坚持着向鸽子的方向爬去。勾了半天,鸽子总是拍着翅膀闪到一边,春晓咬牙慢慢半蹲着身正准备扑上那只不识好歹的鸽子时,一声惨叫在下面响起:
“春晓!!”一不留神,春晓一骨碌滑了下来,春晓连忙抓着瓦片,冷汗涔涔,半个身子荡在下面晃悠。春夫人和春老爷惊心怵目,要是春晓这会掉下来,不残也成了肉泥了。
两老赶忙跑到楼下大呼:
“春晓你别想不开啊,快下来!上面危险。”春晓转过头,心神有点儿恍惚,一个打紧转过头,再看下去说不定就落下去了,使着上身的力,春晓摒气重新朝上爬,可不么也借不上力。双脚乱晃,着实心里惶恐又发急。
随着她大幅度的挣扎,一旁的瓦片被她蹭了下来落在两老的脚边开了花,两老即刻亡魂丧胆,春夫人吓得晕了过去。赫然春老爷失了分寸目睚欲裂的盯着春晓,旋即雷霆大吼:
“快来人呐!快来人呐!”听见老爷的呼救,下人们涌进院子里,竟看见小姐这般悬在空中的姿势倒抽一口凉气。有些镇定的家丁已爬上梯子准备营救春假的三姑娘。
春晓惴惴不安,手臂有些麻痹使不上力气,她想着不能死,拼尽了最后的一口气,臂力突然大增。压迫腹部的软枕因为摩擦缓缓向下挤滑。此时她不再理会有的没的,求生的意志推使她向上爬。
最终她覆在瓦上一动不动,脚尖喷得到瓦片却无力动弹,怕再一动滑下去小命休矣。
当一个家丁爬上瓦片,背着她爬下来时,她已经全身冷汗,麻痹的抽搐着上下关节。春老爷激动的抱起她软下身子:
“春丫头,春丫头。”突然间感应到什么,春老爷低下头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你的肚子......。”春晓微弱的抬起眸子,心中一缩,她的肚子...双手捂着平坦的小腹,看来心惊的还在后面。
肚子的暴露一并揭示了她与柳千枝一直埋藏的秘密将面临一场重大的考验。说不定又是一场灾难的开始......
终于10W啦~~~~~~撒花~~~~~快要面临后部分了~~~~~泪洒~
尽管文很冷,但还是坚持下来了!!挥拳挥拳~~~~大家收藏鸟~~~~点击哟~~~XXOO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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