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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yin魔江琴?? ...

  •   由于梁不材半夜寒毒发作,天亮时虽然寒毒已过,但难免身体虚弱,云净初给他调理身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绣着两只鸳鸯的小药袋,梁不材盯着这个小药袋心道:这难道是哪个姑娘送给云绽的定情信物?不过云绽既然收了人家姑娘的亲手绣的鸳鸯荷包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成亲,要不然孙子现在也跟自己差不多大了吧?不过依云家人古板的作风,云绽或许不知道人家姑娘送这个荷包的意义吧,唉,那个姑娘可怜呐,喜欢上这么个不解风情的木头。不过实在想象不出哪个姑娘有这么大胆子敢靠近云绽六尺之内,还敢送上定情信物。一想到云净初冰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接过姑娘含羞待放小心翼翼的递过去的荷包,梁不材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
      云净初:“怎么了?”
      梁不材憋住笑道:“没什么,就是觉得这药袋挺精致,上面两只鸭子绣的不错。”
      云净初:“.....”
      梁不材又道:“你身上不是一直都是带着桃花香囊吗?什么时候改成带药袋了?”
      云净初没有回答他,把一颗药丸和和水递给他道:“吃药。”
      梁不材吃了药,又躺回床上休息,两人就在客栈休息一天。

      第二天两人来到一条宽阔的长街。街边两侧高高低低挂满招摇的幌子,飘着鲜红的巾子,亮眼极了。每一家店铺都门面大开,圆滚滚、黑乎乎的坛子从店内摆到店外,还有伙计捧着一托盘的小酒碗向行人拍胸自荐。
      烈烈酒香飘了满街,梁不材越走越慢,走到街口,就彻底走不动,还把他拖住了。
      梁不材一脸严肃地道:“这种地方的伙计一般都年轻机灵,手脚勤快,而且每日客多,人多口杂,附近流传的什么怪事,一定逃不过他们的耳目。”
      云净初“嗯”的没有反对,这个他自然是知道,第一世江风吟就已经跟他说过,但脸上已经写满了“你分明只是想喝酒了吧”。
      梁不材假装看不懂他的脸,就这么拽着他的剑穗,两眼放金光地踏入酒家一条街。立刻就有五六名不同酒家的伙计围过来,热情一个比一个高涨:“尝尝吗?本地有名的醉春风!”
      “公子尝这个,只尝尝不要钱,喝得高兴了再来光顾小店生意。”
      “这个酒闻着不烈,下了肚劲儿可足!”
      “喝完你还能站着我跟你姓!”
      一听这句,梁不材便道:“好!”接过那名伙计端着的酒碗,仰头喝尽了,笑吟吟地将空碗底露给他看,道:“跟我姓?”
      伙计竟然不怂,一昂头,气更壮:“我说的是喝完一坛!”
      梁不材道:“那就给我——三坛。”
      那伙计大喜过望,冲回店去。梁不材对云净初道:“做生意嘛,先做生意,再讲别的。生意做了,口就好打开了。”
      云净初掏钱付账。
      两人进了店,店中设有木桌木椅,供酒客歇息谈天。里面另一伙计看云净初衣容气度,惊为天人,不敢怠慢,卯起劲儿来擦了好一阵桌椅板凳才敢指座。梁不材脚边放着两坛,手里拿着一坛,同那伙计两句热络起来,便切入了正题,还是问此地异事。那伙计也是个话多的,搓手问:“什么样的怪事?”
      “鬼宅,荒坟,分尸,诸如此类。”
      伙计眼珠子滴溜溜打转:“哦……你们是干啥的?你跟他。”
      梁不材道:“你不是已经猜出来了吗。”
      伙计了然道:“那是。好猜,两位肯定也是那种飞来飞去腾云驾雾的什么世家的人吧。尤其是您旁边这位,一般人里我从没见过这么……这么……”
      梁不材笑道:“这么标致的人儿。”
      伙计哈哈哈道:“您这话说的,这位公子要不乐意了。怪事是吧,有的。不过不是如今,是四十多前的了。你朝这边走,出了城,再走个两三里,就能看见一座修得挺漂亮的宅子,不知道他家牌子还在不在,那个地方是幽古宅。”
      梁不材道:“那宅子怎么了?”
      “灭门惨案哪!”伙计道:“您问怪事,我当然是捡着怪中之怪说。一家人全死光了,而且听说,都是被活活吓死的!”
      闻言,云净初若有所思,似是想起了什么。梁不材却没留意,道:“这一带有什么修仙世家驻镇吗?”能将一家数□□活吓死,这是极残忍恐怖的厉鬼凶灵了。并非家家都像清河聂氏那样有不得已的苦衷,一般的修仙世家不会容忍自己的地界上出现这种东西。伙计道:“有的。怎么没有?”
      梁不材道:“那他们当时是如何应对的?”
      “应对?“伙计把抹布甩上肩,也坐了下来,郑重其事地抖出了他憋了半天的包袱:“这位公子您知道,之前驻镇在安邑的修仙世家,姓什么吗?就姓秦。死的这家,就是他们家!人都死光了,还有谁来应对?”
      被灭门的秦家,就是驻镇此地的修仙世家?!
      虽然梁不材没听过什么安邑秦氏,这一定不是什么仙门望族,但一个家族被灭,绝对是非同小可骇人听闻的大事。他紧接着追问:“秦家是怎么被灭门的?”
      伙计道:“我也是听说的哈。那个秦家,有一天晚上,他们家那边忽然传来拍门的声音。”
      梁不材:“拍门声?”
      “对!拍门拍的震天响。里面又是叫又是哭的,好像所有人都被关在里面出不来。这太怪了是不是?门闩是从里面闩的,你里面的人要出去,直接打开不就行了,拍门干啥?你拍门外面的人也没办法呀。再说门出不来,你不会翻墙?
      “外面的人心里头直犯嘀咕。这片人人都知道秦家是本地了不起的家族,修仙的。他们家主,叫秦商吧好像,有一把剑能飞,让他站在上面飞!要是里面真出了什么事儿,连他家自己都摆不平,别的普通老百姓往上凑,这不是找死吗。所以也没谁搭梯子或者翻墙往里面望。就这样过了一晚上,里面的嚎啕声越来越小。第二天,太阳一出来,秦家的大门,自己打开了。
      “整个房子,男男女女十几个主人,五十多个家仆,坐的坐、趴的啪,口吐胆水,全都被活活吓死了。”
      酒铺老板回头骂道:“你要死!不干活讲什么死死死的陈年旧事。”
      梁不材道:“再来五坛。”
      云净初付了十坛的钱,老板转个头就喜笑颜开,叮嘱伙计:“好好陪客人,不要到处乱跑!”
      梁不材道:“你且说下去。”
      伙计没了后顾之忧,使出浑身解数,抑扬顿挫道:“自那之后,好一段时间,行人若是在幽古宅附近走夜路,晚上都能听到从里面传来的拍门声!
      “你想,他们这种腾云驾雾修仙打妖怪的,多见了鬼怪,竟然能全都被活活吓死,那得多吓人啊。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连下葬了还能听到拍棺声!虽说他们家主人秦商出门在外没回来,逃过一劫……”
      梁不材道:“你不是说一家人全死光了?”
      伙计道:“别急呀,正要说呢。是死光了,我说的逃过一劫,也是暂时的。没过几年,那个主人秦商还是死了。这次,死得更吓人,是被人用剑凌迟弄死的!凌迟是什么死法?不用我讲吧,就是拿刀子拿剑,一下一下在人身上剐,剐足三千六百刀,直到肉都被剐掉只剩骨头架子……”
      梁不材当然不会不知道凌迟是什么,如果要写一本名叫《惨死百科全书》的著作,没人比他更有资格动笔,举手道:“我懂了。那兄台,你知不知秦家是为什么会被灭门?”
      伙计道:“我听说是被同行修仙的故意设计的。这肯定的呀!不然一群大活人,还是会修仙的大活人,怎么会逃不出来?肯定是被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困在里面了。”
      酒铺老板生怕他们聊得不开心,还送上来两小碟花生和瓜子。梁不材点头致谢,边嗑瓜子边继续问:“有没有查出究竟是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
      伙计哈哈道:“公子这不是说笑话吗?那群天上飞来飞去的大爷的事儿,咱们这种混日子讨生活的哪里清楚,照说你们都是修仙的,您应该比我清楚呀。我只模模糊糊听说,好像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吧!反正从那以后,安邑这片地方的妖魔鬼怪,就没人管喽。”
      梁不材思忖道:“不该得罪的人?”
      “不错不错。”伙计吃了两粒花生:“这些什么世家门派的恩恩怨怨也很复杂的,我琢磨着,秦家肯定是被其余的修仙的盯上了,杀人夺宝不是常事嘛,那些说书的都这么说,传奇演义也这么写。虽然具体是谁我不清楚,但好像和一个很有名的大魔头有关。”
      梁不材笑着把酒碗送到嘴边,斜瞅着他:“我猜,你要说不知道这个大魔头是谁了吧?”
      伙计乐了:“您错了。这个我可知道,好像叫什么淫贼……哦,yin魔,广陵yin魔!”
      梁不材呛了一口,咕咚地在酒碗里吐出一串泡泡:“什么?”
      又是他?!
      伙计肯定地道:“对,没错!姓江,好像叫江琴。别人提起他时的口气都又恨又怕!估计是看上了秦家家主老婆,求爱不成便下杀手。”
      “……”
      梁不材反复思索,确信了两点:一,他生前没有来过安邑;二,他杀的所有人里面没有一个是被他凌迟弄死的。他觉得荒唐,扭头去看云净初,似是要找他讨个说法。云净初等他一这一眼等得久了,道:“走。”
      梁不材立即了然,云净初对此有话要说,而且是不方便在酒家当着别人说的话。他起身道:“那就先走,结账……结了是吧。小兄弟,买的这些酒先在你这里放着,等我们办完事回头再来继续喝。”他半开玩笑道:“不能赖账啊。”
      伙计已经吃完了大半碟花生,嚷嚷道:“哪能呢!本店童叟无欺。您就放心搁这儿,等不到你们回来我们就不关店。哎哎,两位公子,现在是不是要去幽古宅了?哗,真厉害,我本地人都没有去过呢!只敢隔得远远的偷偷望一望,两位是不是要进去呀?你们打算怎么办?”
      梁不材道:“我们也只是,远远地,偷偷望一望。”
      这个小伙计性格活络,十分自来熟,讲了一阵话就不拿他当外人了,凑过来要搭梁不材的肩膀:“二位你们干这个辛苦吗?挣得多吗?肯定很多吧!这么体面。我问个事儿,入门难不难?我……”
      他正絮絮叨叨,忽然闭了嘴,胆战心惊地看向那边,低声道:“公子,您旁边那位……瞪我干啥?”
      梁不材顺着他目光望去,刚好看到云净初扭头起身,朝酒家外走去。他道:“哦,他嘛,我这个朋友从小家教严,最不喜欢看见有人当着他的面勾肩搭背。是不是有点怪?”
      伙计悻悻然拿回手,小小声地道:“怪。看他那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勾肩搭背的是他老婆呢……”
      以云净初的耳力,绝对不可能压低声音就听不到了,不知他此刻有何感想。梁不材忍笑忍得内伤,忙对伙计道:“我喝完一坛了。”
      伙计:“啥?”
      梁不材指自己:“站着。”
      小伙计这才想起了自己说过的“喝完了还能站着我跟你姓”,忙道:“哦哦……哦哦哦!这个呀……厉害!不是我吹,我这是第一次看到喝完了一坛站得稳稳当当舌头还能不打结的。公子您姓什么?”
      梁不材道:“我……”转念想到刚才这伙计说的“□□江琴”,抽了抽嘴角,从容地接道:“姓云。”
      伙计也是个厚脸皮的,面不改色地大声道:“是了,从今天起,我就姓云!”
      鲜红的酒招巾子下,云净初的背影,似乎有一瞬间站得不是那么稳当了。梁不材满脸坏笑,负手走上去,拍拍他肩膀:“谢玄尊结账之恩。我让他跟你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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