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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杨仙子之死 ...

  •   这群人原本以为自己一定会惨死琴魔之手,然后沦为被他操纵的行尸走肉,个个惊恐万状,谁知,夜悠悦并没有兴趣和他们多作纠缠,看完告示之后,把这群人扔在地上,这便负手离开了。
      他没有收回那些阴灵,满地呼痛的继续哀哀呼痛,哼唧的继续蠕动哼唧,全都爬不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道云色剑光掠过,众人顿感背上一轻。有人惊呼道:“我能动了!”
      几人率先勉强爬起身,只见那道云色剑光飞回,收入一人鞘中。
      那人是个极为年轻的俊雅男子,白衣,面容冷肃,眉目间似乎带着一缕压抑的忧色,行来极快,却分毫不显急态,连衣袂也未曾翻飞。
      那名摔断了双腿的修士忍痛道:“泽……泽铭君!”
      云净初走到他身边,蹲下来按了按他的腿,探明了伤势,并不十分严重,起身还未说话,那名修士又道:“泽铭君,您来得迟了,夜悠悦刚走!”
      不少人都知道,这几日世外桃源云氏的泽铭君在到处追查夜悠悦的下落,多半是要拿他算账,讨还世外桃源云氏那数十条白白折了的人命,忙道:“是啊,他才走了不到半个时辰!”
      云净初道:“他做了什么。去向何处。”
      众人连忙诉苦:“他不分青红皂白,将我们打杀一通,险些把我们当场全部杀死!”
      云净初藏在雪白宽袖之下的手指微微抽动,似乎想握成拳,却很快放开了。
      那名修士连忙又道:“不过他放话了,他现在要去日不落城,去誓师大会找四大家族算账!”
      凤兮山祝氏覆灭之后,日不落城的主殿群便沦为了一座华丽而空洞的废墟。
      坐落于整座日不落城最高处的朝阳殿前,有一个宽阔无比的广场。从前有三支冲天而起的旗杆立于广场最前端,如今,其中两支都已经折断了,剩下的一支,挂的是一面被撕得破破烂烂,还涂满了鲜血的朝阳旗。
      此夜,广场上密密麻麻列满了大大小小各家族的方阵,每个家族的家纹锦旗都在夜风中猎猎飘动。断旗杆前是一座临时设立的祭台,各个家族的家主站在自家方阵之前,由金沅芯为他们每人依次送上一杯酒。尽数接过酒盏后,众位家主将之高高举起,再酹于地面。
      酒洒入土,金载善肃然道:“不问何族,不分何姓。这杯酒,祭死去的世家烈士们。”
      战天豪道:“英魂长存。”
      云翊晨道:“愿安息。”
      江沅则是阴沉着面容,倾完了酒也一语不发。
      接下来,金沅芯又从兰陵金氏的方阵之中走出,双手呈上了一只黑色的方形铁盒。金载善单手拿起那只铁盒,高高举起,喝道:“祝氏余孽焚灰在此!”
      说完,他运转灵力,将铁盒赤手震裂。黑色铁盒碎为数片,无数白色的灰末纷纷扬扬撒于凄冷的夜风之中。
      挫骨扬灰!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喝彩之声。金载善举起双手,示意众人安静,听他讲话。等到叫好声渐渐平息,他又高声道:“今夜,被挫骨扬灰的,是祝党余孽中的两名为首者。而明日!就会是剩下的所有祝狗,还有——琴魔,夜弦!”
      忽然,一声低笑打断了他慷慨激昂的陈词。
      这声低笑响起的太不是时候,突兀又刺耳,众人立即刷刷地朝声音传来之处望去。
      朝阳殿是一座宏伟的大殿,共有十二条屋脊,每条屋脊之末各设有八只神兽。而此时,众人发觉,其中一条屋脊上,竟然有九只,方才那声低笑,就是从那边发出来的!
      那只多出来的脊兽微微一动,下一刻,一只靴子和一片黑色衣角便从屋檐上垂了下来,轻轻晃荡。
      所有人的手都压到了剑柄上,杨子瑞的瞳孔一缩,手背青筋突起。金载善惊恨交加,道:“夜弦!你胆敢出现在此!”
      那人开口说话,果然是夜悠悦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奇怪:“我为什么不敢出现在此?你们这些人加起来,有三千么?别忘了当年在射日之征里,别说三千,五千人我也单挑过。而且我出现在这里,岂不正合你们的意?省得劳你们明天还要特地找上门去把我挫骨扬灰。”
      洛阳战氏也有数名门生丧生于发狂的祝宁之手,战天豪冷冷地道:“竖子嚣张。”
      夜悠悦道:“我岂非一直如此嚣张?金宗主,自己打自己的脸,痛快么?说只要祝氏主仆去云海香都给你们请罪这件事便揭过的是谁?刚才口口声声说明天要把我和其他祝党余孽挫骨扬灰的又是谁?”
      金载善道:“一码归一码!朱厌谷截杀你屠杀我兰陵金氏子弟一百余人,这是一码。你纵祝宁云海香都行凶,这又是另……”
      夜悠悦道:“那么敢问金宗主,朱厌谷截杀,截的是谁?杀的又是谁?主谋者是谁?中计者又是谁?归根结底,先来招惹我的,究竟是谁?!”
      那些站在方阵之中的门生们藏身于人山人海,倍感安全,纷纷壮起了胆子,隔空喊话道:“即便是金子钰先设计截杀你,你也断不应该下这么大狠手,杀伤那么多条人命!”
      “哦。”夜悠悦替他分析道:“他要杀我,可以不用顾忌下死手,我死了算我倒霉。我自保就必须要顾忌不能伤这个不能伤那个,不能掉他一根头发了?总而言之,就是你们围攻我可以,我反击就不行,对不对?”
      姚宗主扬声道:“反击?那一百多人和云海香都上的三十多人是无辜的,你反击为何要连累他们!”
      夜悠悦道:“那万鬼窟上的五十多名祝家修士也是无辜的啊,你们又为何要连累他们?”
      另一人啐道:“祝狗究竟给了你什么大恩大德?这样向着这群杂碎。”
      “我看根本没有甚么大恩大德。只是他自以为是个和全世界作对的英雄,自以为在做一件义举,觉得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自己很伟大罢了!”
      听了这一句,夜悠悦却沉默了。
      下方众人将他的沉默当作退缩,道:“归根结底,还不是你对金子钰下那种卑鄙阴损的恶咒在先!”
      夜悠悦道:“请问你究竟有什么证据,证明恶咒是我下的?”
      发问那人哑口无言,噎了噎,道:“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你下的?”
      夜悠悦笑了:“那我再请问,为什么不是你?你不也没证据证明不是你下的恶咒吗?”
      那人又惊又怒:“我?我怎么会和你一样?休要混淆是非胡搅蛮缠!你的嫌疑最大,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你和金子钰一年多以前就结过怨!”
      夜悠悦森然道:“究竟胡搅蛮缠的是谁?对啊,我若想杀他,一年多以前就杀了,用不着留到现在。不然他这种角色,要不了一年,我三天就忘了。”
      姚宗主震惊了:“……夜悠悦啊夜悠悦,我今天算是长见识了,我真是从未见过你这样无理的恶徒……把人杀死之后,还要言辞侮辱,恶语相向。你莫非就没有半点同情之心、愧疚之情?”
      骂声一片,夜悠悦却安然受之。
      唯有愤怒,才能把他心中其他的情绪压下去。
      一名站在方阵较前列的修士痛心疾首道:“夜弦,你太让我失望了。亏我当初还曾经仰慕钦佩过你,还说过你好歹是开宗立派的一代人物。如今想来,真是几欲作呕。从此刻开始起,我与你势不两立!”
      闻言,夜悠悦先是一怔,随即爆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哈……”
      他笑得几乎喘不过气了,道:“你仰慕我?你说你仰慕我,那为何你仰慕我的时候我没见过你?而我一人人喊打,你就跳出来摇旗呐喊?”
      夜悠悦眼角笑出了眼泪,道:“你这仰慕,未免也太廉价了。你说你从此与我势不两立,很好,你的势不两立抑或不共戴天,对我有任何影响吗?你的仰慕和憎恶,都如此微不足道,怎好意思拿出来叫嚣?”
      话音未落,他喉咙忽然一噎,胸口传来一阵突如其来的闷痛。
      低头一看,一只羽箭正正插在他胸口,箭头埋入了两条肋骨之中。
      他朝羽箭射来的方向望去。射出这一箭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修士,站在一个小家族的方阵之中,兀自维持着姿势,弓弦犹在颤抖。
      夜悠悦看得出来,这只箭,原本是直冲他心口致命之处射来的。只是射箭人技艺不精,箭势在半空中衰落,这才偏下了心脏部位,射入了肋骨之中。
      那射箭人身旁的人都目光惊愕、甚至惊恐地看着做出了这种鲁莽举动的这名同门。夜悠悦抬起头,脸现煞气,反手拔下这只羽箭,用力掷了回去。只听一声惨呼,那名偷射他的年轻修士,竟然就这样被他徒手掷回的一箭插中了胸口!
      他身旁另一名少年扑到他身上,嚎啕道:“哥!哥!”
      那个家族的方阵瞬间乱了套,家主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夜悠悦道:“你……你……你好狠毒!”
      夜悠悦右手随便在胸膛的伤口处按了按,暂时止住血,漠然道:“什么叫狠毒?他既然敢偷袭射我这一箭,就该料到万一没射中会是什么下场。既然都叫我邪魔歪道了,总不至于指望我宽宏大量地不和他计较。”
      金载善呼道:“布阵,布阵!今天绝不能让他活着离开这里!”
      一声令下,对峙局面终于被打破,数名门生御剑持弓,向着大殿上方包抄过去。
      终于先动手了!
      夜悠悦冷笑着翻手出琴,琴声即出,日不落城广场的地面之上,一只只惨白的手臂破土而出!
      一具具尸体顶破白石铺就的细墁地面,从泥土深处爬了出来。有御剑刚刚离地的,立即被他们拖了下来。夜悠悦站在朝阳殿的屋脊之上,竹笛横吹,双目在夜色中闪闪发出冷光。俯瞰下方,各家服饰犹如五颜六色沸腾不止的水,翻搅不止,时而四散,时而又聚拢。除了南云江氏的方阵那边无恙,其他家族尽皆大乱,各个家主都忙着护住自己的门生,一时都无暇去攻击夜悠悦。
      正在此时,一道泠泠的箫声扰乱了魔琴琴音。
      夜悠悦停止弹琴,回头望去。只见一人坐在另一条屋脊上,手持玉箫,一袭雪白的衣衫在黑夜中有些刺目。
      夜悠悦冷声道:“啊,云绽。”
      打完招呼过后,他翻手出琴道:“从前你就该知道了,清心咒对我没用!”
      云净初翻琴上背,改为抽出浣尘,直冲魔琴袭去,要斩断这些催生出魔音的琴弦。夜悠悦旋身一错,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我就知道,终有一天咱们要这样真刀实枪地杀一场。横竖你从来都看我不顺眼,来啊!”
      听了这句话,云净初的动作顿了顿,道:“江晗!”
      这一声虽然是喝出来的,可是,换了任何一个清醒的人来听,都会听出来,云净初的声音分明在颤抖。然而,夜悠悦此刻已经失去判断能力了。他已然半是疯狂,半神智不清,一切恶意都被他无限放大,只觉得世界上所有人都恨他,他也恨所有人。谁来都不怕,谁来都一样,也不过如此。
      忽然,在一片厮杀声中,夜悠悦听到了一个细微的声音。
      那声音在喊:“江郎!”
      这个声音犹如一盆冷水,将他心头狂飙的邪火浇了个透心凉。
      杨仙子?
      她是什么时候来了誓师大会的?!
      夜悠悦登时魂飞魄散,顾不上再和云净初相斗,放下琴:“杨仙子?!”
      杨子瑞也听到了这个声音,刹那间脸色煞白,道:“姐?姐!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他顾不得数道冲他逼来的刀光剑影,在混乱的人群之中一边掌劈拳打,一边急急奔走,忽然,看到杨仙子白色的身影被淹没在人群之后,夜悠悦奋力地拨开挡路之人,艰难前行。他们之间还隔着不少距离,隔着无数人,一时半会儿夜悠悦根本冲不过去,杨子瑞也冲不过去。更糟的是,恰在此时,两人都忽然发觉,杨仙子身后,摇摇晃晃地站起了一具凶尸。
      那凶尸躯体腐烂了一半,手中拖着一把生锈的长剑,正在朝杨仙子靠近。
      看到这令人肝胆俱裂的一幕,杨子瑞厉声喝道:“滚开!给我滚开!别碰她!”
      他掷出了剑,紫色的剑光冲那具凶尸飞去,然而,剑光在半路就被其他修士的剑光干扰了,偏离了方向。夜悠悦心神越紊乱,控制能力就越差,那具凶尸无视他的指令,反而扬起了手中长剑,朝杨仙子劈去!
      夜悠悦疯了,边冲边喊道:“停下来,停下来,给我停下来!”
      现在人人都在忙着对付自己身边纠缠的凶尸,根本没有谁还有心思注意别人是不是危在旦夕。那具凶尸一剑劈下,划开了杨仙子的背部!
      杨仙子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那凶尸站在她背后,继续扬起了长剑。正在这时,一道剑光削飞了它的半个身躯!
      云净初落在广场之上,顺手接过回召的浣尘,夜悠悦和杨子瑞这才冲了过去,连感谢都顾不上对云净初说。杨子瑞抢先抱起杨仙子,云净初则截住了夜悠悦,抓住他的衣领,提到面前,厉声道:“江晗!停止催动尸群!”
      夜悠悦眼下根本顾不上别的事,眼中也完全没有云净初的脸,更看不到云净初眼中的血丝,也看不到他发红的眼眶,只想去看杨仙子有事没有,赤着眼睛拨开他,扑到地上。云净初被他推得身形一晃,站稳了看着他,还没下一步动作,忽听远处又有人惨叫呼救,敛了目光,飞身前去救援。
      杨仙子的背都被鲜血浸染了,闭着眼睛,好在还有呼吸。杨子瑞探她脉搏的手颤抖着抽了回来,松了一口气,忽然冲着夜悠悦的脸就是一拳,喝道:“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能控制住的吗?你不是说没问题的吗?!”
      夜悠悦跌坐在地上,茫然道:“……我也不知道。”
      他绝望地道:“……我控制不住、我控制不住啊……”
      这时,杨仙子动了一下,杨子瑞紧紧抱着她,语无伦次道:“姐姐!没事!没事,你怎么样?还好,只是划了一剑,还好,我马上带你下去……”
      他说着便要把杨仙子抱起来,杨仙子却忽然道:“……江郎。”
      夜悠悦忙道:“我……我在这里。”
      杨仙子缓缓睁开那双漆黑的眸子,夜悠悦心中一阵恐慌。
      杨仙子勉力道:“……江郎,我之前送你的荷包你可还收着……”
      听着听着,夜悠悦的心砰砰狂跳。
      他还是不敢面对杨仙子的脸,尤其是此时此刻,沾满了尘土和鲜血。
      他更不敢听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杨仙子道:“我……是来跟你说……”
      她也不知道,此情此景,还能对夜悠悦说什么。
      可是,她心中就是觉得,她一定要来见这个曾经打算托付一生的人见一面。
      叹了一口气,杨仙子道:“江郎,你……你先停下吧。别再,别再……”
      夜悠悦忙道:“好,我停下。”
      他翻手出琴,他费了极大精力才稳住心神,这次,凶尸们终于不再无视他的命令了,一只一只,喉咙里发出咕咕怪声,像是在抱怨一般,缓缓伏了下来。
      云净初微微顿足,远远望向这边,末了,回头继续出剑,救援尚在苦斗的同门和非同门。
      突然,杨仙子双目一睁,双手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一阵大力,将夜悠悦一推!
      夜悠悦被她这一推推得又摔倒了地上,再抬起头时,就见一柄明晃晃的长剑,刺穿了她的喉咙。
      握着剑的那名少年,正是刚才扑到那射箭人身上痛哭的年轻修士。他还在哇哇大哭,泪眼朦胧地道:“夜贼!这一剑代我哥还给你!”
      夜悠悦坐在脏兮兮的地面上,不敢置信地看着头已经外下去、喉咙汩汩冒出大量鲜血的杨仙子。
      他刚才还在等着她说话,仿佛是对他下达最后的宣判。
      杨子瑞也是愣愣的,
      半晌,夜悠悦才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云净初一剑刺出,猛地回头。
      那名少年这才发现自己错手杀错了人,拔出长剑,带出一串血淋淋的血花,恐慌地连连后退,边退边道:“……不是,不是我,不是……我是要杀夜悠悦,我是要给我哥报仇……是她自己扑上来的!”
      夜悠悦倏地闪到他身前,掐住了他的脖子,姚宗主挥剑喝道:“邪魔,放开他!”
      云净初什么风度仪态也顾不上了。他推开一个又一个的挡路之人,朝夜悠悦的方向奔去。然而,还没奔到一半的距离,夜悠悦便在在众目睽睽之下,徒手捏断了这名少年的喉骨。
      另一名修士怒道:“你!你——连累死江中月夫妇,你咎由自取,还敢迁怒别人!不知回头,反而继续杀伤人命,罪无可恕!”
      可是,再多的谩骂和斥责,此时的夜悠悦也听不到了。
      仿佛被另外一个灵魂支配着,他伸出双手,从袖中取出了两样东西,在所有人面前,把它们拼到了一起。
      那两样东西一半上,一半下,合为一体,发出一声森然的铿锵厉响。
      夜悠悦将它托在掌心,高高举了起来。
      鬼玺!
      血洗日不落,传说中琴魔夜悠悦以一人之力,屠杀当夜誓师大会在场三千名修士的血腥一战。
      也有传说是五千多人的。无论三千还是五千,有一点不变,那就是在那一晚,日不落城的废墟,被夜悠悦变成了一个血涂地狱。
      而这个凶手在群起而攻之的情形下,竟然全身而退,回到了万鬼窟。谁都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众家因此役元气大伤,因此在接近三个月的养精蓄锐和拟定计划之后,四大世家才成功围剿了魔窟万鬼窟,把“屠杀”二字,还给了剩下的祝氏余孽,和丧心病狂的琴魔。
      万鬼窟,夜弦杀红了眼,包括江家除了江沅所有的江家门生,江沅也身负重伤。突然,江沅将一张符贴在身上,布了个阵,一道紫色球形天雷从天而降,江沅突然扑向夜弦,从后面死死抱住他,道:“夜弦,你去死吧。”就在天雷即将落下,夜弦揭下那张符咒,一掌把江沅打了出去,随即被天雷劈成粉末,随风飘散。其他修士忙着去清剿祝氏余孽了,徒留江沅倒在地上,茫然的看着夜弦消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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