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陷阱》银洱

12、又是贺氏

　　这就是顶级游戏玩家的预判意识吗？

　　魏喆凡满脸震惊，随即又变成满脸崇拜。他立马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噼里啪啦将合同被盗的事情全倒了出去。

　　另一边，空旷的办公室内，贺天杭拿着手机，程特助则趁机摸鱼。

　　“源泉公司？”贺天杭微微皱眉。

　　一旁优哉游哉给盆栽浇水的程特助，敏锐地察觉到关键词，心中警铃大作。

　　终于来了，这就是老板要出手收拾的公司？

　　老板这些天如此反常，肯定是在准备大行动。作为全公司最优秀的特别助理，程鹤洋立马用平板搜索这家公司的名字。

　　他感觉这家公司的名字有些耳熟，看清平板上的内容后，嘴角抽了抽。

　　源泉公司……这不是自家公司吗？

　　老板已经丧心病狂到要对自己下手了？

　　*

　　乔伊没有让临时男友送她，而是自己打车去源泉公司。

　　她说不清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态，只是隐隐感觉不该放纵自己继续沉浸在虚幻里。

　　或许在父亲的生日宴会到来之前，保持这样的距离才是正确的。至少，当两人纸面上的关系结束之后，还有可能继续当个朋友。

　　源泉公司是老牌饮料公司，公司地址虽稍显偏僻，但办公楼建得十分豪华。和乔伊公司的简陋安保系统相比，这里的安保巡逻宛如铁桶，随时都有巡逻队从园区正门走过。

　　乔伊借口和源泉公司谈其他合作，才得到和负责人见面的机会。

　　不过，见到负责人并不等于解决问题。接待室内，负责人温斌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乔小姐，很抱歉，我司近期并没有拍摄广告的企划。”

　　乔伊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文件，里面是源泉公司的广告代言意向书。

　　温斌皱眉看完，回忆道：“公司在一个月之前，的确做过类似的东西，不过这个企划已经被取消。具体情况得问上一任负责人，但他昨天已经离职了。”

　　“能问问上一任负责人叫什么名字吗？”乔伊问道。

　　“钱平。”温斌道。

　　钱平正是这几天和乔伊交接的负责人。乔伊心知钱平不是离职，而是逃跑，但现在不是在意钱平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如何挽回已经造成的损失。

　　她礼貌道：“听说贵公司最近准备推出一款新产品，这段视频是为新产品定制的广告片段，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看看？”

　　温斌不好意思拒绝，他抬手看了看腕表，勉强同意。

　　视频只有一分钟左右，是魏喆凡之前拍摄的广告前半段。温斌原本有些抵触，但仅仅几十秒后，脸上的表情就从不耐变为惊艳。

　　这份广告完全抓住了公司新产品的特点，对其进行全方位的包装。这说明广告设计者对他们的公司理念有深刻的理解，甚至进行了适宜程度的衍生。

　　温斌不知道的是，乔伊这几天为了让广告的效果更好，每天都工作到深夜，和广告公司的工作人员积极交流，全程跟进广告的拍摄。

　　“这个很不错，完全可以作为我司的推广。”温斌惊讶道。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表情遗憾又带着歉意：“抱歉，我只负责对外交接工作。为产品设计广告的企划已经被取消了，我无权更改上面的决定。”

　　温斌说这话的语气十分坚决，丝毫不给商量的余地。

　　*

　　乔伊的办公室里不知何时站了几名同事。

　　同办公室的莉莉强忍着不耐，勉强开玩笑道：“怎么都来我们办公室，这里可没有私藏零食啊。”

　　为首的宁楚笑道：“听说你们办公室的乔伊，两周之内接连谈下两个项目，刚刚还谈成了一个广告代言。能力这么强的新人，我们当然要过来学习学习。”

　　乔伊回到公司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围观的几名同事见她回来，同时回过头，眼中或好奇或幸灾乐祸，显然知道乔伊刚才去了源泉公司。

　　宁楚先开口道：“我们的金牌经纪人回来啦，去合作商公司谈得怎么样啊？是不是把合同签好了？”

　　乔伊没搭理她，兀自走到自己的工位，整理起之前的资料。

　　“怎么不理人，不会是谈判不顺利，被对面老板踢回来了吧？”宁楚咄咄逼人道。

　　“你说的对，我签好了合同，现在需要继续工作。虽然宁小姐和你的朋友很闲，没有事情可做，也请不要堵在办公室门口，影响我的同事正常工作。”乔伊平静道。

　　宁楚脸色沉下来，尖声道：“怎么可能，源泉怎么可能和你签合同！”

　　“宁小姐好像对我最近的工作很了解？”乔伊看向她。

　　宁楚心知自己不小心说漏嘴，色厉内荏道：“公司的事情我当然了解，不然以后怎么管理这些光领工资不干活的人。”

　　这句话说出来一下子得罪一片人，连跟她一起来看热闹的同事脸色都变了。

　　乔伊不喜欢浪费时间搭理宁楚这种人，行事也一向低调。但这次对方追到门口来，她不得不做出一点回应。

　　她拨通魏喆凡的电话，声音刚好让在场者都能听清：“喆凡，我和源泉公司谈好广告之后，他们还想请你做长期代言人，你来看看合约内容吧。”

　　围观者一片哗然，他们听宁楚说有热闹看，才跟着宁楚一起上来围观。

　　最近乔伊接连办好几件事情，风头正盛，几个新人竞争者听说乔伊搞砸了事，都有些坐不住，想来看看笑话。

　　结果没想到笑话没看到，反而听到乔伊不但谈下了广告，还争取到一个长期代言人的机会。

　　“各位还有什么问题吗？”乔伊挂掉电话，眼神平静地看向他们。

　　围观者作鸟兽散，只剩下宁楚一人气得咬牙切齿。

　　“你刚才骗人的吧，源泉公司哪儿来的什么广告招标。”宁楚不甘道。

　　“因为他们的广告企划，在一个月以前被取消了对吗？”乔伊道。

　　宁楚被乔伊这样淡淡地看着，不自觉后退一步。她心中心虚，在乔伊波澜不惊的眼神下，几乎无处遁形。隐藏在蛮横骄傲下的恐惧慢慢滋生出来，她的心脏砰砰直跳，仿佛所有的算计都已被看穿。

　　宁楚灰溜溜地逃走了，乔伊没有被刚才的闹剧所干扰，回忆着刚才发生的反转。

　　*

　　几十分钟前，乔伊的确被温斌拒绝。温斌直言公司现在不需要做广告，即使乔伊给出的广告质量超出预期，也无法改变老板的决定。

　　乔伊走出源泉公司没几步，温斌忽然上气不接下气地追出来，请乔伊直接上楼去见源泉的老板。

　　源泉的老板姓范，五官方正，眉间两道深深地周围，看上去十分严肃。

　　范总看过乔伊带来的广告片段，沉思许久，提议道：“源泉或许的确需要一些新的尝试，乔小姐有兴趣和我们公司长期合作吗？”

　　乔伊没有一口答应，反而问道：“听温先生说，贵公司原本不打算做广告，能问问范总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吗？”

　　“控股的公司董事忽然来了个电话，希望我司在市场开发上尝试一些新道路。”范总答道。

　　“不过请乔小姐不要介意，真正让我改变主意的，还是因为你这份广告十分优秀，否则我也不会提出和你们长期合作。”范总的神色缓和下来。

　　“冒昧问一下，控股的公司是？”乔伊问道。

　　“贺氏持有我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只比我手上的少一点，他们说的话，不得不考虑啊。”范总失笑道，“这些信息网上都可以查到，乔小姐如果有兴趣，可以之后去看看。”

　　乔伊愣了愣。

　　贺氏……

　　怎么又是贺氏？

　　上次和星奥传媒的陈总谈合同，也听到助理说过“有贺总的电话”。躺在她联系人列表里的自动回复机器人，也是贺家的大少爷。

　　她感到几分古怪，但这种巧合也不是说不通。

　　贺氏在临城商界一家独大，对很多小公司都有直接或者间接的控股。遇到一两家贺氏控股的公司，比魏喆凡游戏卡关的几率还高。接连两次听到贺氏的名字，并不是小概率事件。

　　范总又提了提长期合作的事情，乔伊的思路被打断，便暂时将这个疑惑放下。

　　*

　　经历了今天的大起大落，乔伊回家时已经十分疲惫。

　　好在最大的危机已经解决，她总算可以安心休息几天。

　　但事与愿违，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回到家，反而会遭遇更大的打击。

　　乔明深一反常态地坐在饭桌前，桌上摆着一桌子精致的食物，正等着乔伊回家。

　　“小伊啊，快去洗手坐过来吃饭。”乔明深和蔼道。

　　乔伊感到几分古怪，父亲少有如此和蔼的时候。

　　她刚坐上餐桌，就听见父亲状若无意地试探了一句：“你那个男朋友，是什么时候交的，怎么没和家里说过？”

　　“没有多久，我本想等爸爸过完生日再带他过来。”乔伊道。

　　“没有多久啊……”乔明深脸上闪过几分满意，“年轻人，结婚之前谈谈恋爱也不是什么坏事。”

　　“你工作基本上稳定了，差不多到了该考虑结婚的年龄。贺寅的母亲今天找我谈过，这个年轻人很不错，我觉得你们可以试试。”

　　乔伊震惊地抬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贺寅竟然会直接来提亲！

　　最近总是遇到贺氏的公司，不会也是贺寅在搞鬼吧？

　　【小剧场】
自动回复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