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合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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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回到工位将意向书仔细翻了翻，想做广告的甲方是一家名叫源泉的饮料公司，希望找一名艺人为旗下一款气泡果汁饮料做代言。
这家公司是业内老牌的饮料生产商，产品质量上不会出问题。对方报出的预算在两百万左右，和魏喆凡目前的身价正好契合。
可是她注意到一点非常奇怪的地方。一般公司想要找经纪公司打广告时，都会提前选定他们想要的目标艺人，但这份意向书竟然什么都没写。
她以为这是岳长冬给她的文件，但微信询问后，却被对方否认。
问不到文件的来源，她只能先把魏喆凡叫过来，想看看对方的态度。
魏喆凡刚上完课，冲过来时眼睛都睁圆了：“两百万！”
“你对这个广告有兴趣吗？”乔伊问道。
“当然有兴趣，两百万，能买多少游戏光盘！”魏喆凡道。
乔伊反复核对了意向书里的各种要求，也去查询了源泉这家公司，都没有看出什么问题。两百万对目前的魏喆凡来说刚好合适，既不会影响他的身价，品牌方也没有负面新闻。
可是如果这真是一个好机会，为什么会莫名其妙落到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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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泉这家公司和我们公司合作过，没有什么问题，既然有这个机会，你可以去尝试一下。”岳长冬看完意向书，也表现出对这个广告的兴趣。
乔伊带着些许疑惑，拨通了源泉方的联系人电话。
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顺利，对方听说乔伊这边给出的代言人是魏喆凡，几乎立刻拍板，要找乔伊签合同。但对方提出了一个要求，他们给出的广告拍摄周期非常短，签了合同立马就要开始制作。
这几天乔伊马不停蹄地忙着各方面的交接工作，之前被临时男友拒绝的失落，被她忘到九霄云外。
直到广告拍摄那天，贺天杭提出送她去广告公司，她才注意到这几天好像过于忙碌了。
她和广告公司的工作人员开完会，回到休息室时，竟发现贺天杭在和魏喆凡和谐相处。虽然这种“和谐”，也是魏喆凡单方面的。
休息室内，贺天杭坐在沙发上闭目休息，魏喆凡抱着游戏机眼巴巴地虚心求教，贺天杭不耐烦了就敷衍两句。
魏喆凡看到乔伊回来了，兴奋道，“乔乔姐，原来航哥玩游戏这么厉害！连所有隐藏关卡在哪儿都知道。”
竟然因为游戏，连哥都叫上了。
“忙完了？”贺天杭接过她手中的文件夹。
“嗯，明天再去源泉公司一趟就行了。”乔伊道。
主体的工作基本已经完成，接下来只需要找源泉公司的负责人进行最后的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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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乔伊连轴转了好些天，终于可以安心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晚。
她习惯性地拿起一本放在床头的书，一朵干枯的小花掉出来，落在枕头上。
这朵“花”丑丑的，花瓣歪歪斜斜，被做成干花书签后变得更加简陋。但它的每一片花瓣都被小心翼翼压平，纹路清晰可见，足以证明主人对它的爱护。
乔伊把干花放回书里，忽然就想到，距离父亲的生日宴会，只剩下十多天。
这几天废寝忘食，让她几乎忘记时间。等回过神来，才注意到合约剩余的期限屈指可数。
从她变忙开始，临时男友就一直陪伴她，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让她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
她知道这份习惯是危险的，它会模糊掉真实与虚假之间的界限。当既定的期限来临，再逼真的虚假，也会被揭下它的伪装。
到那个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变成什么样呢？
她又想起东湖公园，他掩盖在玩笑话之下的拒绝，忽然感到有些害怕。
他的演技太过精湛，让她早已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妄。如果入戏的只有她一人，会不会等到了合约到期的那一天，他们便形同陌路？
*
第二天，乔伊早早赶到公司，打算和源泉公司负责人进行最后的核对。
她刚进办公室，敏锐地察觉自己的办公桌有点不对劲。
她摆放桌面工具有自己的习惯，常用的东西都放在固定的位置，方便她随时取用。但现在，原本夹在硬皮笔记本侧面的圆珠笔，竟然滚到了桌子中央。
她本以为是某个同事无意间碰到了，但当她坐下时，发现桌上的书本也有被动过的痕迹。
她立马掏出钥匙，去开桌下的保险柜。
保险柜内空空如也。
她的脸色忽然变得凝重，抬头问同办公室的同事：“莉莉，你看到有人动过我办公桌吗？”
对面的同事茫然摇头：“我今天第一个到办公室，你是第二个进来的。”
“发生什么了吗？”同事好奇地凑过来。
乔伊锁好柜子站起来：“莉莉，麻烦你继续帮我看着一下办公桌，如果有人找我，就让他打我的电话，我现在有点事情要忙。”
乔伊离开办公室后，立刻赶到安保室，要求保安调一下监控。保安见乔伊面色凝重，也没有耽误时间，把昨晚的监控录像调出来。
“奇怪。”保安疑惑道。
“怎么了？”乔伊问道。
“昨天的监控录像怎么不见了？”保安指了指屏幕上的时间。
他按下回放键，时间从今天突然就跳到了前天，昨天的监控录像凭空消失。
乔伊立刻就明白过来，有人在背后设计陷害她。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和源泉公司重新签订一份合同。
乔伊立马拨通源泉方的电话，希望约对方出来谈一谈，电话那头的声音却冷冰冰的：“广告拍摄？什么广告拍摄，我们公司没有找代言人的计划。”
对方刚开口，乔伊就听出来，对面的负责人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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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宁楚躲在办公室里，透过玻璃窗看到乔伊匆匆走过，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她手上拿着手机，漫不经心地敷衍道：“行了，合同我早就偷出来了，监控也处理掉了，你不用这么战战兢兢。”
电话另一边的人慌张道：“你一定要把合同完全销毁，不要用碎纸机，最好烧掉！”
“早就烧了，别废话。你现在不是从你们公司离职了吗，还担心什么，没人会怀疑到你头上。”宁楚笑道。
“那可是偷公章，被抓住是要坐牢的。”对面道。
“你拿着钱，换一个城市工作，以后别再联系我。”宁楚道。
*
魏喆凡的广告拍摄已经完成，广告公司很快就会催收拍摄费用的尾款。如果不能和源泉公司重新签订合同，不仅是少接一个广告的问题，还会对公司造成经济上的损失。
这种事情不能隐瞒，必须及时向上面汇报。
“我的建议是报警。”岳长冬面色凝重道。
但仅仅是报警，也无法弥补公司的损失。
“我想再去找一次源泉公司的负责人。”乔伊道。她想亲自到对方的公司去看看，至少查明背后是什么人在搞鬼。
“我和乔乔姐一起去。”魏喆凡道。
乔伊却拒绝道：“不用，这种时候你露面，对你没有好处的。”
“可是也不能让乔乔姐一个人去啊。”魏喆凡道。
“没关系，我只是约负责人见面谈谈。”乔伊态度坚决。
魏喆凡被赶回宿舍，路上偶遇几个公司同期签下的艺人。
一个娃娃脸的少年主动给他打招呼，一边满脸欣羡道：“听说你已经开始接广告啦？能不能透露下代言的是什么啊？”
另一个下巴有些尖俏的艺人阴阳怪气道：“不会是鞋垫儿吧。”
“听我经纪人说代言费有两百万呢，就算是鞋垫我也愿意接啊。”娃娃脸像是没听出那人语气中的讽刺，继续羡慕道。
魏喆凡想起刚才在办公室发生的事，不由一阵头大。
广告是拍了，合同却没了。
而且接广告的事情，他和乔乔姐都未曾向他人声张，岳长冬也不是会到处炫耀的性格。然而看这两名同期的语气，似乎这件事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了，而且连代言费都一清二楚？
他打发走那两个同期，想到还在为他奔波的乔乔姐，不禁悲从中来，发了一条朋友圈。
【要是让我发现，看我怎么收拾他！】
过了一会儿，他好不容易加上的“高冷航哥”竟然主动给他发了条微信。
微信内容却和他没半点关系。
上面写道：【伊伊工作上遇到问题了？】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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