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柠泡》板栗酥饼

15、第 15 章

　　黑暗像惑人的爪牙，放大了五官的感受。凭借着远处传来的微弱灯光，林南清能看见他脸上细细小小的绒毛，每一次吞咽时脸上表情的变化和那双看着她的眼睛里闪着的光亮。还能够闻到随着他的呼吸传来的那股熟悉的木质香气。

　　眼前一亮。

　　“老师走了！再开一局。”

　　林南清回过神来，马上弹回座位。
　　才意识到刚刚自己有多靠近他。

　　最后一局，陈乘和林南清作为狼人队伍获得胜利。

　　“林南清，你怎么今晚上全是狼人？”班长凑过来说笑。
　　“那我哪儿知道，天意呗。”林南清撇撇嘴，收拾完书本站起身准备回教室。
　　“走了。”付时没坐他们这边，游戏结束才过来，把班长也给带走。

　　强行被扯走的班长一脸莫名其妙。

　　“诶，我也走。”林南清冲着付时，忘了还有个陈乘。
　　“等等。”陈乘轻声。
　　“哦。”林南清听见，转过头，又乖乖坐回位子上看着他。

　　陈乘低着头，从林南清的角度只能看见他额前的刘海。
　　不自觉想到刚刚的距离。

　　胡乱想个什么？
　　林南清顺了顺自己额前的刘海，不争气！

　　两个人穿过长长的走廊回到教室。
　　距离晚自习下课也没几分钟，林南清索性决定回寝室补觉。

　　“我先走了。”林南清背上书包，压低了声音。
　　“嗯。”

　　林南清走到楼下，听见楼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下意识抬头看一眼。

　　陈乘？

　　“你急什么。”林南清怕他摔着。
　　“追不上你。”陈乘略微喘气，“送你回寝室。”
　　“哦。”

　　两个人并肩往寝室楼走。
　　12月的南方，气温已经很低，湿润的冷风侵略性更强，像刀割在脸上。
　　夜晚十点的校园没什么人，周围空落落的，只有风卷起枯叶再落下的轻微的碰撞声。

　　两个人并肩走着，时不时肩膀相撞，林南清不好意思，不动声色地避开，全被陈乘看在眼里，嘴角也只勾起浅浅的笑。

　　“明天早上来练球啊。”陈乘打破寂静。
　　“哦对，还没约好时间，我差点忘了。”林南清傻笑，摸了摸后脑勺。

　　明明是自己让别人帮忙，自己反倒记不住。

　　“一起吃早饭吗？”
　　“都行。”
　　“好！那就八点。我们去吃蒸饺吧！‘千里香’的饺子！好久没吃了。”说到吃，林南清来了精神。

　　走到宿舍楼下，陈乘从书包里拿出一瓶草莓牛奶，伸手递给林南清：“喝了睡觉。”
　　“谢谢。”林南清顿了一下，看清是牛奶，双手接过，“我先上去啦！晚安！”

　　陈乘陷在黑暗里，看着林南清顺着楼里的灯光往上走，周围是像白昼一样明亮的光。

　　他想往前走一步，去迎接那束光。

　　——
　　“吃什么！”林南清一走近“千里香”就闻到饺子的香味，刚刚的起床气瞬间消失。
　　“我要一笼蒸饺和一碗豆浆。”陈乘磨着筷子上的小木屑，没抬头。
　　“阿姨，两笼蒸饺，两碗豆浆。”林南清笑着跟老板打招呼，马上窜到陈乘坐的桌子边。

　　“这么早？”林南清怕他等久。
　　“没，刚到。”陈乘把磨好的筷子放到她的碗边。

　　桌子下有火炉烧得正旺，林南清凑过去取暖，嘴里念叨着“冷死了！冷死了！”
　　“冷就等会跑十圈先热个身。”陈乘吓唬她。

　　“……”

　　“你吃一笼饺子够了吗？”林南清小心翼翼猜测男生的饭量。

　　一笼饺子才十个，加上一碗豆浆也才是她的饭量。

　　“差不多吧。”

　　“……”
　　一定不是因为她吃得多，是陈乘吃得少。

　　热腾腾的饺子上桌，冒出的蒸汽在空气里打转。
　　“幸亏咱俩都不带眼镜。”林南清得意，“不然冬天吃东西该多麻烦。”

　　会起雾气。

　　林南看了看面前热呼呼的蒸汽，又看了眼还在配蘸料的陈乘，朝他勾勾手指。
　　陈乘不明所以，但还是凑近了些，脸刚好凑在蒸笼上面。
　　“蒸汽蒸脸！补水又健康！”林南清像恶作剧得逞了似的开始笑，朝他竖起大拇指。

　　“……”
　　“我谢谢你啊”陈乘扯扯嘴角，默默退回来，开始吃饺子。

　　“给你。”陈乘递了一碟辣椒给她。
　　“谢谢。”林南清正好想吃辣，凑近去拿。
　　“天然口红，健康不伤身。”陈乘埋头吃着饺子，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反击。

　　“……”

　　“……”陈乘觉得自己好像……和她一样无聊。

　　“我请客！”林南清吃完抢着去结账，“感谢陈老师抽空教学。”
　　反正也没多少钱，陈乘索性随她去。

　　两个人吃饱喝足拿上篮球去了体育馆。
　　“乘哥，你怎么来了？”体育馆没锁门，两个人一进去就看见几个个高高的男生在练习。
　　“你们也在？”陈乘有点惊喜，实在没想到这个点会有人在训练。

　　都是以前陈乘还没转校就认识的朋友，现在看见陈乘大早上的带着妹子来练球，大家都围过来凑热闹。
　　几个人丢下球一哄而上，跟陈乘勾肩搭背，林南清退后了几步等他们聊完天。
　　“来教朋友打球，她要参加学校女篮比赛，还不会。”陈乘转头看林南清一眼，示意她过来。
　　“这样啊～”

　　那几个人都比陈乘高一点，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目光在她和陈乘身上打转，一脸暧昧的笑，尾音拖长。
　　都是学校里爱做的事，碰到男生女生走得近些就开始各种“哦”“啊”地瞎起哄，带着隐晦不明的笑容，带起一波节奏，硬是要弄到两个人都害羞尴尬才停下来。

　　林南清有点尴尬，扣着篮球的外皮，站在一边还是保持礼貌的笑。
　　“我朋友，体训生。”陈乘笑着跟林南清介绍，想帮她摆脱尴尬。
　　“你们好！林南清。”林南清站在陈乘背后，还是笑着打个招呼。

　　林南清就属于在熟人面前是个完全放飞自我的疯子，生人面前就拘谨客气得不得了的那种小丫头。

　　陈乘看得透透的。

　　“你先练吧，我去跟她讲点东西。”陈乘跟他们打个招呼，准备带林南清去内场。
　　“等一下打一局？”
　　“不了。”

　　“打呀！我替我儿子答应了。”林南清听到陈乘要打球，瞬间兴奋，也顾不上什么尴尬不尴尬，站在一边得意的笑，一副“我要看大神打篮球”的吃瓜专用小表情。

　　“……”陈乘瞪她一眼，凑过去，在她耳边轻轻说：“他们太厉害了，打不赢。”

　　“……”
　　林南清刚想说“没关系，失败是成功之母。”来鼓励一下自卑的小孩子，就被陈乘拉着卫衣帽子到了另一个球场上。
　　站在原地的几个男生一阵起哄。

　　林南清羞得想把自己埋进洞里。
　　又想着做人要坦荡一点，毕竟什么都没有，果断大大方方地小跑跟上陈乘去球场。

　　也好在他们都有训练任务，也没把太多目光放在他们两个身上。

　　“会篮下投篮吗？”
　　“会。”林南清底气不足。
　　“投几个我看看。”

　　一个……没中。
　　两个……没中。
　　三个……差一点。

　　“膝盖微屈。手肘90度。手肘高过眼睛。手腕发力。打白色边框。”陈乘拿过林南清手里的篮球，一步步地示范给她看。
　　一投。

　　打在篮筐上……

　　”哈哈哈哈！”林南清捂着肚子笑个不停，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边笑还边伸出一只大拇指：“太标准了！”

　　“……”

　　“乘哥，这就是你不行了啊！”对面听到林南清的笑声，看过来。
　　陈乘瞪他们一眼，捡起球，一个漂亮的三分！

　　林南清瞬间噤声。

　　“好好学吧，傻子！”陈乘把球递给林南清，一副“你爸爸还是你爸爸”的骄傲。

　　“手肘90度，高过眼睛。”
　　这个动作林南清没做标准，陈乘没多想，直接走上前帮她调整。
　　“掌心空出来。”
　　陈乘握住她的手指，调整姿势：“手指不用太用力，自然一点。”

　　突如其来的靠近，林南清慌了神，整个人僵在原地，刚刚想的大大方方荡然无存。
　　身高的优势让林南清感受到压迫。因为天气太冷又一直在打球，手指早已冻得不行。但少年火气重，陈乘温热的手指触上林南清的手，像一团燃烧着的火，皮肤发烫。

　　“记住这个动作。”陈乘低头看着林南清。
　　“嗯。”林南清机械地点点头，完全不敢抬头看陈乘。
　　矫正完动作，陈乘想起了什么，又补了一句：“多穿点衣服。”

　　“嗯。”轻微的点头。
　　林南清完全傻了。

　　“保持这个动作，投吧。”陈乘退了几步。

　　篮球不偏不倚地砸进篮筐。
　　空心！

　　林南清惊了！
　　一下跳起来：“Nice！”

　　“谢谢哥！”林南清来了个90度鞠躬。
　　吓得陈乘连连后退。

　　”几个兄弟听到声音走过来看热闹，“打一场？”

　　很久没和兄弟打球，陈乘也手痒。
　　“去吧去吧，我练会儿投篮，不用管我。”林南清十分善解人意。

　　因为考虑到时间，大家也只随意分了一下队，在半场里打打球，不算正式的比赛。
　　陈乘脱掉外套，只穿着全黑的卫衣和运动裤，简单的热身之后就开始比赛。

　　林南清看着对面帅哥们打球，也想去观战。

　　但是不练球会有罪恶感，感觉对不起陈乘也对不起队友。先定个小目标！
　　“嗯！投十个中六个就去！”林南清给自己打气。

　　林南清站在两分线的正中央，瞄准篮筐，按照陈乘刚刚教的姿势摆好。
　　想到刚刚的靠近，手背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又开始发烫。不自觉地偏头去看。

　　运动中的少年，一跑一跳都带着灵气。

　　“投篮！投篮！”林南清眨了眨眼，转过头，盯着篮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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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先定个小目标：每日更新！！
小在爱你们！！可以冒个泡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