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看门狗》胖发

8、德鲁伊

　　迪克睡眼惺忪地去厨房倒水时，正好目睹了红罗宾趴在咖啡机上，带着满脸快要飞升的表情灌自己三大杯黑咖啡的壮观情景，不由得被震撼到停下脚步，他举着水杯，担心地扒着厨房的门，小心翼翼地提问:“提米？你确定这么做身体能负担得住吗？”
　　“……我很确定，”韦恩家的三少爷咽下他的生命源泉，懵了几秒，随后才确定了声音发出的方位，他机械地转过头，抹了把脸，疲惫地说:“上午公司还有个会，挺重要的，布鲁斯和我必须去一个——没关系，我还没到极限呢。”
　　这话从一个眼神迷茫没有焦点、走路像在飘的人嘴里说出来真的一点也没有说服力，迪克沉默片刻，上前从冰箱里掏出一盒小甜饼，和三明治、蔬菜汁一起装进了便携餐盒里:“我猜你也没吃早饭——开完会好好吃完这些，在公司睡一觉，看你的黑眼圈，遮瑕膏都遮不住了。”
　　提姆大概什么都没听进去，他胡乱地点着头，条件反射地抱住迪克塞进他怀里的盒子:“哦，哦哦。”
　　“……一晚没睡？”鸟妈妈摸了摸小红鸟的脑袋，张开翅膀护送他出门：“泰坦有任务？”
　　“在整理之前几个案子的线索，还有泰坦塔系统的升级，”提姆叹着气说：“空隙的时间帮康纳把作业补了——整个假期的量。乔纳森前不久觉醒了氪星力量，康纳一整个假期都在孤独堡垒帮他弟弟熟悉超能力。”
　　“哦——我记得，肯特家的小儿子，可爱的小乔，有一双漂亮的蓝眼睛，”迪克一脸梦幻地回忆了一下偶像的儿子的模样，发出了怜爱的嘘声：“他今年好像才九岁？看来我们要有个新的超级小子了。”
　　“就一个氪星人来说，还差得远，反正他跟咱家的小混蛋都还没有加入泰坦的资格……”提姆眯着眼，口齿不清地嘟囔着，迪克好笑地把弟弟送上车，随后心情颇好地哼着歌，溜达回厨房。
　　鉴于这个家里的所有人都有昼伏夜出的习惯，在中午的时候揉着眼睛起床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布鲁斯在十一点半的时候像个幽魂般悄无声息地摸下了楼，几乎是立刻，他便泡在了满屋子的香气之中，迪克从厨房里走出来，一抬头便看到穿着睡衣的养父，他快速地从嘴里把那个咬了一半的可颂掏出来扬了扬:“午好啊，布鲁斯，你起床的时间刚刚好，阿福做的面包刚出炉，你绝对不会想错过的。”
　　布鲁斯阴沉着脸：“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不是休息日，你应该在上班，迪克。”
　　对于老父亲别扭的蝙蝠式关心，迪克向来适应良好，他把自己扔进沙发里，两条长腿搭在扶手上，轻松地扭成了一个普通人必然会骨折的姿势：“有个案子，被害人唯二的亲属都住在哥谭，我来公费出差哒。”
　　说话间，布鲁斯也钻厨房去捏了个面包，然后被老管家强硬地塞了一杯牛奶在手里，他面色阴沉地盯着那杯万恶的白色液体：“阿福——”
　　“如果您想的话，老爷，”老管家优雅地说：“还有青草汁可供您选择。”
　　布鲁斯耷拉着嘴角，忿忿地走出来坐到迪克对面：“说来听听。”
　　迪克回忆了一下案情，说：“一个叫做普菈汀·米纳洛的酒吧驻唱歌手，在布鲁德海文的湾区还挺有名的，昨天晚上被发现死在自己家里，死因是利器割喉，失血过多。犯罪嫌疑人疑似是她男朋友的妹妹朱莉·凯利，被发现的时候正晕倒在现场，手里攒着一把水果刀。看案发现场的场景，初步判断为两人起了争执，凯利激动之下拿起了刀割向米纳洛，而米纳洛想要推开她，凯利被推开的同时，刀子也划开了米纳洛的喉咙，而凯利撞倒了墙角的落地花瓶，那个大家伙直接砸在她的头上，碎了一地。”
　　他们接到报警赶到的时候，凶手血淋淋的脑袋看起来简直跟受害人的喉咙一样惨。
　　布鲁斯敏锐地注意到迪克用了“疑似”这个词：“你觉得有问题？”
　　迪克换了个姿势趴着，把腿挂在了靠背上，现在他变成了一条“Z”形的麻花：“是有点，但是局里已经定案了，毕竟人证物证都有。”
　　“动机？”
　　“凯利是个最近半年才开始走红的小歌星，号称原创才女，”迪克撇撇嘴：“其实她的歌都是她哥哥凯文·凯利从米纳洛那里偷的，米纳洛半年前喉咙上生了个肿瘤，一直在家修养，没法再唱歌，但她一直在创作。”
　　而那些曲谱全被凯利兄妹拿走，铺成了朱莉·凯利通往成名之路的红毯。
　　也许是普菈汀通过某种渠道知道了真相，毕竟在家修养又不是全然的与世隔绝，她把朱莉叫到了家里，与其理论，朱莉在恼羞成怒之下，举起了凶器，但她没意识到虚弱的普菈汀仍旧有推开她的力气，不慎之下，她倒在了花瓶上，被那沉重的瓷器砸晕了过去，把自己留在了案发现场。
　　“听起来像是因为巧合，”布鲁斯评价道，他以一种壮士断腕的气势喝干了牛奶，露出一个被腻到的扭曲表情：“但如果你觉得不对劲，就优先信任自己的直觉。”
　　“我上午给戈登大叔打了个电话，要到了米纳洛的妹妹露比·米纳洛的电话和住址，下午先去通知一下噩耗，看看这位小姐的情况。”迪克沉吟片刻，决定跟着自己的感觉走：“我觉得这事儿没完。”

　　“这事儿没完，尤尼，这不是私人恩怨。”雷文顿捏着鼻梁，单手叉腰，站在鸟架前絮絮叨叨：“皇室在挑衅我作为德鲁伊的尊严，谁都知道东海岸是我的地盘，哥谭更是我的老窝，而现在，皇室的猎犬私自入境、走私普通人，鹰怪在我的地盘上搜寻金莺——我甚至都不知道哥谭有一只金莺！”
　　“我也不知道，那只小鸟很可能是在近两年内觉醒的，”雕鸮慢吞吞地接话：“要么就是她被藏的很好——总之，情报环节出了差错，这是鸽群和鸦群的问题。要知道，十年前你跟老鼠闹翻之后，哥谭的下水道情报网几乎完全断链，现在我们只有来自天空和植物的情报，鸟儿们可没法偷溜进人类的家里，至于植物，它们的效率你也知道。”
　　植物不会移动，运气好的话，孢子和花粉会随着风传播，但却没有自主行动力，而且一团花粉携带的信息如果在半途中被吹散，就算到达能够解读的人手里，所递送的情报内容也会大打折扣。一般来说，雷文顿和尤尼对植物们传递信息的能力并不抱任何希望，他们更倾向于到目的地之后，直接询问当地的植物。
　　“你的族群还不够大，医生，两头亚成年的Beta，两头幼崽Alpha，还有一头混血Omega，你所能造成的威慑力还不够，这必然会让皇室有所轻慢。”尤尼闭上一只眼睛，歪头看着雷文顿：“作为一个德鲁伊来说，你也太过年轻，而年轻通常意味着冲动和不理智——正如你现在的状态。”
　　导致雷文顿如此生气的原因在于上午打到兽医院前台的一个电话，皇室的发言人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态度假惺惺地表达了歉意，并隐晦地警告了雷文顿不要插手关于人口买卖的事——至于鹰怪和金莺的问题？
　　提都没提。
　　电话打到兽医院，正是对方在明晃晃地发出警告：就算是地位崇高的德鲁伊，皇室也能从你人类的社会关系入手，轻松彻底地搞垮你，因此，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如今这世道，人类社会身份才是更重要的一方，医生，”猫头鹰语重心长地说：“你得加快领主试炼的速度了，只有领主愿意接受并庇护你，你才能够肆无忌惮地出手。”
　　领主是德鲁伊在人世间的庇护者，而反过来，德鲁伊也是领主行于黑暗世界时最可靠的护卫，在治理领土的问题上，任何一方都无法独行。
　　雷文顿抬眼看着尤尼，片刻后，他突然笑了一下：“你在着急？尤尼，这可真是少见……你在担忧什么？”
　　“这座城市的守护者，那只蝙蝠和他的鸟崽子们，”猫头鹰如实回答：“哥谭的领主之位空悬太久，我的同类在暗处伸出了利爪，而天真的小知更鸟们对此一无所知——最小的那只知更鸟更是个小麻烦。”
　　雷文顿露出一个明了的表情。
　　他当然知道罗宾身上有什么问题。拉萨路之池的味道只要闻过一次就不会被忘记，而小小鸟的身上正散发着那滩烂泥浆的味道，让人想忽视都难。塔利娅对儿子的改造毫不留情，罗宾身上拔苗助长的痕迹太过清晰，要雷文顿来说，这孩子的实际年龄恐怕还不到七岁。
　　“你最好祈祷法庭不会让利爪从最小的那只开始挑衅，”尤尼得出了结论：“血性未驯，本性难改。”
　　韦恩家的小少爷前几年在耶路撒冷附近还挺出名的，迁徙的鸟儿们来回往复，带来的不外乎性情暴戾手段狠辣、是个认准了目标就会一往无前的合格杀手之类的评价——但问题是，雷文顿并不想在哥谭见识这位小少爷的传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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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撒土撒土。
前面有谁觉得康纳拖着提米去不可描述了？人家是在很纯洁地补作业！
基本上迪克算是个大超毒唯，这个真的是官方设定。
鸟妈设定其实也是官设，俗话说得好嘛，长兄为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