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看门狗》胖发

7、无法回头

　　幼狼狩猎归来之时，发现头狼正在进行需要打马赛克的活动。
　　“口意——”对着满地的血迹和脏器，血红帽发出恶心的嘘声：“父亲你能不能搞得干净点？幼崽吃饭都不带搞这么脏的。”
　　“抱歉抱歉，”雷文顿没什么诚意地说，他的脚边堆着三四具尸体，手里正抓着一个形似老鹰、长满了羽毛的怪物脑袋，脖颈根部的断裂处参差不齐，似乎像是从肩膀上硬扯下来的，雷文顿的白大褂上全是溅射形状的血迹，隐隐发黑，看得出干涸了有段时间了：“抓到个硬骨头，审讯的时候稍稍费了点劲儿。”
　　红头罩看起来似乎对这血腥的场面很反感，他在头盔里嫌恶地拧起眉毛：“问出什么了？”
　　“挺有意思的一些事，关于你需要的部分——”雷文顿拉长了声音，饶有兴味地掂量着手中的脑袋：“澡堂的老不死去了喜马拉雅山，跟大种姓的小秃子达成了某种协定，而这份协定牵扯到了Wesen的皇室，这只鹰怪奉皇族之命来到哥谭，为了寻找一只金莺。”
　　这个信息量就很大了，红头罩在脑子里快速地过滤着这句话的信息，片刻之后，他笃定地说：“拉尔斯竟然能够拿出足以打动萨鲁的筹码……这份筹码肯定出自皇室，而萨鲁掌握着某种情报，皇室非常需要，但无论是筹码还是情报，少了拉尔斯在其中的作用，就无法成立。”
　　“还有个消息，”雷文顿对红头罩反应迅速的分析不置可否，他换了个意味深长表情：“几天前，你的前女友和前前女友在太平洋上联手把一支皇室的追猎小队埋进了海底，然后两个人打了起来，动静太大还搞了个横扫几千米的火龙卷出来，她们似乎是为了抢夺追猎小队押送的某种东西……同样和Wesen有关，外星科技，但也是地球的远古遗物——有头绪吗？”
　　对方的表情太微妙，一时之间红头罩竟不知道，雷文顿到底是在认真提问还是在打趣他，思考片刻，红头罩选择了一个最谨慎的回答：“我有段日子没见过柯莉了，艾森斯更久，我和她之间，她才是那个掌握着见面主动权的人。”
　　正在把尸体往尸堆上扔的血红帽顿时在他背后喷笑出声，红头罩忍住蠢蠢欲动的爪子，强迫自己站在原地——要不是头盔还套在脑袋上，红头罩一定要让这小丫头见识见识什么叫黑到滴墨的恐怖脸色。
　　“好了，转回正题，”深知狼崽易怒，雷文顿决定见好就收，他看了看两人拖回来的尸体，挑起眉毛：“我记得猎犬是四只？”
　　红头罩立刻转头，用行动表示表示不关自己的事，血红帽吐了吐舌头，缩起脖子：“那什么……路上碰见蝙蝠叔叔啦，给他留了两个当礼物。”
　　雷文顿无奈极了：“康妮——”
　　“我知道，但我这不算破坏规矩！”小女孩理直气壮地说：“杰森追着跑掉的猎犬走了，他一个怎么追两个？我当然要跟上啊，那死了的两个就躺领主大人的脚边，你要我怎么拿？我再回去的时候就都已经不在啦！”
　　又不是她主动暴露哒，是领主大人自己摸到了她的追猎场，这可不算坏规矩。
　　红头罩嘀咕了一句“哪儿都是你有理”，雷文顿没好气地把鹰怪的脑袋扔在尸体堆上：“康妮，这不是规矩的问题，这是——”
　　“啊我作业还没写我还约了奥莉煲电话呢我先回去补作业啦！”血红帽立刻捂住耳朵大声嚷嚷，转身钻进茂密的树丛，片刻便失去了踪影。
　　雷文顿被噎了满脸，片刻后，他带着“吾女叛逆伤透老父心”的憋气表情，伸出食指在那一堆尸体上点了点，一颗火星从他的指尖坠落，在落到尸堆上的瞬间，化作诡异的蓝色火焰、无声地燃烧起来。
　　“早就想问了，你为什么不搞几间安全屋？”红头罩靠在树上，他仰头看着树叶缝隙里洒落的乌黑夜空：“野外作业的不可控因素太多了。”
　　雷文顿回哥谭创业的这段日子基本都在围着兽医院打转，而另一份黑暗兼职的主要工作目标是狩猎。他烧尸体的时候不会有什么异味异响，来自异界的火焰清洁环保无污染，烧什么都能彻底无残留，堪称毁尸灭迹的居家好帮手，因此，雷文顿为狩猎工作收尾的时候一向不怎么挑地点，只要人迹罕至就行。
　　红头罩对此一向颇有微词。他成为狼的时间远比当人类的时间短，雷文顿教会了他驯服并适应属于狼的野性和天性，也教会了他如何狩猎和以狼的身份生活，可曾属于另一个人教导给罗宾的那部分条件反射根深蒂固，“谨慎行事，隐蔽收尾”已经成了刻进骨血里的教条——而雷文顿在为工作收尾的时候，都是半夜直接把处理对象拖到离医院不远的黑森林里堆一堆、点火，烧完就走，随便得不行，这让红头罩完全看不过眼。
　　雷文顿正插兜看着那堆尸体焚烧，闻言，他沉默了片刻，慢吞吞地抬起头，幽幽地说：“崽儿，爸爸没钱，咱家还欠着银行十几万的贷款呢。”
　　他的小医院是废旧仓库改造的，推平、重建、装修可是哪哪儿都要钱，何况整个哥谭近郊，包括韦恩庄园、黑森林直至邻近哥谭市区在内所有的土地，都是韦恩家的祖传不动产，他占的那一小块地，光租金就得年年掏一大笔出来。
　　红头罩脱离正常人类社会太久了，猛地听到如此奉公守法的理由，顿时有点发愣，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你怕蝙蝠侠查到你？”
　　雷文顿当然可以拿出一大笔钱来摆脱贫困危机，但整个哥谭的不正常资金流动都在蝙蝠侠的监控之下，就算每天只入账一点点，时间一久，蝙蝠电脑也会在定期检查的时候发现问题——何况细水长流的转账对雷文顿的财政情况来说并不能起到立即的改善作用。
　　“白手创业的艰辛你不懂，”雷文顿深沉地说：“干净钱可不好赚。”
　　他甚至都没法编个有钱亲戚的遗产故事出来，因为他们家往上查三代都是中产里的贫穷阶级，两系族谱一脉单传，干净得不要不要的。
　　红头罩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他从小就没赚过干净钱，罗宾时代不缺钱，在刺客联盟以及之后的大种姓之井中，更不需要钱。而他在以红头罩之名回归哥谭之后不到两个月，便杀掉黑面具取而代之，成为了东海岸地下佣兵市场的无冕之王，黑面具庞大的黑暗遗产如今都在他的手里。
　　严格来说，红头罩对于赚钱没有一个系统的概念——因为他贫穷的童年时代没法赚钱，之后就再也没缺过钱。
　　“今晚月亮不错，在天亮之前，你还可以在森林里跑一会儿，”雷文顿决定不跟自己刚刚继承大笔遗产的崽子讨论这个伤感情的话题：“康妮总是跟我抱怨说，她的兄弟是条懒狗——享受奔跑的乐趣，孩子，那是很好的发泄渠道，能让你愤怒的心得到平静。”
　　红头罩对这个说法不置可否，他静静地看着那堆尸体在火焰中消失，随后摆摆手，回身打算离开。
　　“杰森·陶德。”雷文顿突然叫住了他：“萨鲁告诉我，你没有把记忆取回来。”
　　红头罩顿住了脚步，但他没有回头，只是语气冰冷地回答：“那只是一些早该抛弃了的无用记忆。”
　　“但萨鲁没有义务为你保管……”
　　“那就让他扔了、吃了、毁掉！怎么都行！”红头罩突然怒火中烧，他怒吼着转身：“那种东西我已经不需——”
　　巨大的冲击力狠狠地将他撞翻并按在了地上，野兽的咆哮声被压在喉咙里翻滚，打断了他的话，金色的狼人唇须外掀，锐齿森森：“记住要有礼貌，幼崽，尤其是在面对你的‘父亲’的时候，顶撞和背对上位者，可不是幼崽该有的好习惯。”
　　“……我很抱歉，‘父亲’，”红头罩沉默了片刻，几乎是咬着牙一个词一个词地往外蹦：“不会，再有，下一次。”
　　金狼喷了喷鼻息，恢复了人类的形态，他将红头罩从地上拉了起来：“学会控制你的怒火，杰森，我和塔利娅把你救回来，可不是为了让你整日沉浸在对蝙蝠侠的仇恨之中的。”
　　话虽如此，但雷文顿知道，要是那么容易放下执念，杰森就不会选择用红头罩这个名字重返哥谭：“最起码，在提起曾经的时候，别表现得那么反应激烈，杰森，你不能总活在过去。”
　　红头罩不发一言，甩开他的手，拨开灌木走了进去。
　　黎明前的天空黑暗无比，韦恩大宅像一头漆黑巨大的怪兽，静静地蹲坐在山崖之上，背靠夜幕，俯瞰着灯火通明的哥谭市。
　　杰森看着那曾经被他称之为“家”的地方，半晌后，他挪开目光，摘下红色的头盔，摸了摸自己的额发，低声道：“……可我只剩下过去。”
　　在他满头张扬的红色短发里，额前的那一缕白色显眼无比，在月光的照耀下，灰败得如同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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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拉尔斯就是雷霄古，这边用的是拉尔斯 艾尔-古尔的中翻。
澡堂就是拉萨路之池啦我习惯叫它波斯澡堂子，嘿嘿。
萨鲁是大种姓之井的监守者，是个四千岁的光头正太。
Wesen：直译是“灵兽”，西班牙语，指代的是所有非人类的地球原生异种。
桶的前女友和前前女友就是星火公主柯莉跟大种姓之女艾森斯。
这里的桶用的身世设定是多版本混杂+私设，是红毛绿眼的版本，黑毛是当了罗宾之后染的，白刘海是泡澡出来复活才有的，但是我觉得好赞，算是私心组合的私设。
撒点点土，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