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32 ...
-
塔利亚还在她的小院子里。
特意为她准备的地方位于王宫的角落里，方便从偏门进出，也不会打扰到王宫正常的运行。看守都在附近，却不会让人感到一种囚禁。
再次看到克拉克来，守卫毫不惊讶，甚至还点头致意了一下。克拉克感觉，好像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胜利的欣喜？
奇怪，但无所谓了。
飞到院子附近后，克拉克落地，那么大的人竟然没发出一点声音。再旁人看来有些远的距离，对他来说仿若咫尺，因此也看到了塔利亚。
又或者说，他透过墙壁，看到了窝在墙角下，团起来的塔利亚。
上次也是。
她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明明在外面的时候还威风凛凛，但回去后仿佛所有防备都被夺去，脆弱地对着父亲祈愿。
但这次不太一样。
她呼吸还是平稳的，只是……
他看到她咬着嘴唇，眼圈泛红。
……她好像，很委屈。
克拉克不太会应对这个场面，最终，他选择敲门。他看到塔利亚在屋子里像羚羊一样弹跳起身，迅速地用手抚了抚衣服，表情也重新变得肆意骄傲。轻轻哼了一声后，塔利亚才推开门，走进院子。
“怎么是你？”
刚拉开一点缝隙便看到克拉克的脸，塔利亚立刻皱眉，并且又要关回去：“你走开，我不想见你！”
“嘿塔利亚，别这样，我是来道——啊！”克拉克伸手就要拦，但木头已经夹住了他的手，于是他痛呼一声。塔利亚果然松开了手，于是克拉克借此机会挤进了院子。
只是，进了院子，好像才是第一步。
塔利亚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掉头就走。克拉克下意识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但又迅速收回了爪子。
“怎么？我是不可接触者，会玷污你神圣的灵魂么？”塔利亚阴阳怪气。
“我不是这个意思，塔利亚。”克拉克举双手投降：“我只是一时没办法接受你原来和……你父亲有关系——当然我知道你并不是自愿成为你父亲的女儿的，但……这可是911啊。我是个红脖子，你知道的，我的想法天然就会有点朴素。”
“我还以为你会因此感到冒犯呢。”塔利亚双手抱胸，依旧阴阳怪气：“看来你竟然对自己的自我认知很有层次。”
“别这样，求你了。”
克拉克只觉得浑身刺挠，被塔利亚的语气搞得哪儿哪儿都不自在：“我向你道歉，可以吗？”
“我受不起。”塔利亚冷哼一声：“因为厌恶我是恐怖分子投资的女儿而感到道歉，我要是接受了，你岂不是借机成为圣人？”
“……”
克拉克摁了摁太阳穴：“你要不然捅我一刀算了。”
“我怎么敢。”塔利亚故作惊讶地说：“这不就做实了我流着坏血了吗？”
“看在上帝的份儿上，塔利亚，我真的没这么想！”
克拉克抓头：“我的震惊是真的，但我也相信你不是个坏人。”
“我真是荣幸。”塔利亚把手放在心脏前：“我好感动！”
“……”克拉克环视四周：“这儿附近真的没有刀吗？你捅我吧。”
“在这个时代，刀是武器甚至是祭祀用品，怎么可能遍地都是。”塔利亚挥挥手：“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了，看着烦。”
“塔利亚，我是认真的——起码听我把话说完再审判我吧？”
克拉克眼看着塔利亚要回房间，说：“死刑犯也有上诉的机会！”
“审判你什么呢？”塔利亚背对着克拉克：“我对上你并没有所谓的道德优势，反而我才是处于洼地的人。作为美国人，你有天然的资格蔑视、鄙夷一个对你们国家进行恐怖袭击的策划者的女儿，这是人性使然。”
“但，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克拉克说：“你明知道这些还愿意跟我说实话，说明……你也是信任我的，起码，你觉得我和其他人应该不一样。而我……辜负了你的信任。”
“我们是朋友？为什么，为什么到了我已经自曝身份后，你还能问出这样轻飘飘的话？甚至你还敢来再找我？”
塔利亚反问：“你就不怕这儿真的是什么我父亲的大型试验场，将美国平民抓来做实验？而你，身边有一个恶魔之女，你不想着赶紧跑或者找到回家的方法，反而自己往枪口上装。道歉——竟然还是因为一个根本没有意义的小摩擦？”
她慢慢转回来，眼神冷漠：“你不怕死吗？”
“我怕。”克拉克老实回答：“但我相信你不会杀我——从我一睁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不会杀我。”
“哪怕那时候你在甩我耳光。”他还补了一句。
塔利亚很明显噎住了。
她还有点愕然。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我们肯定不是敌人。你可以说这是没有依据的直觉，但，你的确没有像对待敌人一样对待我，虽然给我挖了坑。”克拉克趁机说：“所以我觉得，哪怕你没说，我们也是朋友。不熟但在一个阵线的那种。毕竟我们来自同一个时代。”
“而且，”克拉克补充了一句：“我是男人，有义务照顾一下你的。”
塔利亚眼皮一跳，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照顾，我？”
“其他的我做不到，但你的安，我是说，你的情绪，我是应该照顾的。”克拉克绞尽脑汁，试图把话说得好听些：“我真的不太会和女孩儿说话，请不要因为我话里有什么不恰当的词误会我沙文主义，拜托了！”
塔利亚抿了抿嘴角，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你怎么这么小心翼翼？我并没有挑你的错。”
“我害怕会被挑什么，类似‘照顾是一种俯视视角的词汇’什么的错。”克拉克看到塔利亚笑，也放松了：“毕竟我不是文学家。”
“但对于你来说，已经非常够用了。”塔利亚说：“我原谅你了。”
克拉克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谢谢。”
塔利亚：“你很奇怪。”
“或许吧，但，就像我说的，我们来自同一个时代。我天然地就应该是你的同盟，而且我不希望失去你这个朋友。”克拉克安然接受塔利亚的评价：“而且，该说不说，在知道你的身份之后，我好像多少理解了你的一些行为。我记得在最开始，你好像把出现在这里当作一场考验来着。”
蓝色的眼睛看向塔利亚：“你……经常经历这些吗？”
“对，作为刺客联盟的一员，这是必须的。”塔利亚伸了一个懒腰：“我们需要通过测试中的表现，证明自己足以胜任未来的任何任务。”
克拉克：“别告诉我——”
“——杀人是刺客的任务，这很难理解吗？”塔利亚问：“刺、客、联、盟，这四个字难道可以代表慈善？”
克拉克的脸皱巴巴的：“这些测试包括什么，把自己养大的小动物杀掉吃肉吗？”
塔利亚：……
塔利亚：“少看点网络小说吧。”
塔利亚并不排斥说这些，反而和克拉克一起坐在地上。清冷的月亮撒在她脸上，将她还有些圆润的轮廓勾勒出来。她大大的狗狗眼湿漉漉的，带着一点夜风的冷，好似一对在暗中闪烁的祖母绿。
克拉克赫然发现，塔利亚的年纪应该比他还小些。
他也这么问了。
“对对，我比你小，但我已经有4本学位证并且有急救、驾驶、射击的执照了。”塔利亚立刻反击：“你有什么？”
“我只是想问问你多大，我不是想和你比较什么。”
克拉克觉得自己身上插满了箭头：“别这么紧张好吗，塔利亚，你知道的，我刚高中毕业，还没拿到任何一家大学的offer呢。”
塔利亚这才高兴了起来，抬了抬下巴：“那，如果没出现在这儿的话，你想学什么专业呢？”
“这个，文学吧。”克拉克想了想。
“为了不被指认为沙文主义，哈？”塔利亚揶揄他。
“塔利亚，你真的，真的是个刻薄鬼！”
克拉克没忍住笑了起来，爽朗得把塔利亚也带得有些想笑。她先是抿紧嘴唇，但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随后露出了整个笑容。
“那你又想做什么职业呢？”
塔利亚托着腮：“去做编剧吗？”
“嗯，我们突然出现在神话时代，这的确是个好故事的开头。”克拉克说：“但比起这个，我更想去做记者。我想揭露并且鞭笞社会的黑暗，并且与其作斗争。”
“比如我父亲和刺客联盟，是吧。”塔利亚说。
“如果你愿意接受采访的话。”克拉克侧头：“我现在能预定一个名额吗？”
塔利亚：白眼.jpg
塔利亚：“不能。”
克拉克不知为什么笑得更开心了，就好像他没有任何由头，单纯想笑。塔利亚有点被他蠢到，刚想赶他走时，便听到他忽然向自己提问。
“那你呢，塔利亚。”
“你未来又想做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03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