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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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了。
悄无声息地。
在看到克拉克出现的那瞬间，绿色的眼睛噌一下亮了起来，就好像一只小狗突然找到骨头。塔利亚的嘴角也翘了起来，仿佛她并没有因为克拉克的突然到来而被惊吓，而是开心极了。
克拉克像是也想到了这一点。
他有些不自在。
“为什么要做这种多余的事？”克拉克问：“别告诉我你是关心我。我知道你不关心。”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克拉克。”塔利亚委屈巴巴：“你这样我很伤心！”
大男生只觉得背后一冷，凉气顺着尾椎骨直冲天灵盖，吓得他后退一步。原本，他说话的时候没什么表情，还是挺有气势的，却因为这一步后退而显得……外强中干了。
塔利亚还笑了一声，做实了克拉克的猜想。
可恶。
美国人有些，不，他很丢脸。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塔利亚举起双手，表示自己的无害：“我之前一直没有接受过你的好意，并且也基本不在神庙附近出现。但那也是有理由的——我以为那是父亲给我的无聊考验。但现在我已经接受我的确出现在了一个，嗯，并非我们时代的地方。而你，则是唯一一个和我有共同记忆的朋友。”
“哼。”
克拉克哼了一声：“我早就说过了，你不信。”
“这是有原因的。当然，你不接受我也理解。但我觉得你是接受的——起码你之前一直来找我。所以你其实不讨厌我，并且想向我释放善意，甚至，是觉得我们是应该互相照应的，不是吗？”塔利亚说。
她说得倒是没错。
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克拉克其实内心也很慌乱，但他一直试图用一种收缩来对抗不确定的新环境。塔利亚是他开局第一也是唯一一个选择，因此他是想跟她抱团的。
虽然她有点粗鲁和暴力，还有点神经质。
或许不止有点。
这大概归咎于一种雏鸟情节，哪怕鸟妈妈拳头梆硬，但依旧不妨碍小鸟依人。
当然，他不小。
克拉克脑子里在吐槽，不过不妨碍他有点生气。塔利亚这么说明明是知道他之前一直的示好的，结果现在证明了她明知故犯地远离、冷落他。
“我也知道我做得稍微过分了点。”塔利亚觑着克拉克的脸色，又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而我也知道，直接找你太不好，所以才先打探一下你过得怎么样——就像你总来看我一样。”
她这么说着，还眨巴了两下眼睛，把自己表现得特别纯良。
克拉克呢，他听着塔利亚流畅的话语，心知肚明她早就打好了腹稿。只是，虽然是准备好的，他心里的那点火气也平息了下来。
“而且，真的，我真的害怕这是父亲给我的考验。”塔利亚深深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我之前挨过多少次毒打。”
克拉克：？
克拉克：！
“你父亲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还要打你？”
克拉克问：“你，你是因为你家里的原因才这么……具有攻击性的吗？”
塔利亚眼皮一跳，还没说话，又听到克拉克又说了别的。
“而且你看起来有很强的生存能力，难道也是因为你父亲的原因吗？”
绿眼睛的姑娘愣了一下，半天才应了一声。
“嗯，算是吧。”
人高马大的家伙突然之间眼神就变了，好像过路的西部牛仔路遇一只可怜的流浪狗，用浓得化不开的怜悯抚摸她的脑袋。这一次，想要后退一步的变成了塔利亚，而她咬着嘴唇，忍下了这种不适。
但咬唇这个动作好像让克拉克的误解更大了。
“唉，你别哭，塔利亚。”
克拉克像是想拍拍她的肩膀，但又觉得自己跟她没熟到那份儿上，却因为自己戳到了别人的伤心事想来给些安慰：“人的原生家庭很难完美的。”
塔利亚抬起头，看着他，眼神中情绪翻涌。
怎么说，这家伙，原来还真读过点书啊。
不过那不重要，他还是，挺好骗的。
就借着这个机会，克拉克对塔利亚的态度在本来就不错的基础上，变得更好了些。比起别的，他跟塔利亚讲起了神庙里的事情——神话时代的神庙工作还是比较简单的，围绕着神庙及周围的土地做些基础工作就是了。
“你就，干活儿？”塔利亚有点难以置信：“就不做点其他的了么？比如打探一些如何回去的消息？”
“我其实问过女神伊什塔尔。”克拉克挠挠头：“但她只说我们是被我们的世界送到了这儿的，时机到了就会回去。”
“时机？”塔利亚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还有我们的世界——我们是什么被选中的主角吗？还被我们的世界送到了这里——这听起来好像避祸，安拉，别是什么诺亚方舟only你我的大悲剧吧。”
她甩了甩头：“那么问题又回到最开始的时候的问题了，你有什么特质，能够构成一个和我一起被选送的理由呢？”
克拉克：……
克拉克：“你不先说说你自己的优点吗？”
塔利亚长舒一口气，绿色的眸子盯着克拉克湛蓝的双眼，像是几经犹豫，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父亲是中东的地下王者，西方媒体口中恐怖分子的精神领袖，刺客联盟的首领和控制人，拉斯·奥·古。”塔利亚说：“而我，是恶魔之女。”
克拉克一愣，表情忍俊不禁。
“啊？”他不太理解，带了笑意地问：“现在的介绍头衔都要这么长的吗？而且我以为只有《冰与火之歌》里丹妮莉丝的头衔才这么中二。”
塔利亚很是意外克拉克的这个反应，她隐隐有点被激怒，但她冷静了下来。
“如果你对这个称号没有实感的话，红脖子，我可以换一个注释。”
她的眼神冷了下来。
“我父亲也是9·11事件的幕后策划人之一。”
黑发少年勃然色变，连拳头都本能地握了起来。可在他意识到什么后又放了下来，只是表情依旧震惊。
“那是你父亲？”克拉克咬着牙：“是他做的？！”
塔利亚冷笑一声，幽幽发问。
“还中二吗？那个‘恶魔之女’中恶魔的称号？”
一股愤怒油然而生，克拉克皱紧了眉，盯着眼前的少女看——他的目光变得极有穿透性，并且带了一种冷峻的审视。
这并不是塔利亚所陌生的，但她却很讨厌。
“后悔了吗？后悔曾经关心过我这样一个流着恐··怖··分··子血液的人？”塔利亚双手抱胸：“感觉到自己正义了吗？对我怒目而视，显得产生了如此反应的你多么高尚。9·11发生的时候，我大概4、5岁，坐在床上，看着双子塔轰然倒塌。大人们都在欢呼，而我看着他们开心的样子，跟着一起笑。”
她的语气平静且冷漠：“告诉我，你觉得我犯了什么罪？”
“我没说你有罪。”
克拉克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只是，被情绪冲昏头脑了。抱歉，塔利亚。”
塔利亚看了他一眼，深深地。
好像，很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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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在发呆？发生什么事了？”
神官辛雷克的声音打断了克拉克的放空，大男生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看出克拉克的心情不好，辛雷克拍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提议：“不如去向主神祈祷，让她给你一个答案。”
“我……我觉得女神不会愿意给我帮助。”克拉克叹气：“又或者说，我正是因为和女神的赌约才会烦恼。”
前脚伊什塔尔才和克拉克打赌，后脚克拉克就发现赌约的条款对他来说不能接受——他很想和塔利亚成为同伴，但一听到她父亲竟然是恐··怖··分··子，他全身心都产生了抗拒。
可他却还想着塔利亚，想着她临走前深深回望他的那一眼。
“如果你信任我的话，或许……你可以对我倾诉呢？”神官说：“我或许给不了你一个满意的答案，但我可以安静地听你所有的情绪。或许，当你说出口后，你的头脑会给出结果。”
好像是这么回事。
克拉克坐在地上，跟辛雷克讲起塔利亚，一个……恶魔之女。
“她父亲曾经对我的国家造成了很大的伤害，甚至造成了国民集体的创伤，以至于我知道她和她父亲有关系的时候，我就开始……厌恶她。”
克拉克有点艰难地承认了当时一闪而过的恶念：“我甚至觉得，她父亲是那种人，那她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你又想到了其他的事，你认为她不坏。”辛雷克说：“所以你又觉得之前的想法是不好的。”
“她的确有点暴力，而且，嗯，给我挖坑来着。但是……作为陌生人，她并没有把我丢下。我的意思是，虽然我不会在沙漠中干涸而死，但塔利亚是不知道我不会的。她一只在说我脑子不好使，甚至有点种族歧视，但，她真的不坏。”克拉克说。
“而且……”
大男生想起了不久之前，那一个在夜色中团起来的身影：“……她不是那种，只享了她父亲福的孩子。”
她也被残酷地训练着的。
她也会因为身处陌生环境而感到紧张和害怕。
她首先想到的是保护自己，这并没有错。
她在意识到他不是什么见鬼的陪练后，立刻来神庙想要弥补了。
她在说她父亲是谁是，也是很紧张的。
她知道可能的后果是什么，但她还是说了。
她是坦诚的。
克拉克内心燃起了愧疚，几乎是意识到这个真相的同时便站了起来。
她——也是她父亲统治下的受害者！
“我要去找她。”克拉克露出一个笑容：“谢谢你陪我解惑，辛雷克，晚安。”
他对着神官挥了挥手，接着便升到了空中，向神庙外飞去。
神官目送着异乡人化作小点，闭上眼，深深出了口气。
“可我赌你天亮之前都不会离开啊，朋友。”
神官脸上浮现出肉痛之色。
“那可是10他连得得椰枣呢！”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03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