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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 7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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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治疗,白晔的病好了大半,却留下了后遗症,半张脸上爬满伤疤,犹如扭曲的细虫。
而他也不得不收拾包袱,离开白家,走之前,他提了最后一个要求。
“我想带走父母的尸骨。”
“他们葬入白家是他们的荣幸。”
“我想带走,”白晔再次强调。
“快点走,你已经不是白家人,带不走白家的任何东西。”
白晔被赶上马车,马鞭一挥,马车辘辘。
夏冶再想找小孩之时,听闻的是他离去的消息。
“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一家人,”夏冶两手叉腰,气得不行,“一个小孩要他去哪里生活?再说了,那两个人下毒的事情就不查了吗?这两个人看着贼眉鼠眼,连一个小孩都不放过。”
枫阵道,“孝正需要休息,你可以去其它地方吗?”
“他得了什么病?”
“目前还不清楚。”
“这家人的医术真有传闻那么好?怎么连个蛊毒都治不了?”
“你怎么知道孝正中的是蛊毒?”枫阵疑惑,他并未告诉夏冶关于颜颐的情况,只说过他生病,莫非是他从白家那里听到的?
可他今日才去问过,白家还在试验各种情况,并未断定是蛊毒,亦或是中毒。
“这事情连小孩都知道,我知道有什么奇怪的。”
原来只是误会,枫阵刚刚燃起的希望便被掐灭,也是,连行医数十年的白徇都看不出的问题,一个刀客怎会知道。
“不过那小孩也确实奇怪,那种情况下,居然还问我有没有中蛊,”夏冶补充道。
“那你回答了什么?”
“当然是没有啊,然后他就说那一定是其他人,”夏冶忽的跳起,跳到离病床最远的地方,“你朋友的病不会传染吧。”
“他现在人在哪里?”
“谁?”
“那孩子。”
“我不是刚刚才跟你说过,他被赶出白家,现在应该出城了。”
夏冶话未说完,枫阵夺门而出,把正要敲门的仆人吓了一跳。
“家主请您过去,”仆人刚说了半句,该听这话的人消失在走廊尽头。
夏冶咧嘴大笑道,“你们家主找他有什么事?我去也是一样。”
“这,”仆人左右为难,但想到事情紧急,便道,“家主说找到了治疗的办法。”
“真的,”夏冶看了看病床上的颜颐,道,“你兄弟不在,我代他去,你应该没意见吧。”
等了一会,夏冶又道,“既然你没摇头,那就是同意了。”
白家众医师见来人不是枫阵,而是夏冶,便有人问道,“枫阵人呢?”
“他有事出去了,我代他来,”,说着,夏冶走入室内,找个地方坐下,好奇地看着众人,“听说你们找到治病的办法了?是什么?”
“这,”有人疑惑,望向身边的医师。
“他有什么事?连如此重要的事情都能弃之不顾。”
“找人。”
“何人能比病人还重要?”
夏冶本来还很有耐心的,可这些人一直喋喋不休,问东问西,他不禁打了个哈欠,问道,“既然病人这么重要,那可以告诉我治疗方法了吗?”
“你——”
“不得无礼,”白徇出言打断,然后出面说明治疗方法,“颜颐所中乃是蛊毒,而有一种蛊靠吞食其它蛊虫为生,所以只要找到这种蛊虫,颜颐的蛊毒便能解开。”
“那蛊虫呢?”夏冶再次看着众人,眼中饱含期待之意。
白徇抚了抚胡子,面色有些尴尬,“这种蛊虫喜湿热,并需不断投喂蛊虫,培养条件极为苛刻。”
“所以呢?”夏冶不解。
“府中没有那样的条件。”
“所以你们说了这么久,还是没用,”夏冶郁闷道。
“少侠不要动怒,府中虽然没有,但老夫知道哪里可以找到。”
“那你早说啊。”
夏冶这样的语气惹得众人很不快,一人终于忍不住,出声道,“如果你不想治也没关系,尽可以出门去找其他医师,白家也不缺你一个病人。”
白徇目光扫过说话之人,但并没有阻止,这年轻人是太没礼貌了,说道说道也好。
“那正好,我还觉得你们医术不行呢。”
他这话立刻得罪了所有医师,在场众人狠狠盯着他,之前开口那人道,“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你们医术就是不行,还气量狭小,连一个小孩子都容不下,这地方我不待了,”说完,夏冶离席而去。
“从未见过如此无礼之人。”
“家主,家主,快来人啊,家主晕倒了。”
白府乱做一团,夏冶怒而离开,出门不久便碰见了枫阵,“你找到那小孩了吗?”
“没有,城门已经关了,你可知道他要去哪里?”
“不知道。”
见夏冶不知,枫阵便想去问白家人,正想抬脚进去,夏冶却不让他走,“你还要让你朋友在这里看病?”
“怎么了?”
“那什么,他们刚刚说找到治疗方法了。”
枫阵大喜,想要进去的心情更加急切,可夏冶仍旧没有放他离开。
“还有一件事,我跟他们吵了一架。”
听过原委,枫阵道,“既然事已至此,你也快些离开,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处理。”
夏冶却没走,枫阵问道,“你还有何事?”
“要不我帮你去找那个蛊虫。”
枫阵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路上还有潜藏的危险,不如就让他一起去。
“好,但你不能再像今日这样。”
两人约定好时间,枫阵入白府向众人赔罪,却遭了冷脸。
“我们白府治不起你这样的贵人。”
“今日的事情是我的错,我向诸位先生道歉,但请看在病人的份上,告知我们蛊虫的下落,之后我定当登门拜谢。”
“你们不是看不起白家的医术,那就去找别人啊。”
此时的白家群龙无首,各个又都在气头上,说出来的话自然难听,而更让人生气的是有人质疑他们,他们可是天下最好的医师,何曾受过如此质疑。
白家也没真的将人扫地出门,只是装作他们不存在。
枫阵长叹一声,将颜颐的发丝捋顺,又替他擦拭身体,颜颐很爱干净,每日必然打理得一丝不苟,有时还会嫌弃枫阵不够细心,然后将他纠结了半天的发冠拆下,重新梳理。
“孝正,我打了一个赌,如果你还醒着,一定会觉得我的想法很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