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孤独演绎法》云飞玉皇

71、第 68 章

　　玛丽第一次踏入“传说中的”贝克街221B。

　　一栋非常漂亮的老房子，她想。

　　从大门、楼梯间到二楼客厅，玛丽端详着房间里的每个角落，从雾化玻璃门到布满弹孔的老式花色墙纸，上面定着许许多多的线索图片，超绝的记忆力与视力让她很快分析出其中不少自己也知道的隐情；墙角是一架立式钢琴，上面堆满琴谱；旁边放着不少盒子，顶上靠着小提琴盒。

　　然后是窗边，老式大窗户窗框精致，两扇窗户中间靠墙放着约翰最爱的书桌，三张椅子各有归属，桌上东西很多，却乱得并不邋遢；正中的墙上挂着个黑色动物脑袋，似乎是个大角羊或羚牛或别的什么弯角有蹄类标本，乍看上去像是撒旦长角的脑袋。

　　最后，温暖的壁炉，两把沙发椅，壁炉上“放着他最爱的骷髅朋友，现在已退居第三可爱的朋友”，玛丽还眼尖地看到那只精巧的波斯拖鞋，里面确实“塞着烟草”。

　　以双重粉丝的观光心态迅速观察完全屋，玛丽相当心满意足地在长沙发上坐下，打开猫包，对笑眯眯给自己和约翰倒茶的房东太太道谢。

　　“凯罗尔马上回来，她去取waitrose订的食物。”

　　哈德森太太边解释边端详华生的未婚妻——她金发碧眼，皮肤白皙，虽然看上去三十岁左右，并不是个很年轻的姑娘，和年长的华生却很般配——在心里暗暗点头，哈德森太太赞美对方：

　　“亲爱的，约翰说你叫玛丽，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当然，太太！”

　　“哦玛丽，你真是个漂亮又独立的姑娘，和约翰般配极了！”

　　玛丽大方地道谢，两个女人都多少察觉到对方的不普通，也察觉到对方是真心爱护约翰·华生，共识与欣赏因其建立。

　　被关怀的唯一·真·普通人·华生医生本人，却正在坐立不安，左顾右盼；他还没想好一会儿夏洛克出来自己该自己办。

　　未婚妻对此了若指掌，便故意问房东太太：

　　“呃，哈德森太太，夏洛克他在吗？”

　　“他？”房东太太当即意会，很夸张地冲华生说：

　　“你敢相信吗，约翰？夏洛克竟然会有陪女孩子逛街的那一天！哦我简直激动得都要哭了。”

　　华生：地铁老人手机

　　“啥？？？”

　　“夏洛克陪凯罗尔去取东西！”

　　哈德森太太演技爆炸：“自从你说你要和玛丽求婚，我就一直担心那两个孩子...本来以为凯罗尔跟她在美国认识的朋友有火苗，没想到，昨天我看到夏洛克半跪在凯罗尔面前，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

　　然后今天他就主动陪她上街去了！”

　　房东太太八卦技能点满，说出来的效果活像那两人下一秒原地结婚一分钟后小孩出生，听得华生和玛丽战术后仰，被这消息惊得表情失调。

　　玛丽：真的假的？这么大一瓜？？？

　　华生：我才几天没见，他俩？以前两年注孤生，现在几天在一起了？开玩笑？？？

　　八卦的火焰熊熊燃起，三人瞬间忘了打架闹变扭还没和好的事。

　　华生一脸怀疑人生：“...您想多了吧，哈德森太太。”

　　“哎呀，我可是过来人，那种氛围我不会看错的。”哈德森太太眉飞色舞：“夏洛克那孩子，我可是从小看到大，也就只有凯罗尔能受得了他，噢当然还有你约翰；至于凯罗尔，我更是把她当成亲闺女，其实要不是那个美国男人有点老，而且是美国人，我觉得他比夏洛克会疼人....唉。”

　　这么有鼻子有眼？军医陷入深深的疑惑。

　　“从小到大？”玛丽关注点跑偏：“您真是夏洛克小时候的邻居？《探案集》这么写，我没想到是真的。”

　　哈德森太太点头：“对啊！夏洛克出生的时候，我住在他家隔壁，不过后来搬走了。他家两个男孩，夏洛克可比麦考夫可爱多了。不然他为什么现在住在我这儿呢？”

　　两个女人开始热烈讨论求证细节。

　　华生愈发怀疑人生。

　　啥玩意？

　　还真是邻居？自己之前问凯罗尔，她不是说为了剧情通顺胡编的？？？所以啥事都是只有自己从头到尾被蒙到鼓里对吗？

　　华生：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在哪

　　与此同时，伦敦地铁上。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夏洛克。”

　　握着把手，身高手长的侦探撇嘴：“比起中国，伦敦地铁简直老旧得可怕。”

　　“哈？你怎么知道中国地铁...等等，别转移话题。”

　　凯罗尔起初被惊到，转而发现对方只是傲娇地不想答应：

　　“夏洛克，回去以后好好跟约翰道歉。”

　　“知道了知道了，一个大案子，”夏洛克不耐烦地摇把手，表情活像玩具被没收的幼儿园小孩：

　　“案子又不是你制造的，就算我不答应，它也会发生，”

　　“可你已经上了贼船。”

　　最后两个字是中文，自然没难倒掌握十八门语言的神探。

　　卷毛抖动两下，他似有所悟般扭头盯着旁边的矮个子姑娘：

　　“...你拉我坐地铁，原来如此。”

　　凯罗尔耸肩。

　　比起她记忆中的国内地铁，伦敦地铁人一向不多，尤其是当下这种非高峰时期，车厢里座位稀稀拉拉的；她把手里waitrose大包小包的食物放在座位上偷个懒，忽然感觉到旁边有一道有若实体般的偷窥目光。

　　循着感觉望去，一个大学生模样的金发白人女孩正在观察他们俩，见凯罗尔看过来，她先是惊了一下，随即摆出友好的姿态，有点抱歉地笑着点头，收起手机。

　　凯罗尔：？？？

　　她看了看夏洛克，再看看那女孩，目光来回间，明白对方大概是夏洛克的粉丝，刚才在偷拍他俩。

　　而大侦探不可能没发现，他没反应，说明对此早已习惯。

　　按理来说，并没有凯罗尔什么事，她本该将之抛诸脑后；但她有点意外，这一发现令自己心情有些不爽：那女孩十分漂亮，昂撒人种审美的大美人；而夏洛克——凯罗尔瞄了眼身旁不能说英俊，但极富魅力的怪胎侦探——对此习惯，或许他一直很享受这种追捧？

　　一丝烦躁涌上来，使喉头发紧。

　　身侧长久的注视和沉默不同寻常，夏洛克·福尔摩斯习惯性地观察她的反应，却发现她正在盯着自己看，神情夹杂几丝不悦。

　　夏洛克：？？？

　　这一类反应出现往往代表他脸上又沾了什么东西，或者落了虫子，每次约翰和她都会这么看而不是提醒他。

　　夏洛克下意识把右手从兜里抽出，摸了摸下巴。

　　被牵引到下巴的视线顺着分明的下颌线游走，在那白皙的脖颈滑过，因隐现的青紫色血管短暂徘徊，随后，停留在性感带——喉结

　　喉结滑动了一下。

　　凯罗尔移开眼，用造价高昂的雪白衣领转移注意力，总是敞开的第一颗扣子把男人锁骨中心的凹陷处全盘展现；体脂率偏低，表皮下没有多余脂肪使得淹没在衬衫之下的胸膛肌肉引人遐想；那个凹陷，则使她产生莫名冲动：

　　要么把他推到浴室里，泼个透湿，看看水流会如何顺着他优美的脖子而下，汇聚在那小小凹陷中，变成清亮的小水洼；

　　要么，伸手，用第一颗扣子阻挡别人的窥探。

　　她选择后者。

　　肌理纤细的手指迅速又灵活，趁着夏洛克愣怔的功夫，把领口关闭。

　　“你得换个衣码，”凯罗尔十分淡定：“衬衫已经被你穿成紧身衣。”

　　夏洛克揪住衣领，懵逼又不满：

　　“那你还系上第一颗扣子？它会马上让我窒息而亡。”

　　“马上到站，外面的空气能拯救你的，夏洛克。”

　　车门打开。

　　两人往车站外走，侦探嘟囔了句什么，想解开衣领，凯罗尔本没想阻止他——偷拍的人已经走了——没成想，车厢里那女学生竟从身后追上他俩，大大方方地跟自己打招呼：

　　“抱歉打扰您！您好，我是LSE的学生，也是您的超级粉丝，”

　　那女学生见凯罗尔一脸震惊，边解释边忙不迭从包里掏出个本子：

　　“您可能都不知道《探案集》官方粉丝论坛...我们书粉都想要一个作者签名，可您一直深居简出，好不容易今天遇到作者本人，原谅我刚才太激动，没经过允许拍了您。”

　　那女学生十分抱歉。

　　夏洛克·福尔摩斯觉得很有意思，凯罗尔吃惊加慌张的表情足以愉悦到他。他看着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出名的‘大作家’接过笔，云里雾里：

　　“好吧,呃，你要我签什么？”

　　“笔名，”夏洛克说风凉话：“我假设你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难不成你还想把本名签上？”

　　“都可以的！”那女学生欣喜道。

　　心情复杂，凯罗尔只得硬着头皮匆匆签上‘柯南·道尔’，想了想又补了句‘感谢读者的支持’，便把东西还给那个高兴的粉丝，准备找借口开溜。

　　凯罗尔：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真不该当搬运工的，她对不起柯南·道尔爵士。

　　她都不敢看夏洛克什么表情了，自己尴尬癌发作，他肯定看笑话看得十分愉快。

　　夏洛克确实看得很愉快，愉快到都想好一会儿那‘粉丝’走开后，自己要怎么嘲笑凯罗尔；那粉丝却笑嘻嘻地说：

　　“...看样子是我赌赢了，贝克街大三角。”

　　侦探满脸问号：

　　“什么？”

　　“赌你们三个的关系呀！”那女学生指指睁大眼睛的凯罗尔，冲夏洛克挤眉弄眼：“祝你们两锁死！百年好合！千万不要让福华党冲击我们福柯党的阵地！”

　　说完一溜烟跑了，夏洛克看看她的背影，再看看表情精彩到没法形容的凯罗尔，头一次觉得英语是门深奥的语言。

　　“...福华党和福柯党？”

　　凯罗尔：...被别人磕CP磕到自己身上真TM尴尬

　　大侦探好学地问凯罗尔：“什么意思？”

　　“...快走，约翰他们等好久了。”

　　“所以到底什么意思？福华？我和华生？她也和哈德森太太一样喜欢产生不切实际的奇怪联想？还是和一群人一起？”

　　“就是你推理的那个意思...论坛，我的老天爷，有论坛就说明她们随时交流，说不定还写同人blue小作文呢，比如你和约翰这样那样这样那样...”

　　“我很确定自己性取向为女。”

　　“嗨，谁知道你是不是，可惜约翰不是。”

　　“...我假设你不想我把东西给你，你继续提？”

　　“不。做个绅士好吗夏洛克，我之前提了一路。”

　　“绅士？那是什么，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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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Waitrose是英国一个中高端超市，东西挺不错挺好吃的，档次说是和玛莎差不多，但是个人亲测他家食品线更高端一些（玛莎是百货，噱头是一部分产品王室会买），有很多订制食品比如蛋糕啊圣诞晚餐啊复活节一桌子食物之类。
像福尔摩斯家这种老派绅士经济水平，waitrose应该是日常食物来源，全食那种美国店估计不太会买；华生则没有那么高收入，就是日常tesco/sains/morrisons的超市水平，等玫瑰家的东西比较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