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孤独演绎法》云飞玉皇

36、第 36 章

　　侦探二人组只去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回到家里。

　　华生顶不住，先去补觉；兴奋的大侦探则灌着黑咖啡，在白板和订满线索的海绵墙前踱步：

　　“凯罗尔，你昨天说得东西很有用，黄道十二宫、十二宫，凶手显然对星象有点了解，要么是神秘学和宗教爱好者，要么天文学，甚至，航海学爱好者？熟悉海军旗语，加上用密码，我假设他曾在海军服役——他习惯穿军鞋，鞋码44，和案发现场的血足迹大小完全吻合；

　　惯用匕首，他对刀具的偏好...健壮的中青年，对女性的极度厌恶？

　　不，并不足以证明是厌恶女性，这很奇怪”

　　凯罗尔看夏洛克在擦干净的白板上圈出[性别、疑点]，继续喋喋不休：“他杀人的动机是什么？白教堂的尸体被破坏，这次没有；但这次受害人被性侵，白教堂没有；看似毫无关联，却又一样的记号？”

　　他猛地停下，一双深邃的眼睛逼视凯罗尔：

　　“你觉得，凶手的动机会是什么？”

　　凯罗尔短暂思考两秒，反问：

　　“你觉得白教堂的真凶，和这起案子是一个人吗？”

　　夏洛克感兴趣地挑高眉毛：“当然，我认为不。据我推断，白教堂是真凶和模仿犯被并案调查，苏格兰场的那些蠢货抓的是模仿犯——他们没有注意到，真凶打绳结的手法非常娴熟，而模仿犯那两起，第一次手法拙劣，第二起稍好，学习的结果。至于真凶还逍遥法外。”

　　“但你还没回答我，夏洛克，为什么白教堂真凶不是这起的凶手。”

　　“白教堂凶手对受害女性的选择很清晰，没有性侵，尸体处理虽残忍却非常精致，明显受过一定教育或具备一定技术；这起则性侵、手法粗暴，又善用密码学...他们有关联，毫无疑问，但我想不明白是什么...”

　　凯罗尔问：“他们之间有什么相同点吗？或者近似的、容易被联想到的地方，夏洛克？”

　　“...我的天...”

　　苦思冥想的侦探抬头，整个人都被点亮。

　　他一蹦三尺高：“...手法，是的，我发现违和的地方了！这个案子凶手手法粗暴，却并没有留下指纹和头发...等等”

　　两人目光对上，脸色逐渐凝重。

　　最后，异口同声的话打破一室沉默：

　　“...他回来了，夏洛克。”

　　“是他，莫里亚蒂。”

　　——————————

　　“什么？时隔大半年？莫里亚蒂？”

　　华生十分不能理解，上次泳池惊魂后犯罪界头子暂时下线，后面兵荒马乱得没人想到他。

　　凯罗尔思索，这个莫里亚蒂的问题确实很大，考虑到之前麦考夫语焉不详的描述，还有他的担忧——她认为倒未必是东风的原因，更有可能是这个莫里亚蒂自己不简单——或许她想太多，但保险起见，自己还是要尽到提醒的义务；

　　她掏出手机，发短信。

　　[请务必加强伦敦塔、监狱、英格兰银行的电脑安保系统
　　——From C.O.]

　　手机振动，大英政府在内阁会议上堂而皇之看手机；

　　见屏幕上的名字，麦考夫·福尔摩斯有点意外：从那以后，她只给自己打过电话，
　　这还是第一个短信。

　　他回复：

　　[之前你提醒后，已加强
　　——From M.H.]

　　[但愿别是被一个程序随意攻破的强度
　　——From C.O.]

　　凯罗尔放下手机。

　　看到对面说已加强，她心里稍微放下点心，浓浓的疑虑却难以挥去：自己已提醒多次，如果莫里亚蒂仍然用他那个奇怪的、量子密码般的钥匙程序攻破一切，谁能阻拦呢？

　　虽然按说，不应该存在那个钥匙，但凯罗尔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她忧虑地看向卷发侦探：

　　莫里亚蒂的目标是夏洛克，不死不休。

　　若故事的走向与自己所知偏移，她该如何履行诺言保护他？

　　那双折光异常的美丽眼睛望来之时，夏洛克·福尔摩斯正向她看去，被她眼中的微微担忧刺得一愣。

　　定住神，夏洛克问：

　　“凯罗尔，暴怒、色欲、傲慢，七宗罪还剩下三个，这个案子你认为会是哪个？”

　　凯罗尔飞一般回想刚才他们聊的内容，跟上话题：

　　“色欲，我认为是色欲。”

　　双手合十，抵住下巴，卷发男人似乎对她的答案有些惊讶，旁边的军医也不太理解：

　　“为什么？我是说，凯罗尔你似乎很肯定。”

　　“因为我昨晚听格雷格提到，这起案子的受害人均遭受性侵，凶手用异物侵害她们，没有留下生物证据；XX撕裂伤且都是处女；而凶手，从夏洛克板子上写的一部分：受教育程度不高、44码鞋、警方侧写35岁，我拼凑出一个退役、健壮的海军或海员形象，单身、独居、自恋，而且——很大可能性功能障碍”

　　侦探的眼睛像海，定定地注视她：

　　“说下去。”

　　“而莫里亚蒂，”她阖眼，睁开，吐出一口气：“作为咨询罪犯，七宗罪无疑是他的作品之一。那种奇怪的联系感，我猜测来自于他的指导，比如没有指纹、没有毛发、没有留下任何以便警方追踪的生物线索——这种共同点在完全扯不上关系的案件中出现，没有别的解释的话，说不通。

　　我不说这起案子是暴怒和傲慢的原因，其实源于我不靠谱的猜测，”

　　她犹豫了，侦探想，这或许关系到她的秘密。

　　他想叫停，可她竟继续说了下去：

　　“...我猜测，夏洛克，二十年前的那个男孩，泳池边的那个男孩——你也说了，是他的起点，也是他真正的第一个作品——他死于暴怒，因为他曾经欺负过莫里亚蒂，莫里亚蒂因暴怒谋杀了他，泳池替他毁尸灭迹。”

　　军医屏住呼吸，听那混血姑娘冷清的声音说着：

　　“那大概是莫里亚蒂第一次、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自己动手，夏洛克，我们都知道他不会再留下一个球鞋，在那之后。”

　　重力会使沙发上的动作无比清晰，凯罗尔能感受到身旁华生在微微侧身，那是一个预备向自己看过来的动作：他并不傻，这种细节足以引起他心底的疑惑，没错，她相信会是疑惑而非怀疑；

　　华生或许也因此察觉到自己有所隐瞒，但她还不知对此如何作答。

　　低沉如大提琴的嗓音奏响：

　　“是我跟她说的。”

　　这句话成功安抚好友心底的疑虑，和她紧张的神经。

　　“那么，傲慢？”低沉的嗓音继续问：“讲下去，凯罗尔。”

　　他的视野中，落地窗斜照进来的光线正好打在对面女孩的脸上，穿透她白得过分的皮肤，透亮得不真实——他明白，此时此刻，自己正在逐渐走近她那个秘密，那个已基本摸清、猜透的秘密——由她自己说出来：

　　“犯罪界的拿破仑、天才，另一个高功能天才，他为什么如此执着于你，夏洛克？在他眼里，你配得上做他的对手，这是不是一种极致的傲慢；

　　在你眼里，他值得重视，但你还没把他当做对手、终身的对手，你还没被他打败。你们彼此，就像傲慢的两半，”

　　她垂眼说着，羽睫颤抖若蝴蝶，蝴蝶飞起不再遮挡，两颗水养黑玉般的瞳仁探过来：

　　“除了你，还有谁更配成为他名为傲慢的作品呢？

　　夏洛克。”

　　莫里亚蒂对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执念：

　　你死，或我亡。

　　他要的从不是玻璃上的划痕，浅薄、崎岖，他会砸破玻璃，唱着歌，载着舞，头戴王冠，身着皇袍，赋予对手一场坠落；

　　——“人们正在死去。”——
　　——“人活着就会死！”——

　　高智商是新性感？

　　不，死亡才是新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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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果然在最新一个受害者家找到了一串小小字母：

　　Luxuria

　　拉丁文，色欲。

　　但案件的进展陷入僵局，自那以后，凶手暂时没再犯案；线索、侧写和夏洛克的推理给出很详细的信息，苦于可凶手没留下任何便于追查的生物证据，警方只能进行人力走访调查；

　　英国警力向来不足，又有很多小镇乡村，可见破案难度。

　　这两天，夏洛克和华生则集中研究白教堂案。

　　根据夏洛克的推理，白教堂案凶手当年犯案时是青壮年，十五年过去，这人若和莫里亚蒂有关，虽然没有证据，但夏洛克就是觉得有关。华生则不这么认为，他指出十五年前莫里亚蒂才十三四岁，如何能指导一个青壮年连环杀手？

　　“他可以，约翰，别忘了他八岁杀人，就记得消除所有证据。”

　　侦探神色冷酷。

　　按照凯罗尔的论断，他在脑内推理：自己相信凯罗尔对莫里亚蒂的了解，那么，白教堂很有可能是莫里亚蒂早年的练手之作，或许，这案子的成功还激励了他的自信？他本人都没预料到这个案子如此轰动、影响那么大。

　　白教堂凶手留下的符号，和南安连环案的某几个符号一样。比对过后，他确认是凶手自创的符号——也就是说，这两个案子的凶手一定在某种程度上认识，甚至——极大可能是师徒或某种奇怪诡异的传承关系，比如X教。

　　只要抓到南安连环案的凶手，就能揭开悬案！

　　而南安这起案子的凶手：

　　极端表演型人格障碍+非典型的反社会人格+某种扭曲信仰+X欲倒错障碍

　　夏洛克像个旗杆般立起身，不自觉地用手抠书桌边，语气焦灼：

　　“为什么还没有动静？他不可能不挑衅..”

　　他毫不掩饰自己对莫里亚蒂的判断。

　　电话响起，侦探急忙望向接电话的助手。

　　华生惊讶地看过来，朝他喊：

　　“夏洛克，凶手给南安警方寄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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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现实中十二宫杀手是悬案，未破；白教堂案就是开膛手杰克，永远的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