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part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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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8点半，尹萧墨就已经站在了民政局的门口，门口人来人往。有的是牵着手甜甜蜜蜜的小情侣，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走进民政局，有的是一到门口只是礼貌地寒暄便各自分道扬镳。
尹萧墨的目光渐渐放空，她想起3年前她也是在民政局门口等着秦枫过来和她登记结婚。她一直记得那一天的天气，万里晴空，美好的天气却没有带给她一个美好的婚姻。
那一天，她怀着既兴奋又紧张的心情在民政局门口等着秦枫，深怕秦枫会后悔他做出的决定。
等看到秦枫的身影出现在自己视野的时候，她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她强作镇定地迎上去，微笑着：“我一直想着，大学毕业的时候可以一手毕业证，一手结婚证，没想到真的这样了。”
“是吗？和谁呢？”秦枫蹙眉问着。
尹萧墨一脸迷茫：“什么？”
秦枫看了看呆怔的尹萧墨，声音清冷：“和我结婚你会后悔吗？”
“不会啊，和你结婚我就可以去美国了，为什么要后悔？”
秦枫掠过尹萧墨向民政局走去：“我们进去吧。”
尹萧墨看了看身边那些或牵手或相拥的情侣，觉得她和秦枫根本就不是来结婚的，这样一前一后地踏进民政局，倒是挺像离婚的夫妻。
现在想起来，尹萧墨不禁苦笑，那时自己的预感果然好准。
也许早就意识到她和秦枫的婚姻最终会走向离婚的结局，所以她才会一直没有告诉父母她和秦枫结婚的事情。
“我觉得，秦枫对你，不是不在意的。”昨晚陆清然的话在耳边清晰响起。尹萧墨的心一霎那又柔软起来，泛起点点涟漪，要不要试试呢？如果……万一……真的是那样……
“尹萧墨。”
秦枫的叫唤声拉回了尹萧墨的思绪，她的手渐渐捏成了拳头，好吧，就赌这一次，如果输了，自己也彻底死了心，再不心存奢望！
尹萧墨看着秦枫，手无意识地搓着衣角：“你喜欢的女孩怎么样了？”
秦枫的眉头微蹙，眼里闪过一丝的讶然，只是瞬间便又回复漠然，声音平淡，仿若喟叹，但却字字清晰：“我和她，已经不可能了。”
尹萧墨的心里仿佛燃起了一丝希望：“那……你对她……”
秦枫略略扫了尹萧墨一眼：“去办手续吧。”说着，就向窗口走去。
看着秦枫渐渐离去的背影，尹萧墨的嘴角浮起一丝苦笑。多标准的秦枫式风格，只要是和他不相干的人，就没有资格知道他的事情。他的不回答，已经说明了一切。
尹萧墨走到窗口旁边，递上结婚证和身份证。结婚证上两人的合照，只需稍稍一眼，就可以发现他们之间是多么地冷淡。
虽然嘴角都挂着笑容，但是身体之间空隙却是那样的刺眼而不和谐。这一张为了结婚而拍的照片，似乎让一切都显得那样清楚明白。
“你们两个人不是要结婚了吗，怎么一点都不亲热，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嘛。”摄影师瞄着镜头，一遍遍地敦促着，最后连摄影师都放弃了：“算了，各照一张，合成吧。”
签字、盖章，似曾相识的程序，却不再是3年那样的心情，喜悦、忐忑，而是那样的沮丧、难过。拿到的也不再是那本红色的证书，而是一本绿色的离婚证。结婚证虽不收回，却已被盖上无效的印章。
看着手中的两本大小一致的证书，尹萧墨微微发怔。脑海里演练过无数遍的场景，深怕自己真正面对的时候会失控。可是，那一遍遍的心理建设之后，自己依然还是觉得难受。那样翻江倒海般的酸涩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把她淹没了。
民政局门口，秦枫叫住尹萧墨：“尹萧墨，他现在怎么样了？”
“谁？”尹萧墨抬头，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个……你喜欢的人。”秦枫微微别开眼睛，淡淡地说着。
“已经离婚了。”尹萧墨低头看着手中的离婚证，重重地解释着“已经自由了，和那个他不喜欢的女的离婚了。”
秦枫的脸上显出一番了然的神色，点了点头：“祝你幸福。”
尹萧墨的心里一片苦涩，秦枫，你要我如何觉得幸福……
“我下个星期工作，到时候我每个月分期还你钱。”
“你欠我什么钱？”
“我们不是说好，共同负担美国的房租、家用这些费用，我……”
还没说完，就被秦枫不耐烦地打断：“那是婚内财产。”
“啊？”尹萧墨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们是夫妻的时候，我的钱就是你的钱，算共同负担。”
“可是……我们明明……”
“我们那时是合法登记的夫妻。”秦枫转身背对着尹萧墨，显然不想就这个问题进行交流，“你现在如果欠我钱的话，就一定要还。”
“但我心里会觉得不舒服，我不想欠你钱。”
秦枫合上眼睛，似乎觉得心被狠狠地刺中了。不想欠，想就这样断得一干二净吗？他离婚了，所以你才想离婚的，不是吗？
秦枫转过身，看着尹萧墨，深深地望进她的眼底：“尹萧墨，如果你一定要还钱的话，那我们以后连朋友也不用做了。”
“一定要这样吗？”尹萧墨扬着头，重重咬着“一定”这两个字。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仿佛就是一个迎风而立的战士，却不知道那算不算战书，面对的人和自己到底是什么关系。是敌是友，还是……什么都不是。
秦枫没有说话，尹萧墨知道，这是一场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角力。她有些茫然，为什么秦枫要这么执着地不要她还钱呢？明明……那个时候就说好的。
淡淡的树荫下，男生和女生四目相视。
“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跟你结婚了，就有人可以和我分担一些家用。”
“如果没什么事，我走了。”秦枫打破沉默，准备迈腿转身。
“等等。”尹萧墨从包里拿出《建筑历史》，“你的书在我箱子里。”
接书的时候，手指不小心碰到一起，同时放开，书掉到了地上。
重重的书本，响亮的落地声。
尹萧墨急忙蹲下去捡，秦枫已先她一步捡了起来：“走了。”
看着秦枫远去的背景，尹萧墨微微出神，那样决绝的背影，是不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刚刚……他一直口口声声地叫着“尹萧墨”，不再是亲昵的“小艾”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part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