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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分崩离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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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怔了怔，她是在叫她吗？她又是谁？
身旁又响起了那个领队奴隶的声音：“这是小离姑娘，王上听说雪沿又犯病了，恰巧小离姑娘也懂点医术，就让她过来看看。”
小离，为什么是她？之前被泼酒品时就是她跟含烟在旁边看着她，现在她为什么又来了？她认识以前的自己吗？
那个小离做了什么临也看不见，她叫了她一声之后，只问焕霞拿了一条她之前绑眼睛的布条，再问了一些她眼睛的事，而后再没说什么了，倒是那领队的奴隶说了句：
“连小离姑娘都说不上来是什么病症，真是可怜啊，小小年纪就瞎了，这可怎么办啊……”
焕霞似乎是笑了，没再说什么。
突然有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临的手腕，临吓了一跳，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这时候焕霞开口了：
“小离姑娘，雪沿她怕生，还是我牵着她吧。”
那小离不言语，只是松开了手，随后焕霞牵住临的手，引着临往宴会那边走去。
大概是近了，能听到宴会的声音，只听见一个声音笑道：“原来只是误会一场，是元贞的不是，还望王上王后莫要怪罪。”
“元贞说的哪里话，不过是一些野心之人，企图挑拨咱们四大氏族的关系罢了。现在说开了就好。”
临微微一怔，这个声音仿佛是黑暗中的一根冰棱，直接插进了临的心窝。
是她，是那个嫣儿。她为什么在这里？
“雪沿别怕，王上王后都是好人。”大概是她的手抖得厉害，焕霞安慰了她一句。
不能慌，不能怕，不能连累竹他们。
临不停地告诉自己，试着去平复自己的心情。就在这时，那个嫣儿又说了句：
“凌霜也真是的，说什么配不上配得上的话，怕不是还疑心是我们害死了自己的表妹，不肯跟我们结亲呢。”
结亲，是在说竹跟罗玞的事吗？
“王后说笑了，只是凌霜尚且年幼，还想在医术上多加精进，若是结了亲，只怕怠慢了郡主。”
听到竹的声音，刚刚心里某处漂浮着的地方，突然就落下了。
竹刚刚叫嫣儿“王后”，如果良和也在的话，恐怕地位也不会差吧，可能还是王上呢。
如果是王上的话，一切就说得通了。他要抓她，为了他真正心爱的人，他要牺牲她的自由，要囚禁她给他们治病。真是可笑啊，为什么以前的自己会喜欢这么一个人呢？
“哟，凌霜这话说的，跟奴隶厮混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要精进医术呢？”
不知道是谁挖苦起来，临自然知道他说的那个奴隶是她，这人就跟那个含烟一样，说话阴阳怪气的，真是让人讨厌。
领队的奴隶似乎是进去通报了，只听嫣儿笑了起来：
“雪沿到了啊，快让雪沿进来给大伙瞧瞧。我一直都很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奴隶把凌霜迷得神魂颠倒的，一直求着阿善去请她，今儿终于请到了。”
她那边话音刚落，临就被焕霞牵着进去了。整个大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味道，那是阿笙的气味。到处都是阿笙的味道，内心深处的悲伤好像又被唤醒了，临只得攥紧了平安符，想想跟阿辉，跟竹他们在一起的那些快乐的时光，去压抑内心的痛苦。
“给王上王后，群主公主，各位家主少主，公子姑娘们请安了。”
焕霞一边说着，一边带着临拜了下去。
“这就是雪沿啊，”嫣儿似乎是走近了，沉默了一会，突然笑了起来：“这么看起来倒有几分像湘儿呢，还有几分，像雪临呢……”
听到有些像雪临，临心下一惊，就在这时，夫人开口了：
“王后说笑了，雪沿不过是我看着像湘儿，收在自己身旁，当湘儿养的罢了。怎么，当初四宗府说的‘可’，哥哥才替我把雪沿带回来，这时候，又要说‘不可’了？”
“大家瞧瞧，素节可不是把气撒我头上了？”
嫣儿又笑了，笑得让人生厌，
“昨夜真是禧婷来我这听戏，听说鹿衫用了碎魂钉，有些担心便过去瞧了瞧，我怎知道后面会生出这些事儿？素节啊，男人三妻四妾也正常，你也看开些，何苦为了这个生气？”
夫人冷笑道：
“纳妾算什么？他青阳鹿衫就是要休妻再娶，我也无所谓。就是青阳竹这个儿子，我今日也不要了。
王上王后要审雪沿，不必拿这些糟糕事做遮掩，我自然不敢有什么异议，若是真要白的染成黑的，也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夫人说的哪里话呢？”含烟的声音出现了，“奴家是查明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夫人喝住了：“贱奴！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
夫人一吼，含烟也不敢说话了，临也怔住了。夫人在临面前向来温和，临就没见过她生这么大的气。
纳妾是什么？为什么夫人这么生气？在雪国，像雨烛云萤那样的叫夫妻，就没什么“纳妾”啥的。难道将军要娶别的女人了吗？
临还没想明白，那个嫣儿又说了起来：
“这事是四宗府的不是，素节你要生气也是应该的。只是你还怀着身子，小心动了胎气。不如先消消气，听听四宗府的解释？含烟，你讲下去吧。”
胎气？是夫人怀孕了吗？
临有些意外，那个含烟慢慢讲了起来：
“那个，当时雪沿来的时候，小离恰巧出去了，奴按常规方法验的，为了保险点，还给雪沿上了烙刑。本来是没问题的，是小离一直盯着雪沿不放，也是小离先说的不对劲。奴也是怕小离误事，这才早早报给王后……”
含烟顿了顿，
“侍卫考核赛时，雪沿跟环儿对打，那时小离就觉得她有问题，明明之前那么弱，突然就变强了，就好像是魔力暴涨了一样。雪沿她，不像是没有魔力的人，线人也说了，青阳少主有时候会给雪沿输魔力，雪沿魔力不够的话就会生病，她……”
好像意识到说错了话，含烟突然停了下来，临听到有人冷笑了几声，而后含烟继续说了下去：
“雪沿她很怕冷，经常是青阳少主抱着睡的，但她又不像体质偏寒的人，她怕冷的时候，全身冰冷宛若冰块，有时候冻得青阳少主都受不了，需要去烧柴取暖。
雪沿她根本就不像个正常人。环儿也说过，当时舔了雪沿的血，好像妖力大涨一样，这跟雪临的血特征是一样的啊！
最重要的是，前几天在街上，小离发现了一只血鸟，念了句‘阿临’之后就追了过去，只可惜没有追上。后面小离就沿着气息返了回去，到了青阳主宅，又追到了碧云主宅。那时候奴也派了人去看，果然雪沿就在那碧云主宅里。
那时候雪沿好像死了，青阳少主还在哀嚎呢，可是转眼她就又活过来了。
雪临的血能够让人起死回生，如果她不是雪临，怎么可能死而复生呢！还有传闻说，当时鹿衫将军病重，就是雪沿她救活的。
王上王后！这个雪沿一定跟雪临有关系，不能放过啊！”
含烟前言不搭后语，却越说越激动起来，好像就要把临揪下去治罪一样。
临没有想到含烟知道得这么多这么细，就好像是一直待在她和竹身边监视她们一样。
这个线人到底是谁呢？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王上王后，”含烟又喊了起来，“线人还说过，雪沿她对忆珑铃铛有反应，她肯定是雪临啊！”
四周静悄悄的，好像都在等待王上往后的回应一样。而听到忆珑铃铛，临突然就反应过来了。
她在竹院里的时候，只有一次听到过忆珑铃铛的铃声，就是被罗玞的奴隶打了之后，音书大人送了药过来那个晚上。
是他吗？线人，皇家的间谍，难道是音书吗？
临突然想起刚到竹家里时音书的盘问，那时候，就好像是不相信竹的解释，在暗中调查一样。跟竹闹变扭时，他还过来安慰她，难道那时候，只是为了骗取她的好感，好让她对他放下戒心吗？
平常她跟着竹进进出出，还有竹院里的事情，也只有他这个管家知道的最清楚。如果是他，一切都说得通。
可是，为什么呢？如果是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他跟竹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吗？那为什么当时竹在查皇家间谍的时候，没有怀疑到他身上？
是竹也被他蒙骗了，还是，竹跟他就是一伙的……
临不愿意继续想下去，可她还是得去面对最坏的这种可能：如果竹跟他是一伙的，现在她该怎么办呢？她到底该怎么做呢？
“小离，她，是雪临吗？”
远方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明明低沉得很是陌生，却唤醒了跟良和相处的过往，它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不断重复，连同以前良和的声音一起，扯碎了临的伪装。
浑身开始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所有的思绪也凌乱不堪，临就好像又回到了阴暗狭小的房间里，四肢好像被枷锁套牢，四周全是人的讥笑、挖苦和嘲讽。
“不……不是的……”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过年快乐:D大过年的还来看更新，一定是真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