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阿临想做人了吗》小墨画扇

58、我会离开

　　是那个良和。临突然就有些气，正不想搭理他，却听见自己回道：

　　“出诊去了，结果被人骗了。”

　　“哪个人？”他皱了下眉。

　　临听见自己笑了一声，讲道：

　　“不用你管，我在别的地方撒完气回来了，你要是还揪着问，我气又上来了，指不定要跟你打一架。”

　　听她这么说，他不说话了。

　　“你没查我去哪吧？”临只想离他越远越好，没想到自己却往他那边走过去了。

　　“没有，”他笑了，“只是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把你的宝贝铃铛毁掉了。”

　　“你敢这么做，我就杀了你。”

　　临有些意外，没想到以前的她居然会用这种语气说话，什么铃铛这么重要，值得为它杀人呢？

　　临正想着，他突然走到她跟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反问道：

　　“是吗？什么人送的铃铛这么重要，不仅能让你心甘情愿陪我演戏，还能让你委身于我，嗯？”

　　“我说了，你就会还我吗？”

　　临听见自己冷笑了一声，

　　“恐怕我陪你演完了，你也不会还我吧？你只是缺个陪你结婚做戏的人，满大街那么多人，为什么非要揪着我不放？你不就是怕我给你治的脸再出问题，你那个嫣儿又不要你吗？”

　　他也冷笑起来：“是吗？原来你知道啊，那你还在这里干嘛？”

　　“我会走的。”

　　说完，以前的自己一把推开他，转身就往别处走，只是还没走几步，就又被他扯了回去。

　　“你非要回那个白村，怕不是有什么良人在等你回去吧？”

　　他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可怕了，临有些害怕起来，只听自己回道：“是，我的家人，在等我。”

　　“我倒想知道哪个男人这么海量，自己的妻子跟别人上床了，还愿意再接受她的。”

　　他抓着临的脸要她看他，弄得临好疼。她真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奈何管不住现在的局势。这只是回忆，她除了体验完，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凭自己回了一句：

　　“这里不就有一个吗？”

　　话一出口，临就知道要完。为什么以前的自己是这样说话的呢？为什么知道他生气了还要刺激他呢？

　　“良善他碰你了？”他黑着脸，死死地抓着临的肩膀，好像要把她的肩膀捏碎一般。

　　“我该感谢你把我当‘妻子’吗？”

　　临听见自己挖苦了一句，他咆哮起来：“我问他碰你了吗！”

　　在临的印象中，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吼。在雪国的时候，雨烛再怎么生气，也就说几句不好听的，而竹再怎么凶她，也就放几句狠话，从来没有谁，这样对她大声怒吼过。

　　临怔怔地看着他，忽然听见自己冷笑了一声，回道：

　　“碰了，我们还做过了，就在今天下午。你满意了吗？可以放我走了吗？”

　　他愣了一下，临趁机从他的束缚中挣脱出来，往屋里走去。等打开房门，屋里空无一物，只有月光从窗外撒了进来。临从来没想过，以前的自己是住在这么一个地方，没有桌子，没有床，除了一个窗之外，什么都没有。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窗边，临靠着窗边的墙坐下了，双手抱膝，抑制不住哭了起来。

　　为什么这么难受呢？就像是当时梦见阿辉杀了自己一样，以前的自己，是喜欢这个 “良和”吗？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就是这种感觉吗？

　　不知道为什么，好想竹现在啊，要是他在的话，应该会过来哄她吧。可是现在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低声抽噎着。心好像被掏空了，不管流多少的泪水都填不满。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仿佛出现一个画面。那是雪木之下，她正坐在看书，远远地有几只灵鸟走了过来了，小小只的，比阿晴还矮。

　　一只灵鸟来到她面前，只是站着不开口，后面的那只推了推他，他还是不说话。最后还是后面的那只开口了：

　　“那个，临大人，我们想着，给我们岛，起个名字。”

　　这是云萤的声音！

　　临有些惊讶地看着它，这里的云萤眼睛大大的，小小的，比现在的可爱多了。她结结巴巴地说着，好像很紧张。

　　“不是已经有名字了吗，是叫‘白粽岛’好像。”以前的自己这么回着。

　　“嗯……”云萤磕磕巴巴地讲着，“我们想着，临大人给起个名字，像什么什么‘国’就很好。”

　　“嗯？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她一问，云萤眼眶就红了，紧接着就哭了起来。原先在她身旁的灵鸟蹭了蹭她的头，替她讲道：

　　“云萤听说那只狐妖又来了，怕临大人被她劝动了去往人间，就想着搞点人间的氛围，学人间搞什么国家这样，让临大人在岛里也能感受到人间的氛围，这样，就不会离开我们了。”

　　听声音，临认出了前面的这只灵鸟，他是雨烛，虽然声音也没有现在的低沉，但还是有些相像的，没想到雨烛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雨烛说完话，云萤哭得更厉害了，另一只不认识的灵鸟站在后面，看上去也不太高兴。

　　“那，叫‘雪国’怎么样？”一回神，自己已经站在云萤旁边，摸着云萤的头了。

　　云萤哭着点了点头，又道：

　　“临大人别去人间，人类都是大坏蛋。临大人要是寂寞的话，我们可以陪临大人玩，等云萤长大了，还可以幻化成人形陪临大人。”

　　云萤说完，哭得更厉害了。

　　“嗯，都好。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云萤再哭的话，就长不大啦。”以前的自己这么说着，话里话外的温柔，和阿辉格外相似。

　　云萤一听，马上往雨烛身上蹭了蹭，把眼泪鼻涕都抹在他身上，然后睁着红红的眼眶看自己，表示再也不哭了。而雨烛一脸无奈地看着她，也跟着云萤凑上前来，顺便把云萤的眼泪鼻涕蹭到自己身上。

　　临静静地看着，明明笑得很开心，内心却有些伤感起来。

　　这就是以前自己跟云萤雨烛相处的氛围吗？他们会离她这么近，蹭着她，就像阿辉那样陪在她身边，跟她温馨地相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对她这么疏远。为什么后来就变了呢？究竟发生了什么，让雨烛变成现在这样子？

　　临正想着，“唰”的一声，房门突然被打开了。有个人影快步走了进来，也不说话。等他到了跟前，临才认出这是那个叫良和的人。他直接蹲了下来，一把凑上前来咬住她的唇，而后松开，用力地吻她。临伸手把他推开，只听见以前的自己骂道：

　　“别碰我！”

　　他晃了晃手里的铃铛，临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伸手去抢那个铃铛了，结果抢是没抢到，反倒被他拉进怀里。

　　“你跟良善，究竟怎么回事？”他冷冷地问着，好像她一说错什么，就要杀了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