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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他发现了 ...

  •   等了一会,没听见竹回答,临抬头去看他。

      “是什么啊,现在街上传着两种说法,想听吗?”他一边说着,一边从书架中取出一本书,趴在那本书上看临。

      难道街上的人都在议论她的身份了吗?

      临心里有些发慌,但不能流露出来,只得继续趴着看他,听他讲下去。

      “有一种说法是,青阳少主喜欢上了夫人的一个奴隶,从夫人院里讨了过来,却因为自负,在交换奴隶比赛里输掉了她。自从没了那个奴隶啊,青阳少主就日渐憔悴,开课第一天居然还迟到了。

      而那个奴隶呢,在微芒氏吃坏了东西,生了病。青阳少主很着急,赶去接她回来,然后亲自给她治病,每天废寝忘食地照顾她。”

      临本以为是两种身份的猜测,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个,他慢慢地讲着,好像在讲别人的事情。

      “还有一种说法是,夫人有一个喜欢的奴隶,想让她到青阳少主身边监督他。青阳少主很不喜欢这个奴隶,故意在交换奴隶比赛时输掉了她。然后,他就遭到了夫人和将军的混合双打,最后被迫把这个奴隶接了回来。

      那个奴隶呢,不知为何生病了,少主为了改善亲子关系,不得不承担医治这个奴隶的重任。最后他成功救活这个奴隶,夫人和将军也不再跟他置气了。

      很显然,第二种说法更接近事实。”

      临也觉得是这样,不禁点了点头,只听竹继续说道:

      “但是,人们更倾向于第一种说法,就是这个奴隶啊,是少主心尖上的人,不然少主怎么会抱着她一路走回府呢?”

      什么?他抱着她走回府的?

      临有些懵,一个少主可以抱着奴隶在大街上走路吗?不是说在外面,奴隶和主人要保持好距离?
      就在这时,头被竹摸了摸,只听他继续讲道:

      “雪沿啊,你什么都没做错,就是寒疾发作的时候,你实在是太轻了,轻得根本不像人。要不是你那么轻,我怎么可能抱着你一路走回府呢?”

      临愣住了,她寒疾发作的时候会变轻吗?她自己都不知道……所以,从墓山上背她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疑心她不是人了吗?

      临呆呆地看着竹,他却只是笑着,没有理会她的惊愕。

      “不过还好,流岩呢他自小家教严,又订了婚,身边都是家主的眼线,绝对不可能为一个女奴隶请郎中,也绝对不可能碰一个病重的奴隶,所以他不知道你的异常。

      而我就不一样了,我呢,可是‘喜欢’这个奴隶的痴情少主,阶级禁忌这些,哪里顾得上呢?”

      他说着说着,刚刚那摸着临的手转而捏住临的脸,就连笑容也变得有些可怕了:“只是这个奴隶啊,不仅不懂得感恩,还到处跟人说我抛弃她,给她下毒,简直是白费了我的演技。”

      “你给我下毒是事实啊……”虽然被他捏着,但临还是想解释一下。

      “这样啊,那我岂不是一个‘喜欢奴隶’,没有追到她,愤而给她下毒的宵小?”

      临真想说一句“谁知道呢”,然而他说着说着,捏得越发用力了,再刺激他,估计她的脸就不保了。临赶忙赔笑道:“是我错了少主,对不起。”

      尽管道歉了,他还是捏了她一会,而后才把手收回去。临揉了揉被捏的地方,真是的,这边发泄不满都是这么干的吗?

      “其实下的也不算是毒吧,只是一剂对付小妖的药罢了。”

      不知为何,他突然解释了起来,

      “这种药不苦,甚至有点甜,能压制妖魔的力量,让它们显出原形。我还改过药方,显形的话额头会出现花纹。不过显形的时间不定,要看妖魔的等级的。”

      临听着听着,突然就很想伸手去捏他的脸,结果被他一把抓住了手,只听他笑道:

      “其实我就不该想那么多,怎么会有妖魔像你这么傻呢?”

      一听这话,临就不高兴了,当即决定回敬他:

      “我这个妖魔等级很高,你那点药对我无效,所以我没有显形。顺带告诉你一声,我只是现在虎落平阳,要寻一个容身之处,这才忍你到现在。你要是再招惹我,我就揍你。”

      本来以为能唬住他,结果他放声笑了起来。

      他越是笑,临越是气,狠狠地在他脸上捏了一下,他也不嚷疼,只是继续打趣她:

      “什么妖魔这么厉害,嗯?不仅打不过我,寒疾一发作,药就发作了,头上顶着花纹,缩在角落里,动也不动一下?”

      临不打算再跟他争辩,只是取出锁药囊,在他面前把一颗药吃下。竹困惑地看着她,临笑了,一掌灵力拍了过去。结果他没了踪影,反倒把椅子被拍出了裂痕。

      躲开的竹瞧着椅子直摇头:“雪沿啊,要打明天去外面打,在这里面拆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半夜调教奴隶呢。”

      本来弄坏椅子,临就想收手了,结果听他这么一讲,只觉得非揍他不可,于是欺上前去,一掌灵力拍了过去。只听见“咔擦”一声响,原先在竹身后的屏风裂了。而竹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抵在她的心口上了。

      “啪”的一声巨响,临一惊,朝竹身后看去,刚刚被拍中的屏风已经裂作两半,此刻有一半倒在了地上。

      竹也回头看去,临只觉得他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起来,好像下一刻就会回过头来杀了她。可他没有这样做,只是收回了手,走到书架旁,从书架上取下了几张纸,坐在椅子上就开始写了起来。

      意识到可能做错了什么,临不敢说话,只是乖巧地在他对面坐下。本以为他就算不杀她,也会凶她几句,没想到他一句话不说,只是写着他的东西,就好像在专注地做检讨一样。

      “雪沿啊,别人问起屏风和椅子的事,你什么都不用讲,”竹写完了,把纸放在一边,“今晚呢,就是我练武的时候失了神,不小心弄坏了东西。”

      “抱歉啊。”她就是恼他成天捉弄她,也不是故意要把屏风什么弄坏的。

      竹叹了口气,把她抓了过去,按在椅子上,然后一手按在椅子的裂痕处,俯身看着她,道:“雪沿啊,我对你好,是演戏,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哦。”

      临忙忙点头。现在的她灵力太弱,打不过他,还是不要招惹他了。

      竹松开按她的手,倚着桌子,轻声道:“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觉得刚刚不该弄坏那些东西,正想着从影子空间里面拿点银钱赔他,他却自顾自地讲了起来:

      “我跟阿娘讲过你的异常,但阿娘让我不要说出去。阿娘把你当湘儿,阿爹宠着阿娘,所以我很放心不下,我怕你会是坏人。

      你在我们家,一直是我照顾的。以前我想,寒疾人也会得,可能只是你发病的情况比较少见。只是那次你救阿爹,又让人觉得你不像人。哪有人会主动要求让别人用魔力打自己呢?

      从那时起,我就在想,如果你不是人的话,你会是什么。你会是妖吗?妖呢,总是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好获取人的信任和好感,你就有点像。

      我不太喜欢妖。小时候阿娘救了一只妖,跟那只妖感情很好,但那只妖在阿娘不在的时候,吸了我的精气。”

      竹摸了摸心口:“好在有位道长救了我,在我心脉设了仙法,不然我就死了。”

      “那个,”临听着听着,只觉得必须问一下:“那位道长,是女的吗?”

      “既然是道长,自然是男的。”

      临一怔,怎么会是男的呢?是她想错了吗?

      不,不对,被妖吸食了精气,那人一般就活不成了,要能护住人的心脉和神智,此等起死回生之法,不是凡人能做到的。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忍不住出声问道:

      “那个道长是白头发吗?她是蓝眼睛吗?她是不是还有一柄佩剑,佩剑上还有两个铃铛?”

      临一激动,一不小心就都问了出来,等到问完才反应过来。可惜已经来不及了,竹正用他那满是怀疑的眼神盯着她,反问道:

      “你问这么多干嘛?”

      “我……好奇嘛!听说道长都是这个样子的!”临赶忙摆出最诚恳的笑容来。

      是的!她只是对道长这种身份的人好奇而已,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他还是盯着临,脸上就差写“我不相信”四个字了。临只觉得她笑得脸都要僵掉了,竹突然转过头去,回道:“不知道,我没问过阿娘。”

      看来是瞒过他了。临松了一口气,只是,他不知道道长长相的话,只得想办法看看那个仙法了。可是,该怎么开口让他给她看呢?

      “怎么,那个道长是你要找的人?”

      竹突然开口问了一声,临一惊,赶忙摇头。

      说实话,临也不确定。她只是隐隐觉得,那个道长,可能是十年前的她。如果是这样的话,素节夫人认识雪临,就可以解释了。

      只是,怎么可能是男的呢?她虽然是灵魂,但是形态已经固定,不可能再变幻了啊。

      “那个……少主,你刚刚说跟夫人说了我的异常,但夫人和将军不搭理,后来呢?”临怕他再多问什么,只得尝试转移话题。

      他似乎也没有追问下去的意思,只是顺着他之前说的讲了下去:

      “后来啊,我就给你送了盒云糕,上面布满了妖魔的禁制。如果你是妖魔的话,应该会直接被禁制压制现出原形。可我听人说,那时候你抱着它,一点反常都没有,只是最后把它送人了。

      为了保险起见,我才给你下了药,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妖,如果不是的话,就只剩一种可能了。”

      原来他之前对她的好都不是真的啊,只是借着这些,去查她的身份而已。

      临有些难受起来,他却突然凑近她的耳边,轻声问道:“雪沿啊,你是灵吧?”

      临一怔,他,他就这么猜出来了?然后呢,他想干什么?

      临转头看去,他笑得很是温和:

      “你也不用急着辩解,我没什么恶意,也不会把你的身份跟别人讲。只是知道你的身份,我会安心得多。之前给你下药也好,把你送人也好,你别太往心里去。以后都不会了。”

      竹转身翻了翻桌上那本书,翻到某一页后把书推给她,道:“这一页你可以看看。”

      临看向那一页,就在那个瞬间,他后面说的话,她都听不太清楚了,等她回过神来,他已经走进里屋收拾屏风了。临转过头来,盯着那一页,她怕她看错了,又揉了揉眼睛,定了定神,仔细地瞧了好久。

      没错,她没看错,也不是她认错字了,那一页第一行赫然写着的,就是那两个字:

      灵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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