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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第十四章 一波三折出有因,始料未及喜相见。 ...

  •   “南市这么早就开市啦?”居洛祆祝摸不着头脑地脱口说出。
      “是澹台堂主。”李苏萨一语点破迷津,使众人恍然大悟,“开市了,我们可以进去运货啦。”说完携同各路人马出了祆祠,直奔丰都市西市门而去。
      这南市四面各开三座大门,此时西面的中间大门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偌大的市门门户洞开,只剩下门板歪歪斜斜地悬在那里。周边的商贩熙熙攘攘聚集过来,好奇地看着这一幕,难以置信地探头探脑,嬉笑指点着彩旗飘飘的旗亭之上。
      “大家看!亭顶插的是开市的旗帜,今天怎么是市令在敲鼓?多卖力气,不是玩笑,是认真的。”这个商人仰头望着亭台上敲鼓之人。
      “市令八成是喝高了,才什么时辰就敲鼓啊?哎,快看!不只他一个人,还有个人在一起敲呢,两个人一人一下玩得好爽啊。”另一个商人发现了不同之处,得意地提示着其他人。
      还是个瘦高挑比别人高出几个脑袋,他站得高看得清,把手一挥不容置疑地下了定论,“你们都不对!还有个穿黄衫的老头,拿着铁板板逼着他们在敲哩,他一定是有急事,等不及晌午开市啦。”
      李苏萨等人知道底细,径直走向自己的铺子。经过旗亭时一声尖利的叫声着实吓了众人一跳,“信球,每人一枚铜钱,不给摆治不死恁。”语气蛮横无礼没得商量。
      几个初来乍到的人侧头去看,原来是只站在架子上的鹦鹉,架子下的地上摆着个铜钵。学舌的鹦鹉羽毛艳丽,华贵高雅,鸟喙红红的,个头有鸽子大小,天赐看到它很是眼熟。
      这旗亭居于市场中央,是市场官吏管理商贩、俯察百隧的高楼,不用问,楼下放置的鹦鹉一定也是市官的宠物。“鸭子毛!”鹦鹉紧跟着又冒出了一句,这句说出来逗得大家全笑了,那是老堂主的口音。
      “苏萨!怎么达?奏这么简单。”从旗亭上下来三个人,前面是着黄色直裾的堂主,身后毕恭毕敬、心惊胆颤地尾随着两个男子,一个岁数不大,穿黑色官衣的小青年;一个净面无须,披件绿色大氅的中年人,他最为显著的是那淡蓝色的瞳仁,有着胡人血统猫一般的眼睛。
      “弄类不赖!俺通稀罕恁嘞类。”斩蛟堂堂主回头夸奖着那两个人,他们点头哈腰,一付卑躬屈膝的奴才像。
      “米宏!他妈妈滴,你在这里呀?”常青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扑向绿衣人就要动手,不是众人相拦两人早已撕扯到一处啦,“他妈妈滴,就是他欺骗我们说要重金收买波斯邸,出的主意放火焚烧,可我们得手后他却寻不见啦,再后来弟兄们被黄妖端了老窝。”
      “杂桌黄妖黄妖捏?”老堂主听不顺耳呵斥道。
      “老太爷呀,您别见怪,小人是说习惯啦。”常丐头忙着解释,抱歉地道着不是。
      “丐头,丐头啊,这不能怪我呀。我就是个小本生意人,小胳膊怎么能拧过大腿吗?”米姓商人是一脸的无辜,“人家财大势大,与斩蛟堂沆瀣一气,又有淮南节度府给他撑腰。我若不是脚底抹油跑得快,也一并被搂了去啦。丐头,你是个明白人,我本想和你合作利益双赢,可事发突然始料未及。你的兄弟被掳,我也是心急如焚啊!我也是受害者,这事与我无关呀。”
      常青狠狠地哼了一声,不再像开始时那么激动啦,“你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吗?”
      “额得神!我哪里知道啊,只听说是从北边来的,相当有势力哩。”
      何有佳本来也是满肚子怨气,可经米宏如此叫屈同样咽了回去,只是没好气地指责道:“败类!油嘴滑舌的家伙,遇到事儿比缩头乌龟还缩得快,又跑来东都指不定祸害谁呢?”
      “咦,信球!搞啥类?是活腻哩?市门也敢砸,看俺几个摆治不死恁嘞,打恁个满地找牙。”这时,一个着深红色衫子的俊美汉子晃晃荡荡地走进大门,他走起路来似脚下无根的浮萍,轻飘飘地举止虚浮,庄义方见了认出是春堂前曾遇到的丰都市市丞钟高立。
      “钟市丞来了,这个人变态不好惹呀,喜怒无常,还是个面首,人们都管他叫扁嘴。”波斯商人暗暗告诉着身边的人,见几个人面露茫然不解,“噢,扁嘴就是鸭子。”
      “叫他鸭子?中,桌货一见奏不咋卓,是个被吸干精血的人幌子,仗着看个场子狐假虎威,目空一切,外强中干。”澹台诸己蔑视地撇了他一眼。
      那市丞看来是昨夜没有睡好,张着大嘴打着哈欠,蹒跚地来到鹦鹉架子前。“信球,每人一枚铜钱,不给摆治不死恁。”鸟儿见有人靠近,便语气蛮横无礼地命令道。
      红衫汉子弯腰看那钵中空空如也,顿时恼羞成怒大骂道:“抓雷?木任啥。信球!给脸不要脸的货,叫大爷操气。”钟市丞极为不满地将铜钵敲了敲鹦鹉架子。
      “鸭子毛!”“鸭子毛!”鹦鹉显然是受到惊吓,扑打着翅膀啼叫着。
      “去球,保叫!再叫撕烂恁的嘴。这是谁教的?咋阵各以人哩,当古住气俺类。米掌柜,恁给俺的是啥鸟哩?不中!日马踹。”市丞眼望四周羞辱和懊恼全都冲灌脸上,红通通地像黄昏时下山前的日头,“中!市令,小六子,快去换旗击钲,闭门散市,买卖保做类,喵钟大爷摆治不死娘们。”
      那个穿黑色官衣的小青年冲着钟高立直摆手,看得出,小青年虽身为市令比市丞官高一级,却惧怕姓钟的三分。
      “钟老大,这可不行!我们都有要紧的事呢。”
      “是呀!钟市丞,您大人有大量,何必跟不懂事的计较嘛。”
      不仅是波斯商人一个人在劝止他。
      可这位油盐不进,谁说都无济于事,索性使性子耍起蛮横来,“雪谁是鸭子?统不中哩,关门散市!小六子,快去。保昭俺官职木恁大,也招判司韩牛是恁姐夫,俺旁啥不卓!小子听话照办,否则让恁有好看。”
      市令真有些进退两难啦,可怜巴巴地望望钟高立,又看看澹台诸己。一直没作声的堂主用眼睛紧盯着市丞的眼睛,暗运内功使出心灵感应,“平静下来,要笑,睡觉啦,睡觉。”
      说也奇怪,那暴跳如雷的俊美汉子好似进入了虚幻状态,眼神茫然若失,表情木讷地傻笑,淫声秽语地脱去深红色衫子,“姐姐,俺是恁心爱的小牛牛啊。”不多时他竟然席地酣睡了,身子还在一动一动地使劲。
      围观的人们不住地赞叹道:“澹台堂主的迷魂之术真是了得!”
      堂主颇为同情地叮嘱众人,“别动他,叫他在梦里美一会儿吧,雪谁是鸭子,谁能无动于衷捏?”
      李苏萨指挥手下将货物运上商船,带领着众人正欲登舷起锚之际,从远处先是风驰电掣般奔来一列马队,威风凛凛杀气腾腾。随后跑来的是盔明甲亮、阵容肃然的步兵,把北码头围了个水泄不通。
      “奏是他们!捉拿通缉要犯何有佳,儿等谁敢阻拦?”一位官员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一马当先冲在前面,此人正是韩牛,他一本正经地大声命令道,“闲杂人等退后,即刻拿人!”看来判司韩牛调来了大队人马,下定决心要拿住何丐头归案呀。
      士兵们驱赶开码头上的百姓,横冲直撞地跳上甲板,直奔何有佳而来。
      “乖乖,来哦,都上来吧!见识见识常爷的厉害。”
      “和他们拼啦!”
      “不能让他们把丐头抓走!”
      常青和仁义会的乞丐们一拥而上抵住官军,双方拉开架势立即要兵戎相见。
      “光天化日,持械抗法,恁们想造反吗?阻挠办案,格杀勿论!”韩判司高声大气地威胁道。
      船上的十方折冲府当家人实在是看不下去啦,凛然正气陈明道:“按律执法,秉公办案,哪个也不会横加阻拦的。可扬州波斯邸一案内有蹊跷,至今结果并未尘埃落定,还需深入详查。扬州乞丐见利忘义,抢占私产,纵火行凶在先,罪责昭昭理当法办。可眼下只常丐头侥幸逃出,其余人等及波斯庄两位庄主悉数被掳,不知身在何处?幕后尚有极大的内情,本都尉正欲携手相关人士齐去扬州,抓住黑手,查明真相。何有佳只是本案中的胁从帮凶,被人利用,不明底细,本折冲府自会严加惩治,交大理寺依罪定刑。望河南尹府衙与东都留守不劳费心,淮南节度使处本将军自行解释。”
      “不中啊!将军,何有佳虽是您的麾下,受十方折冲府管辖,可他罪行明明白白,不是您折冲府所能自裁的。俺们河南尹衙门有扬州递来的公文,上面是淮南节度使李珏的大印,这个短您是护不得的,还是趁早交人吧。”没有一丝的回旋余地,韩牛的态度是极其坚决的,他再次不容置疑地命令道,“奉河南尹刘彖、东都留守李固言之令,全力缉拿凶犯何有佳。”
      军令如山,兵士们再不迟疑,挥动兵刃毫不留情。这些乞丐平日里打个闷棍,烧间房子那是得心应手,可真到了两军对垒,真刀真枪,可就相形见绌啦,几下子便被官兵冲散了,眼见得何有佳只有束手就擒啦。
      义方义愤填膺地凌空一掌,这劲力似蛟龙出水、百川齐下、势不可挡。船上刚才还如狼似虎的兵士,像风卷残云般一扫而空,丢盔卸甲地抛掷到堤上去了,横七竖八地倒地哀嚎着。
      见对方武艺高强近不得身,“暴力抗法,放箭!”韩牛气急败坏地喊叫着。
      “放肆!金牌在此谁敢轻举妄动?”怕伤及众人,义方情急之下掏出皇上赠与的金牌。这下还真压住了场面,见义方手中高举的牌子,金光闪闪皇权威严,士兵们泄了霸气,放下兵刃,双膝发软就要下跪叩拜,面面相觑均都不知如何是好?
      “可笑!入宫金牌拿来吓唬人的吧?将军,俺舅爷柳公权也有这样块金牌牌,还是当今皇上的哥哥、先皇穆宗赐给的,比您这块还大还亮。可惜,它用来进入大明宫是畅通无阻,用来阻碍办案拿人奏不灵类。”他得意地讥笑着,“俺再说一次,奉河南尹刘彖、东都留守李固言之令,全力缉拿凶犯何有佳,勇往直前者论功行赏,贪生怕死者严惩不贷。弓箭手听令!预备。”
      他的射字还没出口,就听身后一声断喝,“谁吩咐你要全力缉拿凶犯何有佳的?信口雌黄,一案子起。”
      “府尹,您这么快从陕州回来了?下官是公事公办嘛。”判司还想为自己的行为解释,却被上司摆手示意闭嘴。
      随着马踏鸾铃之声,风尘仆仆走近一行官人,均是轻装简行,衣蒙尘土,面显疲倦。为首官人催马来到岸边,欢喜地招呼道:“义方!快上岸,我是刘彖大哥啊。”
      义方听他的声音也已辨出是刘彖,便轻盈地纵身一跃,跳至他的马前,“刘大哥,别来无恙啊?您这是去哪儿啦?如此疲惫不堪呀。”
      那河南尹刘彖也跳下马来,将缰绳抛给一旁的韩牛,“老弟,自从去年出京任这河南尹,说实话真是辛苦,比起在京里做刑部侍郎时写写抄抄,琐碎事多,麻达得很。我刚从陕州三门山回来,巡查漕务去啦,如今诸道盐铁转运使换成了裴休,上任三把火新人新政,把漕运的干系归到地方长官,出了问题哥哥我可担当不起呀。”
      刘彖半开玩笑地拍着义方的后背,“老弟,你是什么时候到的东都?也不知会一声,神神秘秘的,到我府衙坐坐,好想你们师兄弟呀,明德、顺励他们好吗?”义方一一回答,来洛阳只说是路过并未明讲,倒是把乞丐的事说得详尽。河南尹颇为理解地频频点头,一个劲地说“么麻达,么麻达”。
      一队亲兵护着一顶绛色的八抬大轿匆匆而来,轿子里坐着位年近七旬的老官家,他用手撩起前面的帘子,着急地询问身边的年轻人,“他,啊他,是不是,是不是,啊是不是,装?”
      待老官人望见码头上的刘彖和义方,立即从询问转为吩咐,急急地拍着轿帮子,“楚龙,快,啊快,快过去,他是装,啊装。”口吃的他一口气没吐出来,生生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
      离着还有十几步远便让轿子落下,老官人虽已近古稀之年,却甩开小辈伸过来的手臂,不需人相助搀扶,稳稳地跨步迈过轿杆。
      韩牛快步上前深施一礼,“老爷子,您可来啦!这十方折冲府的都尉要抗拒国法,阻挠缉拿逃犯,还动手打伤官差,确实如您所说他真装。留守,您老要主持公道呀。”
      这位老官人正是东都留守李固言,他看清讨要公理之人,高兴地叫过身后的年轻人,“楚龙,这不是你韩牛大哥吗?他怎么也在这儿啊?我和他舅爷柳公权,他达水部郎中韩宾,熟悉的很!你们小辈要多亲多近哩。”
      他语重心长地对判司讲,”小牛,你包社咧。我说的装,不是你那装样子的装,是他姓庄,写《南华真经》的庄子的庄。缉拿逃犯的事你就莫管了,由庄小将军看着办吧,他是楚龙的师父,更是我的忘年之交,我信得过他。”韩牛碰了一鼻子灰,闹了个自讨没趣。
      “韩判司!我在三门山碰巧遇到了你父亲,韩郎中在那里修缮栈道。他托付我照顾于你,说你心浮气躁,没有恒心。可据我观察你不但锲而不舍,还认死理爱钻牛角尖嘛。该管的管,不该管的莫管,你呀,真是个白气!”
      河南府尹偕同庄义方走上来,不住地数落着韩判司,并向李留守施礼问好。
      “大,啊大,大才子,看你和庄,啊庄,庄小英雄很熟吗?是在京里认识的喽。”李固言喜爱地看着这两个晚辈。
      刘彖谦虚地拱手道:“老前辈,什么大才子呀,过誉了。我和庄老弟是在京里相识的,而且不至这些,去年晚辈奉旨去庆州,安抚党项东山部,还是由十方折冲府的三位英雄护送的呢。”
      李固言满意地点着头,“那《大中统类》的法学大典是谁写的?不,啊不,不是大才子,能写出来吗?好,庄,啊庄,庄小英雄师兄弟三个残货的很!由他们护送安抚,那是万,啊万,万无一失呀。我听楚龙说庄,啊庄,庄小将军来东都了,急忙赶过来相见,小英雄有何贵干啊?也不去留,啊留,留守府坐坐。”
      “老人家,晚辈是临时路过,不想惊扰您,没曾想您还赶过来啦。”义方深感抱歉地解释。
      李固言假装生气地噘起了嘴,“庄,啊庄,庄小英雄,你这就见外了。我李固言快七十岁了,这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就,啊就,就信得过你。”
      老留守忽然看见义方身后的天赐,“庄,啊庄,庄小英雄,这个孩子是,啊是,是你的徒弟?”
      义方赶忙吩咐道:“天赐,快拜见李爷爷。“
      三个人愉快地谈着,义方把扬州波斯邸的事又细说一遍,那两个洛阳的父母官皆是“么麻达,么麻达”地满口应允,并且催促义方赶紧上船启程,去扬州彻查此案。
      商船即将起锚扬帆,从码头上急急忙忙地跑来两个孩子,前面的是个胖胖乎乎的波斯少年,紧随其后的姑娘也是胡人打扮,头上披着件颜色活泼鲜艳的头巾,把脸儿遮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俊极狡黠的大眼睛,乎闪乎闪似会说话一般。
      “居然,你怎么来啦?”李苏萨认得来人是洛阳祆祝居洛的小儿子,同时命船工将踏板重新落下。
      “李番长,我和你们一起去扬州。”胖小子登上船来迫切地恳请道,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喜悦与激动,只有掩饰的忐忑和沮丧。
      波斯番长担心地问道:“你去扬州,你父亲知道吗?怎么没听他说呢?”
      “父亲啊,父亲知道!他怕你带的帮手不够。还让我妹妹陪我来的,一起去历练历练。别说了,李叔,我们开船吧。”波斯人的孩子向来是风里来雨里去,不做温室里的花朵,也是环境所逼吧。
      “怕我帮手不够,就让你们孩子来啦?也好,跟我去扬州见见世面!居然,你妹妹叫什么名字?”李苏萨明知道他是偷着来的,还是佩服他的勇敢,喜爱地摸着男孩子的头。
      居然被他一问居然吱吱呜呜起来,“番长,我叫居心。你看我哥哥,把自己妹妹的名字都忘了,是吧,哥哥?”姑娘用手一捅男孩子的腰眼,居然像是被蝎子蛰了一般打了个机灵,胆怯地连连点头称是。
      “你这当哥哥的还不如妹妹爽利,真得出外历练历练。”说完波斯番长高声命令道,“升帆启航!”
      目送着商船离开码头,岸上的两位东都大员这才转身回府,李留守入骄之际,喊住正欲上马的河南府尹,“刘彖啊,还有个事你让韩牛去查一查,几天前,刚刚故去的内常侍似先义逸的老宅子被人烧了,杀死了许多人,一看便知是寻仇来的。似先家五公子元绰下落不明,家人报到我这儿,还望你河南府鼎力配合,早日缉拿凶手,找回失踪之人。”河南府尹手拉缰绳认真听着,记在心上点头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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