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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第一百七十七章 压制 ...

  •   祝太后也不年轻了,但头上却没有一丝白发,她一举一动端足了架势,显得雍容华贵,但不知是不是因为知道她做过的恶毒事情,顾肆就是觉得这人面目可憎。

      她坐在了瑜辰帝的身边,按理说,瑜辰身为皇帝,见了太后应该起身问安的,就算那不是他亲母,但自古遵循孝道,皇帝更要以身作则,不能失了礼数,但这时瑜辰一动未动,坐在那里连眼睛都不斜一下,任身边的人如何,他现在都懒得理。

      顾肆抬头看着瑜辰帝,他觉得他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听闻,有人在老身背后说老身的是非……”太后语气缓慢,她俯视众人,目光在所有人的脑袋上一扫而过,但谁都能看得出来,她在看见玉屏时,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

      “太后来的正是时候,朕正在听他们说,您烧杀朕的亲母一事——”

      “信口开河!”太后竟打断了皇帝说的话。

      “诶,太后不要着急,听听他们怎么说嘛。”瑜辰帝说话时明显阴阳怪气,他明明没有笑,但顾肆却感觉到这个人自内而外透露着一种,高高在上并胜券在握的高傲感,好像正下着一盘棋,刚走了两步,楚河汉界阻隔其中,他就已经预视到了自己会把对方一军将死的未来。

      皇后倒着粗气,坐正了身子瞪视着祝砚秋和玉屏。

      “陛下,此事由草民来解释吧,毕竟,当年去调查桐林苑的,也是草民。”萧卓总是那种笑盈盈的样子,越是遇见大事,越是不急不缓。

      他自称草民,也确实已算不上什么王公贵族,当然也并没有在朝中谋得一官半职,这是他要求的,但现在在场的人都知道,他身份特殊,是皇帝亲母的侄儿,论起来,他与瑜辰可是兄弟,他开了口,还是说自己亲姑姑萧皇后的死因,祝太后怎么也不太方便插嘴。

      他将当年调查桐林苑失火案的事讲了一遍,越说太后那脸越绿,瑜辰坐在龙椅上怒目圆睁,他虽然已经知道了生母的死因,但此时此地,在仇人的身边再回忆一次过去的种种,再想象一回母亲的痛苦,他依然怒不可遏,但他依旧沉住了气,纹丝未动地坐在那里,等着萧卓说完,祝太后侧目看向他,他越是镇定,祝太后越是恐惧,因为她明显感受到了面前这个她看着长大的男子,现在已经羽翼丰满,不再能受她摆布了。

      玉屏刚要开口时,祝太后终于忍不住了,她一掌拍在椅子的把手上,怒斥:“一派胡言!”

      她一下子蹿了起来,明明已经过了花甲之年,这跳起来骂人的劲头还像个刚到中年的泼妇,她指着玉屏的鼻子骂道:“你这贱奴还敢诬陷老身!”

      “玉屏常年自称为嵩梁山神,在嵩梁山天坑中居住,还供奉着祝家的火令牌和旧式家纹,这可是对您莫大的尊重,怎又有胆量诬陷您呢?!”顾肆开始了新一轮的拱火,当年他与白飒误闯玉屏府邸,对玉屏供着红彤彤的纹饰这事儿还历历在目。

      “大胆!你又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在此大放厥词!”

      “回禀太后,草民顾肆——”

      “放肆的肆,”瑜辰饶有兴致地帮顾肆补了半句其实他并没想再说一次的话,然后半侧着脑袋问太后道:“他们说了他们的证据和推断,若太后认为他们诬陷您,不如太后说说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朕的母亲,又是怎么死在祝氏火令之下的?!”

      “你……!你……!!!”太后憋了半天憋不出一句整话来,估计是玉屏的出现太过突然,她来不及思考,若她能早些知道这伙人能找到玉屏,说不定早也能编造些通顺的理由,可现在明摆着来不及了,她干脆翻脸道:“皇帝你如今翅膀硬了,里通外贼,竟要诬陷老身这将你一把拉扯大的母亲,此乃不忠不孝!”

      “太后杀害朕的生母,怎么还成了朕里通外贼不忠不孝了?!”瑜辰靠向椅背,身体舒展,用手撑在头侧,眯得细长的眼睛,瞥向了站在一旁的祝太后那气得通红的脸,不等她辩驳,便大声说道,“来人,先将这罪妇拿下!”

      “瑜辰!你竟敢!”这会儿孙太师也急了,他点名道姓大声呵斥皇帝,“你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庸帝!轻信他人胡言乱语竟想谋害先帝之发妻!谋害抚养你长大的母亲!你不配为我大宁之帝王!”

      行,说到正题了。

      顾肆忍不住想。他微微侧目,便见殿外已有人影蠢蠢欲动,孙太师的话还没落地,殿内各处林卫已刀剑出鞘,随时准备以身护主了。

      “哟,怎么,我都长到这么大了,你们才想要造反?!”瑜辰帝笑了起来,他站起身,微弯着腰,贴近了看着定在原地不敢动弹的祝太后,一字一句说道:“晚!了!”

      “我就明说了吧,”孙太师此时已原形毕露,他向门外苍天一拱手,“先帝福佑,我大宁子民可得安居乐业,可自你瑜辰理政以来,开关通商引得外族混入,重佛轻道使四大国教日益破落,还大兴土木搬山修渠引发山河神仙震怒,旱涝灾情频发,民不聊生,如今还有探子来报,你里通外国,买通西北部族入侵大宁,如今联合白氏消极应战,是要陷我大宁于亡国之险啊!”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开通商道使我宁国制物可弘扬疆外,也引进了不少外藩可用之物,四大仙教凭着那莫名的崇高做出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至于旱涝灾害,先帝时期没有吗?瑜辰凿山修渠使得灾祸减少,你们这些吃饱了闲来无事的太师、中丞,是看不到吗?!”说到这些事,萧卓就气不打一处来。

      “孙太师说我白氏消极应战?!西北部族?!那可是罗刹国!他族人高马大,我白氏就算全员集结开赴边疆,且论势均力敌的情况下也要精细的策略战上几日,如今他们准备充足突然来袭,还握有你们提供的我军战略部署计划信息,好意思说我白氏消极应战?!”

      气得白竏咬牙切齿,这可是不拿大宁的兵将当人看啊!

      “你有何证据说老臣给他们提供了——”

      “你这是要谋反?!”张忠河夜听明白了,这是挑明了怒斥孙太师,看明白的不光是他,还有大理寺少卿梁思德,他已握剑站到了皇帝和孙太师的中间,他的剑如果出了鞘,那就是大理寺也一并参与进来了。

      瑜辰倒是不紧不慢,他也不说话,就溜溜达达地从殿上走了下来,站在了众人面前,空出了龙椅,倒要看看,谁有能力坐上去。

      林中丞这种随波逐流的东西只敢龟缩在孙太师的身后偷偷看向皇帝,而孙太师审时度势,竟紧接着无理搅三分,开始要求皇帝拿出玉玺、禅让皇位了。

      此时屋内无人敢言,但大家的态度都已经摆在了明面上,连殿外的宫廷护卫和殿内的林卫也都针锋相对了起来,除了七王爷冕郢,他站在原地,还未置一言,未挪一步。

      自古以来,历代皇帝都会面临着各种政治利益集团互相倾轧的情况,若可掌控各方权势平衡,使其互相制约,则朝局就会相对稳定,反之则会动荡不堪,帝王之权岌岌可危。

      虽瑜辰皇帝自小便尽力平衡各方势力,一直拼死坚持到了自己长大成人,幸而未死于权力斗争之中,但不碍他有个昏庸的爹,留了一地烂摊子摆在了他的面前,所以当今的局面也算是先帝余罪了,是瑜辰帝无论如何都要经历的镇痛。

      谋朝篡位,千夫所指,大逆不道,但若皇室之姓氏未变,被取而代之之人又昏庸无度,那么后世之人详鉴史书,谁会被万人唾骂也还并不一定,所以现在的孙太师一派才会想方设法栽赃些罪名给瑜辰,待他们夺了权,好在史书上为自己歌功颂德,而瑜辰那平日里安安稳稳的七皇叔,有能力则成为傀儡,无能力,过个几年便也会突然“驾崩”而将皇权易主了吧。

      瑜辰如此认为。

      “还有个知道白飒药箱中有蛇毒的人,便是玄氏玄子兮,”此时顾肆突然自顾自地说起话来,看似还与政变的事儿没什么关系,孙太师和张忠河这些个早些时候不知道顾肆的人,便莫名其妙地看向他,顾肆背着手溜达了两步,继续说道,“以毒杀皇帝为罪名抓捕白飒的人是卫尉统领丘升的灰衣人,你们猜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顾肆这话一出口,便觉得,似乎自己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像宋英招了……

      “此事又与我何干?!”孙太师一侧身,眼不见心不烦,不再去看那“放肆”的小子了。

      “想必现在宫门已关,卫尉众将也已在殿外蠢蠢欲动,”萧卓手握扇子,点了点殿外的人影,“难不成他们不是要跟林卫对着干,是要保护吾皇不受你们的颠覆而来?!”

      “你们串通玄氏,以其敌国财力收买罗刹将领,又以污名带走吾弟,不就是想以吾弟要挟,使白氏不得不入京,然后再让罗刹攻入大宁以构陷我白氏吗?!”白竏已经说明了他们的目的,只可惜,白竏当日已有疑虑,所以只单枪匹马一人仅带一傻仆入京救弟,使得他们的计谋未能得逞,若非如此,现在宁国西北边境早已空虚无守,被人趁虚而入了。

      “你们为了玄氏那点钱银,杀害玄氏老家主,他的尸体现在还在萧公子府上,证人证物殿外候着,你是否要与他们辩驳一二?!”顾肆抬手指向殿外阿昔候着的地方,他一想到他们做过的种种,害死过的人,便气愤难当。

      祝砚秋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他通常都是身体力行,所以他虽站在一旁一言不发,但也在不经意中缓缓挨近了瑜辰,与他背对背而立,警惕地环视着在场众人。

      “颠倒是非!分明是你们里通外国!”孙太师狡辩不过,只得大吼大叫。

      听到此处,瑜辰帝竟哈哈大笑起来,他忽然转身,对孙太师斥责道:“朕自小对你们温柔相待,怎么,就因如此,你们还真把朕当成了傻子了不成?朕的天下,朕为何要里通外国?!”

      他在殿中扫视一周,然后不自觉地将目光定在了白竏身上,他突感疲惫,身子轻轻晃了一晃,略显虚弱地说道:“朕……幸而还有你们的信任啊!”

      说完,他忽然又刚硬起来,踏前几步,逼得孙太师连连后退,他则居高临下逼问孙太师道:“若朕交出玉玺,让出皇位,是你要替朕治理这天下吗?”说着,他转而望向祝太后,“还是太后想牝鸡司晨?!”然后又转向他的七皇叔,道,“还是……?”

      “胡闹!”七王爷冕郢突然震怒,嚷道:“你怎可让出皇位!此事想都不要想!”

      已显老态,却依然精神健硕的老王爷一摆衣袖,站到了殿门口,将欲冲入紫宸殿的宫廷守卫挡在了身后,他像一只久经风霜的老鹰,展开了翅膀,想要护住眼前那刚长出羽翼的小雏儿,他一一瞪视过殿中的孙太师和祝太后,“老臣倒要看看,是谁要夺我侄儿的天下!”

      瑜辰心中一惊,他竟错怪了他的皇叔,原来他早就看出了端倪,默不作声地跟来了这里,也只不过是想用自己的力量,护他周全。

      他深吸一口气,喊道:“孙太师、祝皇后、林中丞、丘升等人意图谋反,给朕捉拿,生死不论!”

      此话一出,孙太师和祝太后也急了,也大喊道:“来人!瑜辰小儿大逆不道!不仅不惩治谋害先帝之人,还要令林卫杀害在场重臣!来人啊!”

      听见孙太师喊叫的守卫从宫外冲入,与殿内的林卫扭打起来,萧卓冲将上去护住七王爷,白竏瞥见后则退后去保护皇帝瑜辰,顾肆想都没想,直接冲出房去解救白飒。

      谁知丘升那老贼居然将白飒推入了紫宸殿,还把绑着他的铁链砍断,已发狂的白飒双目通红,头发凌乱,身上只穿着白色中衣,也已污秽不堪,布满了血痕。

      顾肆见他如此,不舍对他动手,却被他一掌劈开,疼得他一阵晕眩。

      因林卫有一部分被派去保护宫外大臣,人数上不占优势,皇帝一方便落了下风,又有已疯魔的白飒冲入殿中,众人制他不住,眼看着瑜辰帝已陷入了险境。

      玄昔兮轮车机关里的弓箭在入宫时未被取走,他便举弓帮忙退敌,祝砚秋也已紧握赤魇刀与人杀成了一团。

      但就算他们可以一敌百,也无法马上在巨大的人数差中取得优势,何况那些都是全副武装、武器精良的宫廷护卫。

      而就在此时,殿外突然冲入一列同样全副武装的兵将,他们冲进来便与宫廷守卫交手厮杀成了一片,林卫也因突来救兵,渐渐夺回了优势。

      顾肆看着在殿中横冲直撞,四处撕咬的白飒,气火攻心,又急又心疼,忽然,他想到了一个办法,虽不知是否可行,但不妨试一下。

      他掏出怀中的兽骨埙,站在门口轻轻吹响,就在低沉的埙声伴着厮杀之音弥漫开来之际,白飒突然停下了动作,像是一只饿狼般龇着牙,歪着头,四处找着那埙声的来源。

      有效!

      顾肆吹着埙,引着白飒一步一步走向自己。

      见他已经制住白飒,萧卓与白竏则腾出手来对付其他的敌人。

      顾肆退出了紫宸殿,在殿外找了个又偏又窄的廊子走了过去,白飒跟着他,却像是一只动物一般四肢并用地在地上爬着,顾肆看着他,满心满眼都是那个曾和风细雨、笑靥如花、触手生春的温柔之人,虽他是被人所害弄碎了锁灵镯才成了这副模样,但归根到底,还不是因为自己当年弄瞎了他的眼睛,母亲才想为自己弥补过失,给他嵌上了狼目。

      他想到此处,心疼不已,大滴的眼泪滚滚而落,埙声也更显苍凉,白飒抬头看他,许是埙的音调变了,他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顾肆不敢懈怠,又不敢腾出手来抹去眼泪,只得如此哭泣着引着白飒跟自己一同退开。

      到了那安静的地方,顾肆盘腿坐在了地上,已疯魔的白飒像是试探一般慢慢靠近了他,然后伸出手去碰了碰他的肩膀、大腿、膝盖。

      白飒似乎很累,他慢慢开始信任面前之人,他的坐姿像只大狼一般,用胳膊撑着地面,然后缓缓凑到顾肆面前,轻轻舔去了他脸上的眼泪。

      可他如此,顾肆却更加心疼,他痛苦地紧闭双目,却让眼泪流得更加急切,他听见白飒的喉咙里发出了微微的呜咽声,他也因他的悲伤而感到难过。

      须臾之后,白飒轻轻趴在了他的腿上,像是已厮杀了半生,疲惫不堪的兽王,突然静了下来,只想在安全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可他仍要承受面前这他最信任之人的背叛。

      顾肆放缓了吹埙的声音,悄悄摸出靴子里藏着的宴血。因为今日早间他们来得早,被孙太师发现了,他便通知丘升令宫廷守卫时刻准备“谋反之事”,午门前的侍卫心不在焉,又有萧卓白竏两人前后相助,他便将藏得隐蔽的这把匕首成功带了进来。

      手起刀落,顾肆再一次将利刃刺入了白飒的眼眶,他顿时哀嚎一声,挣扎起身,刚要向顾肆的脖子上咬去,却突然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般向后退了两步,他捂着那只狼眼跌跌撞撞,最终倒在地上疼晕了过去。

      顾肆爬过去将他抱在怀里,然后带着凄厉的哭腔向紫宸殿的方向喊着:“祁太医!救救他!”

      他声嘶力竭。

      “外祖父!!您来救救他啊!”

      祁太医年事已高,他被祝燕心护着跑了过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抱着白飒痛哭的顾肆,然后顾不得其他,也跪下来查看白飒的情况。

      “眼球已坏死,摘除后便可无事了,放心吧!啊!”祁太医边忙便叫顾肆安心。

      顾肆咬牙切齿,他捡起身边的匕首,爬起来便冲回紫宸殿去——丘升是吗?孙太师是吗?你们害我阿药,我让你们不得好死!!!!

      只可惜他没有机会手刃仇人。

      在顾肆持刀冲向孙太师时,被萧卓一把拦了下来。

      带兵支援而来的是岳华将军的副官叶进,“百家军”已经将紫宸殿围了起来,丘升已被当场砍死,林中丞只敢哆嗦着缩在角落,孙太师跪倒在殿前,祝太后的败局已定。

      ——还想重现武周天授之事?!

      瑜辰重回王座,叶进行礼禀报,西北捷传岳华将军赶至战场,与白向天将军一同退敌,大获全胜,并俘虏罗刹国兵将若干,正班师回朝。

      “岳华将军令末将禀明圣上……”叶进从甲胄的腰带缝隙里抽出一张字条,念道,“末将已知当年个中真相,愿不再追讨兄长白一花之事,并求圣上原谅末将轻狂之举,其他则由陛下全权定夺,臣,无异议!”

      当日岳华将军借口外出练兵,就是受了白竏的托付,趁着京中暂无其他驻军调遣不及之时,造成京城兵力虚空假象的同时,还可暗中赶去西北边境支援白氏战局,无论如何,他原都是姓白的,他与那老头,和这女子,同样有着誓死也要忠贞报国的一腔热血。

      瑜辰听后,当即下令,孙太师、林中丞、丘升一派人等,压入天牢,核实通敌叛国罪后灭九族。捉拿玄氏玄子兮、管家谭塞德等人,与赊刀屋蔡绍泽一众,交由大理寺另行审判。

      至于祝太后,瑜辰本想赐她一死,但张忠河却谏言说要放她一马,将她投入冷宫,永世不可出宫,只因这女人曾养大瑜辰,保她一命可留皇帝善名,倒也不必管她死活,张忠河说,也许,过不了几天,她便会“郁郁而终”。

      张忠河的话一出口,头发凌乱瘫倒在地的祝太后忽然抬头瞪了她一眼,她知道自己虽被“免去一死”,但却“终期已至”。

      至于跟随叛乱的皇宫侍卫,瑜辰倒是犯了难,牵涉人员太多,法不责众,此时七王爷站了出来,他建议将这些侍卫全部并入林卫,并将此次前来救驾的岳华百家军充作宫廷侍卫,叶进为卫尉统领,与林卫统领杨仲景一同重新练兵、互相监督。

      瑜辰略微想了一下,采纳了七皇叔的意见,但需待岳华回朝后再议,毕竟,他是要将岳华的副将留在自己身边,怎么也得问问这功臣的意见。

      至于其他,待白飒伤愈,白向天及岳华二位将军回朝后,再行赏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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