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犬》西候

33、残酷cruelty.8

　　WRATH BAR的人、布莱尔的人，浩浩荡荡几乎将爱弥尔区翻过来，爱弥尔区其他人隐约耳闻他们找寻Key的原因，似乎Key偷了WRATH BAR老板安先生的一大笔钱，布莱尔想要把那笔巨款据为己有，安先生想要追回那笔钱，于是别有用心的人也开始找起Key。可没人找到Key的身影，他仿佛从这个世界轻飘飘地蒸发了，半点影子也没有剩下。
　　高大的男人狠狠吸了一口烟，呸了一声，把烟头吐出来，一脚踩上去，他伸手把旁边的瘦弱少年拎起来，问：“吉恩，Key去了哪里？”
　　“没在拉芙瑞塔那里，那他就只有一个去处了。”吉恩吓得直缩脑袋。
　　“哪里？”
　　“医院……”吉恩说：“之前遇上Key的时候，跟着他的一个家伙受了伤，Key应该会送他去医院。就算Key不去医院，我们也能找那个小子问出Key的下落。”
　　另外有人说：“医院我们去过了，没人见过Key。”
　　“不一定只是爱弥尔区的诊所。”
　　“小子，知道阿达多有多少医院吗，你是要我们一家一家地找？”男人把吉恩丢到地上。其他人围过来，他们笑嘻嘻地俯视地上的吉恩，好像群狼围住一只柔弱的兔子，随时可能扑过去将他撕成碎片。
　　吉恩浑身哆嗦，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马上去找。”
　　他说完，爬着跑开，可没走多远，他回头看有没有人跟过来，却一头撞到别人，一跤跌在地上，他抬头一看，是一个年轻男人。
　　吉恩跳起来，一把揪住年轻男人的衣领，指着自己说：“臭小子，知道老子是谁吗，敢撞我，还不快给我损失费！”
　　年轻男人眨眨眼睛，抓住吉恩的手，回头懒洋洋地喊：“喂，老板，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不就找到了吗。”
　　吉恩看着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穿过巷子走过来，他嘴里叼着一根烟，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沉默而又稳重，令人生畏。
　　中年男人将烟夹在指间，他开口问道。“我有事问你。”
　　“你们想干嘛，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吉恩拼命挣扎，想要把手挣脱出来。然而抓着他的年轻男人那只手仿佛钳子一般，紧紧钳着他，纹丝不动。
　　中年男人问：“你们找Key做什么？”
　　又是找Key的？吉恩也有些困惑，Key打的是布莱尔的人，怎么连WRATH BAR的人也在找他？心里这么想，嘴巴却一歪，不屑地说：“谁会告诉你们。”
　　年轻男人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吉恩痛得弯腰，男人还搂着他的肩膀，故意把全身的重量压到他身上，“小子，劝你老实交代，这位老板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哼……”吉恩扭过头去。
　　“我可以跟你谈价钱。”中年男人道：“这个消息你要多少钱，我们可以商量。”
　　“喂……”送货员回头看中年男人，这可不是交易，主动权在他们手上，用商量的语气这种吃硬不吃软的小混混可不会领情。
　　果然就听到吉恩翘起小指头哈哈大笑，“Key是你的这个？”
　　老板抽了一口烟，他往前走了两步，捏住吉恩的小指头，大拇指将那只小指向手背压。
　　“啊——”吉恩发出刺耳的尖叫，双膝一软就要往地上跪，“痛痛痛……”
　　“能说了吗？”老板问。
　　“说说说，我说我说，求求你松手。”吉恩连连点头。
　　老板放开他的手。
　　“Key打了杰克，布莱尔跟喜欢杰克他们那群人，听到杰克被打，所以让人找Key算账。”吉恩急忙说。
　　“放屁，说实话。”送货员把吉恩拎起来，说：“连WRATH BAR的人都在找他，怎么可能只是因为打了一个小混混。”
　　不等吉恩辩解，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吉恩，在胡说八道什么。”
　　老板和送货员抬头看去，一群地痞流氓手里拿着钢管、球棍从巷子里走出来，完全不同于吉恩的气势和凶狠。
　　“啊，捅到蜂窝了。”送货员放开吉恩，往后退了几步，“老板，你看怎么办吧，我们是没Key那样以一敌十的本事，建议先跑路。”
　　“……”老板犹豫了一下。
　　那群地痞流氓已经围过来，“找碴找吉恩这种小偷小摸的家伙有什么意思，我们可是很闲的，让我们来陪你们玩玩吧。”
　　吉恩已经缩到巷子里，避免被误伤。
　　“我对动手动脚不感兴趣。”送货员抬手准备退出。
　　老板余光瞥见后面有人举起棒球棍，朝着送货员的脑袋闷下来，他推开送货员，喝道：“小心。”
　　球棍落在他的手臂上，咔哒一声断成两节，木屑弹出去。老板抬脚踹出去，把那人踢开，他捂着手臂，烟从嘴上掉下来。
　　“老板，没事吧！”送货员急忙问。
　　“还好不是金属棒。”老板咬牙切齿地说。
　　迎面那群地痞没给两人缓过劲的机会，他们举起手里的武器冲过来，送货员抬手挡住挥下来的木棍，钢管跟着就打下来，被老板抓住，并一拳砸在握钢管的人脸上。两人勉强应付了几个，还是不可避免地被伤到，突然有人从背后一棍闷在老板头上，他往前踉跄几步，倒在地上。送货员见状，正向撤退，就被钢管打在背上。巷子里回荡着吵杂的声音，被围殴的两个人头上不停流血，送货员护着头，寻找逃跑的机会。
　　突然听到巷口传来警笛声，随后有人粗声喝道：“什么情况！”
　　“是布莱尔的人，抓住他们。”
　　“居然找条子，给我记住！”几个地痞在老板身上踹了一脚，转身飞也似地跑了，留下地上两个浑身是血的人。
　　老板睁开眼睛，被血糊住的眼一片昏暗，只能模模糊糊看到眼前有人影在晃动。
　　一个人问：“警官，还要追吗？”
　　另一个回答：“不用追了，打电话给唐纳利先生，让他确定这两个人是不是Joe。”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