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犬》西候

29、原点origin.3

　　陆帆凯重新出现在二楼时，所有人都看过来。他们都在屏幕上看到这个瘦弱的亚裔少年的作战。前期他一直在被条顿压着打，但改变规则后他突然有什么被释放了一般，就像变魔法一样，以劣势战胜了占据绝对优势的条顿。最后他扑倒条顿，两只手指指着条顿眼睛时的模样，漂亮又可怕。
　　陆帆凯走到安先生面前，男人上下打量着他，站起来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Key，干得很不错。”
　　陆帆凯被他两只手一压，双腿一软，差点跪下去，他往后退了一步稳住身体，直白地说：“钱。”
　　安先生嘴角一抽，所有人都在盯着这里，他一抬手，立刻有两个人抬着一只箱子走过来。安先生盯着箱子，直到箱子转移到陆帆凯手上，他才开口说：“下注金额共计六百零五万，这只箱子里有二十三万的现金，还有四张西尔弗银行的百万银行本票。”
　　陆帆凯提了一下，有点重，现在能勉强提起来，他向安先生一点头，准备从赌场离开。
　　“Key，不上桌玩两把吗？”安先生问道。
　　陆帆凯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转身离开。安先生眼神示意抬箱子的两人，两人立刻心领神会跟过去。安先生笑着回到赌场，与桌上两位好友继续玩游戏。
　　跟着陆帆凯出去的两人，亲眼看到那个亚裔少年穿过一条狭窄的巷子，当两人几步追过去，穿过巷子，一只夜猫从巷口路过时，扭头瞥了他们一眼，幽绿的眼睛在夜色里发出寒光。
　　“去去去。”两人抬手赶走夜猫，快步走出去，在前面是宛如迷宫一般的住宅，无数条巷子错杂，谁都不知道陆帆凯朝哪条路走了。
　　两人立刻返回WRATH BAR，在门口有人通知两人安先生去了卫生间，两个人对视一眼，朝卫生间走过去。安先生在洗手台边站着，他抽着雪茄看了一眼两人，冷漠地问：“Key呢？”
　　两人硬着头皮说：“让他跑了。”
　　“废物，他受了重伤你们都能让他从眼皮子底下跑了！”安先生压低声音吼道。两人低下头，安先生平复一下心情，又说：“一定要找到Key，多带一点人，有必要的话找警察也行，要不及一切手段把他手上的箱子拿回来。”
　　“是。”两人转身离去。
　　“四百万……”安先生冷哼一声，他要让陆帆凯知道，不是他的东西他是没有承担能力的。
　　一个中年白人男性从WRATH BAR走出来，守门人看了他一眼，他那张脸在霓虹灯下青一块紫一块，精彩万分，阿瓦冷嘲热讽说：“布莱尔，你也上拳台了？”
　　布莱尔没有理会他，他像疯了一样低声嘟囔，游莺看到他鬼上身似的模样，躲得远远的。
　　“四百万、四百万……”布莱尔的眼睛里突然燃起一团灼热的火焰，他站直身体，像重新活了过来。
　　他打电话把所有人叫到爱弥尔区西边的废弃工厂，吉恩姗姗来迟，布莱尔已经说了不少事，听到他要求所有人不惜一切代价找到陆帆凯，他以为是陆帆凯又做什么事惹布莱尔不高兴了，立刻跳起来，高高地举手添油加醋：“老大，肖特昨天找Key的时候，还被Key打破了头，现在还在黑医那里医治没有醒过来。”
　　布莱尔闻言看了他一眼，他手指一勾，吉恩快步走过来，接着立刻被布莱尔一拳打在脸上。
　　布莱尔斥骂说：“蠢货，谁让你们没事找他麻烦的。”
　　“这不是老大你的命令吗。”吉恩捂着脸往后缩。
　　布莱尔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决定了，他看着吉恩，突然想到这家伙对陆帆凯比较了解，可能还要靠他把陆帆凯找出来。想到这里，布莱尔又露出笑容，他拍拍吉恩的头，说：“我下手是不是重了？放心，肖特的仇我们这回一起报，去把陆帆凯找出来吧。”

　　行人在面前走来走去，不时有人看一眼长椅上的人，快要开春了，他还裹着厚厚的棉衣，头上带着一顶帽子。
　　陆帆江低着头，没有注意别人探究的眼神，他的脚焦虑地点着，手不停拨电话，时隔很久，才听到对方接听。
　　“谁？”女人的声音问。
　　陆帆江握紧手机，紧张地问：“小凯在哪里。”
　　电话对面的声音很急切，拉芙瑞塔停下收拾东西的手，在床边坐下来，“出什么事了？”
　　“我想要见小凯。”
　　“……你可以去我的住处看看。”拉芙瑞塔说：“在爱弥尔区七号街，可以坐公交车过来，我会在站台等你。”
　　她把手机收起来，把床收好，她穿上鞋准备出去，门从外面推开，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看着她：“你是拉芙瑞塔，我有事找你？”
　　“你是谁，我现在没空。”拉芙瑞塔直接拒绝他。
　　“WRATH BAR你知道吧，我是欧登，WRATH BAR的拳手，因为一点私事，我要找Key，有人说你知道他在哪里。”男人说。
　　“我不知道。”拉芙瑞塔说。
　　“你不知道？”欧登走进来，一步步逼近，“不，你肯定知道。”
　　拉芙瑞塔往后退，随后腰抵在桌边，没有退路，她拿出手机，威胁道：“我现在已经下班了，你离我远点，否则我就通知保安了。”
　　欧登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稍微用力，拉芙瑞塔嘶了一声，手机脱手掉下去。
　　欧登一扯，拉芙瑞塔被他拽得往前踉跄一步，慌忙之下她反手抓住桌子，放声尖叫：“你干什么！”
　　“带你去找Key，我不会轻易放过那个家伙。”欧登稍微用力就把拉芙瑞塔拉过来，拽着她往外走。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拉芙瑞塔又对他又打又掐，但欧登就像不会疼一样，死活不放手。
　　“拉芙，发生什么事了？”门口出现一道娇俏的身影。
　　拉芙瑞塔看到门口的人，急忙喊：“Lily，快叫保安过来。”
　　Lily看到走过来的男人时，愣了一下，随后看到被他拖拽的拉芙瑞塔，厉声质问：“你是谁？快把拉芙放开。”
　　欧登抬手一挥，就把她掀摔过去，把拉芙瑞塔拖出门。
　　其他房间里的人听到声音纷纷走出来，看到摔倒在地的Lily和拉芙瑞塔，以及高大的男人，都不敢上前。保安听到消息上楼，但跟着上楼的还有WRATH BAR的人，他们和保安缠在一起，给欧登开了一条路。
　　欧登走了几步，看到台阶上走上来的人，所有人同时愣住了。
　　“Key？”拉芙瑞塔看到扶着扶手走上来的亚裔少年，惊讶地叫出来，但随后她放声道：“快跑啊，别过来，跑，求求你了！”
　　陆帆凯走上台阶，看了拉芙瑞塔一眼，抬头看着欧登，平静地说：“放开她。”
　　欧登放开握着拉芙瑞塔的手，手握成拳闪电般打出去，陆帆凯闪开了，他助跑跳起来，抱住欧登的头将他扑下去，却被欧登掀开。他摔在拉芙瑞塔脚边，趴在地上浑身抽搐，没能立刻站起来。
　　“Key！”拉芙瑞塔看到走过来的欧登，张开双臂拦在陆帆凯面前。
　　“滚开！”欧登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推出去。
　　Lily接住她，“拉芙。”
　　“Key！”拉芙瑞塔惊叫。
　　欧登把陆帆凯提起来抵在墙上，得意地笑起来：“你怎么了，不神气了？”
　　陆帆凯抬眼看他，抬起手戳向他的眼睛。欧登扭头躲时，他把欧登推开，单手撑地，抬脚踹在欧登下巴上，他站起来，抬脚踢在欧登脸上，直两人的脸踢歪过去，两眼翻白。
　　陆帆凯往后一个踉跄，拉芙瑞塔冲过来抱住他，两人一起坐到地上。
　　陆帆凯猛地把拉芙瑞塔推开，有人一记飞踢，他抬手挡住头，但还是被踢飞出去。那人跟着跳过来，脚朝陆帆凯身上踏。陆帆凯没能躲开，被他结结实实踏在肚子上，嘴里一口水吐出来。
　　“别以为自己能跑。”那人的脚在陆帆凯肚子上转了转。
　　陆帆凯闭着眼睛，从他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他双手抓住肚子上的脚，他猛地睁开眼睛，张大嘴无声地嘶吼。
　　他把肚子上的脚抬起来扔出去，又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像只野兽朝地上的人扑过去，手掐住那人的脖子，他盯着地上的人，却什么都看不清楚，而他下面的人看到眼泪、鼻血、口涎滴下来，那种诡异的模样极为恐怖。
　　Lily抓住陆帆凯的手，把人拉起来，她另一只手抓住着拉芙瑞塔，拖着两个人从另一边安全通道跑下去。她把人丢出去，然后将两扇门关上，门上一块Exit和Passageway两个单词合在一起。
　　“拉芙，下次见。”Lily的声音从厚厚的门后传来。
　　“Lily……”拉芙瑞塔扭头看地上晕过去的陆帆凯，把人扶起来，将他的手臂绕在脖子上，拖着离开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