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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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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经历这么一场惊心动魄的浩劫，两人都有些累了，都想着能回宫好好休息。然而，这个愿望注定落空。
皇帝莫名失踪，整个皇宫都惊慌失措，顾云舒刚回来都来不及休息，就要处理一大堆事情，打发走一批批的御医，安抚好一群群的后宫妃嫔，再同一个个“关心则乱”的大臣们斗智斗勇。
左右插不上手，狐二也就不去打扰陛下办公，找来笔墨丹青，一个人在金屋内倒腾不停。
然而很快，难得的休闲时光就被灵华郡主哭天抢地的呐喊声打破。
“——狐二！我的狐二呀！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谢谢，但纠正一下，我不是你的，孙鑫才是你的。”
狐二灵活一扭身子，巧妙的躲开了碧落猛虎扑山的身影。
“呀，你都知道了？”
狐二白了她一眼，心想我是不知道，你相好非得让我知道的。
“咳咳。”碧落清了清嗓子，整了整刚才因动作太大而乱掉的衣容，“既然这样，我也不瞒着你了。”
狐二：“呵，你本来也没打算瞒着我吧。”
碧落：“额，话是没错，但好歹我俩还有婚约，我得给你点面子是不，公然在你面前秀恩爱我怕你酸死。”
狐二：“……”
碧落非常给面子的不在狐二面前秀恩爱，换了个正经的坐姿道：“你俩白天是怎么个情况？宫里都乱成了团，你都不知道那些大臣急成了什么样，差点就将皇宫掘地三尺了。更加有意思的是后宫里一群嫔妃，听说陛下被掳走生死不明一个个都上演深情戏码，什么投湖殉情悬梁自尽都用上了，活像顾云舒生前真和她们多么情深意重似的。”
“说什么呢！什么生前？谁死了！”
狐二眼睛一横，碧落立马尬笑着道：“抱歉抱歉，嘴瓢了。”
狐二撇了撇嘴，悠悠道：“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被冥王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掳去了鬼界，然后我和狐王就赶过去收拾了他一顿，不小心把祭灵台打碎了。”
碧落眼睛都快惊讶的瞪了出来，半天才抽着脸反应过来，“我的天王老子，你快瞧瞧你说话那气定神闲的样子，不称霸六界简直委屈你了。”
狐二满不在乎的“切”了一声，“只有冥王那个傻逼才一天到晚想着称霸六界。”
“那冥王如何了？你和狐王能搞定么？”
“死了呗。”狐二越过求知欲极强的碧落，伸手关窗户，“不过杀死他的是顾云舒，他借祭灵台引来天雷，把冥王烧死了。”
窗户一关上，屋内顿时暗了下去，没了金光闪闪的墙壁让碧落觉得浑身舒服了不少。
“不愧是陛下，够狠。”
狐二赞同的点了点头。
“不过，狐二，说起这祭灵台，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碧落指尖玩弄着自己的头发，思索着说，“这事儿还是我挺小的时候听说的，要不是你那边提起祭灵台，我都想不起来。”
狐二挑了挑眉，“怎么，你们东海对我们狐族的圣物还有了解呐？”
“是和我爷爷有关，早年间其实他同你爷爷关系不错，两人还经常一块喝酒呢，但是后来因为不知道什么事，两个人起了争执，就不怎么来往了。”
“之后各自娶妻生子，倒也相安无事。之后的彻底翻脸则要牵扯到你父王那辈了，好像是和你母亲有关。”
狐二起初还是有的没的随便听一听，但提到自己的母亲，突然凝了神，朝碧落望去，“我母亲？”
“没错，也是因为我和你的婚约，我偷听到爷爷和我父亲间的对话。说清水公主本来是要嫁到我们东海来的，但当时你父王和清水一见钟情，所以想要悔婚。狐王当然不想在龙王面前难堪，便强行将清水送去人界，和你父王分开。”
“结果也不知道她在人界发生了什么，反正回到狐族就央求狐王送她去祭灵台，好像说是在人界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错误，执意要用生命去祭奠来赎罪。”
“所以，所以我母亲是自愿去的祭灵台？”
“我听到的是这样的，而起当时你父王根本不知道你母亲怀孕了，她去祭灵台的事也是后来狐王才告诉他的。”
“谁也没想到清水公主就这么死了，死前还生下了你。我爷爷说她是一个特别了不起的女子，之前不该因为毁婚的事情责怪她，如果不是因为东海的压力，狐王没必要将她送去人界，你母亲也不会落得那样的结局。”
“我想爷爷就是觉得很对不起你，所以我和你的婚约他才那么看重，我第一次和他提悔婚的事他脸色可吓人了，我到现在想起来都害怕。”
狐二听到后来整个人到跌坐在了木椅上，眼神空空洞洞的，没有焦距。
他其实一直都挺恨自己的母亲和父亲的，只是母亲在他出生的时候就死了，他无处可恨，于是就只能去恨父亲了。
他小时候经常会想，既然祭灵台是狐族的禁地，为什么母亲要去？为什么父亲不阻止她？为什么要让自己出生在那种地方？
然而他今天才知道，每个人都有迫不得已的理由，都有属于自己的无奈。他根本没有办法去怪谁，那种情况下母亲还执意生下他，甚至因为难产葬送的性命，她真的尽了全力了。
而自己的父亲，这几年来自己从没主动亲近过他，但他总是无条件的包容自己，除了愧疚更多的应该是对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的疼爱。
只是，自己注定要辜负他们的期待，注定没法平平安安的渡过此生了。
碧落安慰了他一会儿，见他没什么异样便离开了。
不多时，顾云舒便来了。
“呵，你俩一前一后的掐准了点吧。”狐二才收拾好情绪没多久，眼里尚有些湿润，只好用玩笑话来遮掩。
“我是看到碧落出去了，才进来的。”顾云舒淡淡的说。
“哟，那倒是让您久等了，怎么朝中的事忙完了？听说你后宫里的妃子们也在闹呢，怎么了不去安抚一下？”狐二单手支撑着头，懒洋洋的说。
“你这是吃哪门子的味？”顾云舒从容不迫的在忽而桌前坐下，他明显是在外头站了许久，黑长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脸色有些苍白。
“我去给你泡壶热茶。”狐二刚要起身，手却猝不及防的被抓住。
顾云舒的手指冰凉纤细，但却很有力道。
他就这么定定的看着狐二，似乎要将他的模样刻入心底。盯了半晌，才开口：“你总是有很多事瞒着我。”
狐二一愣，心叹果然还是躲不过一番质问。。
“其实我挺感谢冥王的，若不是他，我可能到现在都不会知道十一年前你做了什么。”
狐二呼吸猛然一滞，随后心里暗骂：伽德你个天杀的，就是因为话多才死的。
“若他不说，你是想瞒着我一辈子么？”
顾云舒的眼神带着威压，那是一种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压迫感，狐二几乎没见过他这样子过，一瞬间有些语塞。
“我……”
“还有天罚的事情，狐二，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呢？”
“云舒你听我解释……”
然而顾云舒完全了解狐二，每次他一说要解释，十有九句都是搪塞自己的话，所以他根本不想听他解释。
顾云舒的语气已经从一开始的克制变得有些暴怒，“我只想知道你下一步要怎么做？假意和我相处一个月，借口故人不再今已变心离我而去？然后一个人默默等着天罚下来，被劈灰飞烟灭么？！”
“啊？？？”狐二满脑子都在想该如何安抚他，却没想到顾云舒推测的结果是这样的。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冥王都告诉我了，你因为用祭灵台逆天改命，导致我的天罚转移到了你身上，所以你这么久了，你才一直不愿意和我亲近，你真正害怕的是这个人对不对？”
狐二这下确定冥王是死于话多无疑了。
“不是，云舒，天罚这个东西是真的不好随便转移的，除非像冥王那个傻逼一样把你杀了，抢了天罚的活，天罚才会迁怒于他，不然是真不好转移的……”
顾云舒满脸不信任的表情看着狐二，鉴于之前隐瞒了他太多，狐二现在是真是百口莫辩，内心非常受伤。
可没办法呀，除了哄还能咋的？
狐二只能温言软语百般求好，又是给顾云舒捶背揉肩，又是卖惨装可怜，就差没跪在他面前滴血发誓了。
那顾云舒还能咋办？只能硬着头破暂且相信他了呗。
闹过一场后，两个人都有些累了，顾云舒起身整理整理衣衫，朝门外走去。
刚要迈出门槛，狐二却突然拉住了他的一截衣袖，在月光下他的微微侧过头，半边脸上染了几分坨红，颈肩拉出一条优美的弧度。
顾云舒听到他有紧张的话语，像是蚊子一小声：“也不早了，今晚，要不你留下来吧。”
